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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 小學(xué)的時候愛玩魔力球,父母不肯,將所有的魔力球要么收起來,要么砸了,要么送人。 初高中愛玩游戲,父母還是不肯,將游戲機砸了。 大學(xué)他玩什么父母也管不著了,然而突然自由他卻什么都不愛了。 如今作為沈孟莊,依賴的長姐沒了,安逸的人生沒了,那日被軒丘所救,他此后便成為蒼玄弟子。時過境遷,他都不知道世間的沈家是否還存在,反正爹娘早就成了一堆枯骨吧。 珍視的人,一個一個,都離他而去,不管是作為沈夢,還是沈孟莊,心心念念的東西,都握不住。 原本都打算放棄的,反正他也是孤身一人。 然而卻突然有道光照下來,驅(qū)散他人生的黑夜,從此長夜不再漫漫。 明媚如夏日之光,他帶著笑向他走來,深情且堅定。 往事如一團灰燼,而他是灰燼深處的余溫。 游離的神思漸漸恢復(fù),沈孟莊突然緊緊摟住身前的人,失魂落魄地抱緊,唯恐一松手就消失了,驚慌地喚著:“小九!” “是,是小九,我在。” 陸清遠(yuǎn)輕撫他腦袋,學(xué)著往日他的模樣溫柔地安撫他。 沈孟莊額頭抵在他肩頭,用力抱緊他,將臉埋進(jìn)他胸膛,驚魂未定地一聲聲喚著,確保他真的還在。 “小九,小九,小九,小九,小九……” 我什么都沒有了,只有你還在身邊。我祈求你,不要走。我需要你,所以,能不能為我存在。 請你陪在我身邊,一直,永遠(yuǎn)。 陸清遠(yuǎn)一下一下輕柔地摸他腦袋,被師兄抱得太緊,感覺都喘不上氣。不過沒關(guān)系,師兄這樣抱他,他很歡喜。 感覺到肩膀一股濕熱,陸清遠(yuǎn)忽而心頭一震,師兄……哭了?不想師兄難過,不想他不開心,想要師兄永遠(yuǎn)都能開心地笑,溫柔地笑。 師兄笑起來那么好看,就算用盡全力哄他也沒關(guān)系,只要他能開懷地笑。 陸清遠(yuǎn)輕輕地?fù)崦蛎锨f的腦袋,哄小孩一般輕聲說道:“師兄乖啦,沒事了。跟小九回家好不好?小九帶你回家?!?/br> 沈孟莊抵著他肩頭,沉默了許久,才緩緩應(yīng)道:“嗯……” 隨之趕來的三人看見眼前依偎的二人,立在原地不知所措,三人面面相覷,誰都想過去安慰幾句,然而他們心知肚明,他們兩人之間,誰也插不進(jìn)去。 突然流火退去,漸漸干涸,從火潭深處,一只琉璃珠子漸漸升起,周不凡飛身上前抓住珠子。幸好,千辛萬苦,終于拿到最后的火種。 眾人即刻返回,周不凡三人走在前方,陸清遠(yuǎn)牽著沈孟莊在后面慢慢走。 沈孟莊看著身前小心翼翼牽著他的少年,心頭微波蕩漾。 幸好,你還在身邊。 只要你還在,我便不算孤身一人。 一路風(fēng)雨兼程,我還是……想做一個溫柔的人。 眼前人忽而回過頭朝他歪頭笑,沈孟莊回應(yīng)了一個笑容,雖然疲倦但依舊溫雅。 陸清遠(yuǎn)看著身后素凈的人,心里仿佛燃起一團火。 長夜難明,但他的天光已至。 溫暖的手在掌心漸漸升溫,一絲一縷交織,他緊緊握著師兄的手,舍不得放開。 想永遠(yuǎn)仰望你,原本是這樣打算的,但不知不覺卻也想與你并肩而行。 我想陪在你身邊,一直,永遠(yuǎn)。 陸清遠(yuǎn)看著沈孟莊,眼中柔情百轉(zhuǎn)。每個人來到這世上,或多或少都有不得不做的使命,也許幼時也許老之將至,而他從生來就是要陪在他身邊的。 我想抓住光,更妄想與光同行。 第74章 情思千丈 絕暗之巔上, 待眾人離去后, 石魔與血蝙蝠悠閑地飛來。前三枚火種輕而易舉拿到手,本以為此次應(yīng)當(dāng)也是如此,結(jié)果等他們趕到火洞,只余下眼前干涸的河床和滿地殘血。 “嘰嘰咕咕,咕咕嘰!”(叫你吃,叫你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 血蝙蝠們宛如暴躁的母親, 恨鐵不成鋼地俯沖而下,或是用翅膀扇石魔, 或是用爪子揪他頭發(fā)。 “哎喲喲, 錯了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石魔捂著腦袋狼狽地逃竄, 時而躲到石柱后,時而抱著腦袋趴在地上。 小聲嘀咕:“下次還敢……” 計劃落空, 石魔兩手空空地返回魔界。 安虛峰上, 軒丘拿到僅有的一枚火種,心下犯難。其余三枚火種被暗傀拿到手,一定會設(shè)法解除禁印。雖說暫且還不能完全擺脫禁印的束縛,但憑魔尊之力, cao控魂識亦是易如反掌。 正當(dāng)他深思憂慮之際,突然房屋晃蕩,墻壁和地面裂開幾道細(xì)縫, 隱隱有黑霧從縫隙里鉆出來,窗外天色大變,樹林里的鳥雀驚慌地四處亂飛,地上螞蟻成群,天際紅光奪目。 此番異象,只怕又是一場天災(zāi)人禍。 軒丘推開門,正巧遇見士白前來,臉上還帶著笑,打趣道:“天際泛紅,百年難得一遇,方才我還聽見喜鵲報喜,莫不是師兄有何喜事臨門?” “胡鬧!” 軒丘毫不客氣地回了一句,如此事態(tài)緊急,他倒仍是悠然自得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當(dāng)真還如從前一樣,火燒眉毛還一副船到橋頭自然直的樂天態(tài)度。 “火種遺失三枚,且天色異常,此事非同小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