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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彼就角榱⒖瘫阕兞四樕?/br> 唐靖低頭一笑,給司徒情斟了一杯酒遞過去,道:“子卿你都這么說了,我當(dāng)然不敢?!?/br> 司徒情看到唐靖眼中帶著幾分揶揄之色,知道自己著了他的道,心中有些惱怒,但又沒法發(fā)作,便冷哼一聲,轉(zhuǎn)過頭去不接那杯酒,只看窗外的風(fēng)景。 這時唐靖倒是沒有以前那么小心翼翼了,而是一邊扭頭讓艄公劃得快些,一邊從腰間解下的笛子,緩緩地吹了起來。 青天白日里聽笛聲卻是另一番滋味了,河岸邊楊柳如絲,綠草茵茵,黃鸝鳥不停地鳴叫著,配上輕快婉轉(zhuǎn)的笛聲,莫名就讓人覺得心胸舒暢起來。 忽然,畫舫頭一轉(zhuǎn),駛?cè)肓艘黄瑯O開闊的大河中,兩岸是青山碧水,天邊是白云片片,愈發(fā)顯得悠遠(yuǎn)又寧靜。 司徒情倚在船頭,看著這般景象,只覺得心胸開闊不少,唐靖吹了一會,見到司徒情臉色好轉(zhuǎn),便默默收了笛子,緩緩靠了過來。 “你別動?!彼就角槟坎恍币?,隨手拈過一片吹在船頭的柳葉,淡淡道。 唐靖微微一愣,笑了笑,卻也就在一旁離司徒情三尺遠(yuǎn)處坐了下來。 司徒情靜靜看著遠(yuǎn)處,微風(fēng)吹起他的發(fā)絲和衣擺,輕輕浮動,帶著幾分凜冽的雪氣,卻又莫名地想讓人靠近。 唐靖微微側(cè)過頭,看到司徒情一只手半搭在船舷上,衣袖下的手是個半透明的白,修長而美好,血管都是有些空靈的藍(lán)。 唐靖的喉頭上下動了動,便主動撫了上去。 微涼而柔韌,唐靖忍不住便將五指緩緩沿著那指間的縫隙扣了進(jìn)去,正在唐靖疑惑司徒情為什么會這么聽話的時候,他猛地抬起頭,便發(fā)覺司徒情正微微挑眉看著自己。 膽小鬼。 司徒情的眼中帶著幾分笑意,似乎在這么說著,唐靖心中一動,忽然縱身過去便將司徒情撲倒在了甲板上。 司徒情并沒有太過奮力反抗,被唐靖這么一壓便順勢倒了下去,他的一頭青絲飄飄揚(yáng)揚(yáng)地在船頭飛舞,鋪撒開來,是黑亮順滑的一片扇形。 長發(fā)的尾稍微微浸入了一截在碧綠的江水中,不過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diǎn)。 司徒情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唐靖,他因?yàn)橛行┪饭?,眼神也不那么明亮了,卻宛如汪著一潭水一般,波光粼粼。 頭頂是藍(lán)天,身下是碧水,小船在靜靜地?fù)u晃著,另外一頭的船夫正低頭劃著漿,并沒有注意到這邊的變故。 二人就這么靜靜地對視,久了,司徒情覺得陽光實(shí)在不算溫和,便抬起手來遮住眼,他五指微蜷,指尖帶一點(diǎn)透明,形狀優(yōu)雅美好。 唐靖見狀,忽然就這么低下頭去,在司徒情那淡色的指尖上吻了一吻。 司徒情微微一驚,猛地捏緊了手指,卻又被唐靖趁虛而入,吻住了那水紅色的柔軟薄唇。 司徒情的肌膚是涼的,嘴唇也是涼的,但柔軟的觸感卻讓人欲罷不能,司徒情想伸手推開唐靖,但此時此刻此景,卻讓他有幾分使不出力氣。 到底是使不出力氣還是舍不得,這也只有司徒情自己知道了。 仿佛是心有所感一般,唐靖一邊輾轉(zhuǎn)地吻著,一邊便伸出手,扣住了司徒情微涼的手指,十指交錯,司徒情忽然收緊的手讓唐靖莫名添了幾分刺激。 “別……”就在唐靖微微有些迷亂之時,司徒情卻忽然側(cè)過了臉去,這樣,唐靖接下來的一個吻便落到了他腦邊的一片青絲上。 司徒情的發(fā)間還帶著幾分松針般幽幽的清香味,唐靖用鼻尖觸碰了一下,只覺得柔韌而微涼。 而這時,司徒情微微抽了一口氣,忽然伸手將唐靖一把推了起來,然后他便攬了頭發(fā),頭也不回地便鉆進(jìn)了船里。 唐靖一個人坐在船頭,還有些發(fā)愣,隨即他便生出幾分危機(jī)感來,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整理便低頭鉆進(jìn)了船中。 司徒情靜靜坐在船艙里,神色有些微妙,唐靖見到這樣的司徒情不免害怕,沉吟了片刻,唐靖正準(zhǔn)備開口,司徒情便道:“你去把撐船的支走?!?/br> 司徒情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唐靖一愣,隨即唐靖便歡天喜地了起來,他高興地應(yīng)了一聲,便起身出去了。 不多時,船夫?qū)⒋_到了岸邊,自行離開,唐靖想了想?yún)s也轉(zhuǎn)身跳上了岸去,他只對司徒情說自己有事要辦。 司徒情這會心中也有些糾結(jié),便由著唐靖去了。 過了將近半個時辰,唐靖回來了,帶著一壺酒,和兩支粗長的紅燭,紅燭上還用金粉畫著龍鳳呈祥的圖案。 司徒情看到那紅燭,臉色就微微變了,“你買這個作什么?” 唐靖微微一笑,“自然是辦喜事。” 司徒情瞬間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扭頭看向一邊,冷冷道:“扔出去?!?/br> “為何?”唐靖露出了詫異的神情,也不知道是真的詫異還是裝的。 司徒情沉默片刻,道:“你我二人皆是男子。” “是男子便辦不得喜事嗎?”唐靖這是第一次用如此認(rèn)真的語氣去反駁司徒情。 “可——”司徒情話說到一半,自己卻又想不出什么可以反駁的理由來,只是他自己莫名覺得,這種行為不太適合自己。 看著司徒情這副模樣,唐靖微微嘆了一口氣,靠近上來,握住司徒情的手,道:“子卿,你知道我能同你在一起我有多高興么?不過是今天這么一個小小的愿望,你就不愿意滿足我嗎?我只是想在有生之年,可以留下一個讓我們彼此都記憶深刻的時光,你難道不希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