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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遠嘴角一揚,緩緩起身走到沈孟莊身邊,居高臨下地俯視他,隨后蹲下來捏住他的下巴摩挲。眼神威嚴不可抗拒,嘴角仍是帶著欣喜的笑,不緊不慢地從容說道:“我說了,在雀宮闈內(nèi),師兄想去哪就去哪,包括整個魔界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除此之外,休想?!?/br> 心中茫然無措,沈孟莊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陸清遠抱起來壓在床上。耳邊衣帛撕裂聲格外清晰,紅燭羅帳室內(nèi)旖旎。 自醒來后,沈孟莊做得最多的事便是與陸清遠起承交合。從寢殿至書房,從床榻、地板至浴池、案桌。他沒日沒夜被迫接受陸清遠沒有盡頭的折騰,仿佛要將這十年的空缺都滿滿當當?shù)靥钛a。十年的缺失,都要在他身上討回來。 這日魔界大典,所有魔族都跪在祭壇外圍,人頭攢動,似千萬只螞蟻擠滿了地面。所有魔物恭恭敬敬地俯首低眉,等候魔界之主的到來。 然而等了許久,一個時辰接著一個時辰。有些耐不住性子的年輕低階魔物開始交頭接耳,討論他們的尊上為何遲遲不來。幾個聲音大的,立刻被族中長輩低聲呵斥制止,在他們眼中,背地妄議尊上乃是大不敬之罪。 隊列中,宣非野站在暗傀身邊,顯然也等得不耐煩。湊近低聲問道:“魔相大人不如去看一下情況,萬一小、尊上遇到什么棘手的問題有個照應。這樣干等著也不是辦法,你說是不是?” 一旁恭敬等候的暗傀巋然不動,看著遠處高高在上空蕩蕩的王座,淡然道:“有一點望閣下謹記,閣下如今效忠的是魔界之主。這里的一切皆歸尊上所有,尊上想何時便何時來,無人能干涉。” 見勸不動暗傀,宣非野撇撇嘴,顯然十分不贊同。他跟隨陸清遠哪是什么識時務,不過是妄想有朝一日抱得美人歸而已。罷了,既然這位暗傀說不動,不如他親自去找,想來他自來到魔界后,就沒有見過陸清遠,此刻便是機會。 “師兄你要去哪?”一旁的宣衿言拉住宣非野的衣袖,柔弱地喚他。 “言兒乖,我去去就來,在這里等我不要亂跑。”宣非野摸摸身旁人的腦袋,甜言蜜語地哄住他后,便急急忙忙地趕去滅輝殿。 心中盤算著等會見到人以后該說什么,宣非野心里美滋滋地,步伐逐漸加快。待走近大殿,耳邊卻隱約聽見一陣隱忍的息喘。等站在大門外后,宣非野便確定了就是從殿內(nèi)傳出來的異聲。 原來小遠還有這等興致。宣非野心中雀躍,以為是只食草的兔子,原來也有吃葷的時候,這倒出乎他意料,不過愈發(fā)感興趣了。 伸手敲了敲門,宣非野眉飛色舞地高聲道:“小、尊上,大典即將——” 還未等人說完,殿內(nèi)突然傳來一聲低吼,絲毫不留情面地呵斥他,“滾!” 迎面潑出一盆冷水,宣非野聳聳肩,此刻不宜拂逆陸清遠,只好灰溜溜地佝僂著身子空手而歸。待離開前,滿心好奇殿內(nèi)之人是誰,宣非野以五官探查,待看清被陸清遠壓在案桌上的人之后,心頭大驚。 竟然是他!好你個沈孟莊,沒想到平日里人模人樣,一副正人君子做派,背地里卻勾引自己的師弟。軒丘尸骨未寒,蒼玄派一夕之間被滅,竟絲毫不見其悲慟,居然還跑來魔界與魔尊茍且,在他身下承歡。 嘖嘖嘖,宣非野似是大開眼界一般,搖頭咂嘴驚嘆,知人知面不知心。 待他回到祭壇時,天際血蝙蝠盤飛,落在暗傀肩頭叫喚幾聲,一旁的石魔附耳翻譯。 接到陸清遠命令,今日大典取消,他不來了,改日再說。 自功力盡廢后,沈孟莊一直氣血虧損,谷虛子每日給他煎藥調(diào)養(yǎng),卻絲毫不見好轉(zhuǎn)。魔尊回歸,魔界百廢待興,還有一堆事等待陸清遠處理。不能親自照顧沈孟莊,陸清遠便挑選了一群能干的侍女專門負責雀宮闈。 其中一位侍女名喚婉晴,原是長邪的外甥女,挑進來侍奉陸清遠的,不知為何卻被他指派負責沈孟莊的起居。 身為高位魔族,婉晴心高氣傲,且她一心進入永夜天宮原是想成為魔尊夫人的待選。此刻卻成為低人一等的婢女,教她如何不氣。 此前長邪為了扳倒暗傀,自然也是費盡心機討好陸清遠,特地將他族內(nèi)最好的姑娘,也是他最親近的小輩送到陸清遠身邊。他的心思再明顯不過,只要婉晴成為魔尊夫人,魔界主母出自他的派系,不愁魔尊心向他族。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想到,這位魔界之主,一不沾酒水,二不近女色。婉晴進入滅輝殿已侍奉了十多天,陸清遠愣是沒正眼瞧過她。不僅如此,反而還將她指派去了雀宮闈照看一個沈孟莊的飲食起居。 突遭變故,婉晴死活不干,正在朝長邪發(fā)脾氣。此刻長邪也犯難了,按理說不該啊,他印象中的尊上,應該是喜歡婉晴這種類型的,怎么會…… “舅舅!反正我不去,要去你去!本姑娘好歹也血統(tǒng)高貴的千金小姐,憑什么要我做一個丫鬟服侍別人?從來都是別人順著我的喜好來侍奉我!”婉晴大呼小叫,抓起桌上的茶盞砸向大門。 一旁的長邪騎虎難下,只能好聲好氣地哄道:“姑奶奶,話不能這么說,你覺得出身我族就血統(tǒng)高貴了。那我問你,魔界中,誰的血統(tǒng)最高貴?” 婉晴怔怔地看向長邪,答道:“尊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