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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孟莊等人看向村長,疑惑地望了望身前被捆綁的獸人。 村長在無前的攙扶下找了一個能坐的地方,緩緩坐下,說道:“沈仙師用慣了仙人的辦法,對付凡人就束手無策了?” 沈孟莊隨即走到他身邊坐下,笑道:“村長所用是何妙計?” 村長輕笑一聲,看著被燈火控制的獸人,緩緩道來。 山頭上,石魔與血蝙蝠費盡千辛萬苦,終于!終于!突破了幻陣找到玄機(jī)村。 然而啊,這人,啊不是,這魔一倒霉起來,走哪哪都是坑! 石魔與血蝙蝠拖著身子上氣不接下氣,然而還未看到玄機(jī)村的屋子,好死不死,與負(fù)傷逃跑的混沌來了一個完美的邂逅。 周不凡站在混沌肩頭,看著石魔怒聲道:“不是好東西,殺了他!” “嘿嘿嘿!你是誰??!我招你惹你了,咱見過嗎?一來就說我不是好東西,你是什么東西?。克隳母呛J?” 石魔雖然體型龐大,然而在混沌面前,簡直是大巫見小巫,丘陵見泰山,只能仰頭叉腰指著他無力地反駁。 周不凡并未理會,全然無視,道:“殺!” 隨后混沌抬腳踩向石魔,兩個大胖子之間的斗爭,地動山搖。 大宅內(nèi),村長坐在石階上,看著被綁住的獸人,緩緩道:“從前也有這種事,見怪不怪罷。混沌是上古兇獸,但凡被它咬傷的人,心里若有邪念,皆會被混沌之力影響,心性受到控制,變成獸人。不過……” 村長忽而苦笑道:“凡人誰沒些歹念,七情六欲在上,誰還沒有幾分私欲。即便是得道高人,也妄想不老不死,莫要說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愛恨貪癡,總要占一些,也不枉活一趟?!?/br> 沈孟莊亦笑道:“村長倒是看得開?!?/br> “老夫都這把年紀(jì),有什么看不開的。沈仙師,你修為深厚,算起來,年紀(jì)應(yīng)當(dāng)比老夫要大吧,見過的世面比老夫要多得多。你說老夫說的對不對?這世間,誰沒有幾分執(zhí)念與妄想呢?誰沒個糾纏不清的人呢?遺憾也好,愧對也罷,總歸是有那么個人的??上О。诉@一生,太過渺小短暫,一眨眼就過去了,等到彌留之際,想要彌補(bǔ),想要從頭來過,又是一場執(zhí)念。人生如泡影,等不起啊。” 回首往事,村長自顧自感嘆,仿佛是在總結(jié)自己潦草的一生,最后只化作那一聲聲愈來愈輕微的“等不起”。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沈孟莊沉默了許久,心中五味雜陳。 片刻后,見大宅內(nèi)的獸人昏昏欲睡,沒有發(fā)作的跡象。沈孟莊在他們腳邊畫下陣法,隨后與眾人離開大宅,前往衡山月尋找混沌。 待眾人走后,村長仰頭看著昏沉的獸人,再看看倚著自己胳膊沉睡的無前。低頭笑了笑,忽而卷起右手的衣袖,露出一道牙印,血漬凝固,傷口處汗毛已經(jīng)長到小拇指那般長。 衡山月上,石魔打不過混沌,與血蝙蝠屁滾尿流地落荒而逃。 周不凡與混沌趕至石座前,周不凡跳到石座上坐下,混沌則坐在石座對面。 “你必須解決掉石座我才能完完全全恢復(fù)自由之身?!?/br> 混沌看向周不凡,聲音粗獷。 周不凡與它對視,眼神陰鷙,問道:“為何?” “我的力量被石座牽制,無法發(fā)揮全力,只能由你動手。你若想得到更強(qiáng)大的力量,必須摧毀石座,我才能完全自由,我們的交易才算達(dá)成?!?/br> 周不凡看向腳下的石座,沉默了片刻,隨即頷首應(yīng)道:“好吧。” 說罷,周不凡揚(yáng)起逍遙劍,正欲砍下。突然劍光浩蕩,劃破夜空,安世劍光影凌厲,徑直飛來攔下逍遙劍的招式。 “師兄你不要再做錯事了!” 葉蓁蓁御劍而來,落在周不凡身前。 “師兄你跟我們回去,師尊一定有辦法醫(yī)治你的,你不要再錯下去了!” 周不凡突然揮劍擊退她,眼神兇狠,似乎芒刺在背,呼吸急促,臉上的血絲愈來愈多,貪婪地吸食他的血液。 “惺惺作態(tài),真是可笑!” 周不凡怒目而視,手里緊握逍遙劍,隨即飛身而上與沈孟莊等人廝殺。 一聲長喝,劍影繽紛,寒光斗落,似百花繚亂。滿地蕭殺,風(fēng)起云涌。周不凡招式狠絕,一劍封喉,沈孟莊側(cè)身閃躲,安世劍橫貫身前,擋下逍遙劍的劍鋒。陸清遠(yuǎn)持劍上前,從身后襲擊,周不凡回身躲避,逍遙劍輕盈回旋,攔下陸清遠(yuǎn)。 沈孟莊見狀,與冷山嵐飛身落在混沌腳邊,劍光凜凜,與地面摩擦出數(shù)道火花。兩人合力開啟陣法欲封印混沌,安世劍、誅魔劍,雙鋒交錯,只差最后一步便可完成陣法,眼看混沌即將被封印。 突然石破天驚,逍遙劍光芒狠殺,徑直劈向石座,石座頓時四分五裂,飛石四濺。 混沌仰天長嘯,捶胸頓足,腳下的陣法頃刻間被它搗毀,周身震懾山河的內(nèi)力沖飛眾人?;煦鐝堥_血盤大口朝眾人奔去,陸清遠(yuǎn)仍在與周不凡糾纏,混沌發(fā)狂般沖過來,怒吼咆哮。 周不凡見狀飛身而上站在混沌肩頭,眼看就要被咬上,陸清遠(yuǎn)持劍而上,索性與它硬碰硬。突然胳膊被人拽住,沈孟莊一把抓住他推開,混沌咬住他胳膊,鮮血淋漓。 陸清遠(yuǎn)摔在地上,眼睜睜看著沈孟莊被混沌咬傷,驚慌失措地大喊:“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