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緣由太子殿下寢房門前每晚須得有人值夜,給太子殿下端茶遞水添棉被倒夜壺。東宮幾個貼身的侍女除了柳妝外都輪著來,衛(wèi)茗因品級高,約莫半個月才會輪到一次。結(jié)果自從璇璇來了之后,她就沒休過…… 第一天,璇璇來找到她:“茗jiejie,我初來還來不及整理好自己的床鋪就輪著值夜了,你可不可以替我一下?我可以頂替你的白天的活!” 衛(wèi)茗不假思索地應(yīng)下了。 于是,來東宮多日后的第一次值夜便姍姍到來了。 ☆、第六十三章 (六十三)沐浴與交融 夜幕降臨,前幾日下的雪未化,轉(zhuǎn)眼間夜空又悠悠揚揚飄起了雪花,氣溫驟降。 呵出一團白氣,衛(wèi)茗裹了裹取暖的棉被,靠著冰涼的墻試圖找一個舒服的姿勢打盹。 耳朵被凍得麻木疼痛,睡意來襲,迷糊間,身邊的門“嘎吱——”一聲推開,衛(wèi)茗趕緊睜眼,如臨大敵一般站起來。只見景雖施施然杵在門口,僅僅像是賞月一般抬頭望天,然后慢悠悠別過頭看向她。 “殿下有、有何吩咐?”衛(wèi)茗凍得說話都不太利索了。 景雖見她臉色蒼白,伸出手探了探她冰涼的臉頰,皺起了眉頭:“很冷?” 衛(wèi)茗哆嗦著點點頭,慚愧地笑了下:“似乎低谷了這個天兒,棉被沒備夠來著……”畢竟是第一次守夜,何況忽然還下起了雪。 “我曾經(jīng)說過吧,棉被不夠可以隨時來找我要?!本半m指了指身后的屋子,認真道:“現(xiàn)在這句話依舊有效?!?/br> 衛(wèi)茗想了想,左右張望了一下院子,見沒人,終究沒能敵過寒冷的折磨,重重地點了點頭,“那便借殿下一床棉被一晚……明早奴婢一定洗了?!?/br> 景雖忽略她話中的“借”與“一晚”兩個詞,淡然地轉(zhuǎn)身,“隨我來取?!?/br> 剛一踏進房門,便覺一股暖風(fēng)醺醺然地撲面而來,凍得通紅的鼻子好似寒冰融化,開始有液體流動。衛(wèi)茗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掩飾住不適,勉強微笑道:“棉被在哪兒殿下告訴奴婢一聲,奴婢自己去取……??!”話音剛落,一床厚厚的被子從身后兜頭砸下,將她團團裹進,緊接著身子一輕! 景雖不由分說扛起她,扔到床上,然后指了指她身上裹著的那床被子道:“寢宮里面暫時只有這一床。先借你一晚?!笨此粌龀赡莻€樣子,他又怎可能放她回去? 如果不是前半夜門前一直有人走動,他又怎會舍得讓她受一點凍? “那殿下呢?”衛(wèi)茗凍得思考滯緩,下意識脫口問出。 景雖扯下肩上臨時披上的外衫,背對她倒頭躺在大床外側(cè),“睡覺?!?/br> “呃……”此情此景,衛(wèi)茗表示似曾相識,剛要開口,便被景雖打斷——“如果你想搬出當(dāng)初那套聲譽與名聲的言論,我勸你省省。已經(jīng)過了子時了,沒有幾個時辰睡了?!?/br> “……”衛(wèi)茗縮了縮脖子,不經(jīng)意間瞥到他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了身子,深吸了口氣,終于還是將被子攤平,蓋在了他的身上,自己則鉆進另一頭,蓋住大半個身子坐靠在床柱上,保持警惕的同時行使自己守夜宮女的職責(zé)。 但沒過多久,她就在這暖暖的被窩中沉入了夢鄉(xiāng)。 察覺到她平穩(wěn)的呼吸,景雖這才坐起身,輕輕將她放到枕頭上,俯身吻了吻那恢復(fù)血色的櫻唇。 “每每總要折騰一翻……”景雖苦笑。 果然對付衛(wèi)茗這等裝傻的縮頭龜,不強硬一點不行啊。 次日清晨,衛(wèi)茗成功睡過頭。 等她睜眼時,景雖已梳洗完畢,正待穿上朝服。 衛(wèi)茗大驚失措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趕緊掀開棉被起身,“不好意思,我、我睡著了!” 捧衣上前的關(guān)信見她一副要起床的架勢,趕緊勸阻:“衛(wèi)姑娘您接著睡,小的一個人忙活就夠了……”他就說怎今早來叫門時門口就只剩一床被子了,敢情人給殿下抱被窩里暖著了…… 此情此景此番發(fā)展,他是萬萬不敢勞衛(wèi)茗動手了。 只不過……太子殿下眼下青黛略深,顯然是睡眠不足的緣故,難道是嗯……? 想到這,關(guān)信曖昧地斜了眼床上氣血不足的衛(wèi)茗,開始了他天馬行空地遐想…… “小關(guān)……”景雖冷冷的提醒將他拉回現(xiàn)實:“帶子系錯了。” “是。”趕緊斂神拆開重系。 “還有,”只消一眼,便能知道這貨在想什么,雖覺多余,景雖還是淡淡地聲明:“你想太多了?!?/br> “……小的什么沒想。”關(guān)信表示太子殿下欲蓋彌彰什么的真是太明顯了! 衛(wèi)茗則握了握拳,今晚輪到她正常守夜,定要帶足被子! 哪知臨近傍晚時分,璇璇一臉惆悵地找到她,表示自己的棉被被月信給染紅了,衛(wèi)茗無奈之下,只好將自己多出來的那床棉被讓給她,自個兒扛著小薄被準備咬牙撐一晚。 結(jié)果,當(dāng)晚她沒能經(jīng)受住暖被窩的誘惑,又一次倒在了太子殿下的大床上。 第三天,上宮女璃茉“偶”染風(fēng)寒,向她告假,請求頂班…… 第四天,璇璇淚汪汪地表示今日是羅太醫(yī)的生辰…… “等等!”衛(wèi)茗終于覺察出不對味來,“羅太醫(yī)生辰不妨礙你守夜吧?”難道說宮禁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開放到宮女可以夜不歸宿了?! 璇璇望天,想了一會兒,又道:“前天茗jiejie借的被子還未干……” “所以呢……?” “人家……怕冷!”璇璇一臉正色撒嬌。 “嗷嗷我也怕冷啊!”衛(wèi)茗握起小拳頭哭笑不得。 “可是……”璇璇羞澀地低頭,“茗jiejie可以鉆殿下的被窩人家不可以嘛……” “……!”衛(wèi)茗眼角一抽,好似忽然明白了什么,“難道說你一直……” 就在這時,關(guān)信忽然急匆匆地沖進來,晃過二人直奔景雖的書房,然后便聽書房傳來關(guān)信的急切的聲音:“不好了殿下,陛下又病倒了!” 當(dāng)晚,景雖留宿安帝寢宮,衣不解帶地守在其床前。 安帝一直昏睡著,病情時好時壞,從太醫(yī)的神色來看,情況并不樂觀。 第三天傍晚,安帝終于悠悠轉(zhuǎn)醒,景雖這才回到東宮。 三天未曾梳洗,簡單地用過晚飯后,景雖揮退眾人,僅僅讓關(guān)信傳來衛(wèi)茗。 衛(wèi)茗推門踏進來時,一眼便穿過繚繞的熱氣望見那頭浴池中僅露出水面的頭,好似十分疲憊地靠在池壁上。她不禁下意識挪開視線,直愣愣地杵在原地不知所措,遲疑了片刻再定睛一瞧,只見景雖閉著眼,眉頭微顰,薄唇輕微地張開,呼吸平穩(wěn),眼底青黛一覽無余。 她不由得心頭一疼,隨手扯下屏風(fēng)上的干布,輕聲輕腳地上前,蹲在池邊托起他的腦后。 景雖猛地清醒,一雙灰眸徒然睜大,明澈銳利地盯向她,待看清來人后,目光一柔,露出分倦怠與欣慰,沙啞的嗓音溢出嘴邊:“你來啦?!?/br> “殿下,別在水里睡,容易著涼。”衛(wèi)茗將干布包在他頭上,輕輕替他吸掉發(fā)絲間的水滴。 “好累……”景雖重新閉上眼,執(zhí)起她的柔掌放在自己的眉心,“揉一揉?!?/br> “累了便到寢榻上去睡吧,”不重不輕的按壓,恰到好處的舒服,“奴婢去給您鋪床?!?/br> “等等?!彼阶∷砰_的手,“替我洗……” 衛(wèi)茗手一頓,友情提示道:“命令奴婢的人下場很慘哦?!?/br> “我不是在命令你?!倍窃凇鰦?! “那是什么?”衛(wèi)茗漫不經(jīng)心問道,滿心的注意力已被熱水漫濕的裙擺與鞋襪拉開,扯了扯貼在小腿上的濕布,正想起身,哪知手臂忽的被景雖一扯,整個人重心不穩(wěn)“噗通——”扎入水中! “噗!”衛(wèi)茗冒出水面,深吸了口氣,橫眉薄嗔:“您這是要做什么?!” “衛(wèi)茗……”景雖的面色不自然地泛紅,“幫我洗?!?/br> “你……!”衛(wèi)茗咬牙,注意到他的異常,貼近他伸手一探額頭,大呼不好,“你得趕快上去傳太醫(yī)來看看!” “不要!”生病的景雖異常地固執(zhí),順勢摟緊她,仿佛脫力一般將下巴枕在她肩上,“幫我洗……就當(dāng)是你病倒時我伺候你沐浴的報答?!?/br> “呃……”衛(wèi)茗抽了抽嘴角,隨即意識到身前之人在水中□,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向后挪了挪,哪知剛一動,景雖馬上死死地貼過來,仿佛將她當(dāng)做暖爐一般,抱得緊緊的。 感覺到緊貼的身子微微地戰(zhàn)栗,衛(wèi)茗拿他無法,只好執(zhí)起已浸濕的布擦拭他的裸背,想著快點洗完將他弄上去躺著。 耳邊的呼吸聲卻一聲聲渾濁起來,噴在頸側(cè),撩撥著,曖昧著。衛(wèi)茗耳根發(fā)燙,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忽覺一濕熱之物貼上耳垂,全身一僵。 細細的吻由耳垂漫開,啃咬*,或輕或重,仿佛將她當(dāng)做了最甜美的食物,極盡憐惜。 “殿、殿下……”衛(wèi)茗手足無措地推搡著,掌下的身體guntang一片,不知是因為病了亦或是別的什么原因…… “繼續(xù)洗,不要停?!本半m微瞇著眼,薄唇擦過漂亮的鎖骨,大掌勾開她緊貼在胸前的衣襟,一路向下。 衛(wèi)茗一個激靈,趕緊摁住他,“景雖!” “嗯?”景雖輕輕哼了聲,似答復(fù),又似低吟,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瞅著她。 衛(wèi)茗抬眸對上他的目光,只見那一片灰朦朦的眸色中一片旖旎,深邃如海,沉淀著不知名的誘惑,心頭一亂,下意識地挪開眼,眼角卻倏地一暗,濕涼的唇便蓋上唇角。 火熱的氣息噴在臉上,暈開火辣辣的曖昧,隨著越來越深的吻,醺醺然欲醉之間,只聽他低沉地喃道:“張開嘴?!?/br> 衛(wèi)茗恍恍惚惚地照做,櫻唇方啟,貝齒便被撬開,濕滑偷溜進來,勾引她的香舌在小小的空間里糾纏,追逐。 “嗯……”淺淺的呻/吟溢出唇間,聽在景雖耳里,好似燃燒了他最后一絲理智。但是不夠,怎么都不夠,身體里面一直沉睡的野獸仿佛蘇醒過來,叫囂著要將對方揉進身體里,吃干抹凈! 就在衛(wèi)茗快要喘不過氣來時,唇齒倏地自由,她別過頭平息著,試圖在那亂成一團的漿糊中理出一分理智來時,便聽耳邊傳來景雖渾濁的喘息,和他那低得銷/魂的沉吟—— “我想要你?!?/br> “呃……?!”衛(wèi)茗猛地清醒,下意識向后退,卻被他牢牢的禁錮在身前,慌亂地找理由:“你病了,早些……唔……!” 唇又被封住,細碎的呢喃在一個個緊密的吻間斷斷續(xù)續(xù)流瀉出來:“你就是我……最好的良藥?!?/br> 衛(wèi)茗一怔,心跳飛快地抬眼,只見他微瞇眸子瞅著她,眸光凝著無限的溫柔,讓她一不小心便深陷其中,恍惚不知。 他躬身低頭,大掌已撥開她的衣襟,在她凝脂如玉的雪肌上游走,途徑之地?zé)o不是一片酥麻,越來越下,然后倏地停??! 只聽他重重地喘了口氣,仿佛在忍耐什么,低啞道:“你若不想,可以推開我?!?/br> 衛(wèi)茗挪了挪一直蓋在他雙肩試圖阻攔的手,遲疑了片刻,最終垂了下去…… (以下省略n字和諧片段) *** 當(dāng)清晨第一縷晨曦透進窗紙時,景雖睜開眼,坐起了身,抬手拂開額前發(fā)絲,大掌撐著額頭開始發(fā)愣。 燒已經(jīng)退了,整個人從頭到尾的清爽,前一晚的疲乏與困頓在一夜間煙消云散…… ……等、等! 他倏地睜大眼,緩慢地挪開擋住視線的手肘,目光微微一斜…… 衛(wèi)茗如同小貓一般蜷縮在他身側(cè),一截雪白的手臂露在棉被外,隱約可見棉被下的鎖骨下方那道勾人心魂的溝壑。 景雖眨了眨眼,前一夜的回憶如同潮水般涌上來,瞬間染紅了他的耳根。 怎、怎么辦? 雖說認定了是她,但大局未定前就把她給吃了,終究有些不負責(zé)任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