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她聽得忍俊不禁。 “現(xiàn)在,這兩名埃及軍人,會將我們送入蘇丹邊境,之后,我會涉法聯(lián)絡(luò)到蘇丹那邊的人,再通過埃塞俄比亞輾轉(zhuǎn)到達索馬里。”他此時抬手,輕輕揉了揉眉心,“尤其蘇丹這個國家,動亂程度比埃及更甚,所以這一路,可能會比較辛苦?!?/br> “有多辛苦?”她突然覺得,他說長句話的樣子,非常迷人。 “非常?!彼栈厥郑瑢⑹执钤谙ドw處,“跋山涉水,十里長征?!?/br> “需不需要到吃人rou的程度?”她彎了彎嘴角,淡冷一笑。 “我不介意,把我的手臂,借給你。”他亦勾著嘴角。 兩人的話語,每一句都像是你來我往的擊劍,她看著他波瀾不驚的眼珠,卻始終覺得很享受。 她想,可能這就是最初的時候,為什么她會渾不自知地陷入到這雙眼睛里,并且在兩年前倉皇逃離后、也無法掙脫他的緣故。 車輛很快橫穿了埃及的大街小巷,她淺淺地睡了一會,醒過來時,看到他的外套正蓋在她的身上。 “還有半個小時的車程。”他的聲音在一旁響了起來,顯得溫淡而又清晰。 她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視線里已經(jīng)全是荒蕪的沙漠,在已經(jīng)接近黑暗的天空下,一望無際、空曠。 適應(yīng)了眼前的場景后,她剛想要說什么,突然整個人猛地就朝車前座位的背后撲了過去。 “車胎被擊爆了!”開車的埃及軍人,此時發(fā)出了一聲大吼,想要極力打著方向盤讓車穩(wěn)定下來。 可誰知那聲大吼剛落,車子的兩面后視鏡就已經(jīng)輪番被打爆,她想要彎腰俯身,卻被柯輕滕伸手重重地重新扣回胸前,帶著她一起趴伏在了后座座位前。 此時的越野車就像一只失控的陀螺一般,三百六十度地不?;酗w甩,密密麻麻的槍聲也隨之朝車子圍攏掃射過來,她聽得耳朵發(fā)麻,之前在尼斯機場被羅賓遜帶領(lǐng)的swat特工隊追捕的場景,又再次在腦海中浮現(xiàn)了出來。 非??膳?,她被這種失控的速度,帶到幾乎馬上就要嘔吐出來,而且那些子彈,已經(jīng)穿過了車子的后窗,落在她的周身,逼近她的心臟。 “兩秒后,我會打開車門,帶著你一起跳車,你要做的,就是抱緊我。”兇險的環(huán)境中,他的薄唇緊靠在她的耳邊,“記住了嗎?” 她很用力地點點頭,隨著他兩聲的計數(shù)和開車門的動作,雙手立刻緊緊擁著他的腰,跟著他一起重重地跳下了車。 接連的翻滾,她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在發(fā)疼,連她環(huán)抱著的他的身體似乎都能讓她覺得疼痛,可她始終能夠感覺到,在這樣超速度的翻滾中,他一直在下意識地抱著她的身體避免她撞疼。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她渾身已經(jīng)疼到發(fā)麻的時候,他們才在一棵枯萎的樹旁停了下來。 她剛剛能夠呼吸一口空氣,就被沙子嗆得用力地咳嗽起來。 抬手想要揉眼睛的時候,卻被他的手覆蓋住。 “不要揉?!彼鹕韥恚p輕拿開她的手,“閉上眼睛,讓眼睛逼出水就好?!?/br> 她沒有作聲,按照他的話語,用自己眼睛的水逼出沙子。 閉著眼睛的過程里,她清晰地聽到了不遠處那一聲響徹云霄的爆炸聲。 那輛剛剛她還乘坐著的車,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此刻瞬間化為了灰燼。 “……現(xiàn)在,怎么辦?” 過了一會,她重新睜開了眼睛,看著他。 “應(yīng)該是埃及軍閥里的另一派所為,”他一手環(huán)住她的肩膀,目光卻平靜地落在不遠處升騰的煙霧上,“看來他們的速度,還不算太慢?!?/br> 邊說著,他已經(jīng)起身帶著她,彎下腰,以很快的速度朝不遠處一個個類似用磚塊堆成的無尖頂金字塔造型的建筑群跑去。 “還有十五分鐘左右,這里就會進入黑夜。”他看了眼手表,邊帶著她奔跑,邊不急不緩地說,“在完全進入黑暗后,他們就沒有辦法很快找到我們,我們可以趁著夜晚,連夜進入蘇丹境內(nèi)?!?/br> 按照理性的邏輯,這的確是唯一有效的逃生之路,只是她總覺得,自己現(xiàn)在正在經(jīng)歷的一切都像是在做夢。 她這一生活到現(xiàn)在,哪怕是兩年前,也從來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一樣,在遙遠的非洲沙漠里,體會著生死存亡的感覺。 而更讓她驚訝的是,她心里恐懼、驚慌,卻又……欲罷不能。 “柯輕滕?!?/br> 等他帶著她來到其中一個高大的建筑后,她被他環(huán)在胸前,終于開口叫了他的名字。 “如果我沒有上那一趟四季列車,你還會不會將我卷入到今天這樣的境遇里來?” 她頭一次,在他的面前,把說話的語速放得很慢。 他聽到她的話,深邃的眼底極快地閃過一絲光。 耳邊能夠聽到有汽車的轟鳴聲以及槍聲,那一派想要追殺他們的埃及軍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他們的藏身之處,并不遠。 “如果我當時沒有答應(yīng)和聯(lián)邦的秘密約定,如果四年前我沒有來到你的身邊,如果兩年前我沒有背叛你,如果在尼斯機場我沒有跟著你走……” 你還會不會,這樣不容許我拒絕地,將我刻進你的生命里,捆綁著我,逼我陪你經(jīng)歷所有一切的危險和困難。 他看著她,慢慢抬手,觸到她的眉心,“無論那些所有的因果,我只知道,你現(xiàn)在在這里。” 天色,在他的眼睛里,一點一點地沉暗下來,她望著他,千言萬語都仿佛集聚在了嘴邊。 “兩年前,你問我是熱愛追求我所從事的行業(yè)里危險邊緣的快樂,還是你給我?guī)淼目鞓??!?/br> 他的手指,已經(jīng)不知不覺地穿過了她的連衣裙,從她細嫩的大腿,慢慢向上來到她的大腿根部,引起她渾身不由自主的戰(zhàn)栗。 “而我當時,并沒有回答你?!彼厗枺硪恢皇忠呀?jīng)滑過她的腰肢,順勢向上輕輕握住了她的雪白。 身體間致命的吸引和情愫,就像毒藥,從慢性的滲透到如今的病入膏肓,讓她再也無法像之前的那幾次一樣拒絕。 她知道,她從這一刻起,已經(jīng)再也沒辦法抗拒他。 “你有厭女癥……”在他持續(xù)不斷的觸摸下,她的身體里漸漸有暖潮流出,可她就像是徒勞一般,看著他的眼睛,低聲喘息,為自己爭取最后的緩刑。 越來越深的黑暗里,她仿佛聽到了他的一聲低笑。 “的確?!彼@時已經(jīng)將她的整條連衣裙都脫了下來,扔在一旁干凈的巖石上,與此同時,他也輕輕解開了自己的皮帶。 她望著他,身體上淺淺浮現(xiàn)起片片的粉色,光|裸的身體在剛剛懸起的月光下,美得觸目驚心。 “所以我這一生,不能品嘗其他的女人,而我所在的行業(yè),也根本不能提供給我任何所謂的刺激,哪怕是剛剛我們經(jīng)歷的一切。”他抬手,輕輕握住她的一條腿,盤在自己的腰間,“都無法帶給我真正的快樂?!?/br> 她能感覺到,他的硬燙,已經(jīng)清晰地抵在她略微濕潤的腿間,只等那一秒,便能徹徹底底地鑿開她的身體,逼她接受他的所有。 “而只有你?!?/br>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整個沙漠完全進入了黑暗之后,他才低下頭,在吻住她嘴唇的那一刻,終于用力地將自己,完完整整地推進了她的體內(nèi)。 “可以給我,即使需要我用生命作為代價的快樂?!?/br> ☆、17迷情風(fēng)暴(一) 第十六章迷情風(fēng)暴(一) ** 在他那句話撞入她心臟的同時,她整個身體,像是被完全地撕裂開一般。 她已經(jīng)太久太久沒有過,而他卻也根本都沒有給足她緩口氣的前戲時間,就這樣將自己全部埋入她的身體,直直頂?shù)搅俗钌钐帯?/br> 夜色里,她只能緊盯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眼底深處有情|欲,也有深不見底的情愫,極淡極淡,但也足夠能讓她看得清。 “恨我嗎?!彼皖^吻住她的嘴唇,一手輕輕揉捏著她的腰肢,一邊開始緩慢地動作。 因為寂靜,所以點滴的聲音都能夠被放大到極致,無論是他說話的聲音、身體間的聲音,還有不遠處追逐他們的埃及人的高聲談話,都分外清晰。 為了不讓自己因為疼痛發(fā)出任何的聲音,她的雙手指甲此時輕輕地扣進了他的肩膀。 他親她的嘴唇、眉眼、鎖骨、胸,還壞心眼地將自己退出一點,又重新頂進去,她體內(nèi)的粉|嫩因為他的動作,曖昧而煽情地被拉成了粉白色。 她還是不回答,只是用雙腿盤緊他的腰身,即使已經(jīng)疼到嘴唇發(fā)白,卻還是努力迫使他更深入她的體內(nèi)。 他見狀,眼睛微微一瞇,像是配合她一般,忽然猛地一記,格外加重。 “嗯……”她咬住嘴唇,勉強不讓自己發(fā)出呻|吟,可心底卻是氣急的,看著他如此輕而易舉地就能讓自己沉迷。 “我不在的這兩年……”沒有人再說話,他只是一下一下,規(guī)律而深入地占有她,而她攀著他的肩膀,隨著他的節(jié)奏,也開始用自己去套|弄他,“你是怎么解決的?” 就像角逐,她望著他,很想要打破他即使在做|愛時依然淡漠的表情。 他聽罷后,似乎能感覺到她語氣里的挑逗,索性低頭靠近她的耳邊,“不解決?!?/br> 她一怔,忽而勾了勾嘴角,原本攀著他肩膀的一只手順勢往下,竟順勢覆上了他們交|合的地方。 “是嗎?”她呵出一口氣,在他的耳邊,低聲道,“難道,不是你自己解決的嗎?” “正因為自己不解決?!彼鄣椎墓饷⒃诤诎道镌絹碓绞ⅲ藭r突然將自己退了出來,將她整個人轉(zhuǎn)過來背對著他,再次從斜后下方進入她,“所以現(xiàn)在,需要你加倍補償?!?/br> 接下去,便是一場完全由他掌控節(jié)奏的歡愛。 她其實,是并不喜歡這樣的姿勢,因為會顯得她相對處在弱勢,可他只要單手便能控住她,肆意地對她進行索取,而她因為疼痛、也沒有力氣抵抗。 所以,像是報復(fù)她剛剛的嘲笑一般,他在以比之前兇狠數(shù)倍的速度,撞擊她的身體。 身體間粘稠的液體愈加增多,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只是覺得身體里一陣陣的酸麻,想要咬住自己的手指,卻被他捏住手指,換為了深入的索吻。 深夜的埃及與蘇丹邊境,前有茫茫沙漠,后有追蹤者的逼近,可他卻選擇在這樣的時候,讓她飽嘗時隔兩年的身體契合。 “恨我嗎。”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快要到達最頂端,眼前是大片眩暈的白色,卻聽到了他第二次平淡的詢問。 她努力地在這種極光中,思考他的問題。 她恨他嗎? 兩年前逃離他時,她是恨的,這夜不能寐的兩年,她也是恨的,再次被他不由分說帶入他的世界時,她依舊能感覺到自己的恨意。 可是這生死存亡的幾天,當她試圖掀開這她曾以為滔天的恨意時,卻看到了與預(yù)想中完全出入的事實。 她已經(jīng)根本不敢告訴自己,這恨意的背后,她對他究竟抱著什么感情。 在最后一陣快速的律|動中,柯輕滕低頭吻上她背脊上的疤痕,在她戰(zhàn)栗的時候,將她和自己,一并推入極頂。 “……別動。” 一場久別的刺激歡愛,可她幾乎連氣也都還沒有順過來,他就已經(jīng)束好自己的西褲,順手幫她重新套好裙子,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她的感官還是有些模糊的,只能聽到似乎不遠處有腳步聲不斷地在朝這里接近,而他抱著自己,微微躬身,開始悄悄地朝前方移動。 他雖然抱著她,但踏在沙上的步子卻很輕,她被他抱在臂彎里,身體又有些不舒服,只能在顛簸中、克制著微微地動了動。 “不舒服?”他邊很快地走著,邊沉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