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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上去很可口_第159章

    這封回信里真正的內(nèi)容,安父知道,同樣知情的還有一個(gè)人——馬義。

    作為唯二的知情人,馬義并不急于把安文卿的親事告知顧玄弈,他還在等一個(gè)時(shí)機(jī)。

    年后,安父準(zhǔn)備好聘禮,帶上媒人前去沐家,路途遙遠(yuǎn),需要離家好些日子,但這一切都瞞著安文卿,只是跟安文卿說,是去拜訪以前交好的官員,帶上些小禮物罷了。

    安文卿信以為真,沒有生疑。

    在安父出發(fā)前一日,馬義便將安家老爺親自去外省給自家兒子提親這一事宣揚(yáng)出去,并非大肆宣揚(yáng),而是悄悄告訴幾位同顧玄弈仍有往來的好友,確保顧玄弈那邊會聽到這些話。

    顧玄弈剛聽到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自是不信,他和安文卿之間雖然一直沒有明言,可這半年相處下來,各自心里的想法早就不用說出來,只需一個(gè)眼神,一個(gè)細(xì)微動作,對方便能懂。

    共度一生這話說出來矯情,卻是兩人心中共同的想法,他信安文卿。

    方見歷將自己親眼所見告訴他:“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可……安家這幾日的確在置辦些貴重物品?!?/br>
    “大過年的,誰家不買些新物件,子晏家又不窮,買些貴重點(diǎn)的也不是不可。”

    “我看那些東西,可不像是他們家用的?!狈揭姎v和顧玄弈的關(guān)系早就緩和下來,現(xiàn)在是真為顧玄弈擔(dān)心,“好,就算這不足以讓你覺得不對,那媒婆呢?我可是親眼所見,安家的趙管事從仙賜堂里出來。”

    顧玄弈神色有變,看向方見歷:“當(dāng)真?”

    第115章 卷五:11

    解決流言最好的辦法便是親自去問個(gè)清楚, 顧玄弈心底仍是信任著安文卿, 但總歸是要對方親口否認(rèn)才能安心。

    安父不在家, 顧玄弈登門拜訪安文卿,從正門進(jìn)去——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走正門。

    安文卿此時(shí)正在庭院里練畫,他的字好看,卻并不擅長繪畫,因?yàn)樾闹袑L畫從未有過興趣, 可是總歸要學(xué)點(diǎn)皮毛, 不能完全不會。

    院里那棵挺拔的蒼樹,落在他筆下, 矮了半截又肥碩幾分, 顧玄弈從他背后看到這畫,一時(shí)沒忍住笑出聲音來。

    安文卿將筆放下, 橫眉瞧他:“你行,你來!”

    顧玄弈哪曾把心思放在過舞文弄墨上,自然是不會:“其實(shí)仔細(xì)看看,還是有幾分神韻,你看這樹干,這樹叉,層次分明?!?/br>
    越看自己的畫越覺得丟人,安文卿將畫紙揉成一團(tuán), 放棄似的丟到一邊:“今天怎么有空來見我。”

    重新鋪開一張畫紙,顧玄弈拿起畫筆,學(xué)著安文卿提筆的模樣在紙上作畫, 同樣以那棵蒼樹為參照,并不急著“興師問罪”:“我不該來嗎?”

    安文卿稍有埋怨:“父親前腳剛離家,你就過來,難免會讓旁人在意。”

    “照你這么說,那些公子哥都不必交友,朋友登門拜訪都能傳出閑言碎語,大家干脆避著彼此老死不相往來可好?”專心作畫。

    安文卿歪撐著腦袋看他這副認(rèn)真模樣,無奈:“怪你從前做事乖張,這城里誰不知你的愛好?別人沒事,唯獨(dú)你,上次你來,不知是哪個(gè)多嘴的下人跟父親嚼舌根,害他找我詢問你的事,我再三向他保證你我之間清清白白,他才肯放過我不再問話?!?/br>
    顧玄弈轉(zhuǎn)頭對上安文卿的視線:“可你不就是被這樣的我所獲?”

    “誰叫我眼瞎?!卑参那湓陬櫺牡哪抗饫飦淼剿砼?,端詳顧玄弈的畫,倒是比自己的勉強(qiáng)好上一點(diǎn),心有不甘,“毫無靈韻!”

    “是是是,俗人作畫,皆是俗物,哪來的靈韻給你品。子晏,你可有什么話……想跟我說?”顧玄弈小心翼翼試探著。

    安文卿皺眉,不解:“什么話?”

    顧玄弈意有所指:“就是一些你猶豫著不敢跟我說清楚的話,沒有嗎?”

    安文卿認(rèn)真地想了想,當(dāng)真被他想起一些事,臉上不悅之色初顯:“我聽聞庭花小閣近日新來了位美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關(guān)鍵,是身姿曼妙,男生女相?!?/br>
    顧玄弈低頭摸鼻,安文卿看他這副心虛模樣,冷笑,“我還聽說,你去的挺勤快,怎么樣,傳聞符不符實(shí),那小公子可入得了您的眼?想必是能吧,要不然也不會三番五次專程去瞧他?!?/br>
    “咳?!鳖櫺奶ь^望天,“今天這天氣不錯(cuò)呀?!?/br>
    安文卿悄悄翻個(gè)白眼,嘟噥:“改日我也去瞧瞧?!?/br>
    身處安文卿家院子里,光天化日之下顧玄弈不敢做親密之舉,只能靠近安文卿,臉頰近在眼前卻碰不得:“嘖,哪里來的這么大一股醋味,子晏,你家什么時(shí)候開始經(jīng)營賣醋了?”

    “說吧,今天找我到底所為何事?”安文卿收起顧玄弈的畫,卷好,拿進(jìn)屋里放好。

    顧玄弈寸步不離地跟著,待安文卿回屋,幫安文卿將房門關(guān)好。

    安文卿:“我們不是說好,不會在我家……”

    顧玄弈耍無賴地抱緊安文卿的腰:“可是我想你啊,這年過的,我有一個(gè)月沒碰你了吧,人在面前我都還能再忍下去的話,我還不如直接出家去當(dāng)和尚?!?/br>
    “你還沒說……”

    “不急,等會兒再說。”

    安文卿半推半就,最后還是妥協(xié)了,眼角瞥到敞開著的窗臺,起身關(guān)好。

    下人領(lǐng)著馬義來到院子里,畫桌和紙硯毛筆都在,卻不見人:“奇怪,剛剛少爺和他朋友還在這?!?/br>
    馬義倒不在意:“他們應(yīng)該在屋里,你下去吧,我自己去找他?!陛p車熟路地來到安文卿房門前,正要敲門,手停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

    大白天,為何門窗皆緊鎖,聯(lián)想到比他早一點(diǎn)來的客人是誰,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杵在門前久久未動,屋里雖然沒有聲響傳出來,可他腦海里的畫面已經(jīng)控制不住想入非非,原本要叩門的手緊握成拳,狠狠砸在一旁的墻上。

    動靜很小,應(yīng)該驚動不了屋內(nèi)正翻云覆雨的人。

    “呵……”馬義慢慢退后,直直盯著屋門,輕聲細(xì)語地念叨著,只有他自己一人聽見,“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顧玄弈,珍惜這最后的時(shí)刻吧。”

    安文卿倚靠在床頭,慢悠悠穿上衣物,顧玄弈用臉蹭著他的背,撒嬌一般嘟噥:“我沒吃飽。”

    “別……我還想下床走路?!?/br>
    顧玄弈嘆息一聲:“子晏,你這身子骨,偶爾練練吧?!?/br>
    安文卿真想轉(zhuǎn)身踹床上那人一腳,忍著:“你要是喜歡身子軟的,盡管去找樓里的小公子們,這不正巧來了位新鮮美人嗎,你去抱著他那軟綿綿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