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頁
還時常打著自己徒弟的名義厚著臉皮賴上軒丘討寶物,每每被軒丘戳穿指著他額頭怨懟為老不尊倚老賣老時,他便索性更不要臉些,賴得軒丘最后都煩了怕了, 終于遂他的心意。 等到下次他再來時,軒丘也學(xué)會了留一手,提前吩咐下去將好東西藏起來, 藏好些藏深些。 然而每次都能被士白一絲不漏地找到,那時軒丘還百思不得其解。認(rèn)為士白若不是長了狗鼻子,就是在安虛峰上埋了眼線,盡盯著他的寶物。 士白得了便宜還賣乖,最后唆使素陶與古梁與他一齊鬧,最好是講軒丘那老頭子的寶貝華室搬光了才熱鬧。 聽說那老頑固的華室收集了天下有名的厲害寶物,上古神器到稀世珍寶。他早就心癢癢,想進(jìn)去看上兩眼,只可惜軒丘比管閨女還嚴(yán),方圓十里都近不得半步。 那日,他三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往安虛峰。其真實情況是—— 士白搶走了古梁的羽扇,威脅他說如果不隨他來安虛峰,扇子就不還了。 蒼玄派人人皆知,見扇如見古梁。那把扇子可以說是古梁的本體了,被士白搶了可還成,只能灰頭土臉地跟著他來了安虛峰。 而素陶則是被他利誘哄騙,說軒丘那寶貝華室里藏了一堆哄小姑娘的寶貝玩意兒,只是不給她看瞞著她,偷偷送小弟子,前兩天還被他抓了個正著—— 其實,實際情況是軒丘命那名弟子下山,給了她一個降魔的葫蘆而已。 只是到了士白嘴里,竟說成了軒丘那頭老黃牛背著素陶,用那些勞什子哄騙小姑娘,其繪聲繪色的狗血精彩程度堪比話本。素陶雖然不全然信,但是跟過來看看也沒什么,若是假的,自然不攻自破,若是真的……她就揪了那人的胡子! 所以最后三人吭哧吭哧齊心協(xié)力來了安虛峰,軒丘鬧不過他們,舉白旗投降。 最后商議一致決定—— 華室由四個人一同看管,鑰匙除了他們以外,每人的大弟子也可攜帶。 昔日的歡聲笑語,小打小鬧,猶在眼前。時過境遷,再回想起來,竟覺得好像過了很久很久。漸漸地,往日結(jié)伴同行的人,都走散了,走丟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士白望著漸漸接近的洞口,忽而想起那年招收新弟子。也是這樣一個盛夏晌午,清風(fēng)白云,他們坐在石桌前談笑風(fēng)生,石階下一群新弟子歡天喜地。 然后就是那樣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日子,就這樣悄無聲息、措手不及地,遇見了自己的欣喜。 然后… 風(fēng)云巨變。 士白緩緩走進(jìn)洞xue,警惕地往里望。洞內(nèi)水滴穿石聲響徹天地,隱約還能聽見微弱的呼吸聲,有規(guī)律地深淺起伏。 再往里走,便看見軒丘坐在長石上,雙目緊逼,神情隱隱有些恍惚,面色發(fā)青,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士白瞇起眼睛看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緩緩接近。正欲試探性地喚聲師兄,熟料眼前人卻突然呼吸急促,面色漲紅,嘴唇發(fā)紫。 不好!他要走火入魔了! 士白見狀忙大步上前,試圖將靈力渡給他,穩(wěn)住心脈。然而甫一接近,仿佛有一股無窮的力量在吸食自己體內(nèi)的靈力。貪婪地渴求著,從他的手臂瘋狂地汲取內(nèi)力。 士白猛然抽回手,卻見軒丘氣息愈發(fā)紊亂,雙目赤紅滿是血絲,臉上爬滿了青筋,面目猙獰之狀仿佛下一刻能吃人咽血。 若撒手不管,他絕對會入魔喪命。 士白神色嚴(yán)肅,隨后從懷里掏出方才的栗子,信口念了個訣。隨即隔空點上軒丘的xue位,食指并中指,將栗子按在他后背,給他渡靈力。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軒丘漸漸平復(fù)。呼吸順暢平穩(wěn),臉上的血絲和青筋慢慢褪去。 待神志恢復(fù)正常,軒丘緩緩轉(zhuǎn)過身看著一旁的士白,正欲張口說話。 突然一口guntang的鮮血噴在他身前,濺在他臉上。 士白倒在他眼前,昏迷不醒。 軒丘將人扶起來,探了探脈搏。 方才為救自己,他的靈力被反噬,此刻功體受損,這該如何是好。 軒丘愧疚地看著士白,若不是近日自己雜念太多以致于閉關(guān)時心思動搖險些走火入魔,否則也不會連累他為了救自己身負(fù)重傷。 雖然走到今日,他們四人早已沒有當(dāng)年那般無話不談了,但到底情誼還是在的。 軒丘整理好衣衫,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便徑直出了山洞為士白尋藥。 他這人一向不喜虧欠他人的恩情,該還的就要還。 左右思量,士白的傷他無能為力。自己不是行醫(yī)問藥的料,還是要找懂行的人才行。 只是蒼玄派懂醫(yī)理擅丹藥的人,只有她了。 軒丘并未猶豫,徑直趕往余凌峰。他與素陶兩人之間的恩怨是私事,也只是兩人之間的事。醫(yī)治士白是大事,拋下臉面和私人感情求素陶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心里早已做好了被拒之千里吃閉門羹的打算,軒丘一路匆忙趕來,神色嚴(yán)肅。 素陶并未將他掃地出門,見他主動上門,也甘愿為他沏一盞茶,兩人坐下來心平氣和好好談。 然而軒丘卻全然忽視了她心中所想,一進(jìn)門便發(fā)問有沒有藥?能不能救? 素陶見他鐵了心不愿為往日的事讓步,索性也嘴硬地拒絕他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