第23節(jié)
<<< “睿智的管家大人,請務必回答你卑微的主人一個重要的問題,無論二爺是否戰(zhàn)隊,這場角逐的最后勝利者一定是四大爺水湛?” “啊哦,是這樣沒錯?!?/br> 那就放心了,燕玉補了補唇上的胭脂,重新拾掇了一番,帶著福官吉官跟著報信的侍衛(wèi)往竹林去。遠遠的就聽到吆喝聲,也就這些武將干得出來,打著賀喬遷之喜的名義,到神威將軍府練家子來了。這會兒被圍在場地中央的還都是燕玉的老熟人,鰲禹以及容云鶴! 鰲大爺在南征途中天天被“二狗子”胖揍,戰(zhàn)斗意識有顯著提高,容云鶴先前沒覺察,拆了兩招之后發(fā)現(xiàn)鰲禹在力量控制上更有心得,比起從前一味依靠蠻力的打法,他竟然自創(chuàng)了適合自己的連招。容云鶴準備不足,節(jié)節(jié)敗退,眼看就要迎來最后一擊,他眼神倏的一亮,“弟妹來了!” 這話就跟中控系統(tǒng)似的,他這么一說,鰲禹收回揮到一半的拳頭,轉過頭憨厚的笑了笑,“弟妹你別誤會,我們不是來鬧事的。” 莊凜黑臉,好家伙,姓鰲的對他媳婦很有好感嘛。揮出去的拳頭竟然還能收住!至于僥幸逃脫的容云鶴,聽到這話他險些內(nèi)傷,我草,做人能不能別這么三六九等,弟妹過來就裝逼,這像話么?簡直太混賬了! 本來,鰲禹沒想這么快xiele林燕玉的底,當著這么多好兄弟的面,他被傻大個打得這樣慘,里子面子都丟了,不找回場子那簡直不是賤人的做派!容云鶴將胳膊搭在傻大個身上,“姓鰲的,你知道這練武場上功夫最高的是誰?” “當然是凜子?!?/br> 所有人齊點頭,這話很中肯,莊凜才二十一就升遷至神威將軍,從二品銜,比莊家大老爺只差一階,這太了不起。不過……容云鶴表現(xiàn)得很不以為然,就連莊凜本尊也勾起嘴角,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還有誰敢同莊二爺叫板不成?”聲音斯文俊雅,非常動聽,開口的是五殿下水潢。 容云鶴還沒表態(tài),莊凜走了幾步將燕玉領進來,又介紹了一次,燕玉見禮,五大三粗的爺們兒還深陷于林燕玉極艷容貌的震撼中,這妝容比先前更精致,三皇子瞇了瞇眼,世人都說父皇寵愛的淑妃娘娘是天下最華貴艷麗的女子,單看容貌,比皇后娘娘猶勝三分,今兒個他們卻開了眼,艷絕天下的富貴海棠竟然進了將軍府。 “這是……林夫人?” 燕玉嘴角抿笑,聲調(diào)和緩,她從容應道:“稟殿下,妾娘家姓林,父親是揚州巡鹽御史?!?/br> 水瀚尚驚嘆于燕玉之風華氣度,被智能管家欽點為下任皇帝的四殿下水湛含笑點頭,“林家祖上列侯,五代詩書,夫人不愧此名?!彼苁莻€無心政治只談風月,他與那小戲子琪官有幾分勾連,又見接識得賈寶玉,早就聽說過林jiejie林meimei的傳聞。 什么林jiejie最漂亮,可惜嫁了灘爛泥;寶jiejie最溫柔,卻被世俗污染,總提那功名之事;唯有林meimei,那真真是水做的人兒,通透靈秀不沾俗物……對于賈寶玉不顧女兒家聲名對外男評頭論足之事,水溶不予置評,他只當逗趣聽了,對于內(nèi)容的真實性持懷疑態(tài)度,林家庶長女最漂亮?這話怎么想都不科學。 今日在神威將軍府見了真人,水溶必須承認,林氏擔得起任何贊美。 這容貌氣度,便在后宮也是最出挑的,她也是枚奇葩,世間女兒有這般容貌竟不肖想那九重鳳闕,甘心嫁給莊凜這不祥之人,簡直匪夷所思。見禮過后,燕玉自覺站到二爺身邊,靠后半步的距離。瞧她又要裝b,容云鶴風sao的眨了眨眼,“幾位殿下不好奇我說的是誰?莊凜再驍勇,這里有人能輕易勝過他的?!?/br> “你卻想說自個兒不成?” “嘁,連鰲禹都打不過的?!?/br> 容云鶴面部表情已經(jīng)yd到極點了,被兄弟們逮著機會這般羞辱,他難得沒有發(fā)作,笑得越發(fā)開心,寫下請?zhí)强?,林燕玉就想到這樣的結果,容云鶴的性子從某種程度上同她很相似,什么都吃,就是不吃虧!被人這么涮了一頓,那必須找回場子來! 莊凜也說過,今兒來的都是兄弟,言行雖然粗魯些,卻都是靠得住的。 至于那幾位皇子……在這緊要關頭,想來也沒工夫搭理她,朝堂上風起云涌,眼看著政權就要更替,抱緊四殿下的粗大腿才是真絕色! 她淡定的站在二爺身邊,眼觀鼻,鼻觀心,那叫一個規(guī)矩。 “怎么,弟妹不露一手?” …… …… 臥槽! 不要懷疑,這是所有漢子此刻心聲,所以,容云鶴口中能夠輕易放倒莊凜的就是他媳婦? “南邊去了幾個月,容大爺越發(fā)幽默了!” “這話也有道理,若是嫂子,不用出手莊老二自己倒喂!” “有這樣的媳婦,百煉鋼也能成繞指柔!” 容云鶴那個怒啊,“喂,喂,誰和你們開玩笑,老子說真的,不信你們?nèi)€人試試!” “滾蛋!想騙老子破戒打女人!” “婆娘是用來疼的,你問問莊老二答不答應!” 莊凜是想過的,要讓武將兄弟們真正認同自家媳婦,只是漂亮肯定不行,再說,大晉朝的江山都是馬背上打下來的,天下女子以皇后娘娘為表率,曾一度以騎馬為風潮,也就是淑妃娘娘入宮之后,吟詩作對等風雅活動才漸漸流行起來。 在武顯將軍府的時候,頭上有太太莊陳氏以及嫂嫂韓氏壓著,她行事只求穩(wěn)妥,現(xiàn)在自個兒當家,也就用不著那般拘謹。識文斷字能騎善射這是好事,藏著掖著做什么? 就這么,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二爺煞有其事的點頭道:“騎射功夫我媳婦的確是學過的,容大爺你也莫把別人推出來,想見識就自個兒上,一定讓你盡興!” 我勒個去!他這是幾句話把自己坑了? 與二狗子動手…… 容云鶴咽了咽口水,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啊,“草!莊老二你行,來就來!” 燕玉是女子,不便與容云鶴拳腳相向,商議過后,他們比賽馬,因府上沒有馬場,商議改日再戰(zhàn)。眾將士摩拳擦掌興奮了,林氏真敢應,莊老二也沒攔著,想必是有幾刷子的。 <<< 神威將軍府熱鬧著,揚州林府也有好事將近。 自收到大姐兒來信,對于榮府的消息林如海就格外上心,年前回京述職,他特地囑咐京城林家老宅的管事查探消息,每月往揚州送回一封信件,比起養(yǎng)在史太君跟前同寶玉吟詩與三春逗趣的林meimei,林如海更了解賈府內(nèi)幕。 京里傳回的消息讓他十分擔心,都說寶二爺對林姑娘比誰都細致關切,尤其不同。兩人一同養(yǎng)在老太太跟前,日日相對,這……長此以往黛玉壞了名聲怎能找到好夫婿。盡管賈敏自個兒生不出兒子又絕了小妾肚子里的種這一點讓林如海很傷懷,連帶著對賈家也不那么待見。即便如此,對寶貝女兒他是真關心,賈寶玉此人內(nèi)心的確純善,超過一定程度那就是蠢,長幼尊卑不分,在家學與賈蓉秦鐘等人廝混,回來又同府里的丫鬟調(diào)笑。他對黛玉的確不同,那又怎樣? 不過就是個占著榮府二爺位置行事無顧忌的混世魔王,他能像莊凜那般年紀輕輕就位列朝堂?能讓黛兒誥命加身?便是撇開這些不論,他能收了那顆見著女子就百轉柔腸的心? 黛玉在榮府一天,林如海就無法安心,自家女兒他是知道的,不在乎什么功名利祿,林如海真把她被賈寶玉勾走了心,那才是造孽。 府中沒個當家主母,林如海也沒底氣去榮府接人,賈敏去世一年期滿,林如海立刻找了宗家大姑,讓她幫著擇一房繼室,要是書香門第女子,懂規(guī)矩且性子純善的。他想著早點將此事辦了,有主母當家,史太君便是黛玉的外祖母,也沒理由扣著她不放行。 按林如海的要求,林家大姑很快就報了幾個名字過來,斟酌了幾日,最終定下?lián)P州昭和書院院長千金。 這間書院在大晉朝知名度極高,盡出賢相名臣,院長劉文庸在天下文人心中地位崇高,有一女名詩雅,詩才極好,女德也沒的說。本定過一樁親事,成婚之前她生了場大病,一拖兩年,對方等不得就退了親,她模樣并不出挑,到現(xiàn)在過了十七還沒說好親事。 林如海端是儒雅,又是探花出身,很得劉文庸賞識,媒婆上門提起此事說是揚州巡鹽御史林如海求她女兒做繼室,他先前還有些猶豫,同夫人商議之后又探了女兒的口風,劉詩雅并不嫌棄林如海的年紀,沒幾天,林家大姑與官媒一起送聘禮上門,事情基本就定下了。 消息傳到京城,燕玉親自寫信道賀,榮府上下卻陰沉沉一片,唯有王夫人躲在房里幸災樂禍。賈敏死了一年林如海就續(xù)弦,這巴掌打得真狠,簡直大快人心!瞧老太太那樣,聽報信的說完參茶杯子都落地上摔了,這是心疼女兒還是擔心林家有了主母黛玉會被接回去? 黛玉也沒想到父親會再娶,又擔心自個兒的未來,忍不住就抹了眼淚,紫鵑見狀連忙出聲勸慰,“我的好姑娘,這可是大喜事,快莫哭了,若是讓繼夫人知道還不誤會了去?” ☆、40老流氓x喜懷孕 林如海本來想過了聘禮就派人去京城把黛玉接回來,父親續(xù)弦這是家中大事,黛玉尚未出嫁,又是嫡女,合該回府。林如海雖為男子,考慮問題倒是妥帖周到的,劉文庸的人品文才受本朝大儒贊許,出生于這樣的門第,劉詩雅的德行定是好的。 她同黛姐兒都喜讀詩書,應能好好相處,只怕賈母將黛玉扣下,不放她回府,劉氏就算再寬厚,心里總會膈應。 身為朝廷命官,未得傳召不得擅離職守,林如海愁了,除他本人之外,派誰去榮府都沒權威,以賈母的強勢,奴才秧子能從她手里將外孫女帶走?就為這事,林如海糾結了好幾日,正巧趕上林家大姑過來,說是請人相了吉日,就在三個月后,問林如海意下如何,若同意立刻讓媒婆往劉家去。 “這……不瞞您說,我近日正愁。” “可是覺得劉家姑娘不好,不想娶了?” “不,自然不是。劉院長是當朝有名的學者,桃李滿天下很受文臣敬重,能夠聘得劉家姑娘是我的福分,只是……這等大事,總該將黛姐兒接回來,否則,對方當如何想?” 林家大姑點頭,“是這個理。” “只怪我思慮不周,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將黛姐兒送往京城,這會兒……她外祖母怕要怨我,又怎會放黛姐兒回來?”林如海是真沒轍了,林家大姑瞧他這樣,爽快應道,“這事我既然幫了,自然要幫到底,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便是賈敏死了也是葬在我林家的土地上,還能讓史老太太把姐兒扣下!老婆子我就親自走一趟,非得把人帶回來?!?/br> 聽了這話,林如海懸著的心才放下幾分,他連連向大姑道謝,往她送了重禮,這才安心等消息。算上這茬,三個月時間就有些倉促,那媒婆又折騰一番,重新?lián)窦?,定在臘月。余半年時間,便是走慢些,來回僅夠了。 賈母不知道林如海的盤算,只聽說他要續(xù)弦,就郁卒了好幾日,黛玉養(yǎng)在她跟前,相互感染,整個院子都籠罩著陰郁氣息。 “我可憐的外孫女!你娘剛走一年,繼室就要進門……這可怎么是好?” “繼母還不算計你?” 黛玉眼圈早就紅了,賈母如此說,她越發(fā)難過,淚珠子順著臉頰往下滾,她本就有幾分清減,這幾日越發(fā)蒼白,“外祖母疼惜,聽說提的是昭和書院院長家千金,想是極好的,不會苛待……” “傻姑娘,她進了門能不生兒子?能不為親兒子打算?我兒百臺嫁妝,怕要被她吞了去!” 若換了寶釵或者燕玉,聽到這話就該明白史太君的算計了,挑撥離間計用得真好,偏黛玉不在乎銀錢,在她看來,外祖母這話雖有些欠妥那也是一世情急,她自個兒何嘗不擔心?母親去了,孝期之中她就被外祖母接到榮府,好不容易與府中的jiejiemeimei處好關系,又有寶玉體貼,日子越發(fā)好起來竟鬧了這一出,簡直是晴天霹靂! 黛玉只七歲多,便是再聰慧,總不能面面俱到,一不注意就鉆了死胡同。 榮府悲戚一片的時候,神威將軍府氣氛也很詭異,具體表現(xiàn)為:對于父親續(xù)弦一事,燕玉接受度很高,沒看出任何膈應的成分??拥氖嵌斍f凜,他只當自家媳婦是強顏歡笑,自家親媽是姨娘,從前就在太太跟前立規(guī)矩,好不容易賈敏死了,她過了幾天沒爭斗的悠閑日子,又趕上繼室進門。 在大晉朝,但凡有點臉面的家族,都不可能干出扶正小妾這樣的糊涂事,這樣的結果也是命中注定,二爺嘆息。 燕玉親自去端了冰鎮(zhèn)酸梅湯過來,就撞見二爺這模樣,她將青花瓷盅子放在桌上,坐在圓凳上給二爺盛出一碗,遞到跟前,這才偏著頭調(diào)侃:“誰又惹我們二爺生氣?說出來本夫人替你出氣!” 噗…… 她卻是個活寶。 莊凜咕咚咕咚將酸梅湯喝下去,因穿著銀絲軟甲,他本就不熱,這會兒更涼快幾分。莊凜伸手將燕玉攬入懷中,鐵臂扣在纖腰上,埋著頭蹭啊蹭。 “哎喲,還學會撒嬌了!我的爺有話你就說,憋著不難受啊?” 被媳婦這么嘲笑,莊凜終于不磨嘰了,清了清嗓子道:“燕兒你不難受?” “難受?”et不解,為毛難受? “岳父續(xù)弦,你母親……” “我母親去年不是仙去了?剛出了孝期二爺你就健忘?有新太太進門也好,好歹生個哥兒,別讓林家絕后?!?/br> …… …… 六個點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莊凜的心情了。他變著法想安慰燕玉,結果人家壓根沒當回事。他泄憤似的在燕玉耳垂上恨恨磨牙。溫熱的呼吸就噴在臉頰上,麻麻癢癢的,就算是女漢子……遇上這樣的廝磨勾引,也得軟成一灘。 “呀呀呀,你是屬狗的嗎?” “快放開,青天白日成何體統(tǒng)!” 莊凜心中的邪火已經(jīng)被挑起,能聽她的?他不僅沒停嘴,手上也不規(guī)矩。 “放開?”二爺舔著媳婦紅彤彤的耳垂,壓低聲音道,“昨個夜里誰讓我‘快點’‘再來’的?” 智能管家已經(jīng)選擇性屏蔽了這不和諧的片段,呀西,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自立門戶以來,二爺?shù)睦狭髅傩员┞稛o遺!燕玉也臊得慌,偏這會兒房門是虛掩的,她衣裳穿得還算規(guī)矩,卻擋不住那雙由下而上作亂的手!“嗯……”燕玉剛呻.吟出來,房門猛的被人推開,吉官笑著往里走,還沒邁過門檻就發(fā)現(xiàn)二爺與太太姿勢不對,這也忒曖昧些,瞧那潮紅的臉色,簡直就像……就像…… 她小臉爆紅,嘭的關上門轉身跑了,莊凜壓根沒把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他這回心里癢癢,“燕兒也給我生個哥兒好不好?” 勾引!紅果果的勾引! 燕玉回頭,嫵媚的笑了,然后,莊凜yd的表情就凝固在臉上。 草!高唱軍歌站起來的小兄弟被燕玉緊緊握住,性質(zhì)再高也該萎了,“寶貝兒,快松開,這可關系到你終身性福!捏壞了它晚上怎么伺候你……”林燕玉哼哼道:“敢情二爺也知道這會兒是大白天,我以為您真沒臉沒皮呢?!毖嘤竦踔惨粽f完,然后翻身起來,到梳妝臺前坐下,對著銅鏡補了補妝容。 莊凜心中淌的是血淚啊……誰讓媳婦這般誘人,他情不自禁差點竟斷了“小兄弟”的生路,tut,難怪容云鶴同燕玉賽馬之后總說惹誰也別惹神威將軍府林夫人,從前莊凜不能領悟這種心情,這會兒他明白了。 連親親相公都能下得去手,這狠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