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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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大學的生活對現(xiàn)在的孫韶來說,倒并非必要的,管理學的東西,對他來說,連音樂一半的魅力都沒有。 但孫韶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沒權(quán)沒勢沒靠山的,這專業(yè)也不是自己想轉(zhuǎn)就能轉(zhuǎn)的,再者,音樂里能學的東西,他早已盡了自己的全力去學了,再學一次,也不可能讓他實力倍增。倒是管理上的一些東西,確實有利于開發(fā)他其他方面的能力。 起碼,他雖然已經(jīng)對自己未來稍有規(guī)劃,但他依舊想在畢業(yè)之后,有一份屬于自己的穩(wěn)定產(chǎn)業(yè)做最后的退路和依靠,這些東西就必須要學起來,因為這些在一定程度上是能幫助他更快進入狀況的。 只是……孫韶換了只手繼續(xù)撐著自己的下巴,為什么他有一種剛上大學的蛋疼感? 易輝開著車,一瞥眼,看到孫韶那“明媚憂傷”的德性,開口調(diào)侃他:“你是在傷春悲秋呢?還是在不舍自由自在的暑假時光?” 孫韶沒精打采地睨了易輝一眼,張嘴道:“都不是,我其實是在冥思苦想我的三個室友叫什么名字來著,你說我一進門都叫不出他們誰是誰可怎么是好。” 易輝配合地哈哈大笑,說他這笑話雖冷,倒也頗有易趣。 孫韶不由更加蛋疼——尼瑪,這不是笑話?。?/br> 孫韶想,在別人看來,他只是和他的室友分離一個暑假,而孫韶自己卻知道,自己其實已經(jīng)八年沒見他大一時的室友了。 當年,孫韶被公司安排轉(zhuǎn)了專業(yè)后,說是為了保有明星的一點兒神秘感什么的,單獨在校外給他租了間單身小公寓,自那之后,他就再沒住過學校宿舍。 又因為當年大一的時候常常要打工,順道回家蹭飯看母親學吉他什么的,幾乎和自己那三個室友都沒有什么深入交集。轉(zhuǎn)了專業(yè)后,幾人幾乎就再沒有什么往來了。 現(xiàn)在,時隔八年,他連他們是圓是扁都記不起來了,名字也就模模糊糊有個印象,根本對不上號了。 “還真是為這苦惱?”易輝看孫韶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不由納罕,“到底怎么了?” 孫韶苦苦地牽了牽嘴角,看著他,含糊地道:“……我去年一整年光顧著兼職學吉他了,宿舍都不怎么待,和室友吧……都不是很熱絡,現(xiàn)在一個暑假過后,我又是上報紙又是參加比賽退賽,現(xiàn)在又弄了個夜夜晚歸的兼職……” 易輝眨眨眼,若有所悟——這是覺得回宿舍會被人排擠?亦或者,不太習慣集體生活? 易輝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從小就呆孤兒院,學廚的時候住的是大通鋪一樣的宿舍,那都是人貼人rou貼rou的,洗澡的堂子,一排淋浴過去,連個遮擋的東西都沒有。 現(xiàn)在孫韶住的是大學宿舍,就條件好一點,也免不了要光著膀子穿著小褲衩在里面走來走去的。 想到這,易輝心里一陣膈應,這娃兒,他自己也才和對方坦誠相見了一次,結(jié)果現(xiàn)在就送到這滿是青春壯碩的rou體中供其他人欣賞,怎么想怎么覺得心里不痛快。當下,易輝就暗暗做了個決定。 他將孫韶送到學校后,提溜著他那小小一袋衣物跟在孫韶身后,說是要參觀一番孫韶的宿舍,結(jié)果一進門,看到的場景就讓他皺死了眉頭。 里面一坨白rou正光溜溜的從浴室里鉆出來,一出來就和孫韶和易輝打了個照面,當下捂著下面又躥回浴室,嚷嚷道:“誒誒,我說孫韶,你帶人進門都不出聲兒???爺都給你倆看光了。那啥,我沖澡沒拿衣服,你幫我從柜子里抽件褲衩兒?!?/br> 孫韶聽著里面咋咋呼呼的聲音,捂著腦袋想半天,只憑剛剛那一面,根本不記得對方是哪個,更別說知道對方的柜子在哪。 孫韶瞟了宿舍一眼,看到除了一張床鋪下面東西散亂,其他幾張都很整潔,顯然人都還沒來,他走到那張床鋪下,打開柜子抽出一條大褲衩兒掛到浴室的門把手上敲敲門道:“給你掛外面了,自己拿哈。” 他話音剛落,對方就伸出手嗖地一下抽走了褲衩兒。 易輝和孫韶相視一眼,易輝眼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孫韶則摸摸鼻子,想著一會兒等那室友出來了該怎么稱呼。 易輝站在柜子前給孫韶疊東西,孫韶站一旁給他一件一件遞衣服,浴室里的白rou套上褲衩跑了出來,說他是白rou,真一點不虧他的,那一身小五花rou長得可真勻稱,大概一米七不到的身高,看著,大概有兩百多斤的樣子,不過倒長得挺勻稱,全身下下都是rou。 小白rou看著兩人盯著他看,不由一屏息,吸了吸垂垂的肚子,不好意思地撓著臉頰,“那啥,我暑假又長了二十斤,我媽也說我該減肥來著。誒,別看了,這帥哥我沒見過啊,孫韶,是你朋友?。俊?/br> 孫韶點頭,含糊地給兩人介紹,“嗯,我朋友,易輝。這是我室友?!?/br> 小白rou一點異常都沒覺出來,很熱情地伸出手和易輝握了握,道:“對對,我是孫韶室友,我叫時榮,你叫我胖子也行,反正我這身板兒你也看到了。兄弟看著比我們都大啊,我叫一聲哥吧?!?/br> 易輝含笑點頭,不動聲色地又看了看對方光溜溜的上身,略有些急躁,這事兒得趕緊辦。 收拾完了孫韶這邊的東西后,易輝帶著孫韶和胖子一起出門,開車帶兩人去自己的一家店里吃了頓大餐,吃得胖子滿嘴流油一個勁地叫好。當下,這小白rou便毫無心理障礙地輝哥輝哥叫上了。 易輝走得時候,很是含蓄地交代胖子照著點孫韶,胖子眼珠一轉(zhuǎn),就想著是不是因為孫韶暑假參加了那個紅遍全國的中國男聲比賽,后來又退賽又上報紙什么的,弄得很風火,他家也是在h市,所以這事多少也關注了一段時間。 曾經(jīng)一度,他也想著蹭蹭他這室友的名氣,出去吹個牛啥的,可是最終因為兩人住了一年,話都沒深談幾句,沒抹開面子。 后來,臨近開學,報紙上見天兒這個明星那個八卦的,除了網(wǎng)上一些特別關注的人,也沒什么人在提起這事兒,他便也慢慢沒在意了。 直到今天開學,乍一看孫韶又是在那種尷尬的境況里,這才一直沒顧上這茬,現(xiàn)在想想,對他們這些平凡人來說,不管怎樣,孫韶在他們院里,以后應該也算是個小紅人了。 這輝哥大概是擔心自己這小朋友在學校里受點什么sao擾,或者被人纏著弄這弄那兒,更或者有人眼紅他給他下絆子,說幫忙,自己也沒什么本事兒,但聽輝哥意思,也不過是要自己留意孫韶,有事兒通知他就行,這簡單。 于是小白rou便將胸脯拍得啪啪作響,說包在他身上。 孫韶在一邊看得很無語,小白rou那眼珠一轉(zhuǎn),孫韶就多少猜到他的心思,時榮猜得也算是雖不中亦不遠了,只能說一半一半地對上了。 孫韶抽著嘴角斜睨易輝——你還找人監(jiān)視我???怕我爬墻?。?/br> 易輝抿唇,眼中滿含溫柔的笑意——不是怕你爬墻,是怕別人來撬我墻角。 孫韶眨眨眼,扭過臉去。 到晚上,宿舍四人都躺床上了,胖子一邊和其他兩人念叨晚飯的種種美味,一邊夸著孫韶這朋友真是特別靠譜和仗義。 也因為有這胖子一直插科打諢,孫韶也算是間接地將名字和這兩室友對上了號,蒙混過關,同時,胖子的喋喋不休也讓這兩室友一直沒時間單獨對上孫韶,問這問那的。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孫韶便接到易輝電話:“小勺,你們能申請校外住宿嗎?” 第三十七章 這是瞌睡送枕頭還是太腹黑? 開學第二天的一大早,易輝給孫韶出了個大難題,或者說囧題更合適點。 孫韶捏著手機坐在床上,掐了一把自己的腮幫子,疼得抽氣,才打著哈欠道:“行了,哥,我已經(jīng)不迷糊了,你再說一下你剛剛那問題。我好像聽岔了?!?/br> 易輝:“……” 孫韶:“喂喂喂,大廚,你還在嗎?” 易輝在電話那頭無奈地笑出聲,“算了,再等幾天,我周末接你吃飯。” 孫韶精神立馬抖擻,笑得見眉不見眼,“你給我做???” 易輝嗯了一聲,兩人又悄悄膩歪了一會兒,直到和孫韶睡連床的胖子哼哧哼哧看著要醒了,孫韶才小小聲地告訴易輝,自己室友要醒了,中午再聯(lián)系。 早上這一茬,算是讓孫韶給拋到了腦后,他帶著幾分新鮮感,但同時又要裝的很隨意地和三個“陌生”室友相處著,胖子是因為吃人嘴短,所以也不論三七二十一,對孫韶倒確實殷勤照顧得跟照顧新同學似的,連去食堂吃個早飯,都一連聲地給孫韶介紹著食堂里的各種菜色哪個味道不錯,哪個是坑爹的品味。 另兩人看著胖子這狗腿的樣子,不由倒盡胃口,趁著吃早飯的空隙,逮住了胖子,圍在角落里,一通胖揍,孫韶端著飯盆子在旁邊給胖子搖旗吶喊,只可惜,我軍雖然看著一個頂兩,但是無奈白rou都白長了,分分鐘被敵軍兩個弱瘦的兵士給秒滅。 事后,孫韶端著一大盆被胖子交口稱贊的鮮rou包子走近,三人眼睛一亮,挺尸在一旁只顧著抽搐的胖子也立即滿血復活,經(jīng)此一鬧,四人倒真正撤掉了點隔閡感,親近起來。 吃早飯的空檔里,另兩個室友錢濤和郭宇也趁機滿足了自己的八卦欲望,把孫韶暑假里參賽那點兒小事給挖了個透透的。 孫韶好脾氣地將能說得拿出來都說給幾個人聽了,至于退賽的原因,想了半天,覺得自己再說自己不想走這條路一類的,總是要被人追著問為啥,這么好的機會呢,索性就給自己編了個強權(quán)家長反對自己參加這種比賽完事兒。 三人對這理由倒是信得妥妥的,沒有絲毫懷疑的意思,胖子還舉著啃了一半的包子問,是不是你爸?我爸也不喜歡我參加這種比賽,他說這和賣rou無疑。 孫韶當即和另兩人以復雜的神色掃了一下胖子全身上下的小白rou,慘不忍睹地挪開視線,白rou哥,你上去,可不就是賣rou嗎。 就著鮮rou大包子聽著八卦,三人聽著這八卦,一想,這個暑假h市一個小小的紅人兒就做自己對面,給自己說著各種料兒呢。這早餐就吃得格外有滋味兒。 一通亂侃后,除了一門心思就惦著吃的胖子,稍顯精明的錢濤和郭宇倒是慢慢覺出點味兒來——這孫韶怎么感覺一個暑假像換了個人一樣? 不說這說話講究方式方法了,單說這閑閑坐在這里陪他們亂侃的行為,就絕不可能出現(xiàn)在暑假之前的孫韶身上,那時候的孫韶,簡直恨不得把自己給劈成三個,一個上課,一個兼職,一個去學什么鬼吉他。 孫韶笑瞇瞇地看著互相對視,正以眼神交流的錢濤和郭宇,也不說話,只等他們?nèi)税寻咏鉀Q好一起去上課。 幾人到教室的時候,孫韶的出現(xiàn)又引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sao動,全班的男女同學紛紛以異樣的眼光看他,男的那意思好理解,好奇里帶著點探究——聽說這小子參加中國男聲比賽了,都進前十二了,居然退賽,到底是傻逼還是有自知之明?。?/br> 女的則復雜很多,又是振奮——暑假里,孫韶好歹上過報和電視,還并著范旭陽,風風火火地在網(wǎng)絡上小火了一把;又是扼腕——你說怎么就退賽了呢?后來看報紙,聽人講他們班這孫韶還是挺有點小才華的,范旭陽唱得最后那首歌就是他給修繕的。 最后,則都帶著點各自的小心思——聽說他跟范旭陽是朋友來著,不知道以后紅了,能不能弄點簽名照或者專輯什么的。 孫韶一邊掛著溫和的笑一邊在教室里尋找角落的位置,整個過程落落大方,像是完全不在意這些人的視線,實則只有孫韶自己心里一陣叫苦,他上輩子一比賽完就轉(zhuǎn)了專業(yè)。 他被安排的那個班,基本就是為像他這樣的學生特設的班級,除了寥寥幾個為了以后出國來加急培訓的科班出身的學生,其他都是各個公司簽下的人。 各自都知道對方的情況,大家都是牟著勁地互相較勁,基本沒機會遇到這個狀況,好不容易,孫韶從教室后門處找到一個位置,走過去才剛坐下,前后排的人就齊刷刷地扭頭看他,眼中蠢蠢欲動,像是想搭話。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胖子挺著他那小肚子帶著錢濤和郭宇越過人群走到孫韶身邊,商量著和孫韶周圍的幾個同學換了位置,圍著孫韶坐下。 坐下后,錢濤便拿一根筆敲著桌子吆喝道:“來來來,想聽八卦地看過來嘿,咱兒三兄弟今天索性一次性大放送,孫韶身上的第一手消息啊,來來來,想聽的豎起耳朵了?!?/br> 錢濤才吆喝了一遍,前面一帶著時尚大框眼鏡的姑娘不樂意了,“孫韶就坐這兒呢,為啥聽你說?” 錢濤一咧嘴,郭宇和胖子也跟著嘿嘿直樂,“我說王靜,你知道啥叫低調(diào)不?咱孫韶多低調(diào)一人啊?你看他那么會唱歌,還能修繕曲譜,保不齊還會寫歌,在暑假之前你知道嗎?” 王靜一窒,不說話。 錢濤接著道:“你讓孫韶坐這兒給你們吹他暑假的威武事跡,多不合適啊,咱這可是第一手資料哈,比真金都真,不帶添油加醋的,你想不想聽?” 王靜干脆地一點頭,“那好,你們說。” 錢濤一樂,扯著嗓門便說開了,從孫韶參加比賽被選中說起,到孫韶被家里的“封建大家長”扼殺,勒令退賽;再到孫韶和范旭陽成了朋友,幫著改了譜子,誰知道好事者拿這做文章,本來只是為了黑范旭陽,但孫韶被拖下水,就不得不幫著聲明一下,誰知,那些記者真是“火眼金睛”一下發(fā)現(xiàn)咱們班孫韶是如此的“天賦異稟”,就也做了回文章,炒了個熱點,多賺積分報紙錢。 孫韶在一旁聽著,不禁埋著頭捂著腦袋,只覺得腦仁一陣陣地發(fā)疼,但卻并沒有阻止錢濤的各種“添油加醋”版“孫韶娛樂圈暑假游記”第一回的說書現(xiàn)場。 早上吃飯那會兒,他就看出來了,宿舍的三個人中,錢濤腦子是最靈活的,同時也是最喜歡出風頭吸引小姑娘眼光的。 雖然他說得這種種,離他的原版早差了十萬八千里,但是有些事,爭即是不爭,高調(diào)其實反而是種變相低調(diào)。 好奇心這種事,你越是吊著,人越是跟著。你要一股腦地全倒出來,還翻來覆去地炒出花兒來,反倒沒什么人上心了。 反正他早飯時說給他們?nèi)藘郝牭模疽簿褪菆蠹埳蠄蟮赖哪切┦?,只是可能由本人說來,少了鮮花和油醋,比較淡,錢濤就是再添油加醋,也比不上暑假那會兒報紙上吵吵得最熱時的版本。 錢濤這一說,就講到了打上課鈴,中途其實已經(jīng)有不少男女對這事兒淡了好奇心,聽來聽去,不過換湯不換藥,還有一些則對錢濤和孫韶這種嘩眾取寵般的行為嗤之以鼻,早就扭了頭轉(zhuǎn)過去背英語了,再有的,就是實在八卦無聊的,從頭給聽到了尾,聽到打鈴了,還顯得有些意猶未盡——得,這群人,完全當自己來聽書的來了。 一上午四節(jié)課,每個課間,都有些同學校不同專業(yè)和年級班級的人趁著休息的時間摸到孫韶的班級。 起先是眾人圍著孫韶宿舍的四人,孫韶埋著頭,堵著耳朵,假裝自己不存在,錢濤一個勁地滔滔不絕,顯然,他很享受這種被人關注的感覺,郭宇和胖子就時不時被錢濤拉著強迫點頭同意他所說的。 慢慢的,眾人關注的中心由四人變成了三人,孫韶一個人從一群人里爬了出來,找了另一個角落里窩著去了。 隨后一個星期,學校里小范圍地掀起了一股“孫韶熱”,而孫韶卻一直在這個“熱”的外圍,錢濤倒是完全享受了一把眾人矚目的滋味兒。 但這股“熱”也隨著錢濤翻來覆去同一套故事顛三倒四地講而慢慢散去,隨后,隨著大一新生的到來,一堆兒新一屆校花校草級男女神的涌現(xiàn),也將各種校內(nèi)bbs上的一些關于孫韶的種種八卦貼給壓了下去。 孫韶孫韶的,不過是參加了一次比賽,和那個什么范旭陽的沾點兒邊嗎,人家也沒真紅,又不再唱歌,也不做歌星,最重要的,長得很一般啊。哪有這些男神女神養(yǎng)眼啊。 如此一來,孫韶倒真的重新回歸于一種平靜中,除了偶然在校園里,會遇到一些不認識的姑娘漢子,對自己投以灼熱或者好奇的目光外,其他,倒慢慢都步入了軌道。 雖然各種專業(yè)課依舊讓他不好過,從他充滿興趣的音樂殿堂里抽出心神來學這些,確實夠頭疼,但是,勝在孫韶知道對現(xiàn)在的自己來說,孰輕孰重。即使不喜歡,但是卻沒有太多任性的權(quán)利。 唯一讓孫韶苦惱不堪的,只剩下寫歌這一項了。 他一早在家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將要給五感唱的歌寫好了,本也只剩些后期的修改和最后的潤色工作了,這些本該在四五天內(nèi)就能完成的,但孫韶發(fā)現(xiàn),在宿舍這樣的環(huán)境里,想要一個完全獨立能讓他做這些的地方簡直是奢望。 就這樣,本定于下周一就能拿給五感然后練習,再重歸夜場的第一天就要開唱的歌,讓孫韶惱到了本周五的晚上還沒有解決。 易輝來接他的時候,他正抓著自己的雞窩頭,一副抓狂的樣子。 易輝看他那副頹喪得像是幾天幾夜沒睡覺的樣子,不由頻頻皺眉,他走過去,用手指撥了撥孫韶的頭發(fā),稍稍理順點之后,才捏著孫韶的臉湊到近前觀察:“怎么了?眼睛都敖紅了,你一夜沒睡???” 孫韶蔫蔫地將腦袋貼在易輝的肚子上,鼻子里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往日里經(jīng)常泡在廚房里沾染上的飯菜香,倒是有點像油漆的味道,但孫韶也沒心力想這些了,只有氣無力地道:“我想回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