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講座結束時,田雨虹和幾位領導一起離開會場,在走廊遇到了沈喬。 沈喬忙小心翼翼的頷首打招呼。田雨虹和其他人交談了幾句,他們便先行離開。接著看向沈喬,語氣淡淡的問:“聽說你在外交部,工作還順利嗎?” “挺順利的?!鄙騿痰氖中囊呀浫呛顾?,這一刻比被外長點名還要令她感到緊張。 “那就好。” 沈喬乖巧的笑著:“謝謝阿姨關心?!?/br> 田雨虹瞄了沈喬一眼,雖然沒說什么,但是她的目光讓沈喬覺得不太好,總覺得不太喜歡自己似的。不過想想也能理解,人家捧在手里的寶貝,到自己這里變成一顆草。 田雨虹離開后,沈喬才敢稍稍緩口氣??粗恢遍W爍的屏幕,沈喬摁下接通鍵。 沈瑜說:“你回家一趟,把我的港澳通行證拿出來,我這就派人回去取?!?/br> “你怎么不自己拿?” “忙。” 一個字打發(fā)沈喬,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電話已經被對方切斷。沈喬皺眉嘟囔了一句:“冤家?!?/br> 沈喬抬腕看了看時間,便匆匆離開會場驅車回家。 沈喬進門時發(fā)出的動靜,讓傭人以為是顧華蘭回來。沈喬一邊換鞋,一邊笑著問:“我媽去哪兒了?” “不清楚?!?/br> “她最近經常出門?” 傭人點頭:“是啊,夫人最近好像挺忙的?!?/br> “知道了?!鄙騿谭畔缕ぐ?,便匆匆上樓。 沈瑜的房間收拾的一塵不染,絕無任何雜亂無章的擺放,色調更是簡單。知道他證件一般都放在何處,沈喬直接拉開抽屜拿通行證,順便翻了他所有的證件。所謂證件照是每個人最想要銷毀的照片,但是沈瑜的證件照總是特別好看。邪門。 唉聲嘆氣中,她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杯子,半杯水全部灑了出來,沈喬慌忙搶救放在桌上的文件,其中幾份滑落到地上。 沈喬收拾完桌子,彎腰撿起文件,卻在其中發(fā)現(xiàn)是了一份盛夏的簡歷。 沈喬沒有讓沈瑜安排人回去取,而是自己親自拿著通行證到他的公司。沈瑜剛好開完會從會議室出來,瞟了她一眼:“到辦公室等我?!苯又洲D頭和幾位高管一起討論著什么問題。 沈喬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沈瑜便打著電話推門而入,走到沈喬面前,掌心朝上伸出手。 沈喬拿出通行證,左右晃悠著,卻不肯給他。沈瑜收回手,走到辦公桌后坐下,眼睛看著電腦屏幕,一邊還在通電話。 終于,他收了線。沈喬走過去,把通行證放在桌角,盯著沈瑜問:“先回答一個問題。” “講?!?/br> “我在你房間看到盛夏的簡歷。你要如何解釋?” 沈瑜微皺了一下眉毛:“她是我的員工,我有她的簡歷有什么奇怪的?” “怪就怪在,她已經離職了?!?/br> 沈瑜聳肩:“那又如何?” 沈喬隔著桌子壓低身子,湊近沈瑜,低聲問:“你該不會是,喜歡盛夏吧?” 沈瑜冷笑,一把奪走壓在沈喬手下的通行證,看似很重的敲沈喬的額頭,“晚上飛機去香港,回去跟老太太講一下。晚會兒我會再給她打電話?!?/br> 沈喬揉了揉額頭,自己也覺得有些荒謬。可是最近諸事的發(fā)展都或多或少有些怪異,盛夏仿佛正在向她生活的四處滲透,明明已經離職很久的盛夏,簡歷為何還會在沈瑜那里? 作者有話要說:后媽:評論君,你怎么了評論君?你說說話好嗎評論君?難道是死了嗎評論君? 評論君依舊沉默。 后媽聲淚俱下:如果你真的要死了,那麻煩你回光返照一下好嗎評論君?(ㄒoㄒ) ☆、(三十六)別動,檢查 楊乾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撥電話,卻始終沒人接,晚上的應酬他喝了些酒,原本頭有些昏沉,找不到沈喬他更是頭疼惱火,。 車已經毫無目的的在環(huán)路上兜了兩圈兒了,司機通過后視鏡能看得出后排的人心情很差,可是一直兜下去也不是辦法,只能小心的問:“楊處,咱們去哪兒?” 楊乾望著窗外,臉色陰沉的厲害。半晌,聲音慍怒道:“回家?!?/br> “是?!毙∷緳C如獲大赦,朗聲答應。 楊乾身子倚在電梯壁上,仍然不死心的再次撥了一組號碼,但是結果依然如同往前。他頹喪著肩膀走出電梯,心里的火幾乎要按耐不住,抬首卻發(fā)現(xiàn),惹他生氣的罪魁禍首此時正抱著盤著腿坐在他家門外。 沈喬盤腿坐著,手臂撐在腿上,手掌托著下巴,盯著前方地面出神。聽到電梯門開的聲音,她聞聲回眸望過去,看到了一臉怒意的楊乾。 楊乾走近,居高臨下的望著沈喬。她抬頭看著他,眼睛睜得圓圓的。 找不到她的時候他很生氣,看到她坐在家門口的瞬間,所有氣焰全部煙消云散,可是他仍佯怒的厲聲問:“為什么不接電話?” 他以為她會因為盛夏而決定把他推得遠遠的,他生氣,更害怕。楊乾皺眉:“你知不知道,找不到你我很生氣?” 沈喬明知故問:“為什么?” “你說呢?”楊乾壓低身子,咬牙切齒的說。 一片陰影壓過來,沈喬抿唇笑:“突擊檢查,看你有沒有和美女廝混?!?/br> 楊乾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這樣說,不過,算是意外之喜。俯身攫住她的唇,牙齒發(fā)狠的咬著她,懲罰她不接電話。 煙草味混著酒香,他的吻讓她想念了許久??墒撬娴奶萘?,她以為嘴唇要被咬破,沈喬吃痛的皺眉,卻抬起手臂環(huán)住他的脖子。她的主動,讓他吻得更深,深深的吸吮,將她抵在墻上,瘋狂掠奪她唇腔里的空氣。 終于,他肯稍稍放開她,額頭仍然抵著她,雙眼通紅的凝視著她。 沈喬微喘著,聲音如細雨般溫潤:“我不想回家,你收留我一晚吧,好不好?” 她今天實在是讓他太意外,不過,他很喜歡,這半年來每個晚上對他來說,都是折磨。楊乾急切的要拉她起來,可是沈喬卻眉頭緊皺著說:“腿麻了……” 楊乾微嘆氣,一把抱起她,打開房門,穿過客廳直奔臥室。沈喬一看不對勁,忙拍著他的胸膛說:“你要干什么?” 楊乾言簡意賅:“睡覺?!?/br> “等等,先放我下來。” “不放?!?/br> 沈喬有些羞赧,臉頰粉紅的說:“我只是借宿,不是要和你……那什么……” 楊乾低眉看她,唇邊洋溢著淺笑:“和我那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樣。”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說話時,他已經踢開臥室的門,將她放在床邊坐下,身子半蹲著,視線與她平行。 還好沒有下一步動作,沈喬暗自緩了口氣,剛想站起來,卻被他忽然一下子撲到在松軟的床上。 “楊乾!”沈喬慍怒。 “不是說突擊檢查嗎?那就得檢查徹底才行?!闭Z畢,他摁住她掙扎的雙臂,一口含住她嬌嫩的雙唇,不給她任何開口說話的機會,一點點攻克她的掙扎和防備,直到她在他身下化作水般,柔軟又纏綿。 半年前那一夜,讓他回味太久,這次終于可以再抱住她,他必須開動所有馬力,狠狠,狠狠的要她。 他微喘著啞聲問:“突擊檢查之后,你覺得我合格嗎?” 沈喬偏頭不看他,情、欲未散的水潤雙眸望著床燈喃喃:“不知道。” “不知道?”楊乾皺眉,伸手關掉燈,“那再仔仔細細檢查一次?!?/br> 沈喬推著他的胸膛,在黑暗中躲著他的吻,腿根的火辣和腰部微酸的感覺提醒著她剛剛的他有多狠,實在是不想再來,于是趕緊說:“合格合格?!?/br> 楊乾邪佞的笑咬她的脖子:“合格不行,我要優(yōu)秀?!?/br> 沈喬被他折騰到半夜,最后癱軟在他的臂彎里,沉沉睡去。楊乾摟著她,輕吻她的額頭,低聲商量:“咱們生個孩子吧。這樣誰也不能分開我們。” 可是沈喬已經徹底睡著,什么也聽不到,呼吸平穩(wěn),臉頰酡紅,睡顏安詳?shù)娜缤『⒆?。楊乾緊了緊手臂,滿足的閉上眼睛。 他終于可以放心。她的堅定,讓他好心動,好開心。 沈喬在他的臂彎中醒來,他眉目清明的望著她,一汪神情。沈喬瞇眼淺笑:“早安?!?/br> “沈喬。”楊乾輕喚。 “嗯?!?/br> “我希望每天早上都聽到你對我說早安?!?/br> 沈喬聲音慵懶的說:“好啊,待會兒用你的手機錄一下。” 楊乾吻她的眼睛:“不要,我要你親口說?!?/br> 沈喬忽然睜開眼睛,一把推開他:“又要遲到了!” 她著急要下床,腿卻被被子絆住,赤果果的從床上摔下地,額頭還撞到了桌角,疼的她眼冒金星、眼淚嘩嘩流,樣子狼狽至極。 沈喬早上才回到家,在客廳看到顧華蘭。這是她為數(shù)不多的夜不歸宿,第一次連招呼也不打。 “去哪兒了?” “在朋友那兒?!?/br> 顧華蘭繼續(xù)追問:“哪個朋友?” “您不認識,”沈喬回答說,“我先去換衣服,待會兒還有個會要開?!?/br> 顧華蘭望著沈喬上樓的背影,眉心越發(fā)緊鎖,“下不為例?!?/br> 沈喬的身子頓了一下,沒有回答,繼續(xù)上樓。 沈喬和楊乾的工作都非常忙碌,但是每天無論如何要抽出時間見一面。有時候他忙到很晚,會把車停在大院外給她打電話。沈喬總是一路小跑著來見他,而他總是會帶著美味的宵夜。沈喬辯駁說,不是要見他,而是美食在誘惑她。 楊乾手臂撐在方向盤上,看著她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一手親昵的摩挲著她飽滿小巧的耳垂:“這么能吃,會不會是有了?” 沈喬聞聲閉上嘴巴,收起宵夜,回頭看著他笑:“我先回去了,拜拜?!?/br> 楊乾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湊近她說:“別這么狠心,一天不見,好歹親我一下,以解我相思之苦?!?/br> 沈喬掙扎了幾下,實在是爭不過他的氣力,于是敷衍的輕啄一下他的唇,可是這一碰,就再也離不開。后腦勺被他有力的手掌緊緊扣住,不待她幾乎窒息癱軟,他絕不會放她離開。 沈瑜從香港回來,沒有回家、沒有回公司,第一個見得人是楊乾。 楊乾從單位匆匆趕來,人才坐下,剛端起杯子想喝口水,對面的人在沒有任何開場白的情況下單刀直入:“說吧,你都查到了什么?” 杯子在唇邊一頓,楊乾抬眸看著沈瑜,輕笑著將一杯茶喝盡,放下杯子道:“我每天都在查,各種查,而你所謂的“查”是什么?” 沈瑜沉聲說:“你不要明知故問。把你查到的東西都說出來吧,不要藏著掖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