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呃?”我順過氣來也嘿嘿一笑,伸手把桌上炸的那條蛇夾過來兩塊,然后另一塊遞給旁邊的小黑:“不敢當,我就是個中國小混混,和師兄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法比。你們斯圖亞特家族的名字我也聽過幾次,出名的很——和你們做朋友,你不怕掉價我還怕別人說我高攀了呢,嘿嘿,那還真是…嘿,這蛇不錯,你嘗嘗?” 話說一半我岔開了,但是那軟釘子畢竟是扔桌上鐺鐺響誰都看得出來,可是山姆愣是不知道,“那有!劉先生真是太客氣了——能有你這樣一位朋友是我的榮幸。” “榮幸嘛?能吃能睡能壞事?”我笑的不亦樂乎,“別介!你沒事把我頂那風(fēng)口浪尖的可不是什么好事,明說我喜歡被人粉起,但是被你們世家子弟粉起就差點意思了。” “你那是謙虛啊,劉先生山姆微微一笑:“劉先生現(xiàn)在是成都國安七部成員,這段時間捕橫公魚、追窮奇、美國斗納粹查人魔,名聲可大的很,連我們歐洲都聽說了?!?/br> 歐洲聽說了才有鬼!歐洲所謂的正統(tǒng)驅(qū)魔人就是梵蒂岡手下的圣戰(zhàn)組織和四大家族,對于我們從來都看不起,認為我們是所謂的偏門,要是真能把我的事到處說那才是腦抽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家伙鐵定是把我調(diào)查過的。 裝!老子繼續(xù)撞!看這丫到底準備干嗎。 “恩恩,嘿嘿,想不到我這么出名哦我笑著繼續(xù)吃,看沒人動手把桌子上面的轉(zhuǎn)盤一轉(zhuǎn),掉頭吃另一邊的菜,“既然話都說這份上我也不好再謙虛了不是?我就說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我這金子擱那也會發(fā)光不是——小子,我喜歡你!在成都有什么大事小事找我就行了,別的不敢說,幫你給個停車費偷個妹子qq還是可以的?!?/br> 這話聽起來假的不行,鐵子差點把剝好的蝦直接扔地上,但是那貨居然一下子高興起來:“好!劉先生快人快語,果然不愧是諸葛家的傳人——不過劉先生你別說,我還真有事情要麻煩你?!?/br> 打蛇隨棍上就是這意思吧?丫弄半天就為了這鋪墊?我腦子賺得飛快心中想:要是你弄個簡單的事情我也就不說了,大不了墨跡墨跡收工,要是你敢把我架臺子上然后弄個破事逼我上刀山下油鍋之類,直接就給他翻臉…恩,對,一會直接掀桌子好了,反正摔了東西不是我賠錢?!?/br> “說嘛,”我嬉皮笑臉打定主意:“我給你辦了。” 那家伙伸手入懷,居然摸出張薄薄的便簽遞過來,一看我傻眼了——居然是張支票,上面無數(shù)個零… 五百萬現(xiàn)金支票,尼瑪,這丫是想干嘛? 見我傻了眼那家伙反倒微微笑了:“這樣的,劉先生,我聽說你在成都也做了點生意,想必對于成都很熟悉了,正好家族想在成都開幾個店鋪銷售紅酒,那我們不妨合作一次,那么這店鋪我出錢你出力股份就五五開,你看怎么樣?” 鐵子見我那表情伸手就把支票拽手里了,一眼眼珠子直接掉一地,毫無節(jié)cāo的張大嘴露出滿口嚼爛的rou碎:“哇,五百萬——不用考慮了,資哥,你就從了吧 “哐當一顆花生被王熙戳的飛了出去打在碗上。 “我從你妹我一把抓過票子放桌上,轉(zhuǎn)過臉對山姆哈哈笑了一聲:“這么多錢只為開個店鋪?你分明是便宜我了 “哪里哪里,其實我也是頗有私心的——傳言諸葛世家風(fēng)水獨步華夏,開店做生意穩(wěn)賺不賠,我雖然出了點錢可也是買個安穩(wěn)不是?”他那帥得掉渣的眼天真無邪盯著我:“這生意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不是么?” 第一百六十四節(jié) 佳人笑 “確實啊,好處不少,”我把支票放鼻子下面聞了又聞:“錢的味道真香啊——可惜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和王熙合作了,暫時沒時間做其他的?!?/br> 我把票子輕輕的放到了桌上。 “什么?”這家伙一下子傻眼了,還沒說話只聽見一聲—— “噗王熙剛端起個杯子,結(jié)果一口茶噴到了鐵子臉上。他一下子跳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哈哈,真是對不起…”隨手拿根餐巾給鐵子身上東擦西擦,嘴里連聲道歉就是臉上看不出絲毫抱歉的意思,反倒是一臉的得意好笑。 可憐的鐵子躺著也中槍,只能任由王熙在身上抹來抹去,還得帶著笑——誰叫丫吃人嘴軟呢? “真決定了?”山姆的瞳孔猛然收縮成一個點,話雖客氣可那語氣突然冷得嚇人:“我覺得你還是再考慮考慮的比較好…”“不用了這壓抑的空氣讓我突然沒來由有些煩躁,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我,考慮好了 這要是動畫片,我倆的眼神就能在半空中放出射線對在一起噼啪作響了,可惜這是現(xiàn)實不是電影——那家伙突然臉上一松又堆起了笑:“那也好!來,服務(wù)員,我們再點幾個菜?!?/br> 這才真是開始吃飯了。 我們鬧騰的時間不長,也才幾分鐘,但是主角王桑榆小姐卻一直沒有說話,現(xiàn)在大家清清凈凈開始吃飯,她突然看起來高興了。 “怎么了?” “沒事,恩,吃飯吃飯?!鄙S苈冻鰝€笑容,“別客氣?!?/br> 于是皆大歡喜一團和氣,雖然那氣氛已經(jīng)不一樣了。 世界各地尊重中國的法家也是針對的整個華夏,而不是諸葛世家,這一點我很了解。斯圖亞特家族在世界上名氣大得嚇人,和他們相比單一的諸葛家就不算什么了,舉個例子:我們諸葛家好比成都某個知名餐廳,生意好人氣旺成都人都知道,自以為不錯了吧?可是人家就等于是kfc,開那旺那點都不含糊——說句不好聽的,我們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這家伙調(diào)查過我,所以這次過來沒含糊直接扔我五百萬準備收買我,順便還搬出了大師兄來壓我。按理說我還真是該接這個招,可惜,不知道是我看不慣他那態(tài)度還是別的什么事,反正丫的要求都沒有說出來我就拒絕了——不過這家伙到底是想叫我干嘛呢? 至于說大師兄諸葛傲然,也就是老爺子的獨子、八妹子的爹,以后諸葛八卦鵝毛扇的傳人。他現(xiàn)在在歐洲考古和做古董生意,自然和他們打交道不少。我認為這事和他應(yīng)該沒什么大的妨害,斯圖亞特家族實力明擺那兒,我就算不做也有其他人來做吧? 可不見得就非我不可嘛! 剩下的過程我一直在思考這些事,你說這貨到底準備叫我干嘛呢?事兒看來小不了,一來就是五百萬,后面說不定還有追加,要真是做生意那票子可賺翻了。 后面的過程就是吃啊喝啊的,反正不是我給錢,好吃的菜就兩份兩份的加,一份自己吃,一份給小黑,糟踐這倆小錢對他無所謂,但是對我呢——嘿嘿,就更無所謂了。 酒足飯飽,山姆和博爾特在一堆保鏢的簇擁下登上幾輛車呼嘯而去,桑榆興致所致突然要去逛逛,于是乎我?guī)е蝗喝说搅隋\里,只為看那花燈初升的繁榮。 路邊小店很多,裝修得頗具古風(fēng),賣的東西也是形形色色,只不過價格就高的離譜,外面三元能買的東西這里是賣三十,十倍價格數(shù)倍的利潤——偏偏桑榆來了興致,前面不斷的把東西拿起來,看合適就扔給后面的保鏢,后面?zhèn)z保鏢捏著票子滿街給錢。 我完全像個跟班似的追啊追啊…… 她累了已經(jīng)是一小時以后的事情,桑榆坐在一塊路邊的石凳上喘著氣,大聲的笑著,“太舒服了,辟云,你管這地方叫什么?” “錦里。…”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的喘氣,女人但凡購物的時候總是這么瘋狂么,還是就她是這個樣子? “哦,對,錦里,這地方真棒,下次我還要來…”桑榆用手給自己扇風(fēng),神彩飛揚的樣子迷人無比,“噢,熱死了 “是啊是啊,”我左看右看居然沒見王熙他們,但是不遠處有個正準備關(guān)門的飲料店出現(xiàn)眼前,“嘿,等等,我去買兩瓶水。” 買完水回來的時候桑榆已經(jīng)給王熙通了電話,那家伙找不到我們就帶著一幫人找了個水吧坐著,“你們繼續(xù)逛吧。”丫如是對我說道。 夜涼如水燈光悠然,斷斷續(xù)續(xù)的風(fēng)吹起,我和桑榆就沿著這條小徑一路而去。古樸有致的亭臺樓閣和郁郁蔥蔥的草木都在黑夜中失去了輪廓,依舊蒼翠卻一片死氣沉沉,沒有關(guān)好的窗戶在風(fēng)中咔噠咔噠的作響,發(fā)出低低的嗚咽。 “原本以為你和山姆見面會很不愉快,幸好不是我想像的那樣,”桑榆很高興:“這次真是謝謝你,原本還以為你會生氣的?!?/br> “那倒不會,我對于這種紈绔子弟的免疫力遠比你知道的要強。”我沒精打采的答話。 “他不算啊,”桑榆沒聽出我話中的諷刺,面帶笑容:“那你覺得,山姆這個人怎么樣?” “山姆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估計比你家還有錢,又是貴族,我怎么好評價?” “叫你說就說,別那么磨蹭 “呃,還行我仔細想想給出個中肯的評價:“我和這家伙只見了一面,覺得人還是行,最少大方吧?你看我加了那么多次菜丫都沒吭氣——應(yīng)該說是種風(fēng)度!這家伙算是比較典型的貴族,而且為人算是比較和善的,沒有一般紈绔的那種習(xí)氣,算是不錯了。我覺得這家伙作為合作伙伴或者朋友,都是能讓人放心的,最少錢上不用擔(dān)心坑你 “這樣啊…朋友、伙伴都能讓你放心嗎?” 桑榆垂下了修長的睫毛,盯著自己的腳尖只顧著走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就在那瞬間,我借著昏暗的燈光看見她的表情有點不自然,似乎還有種薄薄得緋紅浮了上來。 突然,我心里咯噔一下! “雖然我老爸給我姐安排了個未婚夫…” “那家伙是歐洲古老的貴族后裔,也是有點本事的人…” “其實這事和jiejie有關(guān),山姆斯圖亞特來了…” 王熙說過的話突然全部涌現(xiàn)在我的腦海中,一幅幅瞬間盤旋拼接成了一副圖,所有的線索連接起來指向一個答案——未婚夫! 我的喉嚨被什么擔(dān)心哽住了,胸口沉重,呼吸不暢,嘴巴干得厲害。我掙扎著,出口的幾個字似有千鈞重量般艱難。 “難道,這…這就是你的未婚夫?” 桑榆轉(zhuǎn)眸輕轉(zhuǎn)眼波流動,避開了我的視線不敢看,但是那女兒家的神情已經(jīng)流露無疑:“你們男人啊,就喜歡互相吹捧騙我們女孩子,你夸他那些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了,告訴你吧,我們家河他們家族一直有所往來,山姆是家里給我定下的未婚夫,說真話我一直都不喜歡他。但是這一次到中國我才知道,他一直追著我到了中國,然后是xin jiang,又去了美國和ri本…你知道,我弟弟不喜歡他,所以什么都不說,他搞的可狼狽了,最后還為了我和那什么俱樂部的人魔干了幾架…對了,你看他作為…作為…”說到這里她呢喃的味道,‘作為’說了幾次都沒把后面的話說出來。 “丈、丈夫?” “恩桑榆的聲音幾欲不可聞,但是其中幸福的味道不言而喻。 “我覺得、覺得…山姆確實是顆托付終身之人…桑榆,恭喜你了。”我咬著牙說出這一句,只聽一聲清晰的‘咔噠’,有什么東西在我身體里斷掉了。 桑榆的眼睛發(fā)亮,語氣卻是不以為然:“山姆那個家伙到底有什么好,你不知道,大家都說他好呢,就連爺爺也不例外——爺爺可很少夸人的!我看他也沒別的本事,就是運氣好點罷了。” “恩恩,可能是…” “那家伙十三歲就開始收購公司做股市生意,把三萬英鎊兩年內(nèi)翻了三十倍,這是我老爸說的,你說這會不會夸張了?” “恩恩,也許吧…” “還有還有,上次歐洲和吸血鬼開戰(zhàn)那次你知道吧?當時據(jù)說他自己對付了十三只吸血鬼呢,哼,這一定是他們家族吹噓出來的,你說呢?” “恩,恩,恩,是啊…” “對了對了,有一次太傻了,前幾天他非要和我去坐地鐵,看見個要飯的老頭子,他居然把自己口袋里所有的錢都給了他——嘻嘻,結(jié)果后來我們回去的時候,居然看見那老頭子換了身西裝,帶個孫女在吃肯德基,穿的比其他人好多了…你說好不好笑?” “恩,好笑…” 雙手絞在身后,墊著小碎步走在青石路面上,桑榆興趣盎然絮絮叨叨的講訴自己的未婚夫婿,不知道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此刻,她完全如同個沉浸在愛情中的小女生,虛構(gòu)自己未來美妙的童話故事——眼光中是幸福和憧憬。 接下來還有什么我已經(jīng)聽不清了,也沒有記住,只覺得一雙腿很重、很重,重得我邁不開來—— “你們來了?”燈光下,是王熙突如其來的叫聲,“哈哈,你們好慢 卻是已經(jīng)到了。 (滿地滾來滾去求紅票,本周風(fēng)云,希望好看點,別丟人) 第一百六十五節(jié) 醉 我抬起頭,那覺得那燈光無比的刺眼,腦中似乎暈得厲害,我蒼白這臉嘴皮蠕動兩下告辭——我甚至不清楚自己說了些什么。桑榆驚訝的眼光中,我惶恐而狼狽的離去,甚至忘記喊上鐵子… 我腳步漂浮有些漂,高高低低踩在棉花堆上,走不了幾步腋下被人一抬,耳邊傳來鐵子關(guān)切的聲音:“資哥!怎么了,是不是感冒?奇怪了,剛才還好好的…”另一只手伸我額頭試了試,“不燙啊…” “沒事這冰涼的手碰到我的額頭讓我一個激靈,似乎夢游中被人驚醒一般:“呃,沒事,可能是太累了?!蔽沂Щ曷淦堑拇掖蚁蚯埃骸白甙?,我們回家了?!?/br> 我能感覺背后桑榆投來那驚訝的目光,其中蘊含著關(guān)切,可惜這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讓我感覺到很燙、很痛,像是撕開傷口血痂那種撕心裂肺。 “那就好,沒事就好。”他邊走邊扭過頭去喊了句什么,好像是和大家告辭,但是我猛然在這一刻甩開了他的手,大步朝家走去… “劉哥,劉哥…”鐵子的聲音追了又停住,似乎有什么人拉住了他。 夜涼,清澈而寧靜,風(fēng)冷,卻似刀割。我漫無目的的在城市游蕩,不知什么時候開始淅淅瀝瀝的下雨,寒風(fēng)中濕透的衣服猶如冰冷的地獄裹在我的身上,深深的把寒意傳進了心里的最深處,嚴寒徹骨,直入脊髓。 路人匆匆而行,沒有人稍許停留,一個乞丐蜷縮在橋下的,旁邊出來一陣悲涼蕭瑟的二胡,那依依呀呀的聲音蕩漾在夜色中,讓我的心情入曲調(diào)一般的蒼涼,似乎這一瞬間我已經(jīng)老了三十歲。 我緩緩的轉(zhuǎn)過頭,突然感到心中沒來由的堵塞,似乎呼吸都喘氣不過來了,我劇烈的咳嗽,急促的呼吸,甚至伏在路邊的石凳上一陣狂咳—— “哇…”我吐出一口血來! 血一出口,我突然感到疲倦瞬間抓住了我,把力量從我身體里抽了出來——我翻個身躺在街邊,眼前是紛紛灑灑落下的雨滴,如歌如泣。 “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喜歡她的,絕對不會 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她在我的心中居然如此重要?這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 她蠻橫無理甩我的那個大嘴巴、先天八卦中善意給我們分東西吃、和我在大峽谷月下沙灘車上的狂飆、一起經(jīng)歷的窮奇、經(jīng)歷大裂縫、經(jīng)歷人魔…經(jīng)歷的一切一切都如同電影一樣在我眼前浮現(xiàn)轉(zhuǎn)動。我知道了王家和諸葛家的不和,知道了她的婚約,知道了她有個未婚夫——甚至,甚至未婚夫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我都一直沒有清醒! 我心中有個小小的秘密一直很固執(zhí)的告訴我:這一切不是真的! 但是當她如花笑顏在我面前為另一個男人綻放的時候,我才陡然發(fā)現(xiàn),這個心地善良宛如男子般風(fēng)行雷速的女孩子,已悄悄將影子深深埋進了我的心底。 這一切只為她那憧憬般和我談?wù)撐磥?,那是她夢想中的丈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