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曉得什么了?！弊蟮欠宀⒉徽J(rèn)為鐵鞋能參與分析。

    “有人喂它。”鐵鞋正色說道。

    “這里哪兒來的人呀，你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吧?！弊蟮欠迓勓圆挥傻眯Τ隽寺?，但是笑過之后忽然發(fā)現(xiàn)鐵鞋說的有道理，鐵鞋的話有語病，所謂的有人喂指的應(yīng)該是有其他的動物喂養(yǎng)這個刺兒球，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不管哪朝哪代都有一些沒有生存技能的混混以幫人打架為生，這個刺兒球極有可能就是擔(dān)當(dāng)?shù)倪@一角色，它為一些小型動物提供保護，以換取對方來喂養(yǎng)它。

    鐵鞋見左登峰否定他的猜測，嘟囔著試圖解釋，但是他的思維斷格，表達(dá)不清，左登峰仍憑其說完，然后點頭表示贊同。

    “十三，老大，開路。”左登峰穿上衣服抬手發(fā)出玄陰真氣將那尚未死透的刺兒球徹底凍死。

    “阿彌陀佛。”鐵鞋見狀面露不忍，他的意思很明顯，這東西已經(jīng)對他們構(gòu)不成威脅了，似乎沒必要趕盡殺絕，它一死，依附它生存的那些動物也得死去。

    “我必須保證后路的通暢，如果有危險咱們也能快速撤回。”左登峰轉(zhuǎn)頭看了鐵鞋一眼，轉(zhuǎn)而跟上了十三和老大。

    十三得到了左登峰的授意，沿途遇到什么都會將其殺死，在此之前鐵鞋只看見一個烏龜和一個刺兒球，當(dāng)他看到被十三和老大殺死的那些動物的樣子之后他就沒什么慈悲之心了，因為這些動物與外界的動物有著很大的不同，洞內(nèi)沒有陽光，也就沒有植物，所有的動物都是rou食性的，尖牙利齒，腥臊不堪。

    這里常見的動物有五種，一種是蟾蜍，跟外界的蟾蜍不同，這里的蟾蜍很大也很丑陋，覓食方式并不是捕食，而是標(biāo)準(zhǔn)的守株待兔，大張的嘴巴能發(fā)出腐尸一般的惡臭，一些喜歡這種氣味的小蟲會自動爬到它的嘴里。

    還有一種就是耗子，確切的說是耗子的遠(yuǎn)親，它們的個頭跟普通的耗子差不多，但是它們沒有毛兒，皮膚是粉紅色的，眼睛已經(jīng)退化，鼻子很尖，耳朵很大，爪上有蹼，尾巴扁平，移動起來速度很快，吃昆蟲也吃小魚，它們位于生物鏈的下層，很多動物都能捕食它們。

    第三種是甲蟲，這些甲蟲有鞋底大小，有十幾只腹足和兩只粗壯的螯足，它們的主要食物是耗子和昆蟲，甲殼很硬，沒有羽翅，受到攻擊的時候會發(fā)出怪異的氣味。

    還有一種類似于蠑螈的小東西，行動緩慢，顏色赤紅，老大不敢招惹這類動物，十三不怕，這說明這類動物有著劇毒，而且毒性是呈現(xiàn)陽性的。

    數(shù)量最多的是一種雙足奔跑的動物，有三分象鳥七分像蜥蜴，嘴里有牙齒，鼻孔很大，眼睛泛白，不問可知是以嗅覺捕食的，喂食刺兒球的可能就是這種動物，這種動物的出現(xiàn)也說明這處溶洞與世隔絕已經(jīng)不能用千年來計算了。

    除了這些動物，溶洞里別的動物并不多，這說明這里的生態(tài)結(jié)構(gòu)非常單一，不過二人始終沒有遇到先前見到的那種巨蛇，這一情況令左登峰大感疑惑，造成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有兩個，分別走的是兩個極端，一是最好的結(jié)果，巨蛇死絕了，二是最壞的結(jié)果，目前還沒有到達(dá)巨蛇所在的區(qū)域，先前見到的那條巨蛇是無意之間闖進(jìn)別人的地盤并被攆了出去的。

    溶洞地勢復(fù)雜，并非單一通道，有時也會出現(xiàn)岔路，不過左登峰總能找到正確的道路，他憑借的不是記憶，而是準(zhǔn)確的計算，在下來之前他已經(jīng)畫出了山脈的走向并測算出了距離，二人每一次拐彎他都會在地圖上標(biāo)示出來，行走的距離也盡可能的加以準(zhǔn)確計算，所以他能大致計算出二人目前所在的位置。

    二人在溶洞里只能步行，速度很慢，經(jīng)過計算，此時已經(jīng)走出了十五里左右，接近總路程的三分之一，左登峰抬手看表，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走了十幾個小時，此時應(yīng)該是地面上的十點左右。

    在一處寬敞的區(qū)域，左登峰以玄陰真氣凍冰出一片可以歇腳的地方，十三和老大放哨，他和鐵鞋歇息，為了排解鐵鞋壓抑的感覺，他將地圖拿了出來，向鐵鞋指出了二人所在的位置，同時向他強調(diào)目前是上午十點，外面的太陽已經(jīng)升起，溫度很高，外面的人都熱的流汗，而地下很涼爽，他這樣做的目的是減輕黑暗密閉的環(huán)境以及詭異生物對人心理上造成的無形壓力以及荒謬感。

    說這些話的時候左登峰也在開導(dǎo)自己，這種環(huán)境不是人待的地方，目前還沒有去到最危險的地方就已經(jīng)有了身入地獄的感覺，接下來還不知道會遇到什么恐怖和令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在這種環(huán)境下左登峰根本就沒有吃飯的心情，但是他得強迫自己吃東西，人在吃東西的時候會有一種滿足感，這正是他最缺乏的，吃東西的時候左登峰一直在跟鐵鞋說話談笑，鐵鞋經(jīng)歷過很多事情，但是他不善表達(dá)，有一些還忘記了，他記得最清楚的事情就是當(dāng)年以一己之力殺掉石友三一個營的光輝事跡，不過每當(dāng)說到這里左登峰就會想辦法將話題岔開，如果不岔開話題鐵鞋很快就會想到自己面壁的那段經(jīng)歷。

    “阿彌陀佛，要是崔金玉在就好了?！辫F鞋冷不丁的冒出這么一句。

    “為什么這么說。”左登峰出言問道，他骨子里也很喜歡跟玉拂在一起，玉拂不但能令他感到平和還能與之共同分析問題，為其出謀劃策，不過左登峰不敢讓玉拂跟著了。

    “老衲不善言辭，崔金玉能為你排憂解愁。”鐵鞋出言說道。

    “你怎么知道她能為我排遣憂愁?！弊蟮欠逡苫蟮膯柕?。

    “你倆在一起的時候你笑的次數(shù)挺多的。”鐵鞋喝了一口白酒。

    “咱倆在一起我也沒少笑啊?！弊蟮欠灏櫭奸_口，玉拂在的時候鐵鞋一直是個旁觀者，沒想到這個旁觀者觀察的還挺仔細(xì)。

    “少多了，不但少，笑的還假。”鐵鞋正色說道。

    左登峰聞言略感尷尬，他一直沒想到該如何與鐵鞋相處，對待一個傻子容易，對待一個瘋子不容易，因為瘋子有時候比正常人還聰明。

    “要不你娶了崔金玉算了，她是火居道姑，能婚配?！辫F鞋說的很認(rèn)真。

    “你是和尚還是媒婆，你咋不找個尼姑婚配呢。”左登峰聞言莞爾發(fā)笑。

    “老衲是出家人，再說比丘尼也……”鐵鞋說到此處猛然閉上了嘴。

    “再說比丘尼也沒玉拂那么好看的。”左登峰快速的接了下句。

    “阿彌陀佛，紅顏皆白骨，老衲眼中只有善惡沒有美丑。”鐵鞋合十開口，左登峰猜的不對，他本想說比丘尼也不能婚配。

    左登峰聞言沒有再接話茬，他心中的苦悶一直無法排解，壓力也一直無法卸減，他目前面臨著兩大難關(guān)，一是趕在自己陽壽終了之前尋齊六枚陰屬內(nèi)丹，二是竭力保持清醒，克制自己不至于抑郁成狂。

    “你若面皮薄，老衲與你說去?！辫F鞋再度開口，他是佛門僧侶，本不應(yīng)該有這種想法，也不應(yīng)該說出來，但是他是一個老人，左登峰比他小了好幾十歲，他始終感覺左登峰做的不對，卻又說不出他錯在哪里。

    “多謝大師的好意，你也知道我先前有過妻子，她是為了救我而死的，我不能對不起她，也不能讓她在九泉之下心寒。”左登峰搖頭笑道，真正的決然不是咬牙切齒的信誓旦旦，那表示意志不堅，心神不定。

    “阿彌陀佛，她已經(jīng)過世了，你這樣做不對?！辫F鞋搖頭說道。

    “為什么不對。”左登峰反問。

    “阿彌陀佛，菩薩有言，萬般皆因緣法，無緣不求，緣去不留，你著相了，魔怔了?！辫F鞋憋了許久終于憋出一句他認(rèn)為恰當(dāng)?shù)脑挕?/br>
    “這話是哪個菩薩說的?！弊蟮欠灏櫭紗柕?。

    “天親菩薩《往生論》里的話?！辫F鞋隨口說道。

    “大師，你這是在曲解佛經(jīng)啊?！弊蟮欠宄鲅孕Φ?，往生論應(yīng)該是勸解佛門僧侶看淡世間苦難的經(jīng)文，鐵鞋明顯是斷章取義了。

    鐵鞋聞言抬頭上望，轉(zhuǎn)而面露疑惑，良久過后疑惑變?yōu)榛腥淮笪?，“你?zhí)迷不悟，與佛門無緣。”

    鐵鞋這話一出口，左登峰立刻知道鐵鞋才是真魔怔了，不過他并沒有反駁，而是連連點頭，佯裝慚愧，他不敢太逆著鐵鞋，怕他半路撂挑子。

    小睡了片刻之后二人再度啟程，越往前走左登峰的眉頭皺的越緊，因為通道越來越窄，已經(jīng)無法直立行走，再行片刻，連彎腰前行都困難了。

    “十三，去前面看看有沒有路。”左登峰停了下來沖十三說道，目前的地勢猶如一個喇叭口，越走越窄。

    十三聞言率先向前跑去，左登峰一直看著十三，十三沒跑多遠(yuǎn)就停了下來，探頭左右張望，隨后低頭下望，這一情形表明前方有著很大的空間。

    就在此時，十三忽然急速后退，以此同時一道粗大的黑影自洞口一閃而過……

    第二百八十三章半途而返

    洞口的黑影閃過之后洞外傳來了嘭的一聲，根據(jù)先前閃過洞口的黑影輪廓以及傳來的聲響來看，擊中石壁的無疑是一條巨大的蛇尾。

    十三躲過攻擊之后立刻回頭看向左登峰，臉上的怒意很明顯，回頭的用意也很明顯，它想出去殺掉對方。

    左登峰見狀沖十三點了點頭，那條攻擊十三的巨蛇無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們，尾巴掃過之后肯定會進(jìn)入通道來攻擊他們，二人目前局促在這狹窄的通道中，連腰都伸不直，倘若巨蛇竄入通道，二人將會極為被動，十三出去之后將會延遲巨蛇進(jìn)入通道的時間。

    十三得到了左登峰默許立刻厲叫著撲了出去，老大見狀也隨之沖向洞口，但是它在洞口慌不迭的停了下來，這一情形表明洞口外是一處深谷或者是懸崖。

    “老大，讓開?！弊蟮欠宄雎暤耐瑫r快速卸下木箱，老大讓開之后左登峰后蹬借力，筆直的沖向洞口。

    “大師，你不要仿效?！弊蟮欠迓映錾蕉粗罅⒖袒仡^高喊，洞口很窄，他外沖的十分勉強，鐵鞋身材魁梧，肯定出不來。

    “嘭?！弊蟮欠逶捯魟偮滂F鞋的光頭就從洞內(nèi)露了出來，隨之就是鐵鞋的哎呀，左登峰立刻明白自己告jing太遲，鐵鞋已經(jīng)被卡住了。

    左登峰皺眉看了鐵鞋一眼便低頭環(huán)視周圍的情況，在此之前他已經(jīng)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zhǔn)備，因此眼前群蛇盤踞的情形并沒有令他過分驚訝，此處是一處南北走向的深淵，南北不見邊緣，東西寬達(dá)三里，雙側(cè)石壁怪石嶙峋，坎坷不平，十三此刻正在下方與盤踞在石壁上的一條巨蛇爭斗，這條巨蛇與他們先前所見的蛇骨遺骸是同一品種。

    “快拉我一把?！辫F鞋扭動著肩膀沖左登峰喊道，他此刻雙臂也被卡住了，根本無法用力。

    左登峰聞言急忙探手將鐵鞋自通道中拽了出來，轉(zhuǎn)而再度低頭觀察周圍的情況，這處深淵的地勢是倒八字形狀的，兩側(cè)石壁有一定的坡度，石壁生有諸多石筍，并不平滑，那些巨蛇此刻就盤踞在坡道上，下方十丈就是水潭，水潭里的水還算清澈，應(yīng)該不是死水。

    “阿彌陀佛。”眼前的情形令鐵鞋愕然震驚，兩側(cè)石壁上盤踞著大量的巨蛇，下方的水潭里也有，諸多毒蛇交錯纏繞，蜿蜒扭曲，景象萬分駭人。

    此時十三已經(jīng)殺掉了那條毒蛇，后者癱軟的跌落到了下方的潭水，十三上竄而回。

    左登峰此時正是觀察周圍的情況，聞言并沒有接口，這里的巨蛇大部分是白色的，體型超過三丈，粗若水桶，密密麻麻難以細(xì)數(shù)，大致估算至少也有上千條。

    “大師，有兩個好消息和兩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弊蟮欠蹇吭谑谏铣鲅哉f道，通道下方四尺處有一處平緩的區(qū)域，雖然長不過丈卻能供二人落足。

    “先聽好的?！辫F鞋轉(zhuǎn)身沖老大擺手，示意它不要離開通道。

    “這里毒蛇很多，但是這里沒有足夠的食物，這就表明這些毒蛇在此之前并不是生存在這里的，數(shù)量如此之多的毒蛇肯定要占據(jù)大量的生存空間，通過這一點來看，這處溶洞里別的怪物就很少了。”左登峰出言說道，此時周圍的那些毒蛇已經(jīng)察覺到了二人的到來，但是它們并未立刻發(fā)起進(jìn)攻。

    “第二個好消息呢。”鐵鞋點頭問道。

    “十三可以殺掉這種毒蛇，這就表明它們雖然數(shù)量很多，卻并不能對咱們構(gòu)成威脅。”左登峰出言說道。

    “壞消息是啥?！辫F鞋說話的同時并未放松jing惕。

    “第一個壞消息就是對面的石壁上沒有通道，通道應(yīng)該在水下?！弊蟮欠灏櫭奸_口。

    “早知道先問壞的了，還有一個壞消息是啥。”鐵鞋打心底不愿下水。

    “還有一個壞消息是毒蛇太多了，據(jù)我所知自然界中位于生物鏈頂層的動物數(shù)量都不會太多，所以我懷疑這些巨蛇不是終極捕食者?！弊蟮欠鍝u頭說道。

    鐵鞋聞言疑惑的看向左登峰，左登峰見狀知道他沒有理解這些西洋詞匯，于是便加以解釋，“我的意思是溶洞里很有可能生存著比這些巨蛇更厲害的動物?！?/br>
    “有也沒辦法，開始吧。”鐵鞋做好了動手的準(zhǔn)備。

    “大師，你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如果不將它們殺掉，它們就有可能在水里阻截咱們?！弊蟮欠宄鲅远?。

    “放心好了，老衲ziyou分寸。”鐵鞋正色點頭。

    左登峰見狀也就不再多說什么，將十三留下輔助鐵鞋，自己快速的掠向?qū)Π?，身形還未落定就發(fā)出靈氣攻擊石壁上盤繞的巨大毒蛇，鐵鞋見他動手，立刻自彼岸開始動手。

    毒蛇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二人，對付它們不會比對付普通的練武之人更困難，二人皆是度過天劫的高手，單以普通靈氣就能置它們于死地，根本無需使用純陽和玄陰真氣。

    蛇身上有三個可以立刻致命的位置，一是腦袋，二是“三寸”，三寸指的是蛇的脖頸部位，三是“七寸”，七寸就是蛇的心臟，左登峰選擇就是這三處位置，一掌過后直接斃命。

    他先前分析的沒錯，這些毒蛇愚蠢而兇狠，在感受到威脅之后紛紛昂起蛇頭主動進(jìn)攻，如此一來左登峰出手更加方便，上下飛移，雙掌齊出，所到之處毫無阻礙，場面完全是一邊倒，實力相當(dāng)是雙方之間的搏斗，實力懸殊就是強者單方面的屠殺。

    這些毒蛇長相丑陋，愚蠢兇殘，因此左登峰在動手的初期并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妥，但是很快的他就發(fā)現(xiàn)了令他心軟的情景，這里的巨蛇有很多尾巴都缺失了，缺失的尾巴并不是被同類咬掉的，而是被它們自己吞食掉了，這表明它們生活的極為艱難，常年處于饑餓狀態(tài)下，此外這些毒蛇并不吞食自己身邊弱小的同類，即便腹中空癟也不同類相殘，這一情況令左登峰很是震撼，再壞的動物也有好的一面，它們只是生活在這里，并沒有出去傷害別人，況且這里通往外界的路已經(jīng)被那些刺兒球給擋住了，它們很難跑到外面去。

    左登峰有著強烈的同情心，如果沒有遭遇之前的大起大落他會是個飽受儒家思想熏陶的知識分子，雖不至像佛門所說的‘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卻也不會主動去傷害別人，但是巫心語的死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世人的冷漠令他心中無比陰暗，身擁高玄道法令他產(chǎn)生了摧毀一切毀滅一切的想法，內(nèi)心深處的那一點良善令他極力的約束著自己不去傷害別人，但是這種不傷害他人的想法有著一個前提，那就是別人不能阻擋他想做的事情。

    “我已經(jīng)沒有多少ri子了，你們不該擋我的路?！悲偪竦臍⒙局伦蟮欠逑乱庾R的喊出了自己的心聲，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人之所以能勇敢的面對困難就是因為心中還有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沒了希望，他看不到光明。

    鐵鞋聽到左登峰的連番怒吼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而搖頭嘆氣合十念佛，佛號念罷再度迎上了撲來的巨蛇。

    鐵鞋的佛號令左登峰轉(zhuǎn)身回頭，他最擔(dān)心的就是鐵鞋半路撂挑子跑掉，畢竟瘋子是沒什么常性的，不過鐵鞋雖然念了阿彌陀佛卻并沒有對這些巨蛇留情，這令左登峰放下心來，轉(zhuǎn)身繼續(xù)自己的殺戮。

    充盈的靈氣為左登峰提供著無窮的破壞動力，震飛巨蛇時產(chǎn)生的反震力道令他極為興奮，每一次反震都令他心神微顫，這是力量與力量的碰撞，震飛數(shù)百斤的巨蛇是一個先重后輕的過程，左登峰喜歡這種壓力過后的輕松，這與他一直懼怕并渴望的最終解脫有幾分相似，能令他感受到短暫的輕松。

    隨后左登峰的心態(tài)再次發(fā)生了變化，因為他注意到了雄蛇下體有外露的器官，雌蛇下腹紅腫泛紅，這表明毒蛇聚集在這里是為了交配并繁衍后代的，這一發(fā)現(xiàn)令左登峰想到了生命的延續(xù)，內(nèi)心涌出了厚重的父性，父性是一種寬和仁慈的保護欲望，父性的浮現(xiàn)令左登峰心中微感平和，但是隨即就是巨大而強烈的失衡和不滿，愛情是忠貞的，親情是厚重的，這些丑陋的毒蛇竟然混雜在一起雜交，它們玷污了愛情和親情，殺了，全殺了。

    殺戮一直持續(xù)了半個時辰，到最后整個谷底都布滿了巨蛇的尸體，大量的蛇尸甚至堵塞了下方的水潭，不過左登峰并沒有因為毒蛇死盡而停手，快速的落于谷底將水中的死蛇扔走，移走尸體之后下方的水潭露了出來，但是潭水已經(jīng)被蛇血染紅，濃稠污濁的如同地獄血池，短時間內(nèi)根本不可能下水了。

    “媽的，浪費老子的時間?！弊蟮欠鍛嵢惶_掃飛了水潭邊緣的一支巨大石筍。

    “左登峰，快停手?！辫F鞋快速的落于左登峰的身側(cè)伸手拉住了他，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左登峰的神智處于失常的邊緣，不然的話他不會用腳去踢踹粗達(dá)三尺的巨大石筍。

    左登峰聞言憤然轉(zhuǎn)頭，在看到鐵鞋之后他心中的怒氣仍然沒有消散，但是在想到鐵鞋對他有救命之恩時便將心中的怒氣強行壓制了下來。

    “老衲被毒蛇咬到了，這可如何是好?！辫F鞋伸手指著自己的右臂。

    左登峰聞言大驚失色，轉(zhuǎn)而看向鐵鞋右臂，果然發(fā)現(xiàn)上面有兩道明顯的血痕。

    “毒性很烈，內(nèi)功逼不出蛇毒?！辫F鞋齜牙咧嘴，神情極為痛苦。

    “大師，你以內(nèi)功護住心脈，我?guī)愠鋈??！弊蟮欠寮鼻械恼f道，這里的毒物與外界的毒物毒性不同，左登峰并不知道如何解毒。

    鐵鞋聞言連連點頭，左登峰絲毫也不敢停留，快速拓寬洞口，帶著鐵鞋原路回返……

    第二百八十四章瘋子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