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齊木爬起身,突然一把抱住淵落大腿,叫道:“我只要留在您身邊當貼身小廝就好,洗澡穿衣倒洗澡水什么的都可以放著我來!沒事還可以暖床的我完全不介意,絕對不會給您添麻煩。說好的留在您身!邊!而不是回西苑??!沒有您我活不下去的,淵落,三思??!” 最后這一聲叫得聲音不小,在場的所有人渾身一震,猛地抬起頭,一個個雙眼銅鈴大。 竟然敢直呼尊上名諱,這在魔域是大忌,并且知道的人也不多,這孩子究竟是何方神圣!關(guān)鍵是,和尊上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淵落渾身氣勢陡漲,嗓音冰冷似鐵仿佛能讓血液凝固。 “把手給本尊拿開!齊木,你究竟仗著什么,認為本尊不會殺你!” 緊接著話鋒一轉(zhuǎn),抬高幾度:“還愣著干什么,都給本尊滾出去!” 齊木這名字一度瘋傳整個魔域,都說是個只會咬人的瘋子,竟沒想到是這個樣的!月前銷聲匿跡之后風波稍平,卻沒想到這人和尊上竟然真有說不清的關(guān)系! 此人口無遮攔恐有殺身之禍,保不準牽連其他人,幾乎是話音剛落,眾長老抬腳就消失在門外。秦休皺眉,意味深長地看著少年打的手勢,轉(zhuǎn)身離去。 大殿內(nèi)只剩下兩人,齊木嘆了口氣,依依不舍地從大腿上離開,果然面積不同效用不一樣!這樣之后真元溢出的速度減慢,若是不過度動用真元的話幾乎無法察覺! 這樣更是讓我離不開您了呢,尊上。 時間只是一瞬,齊木不慌不忙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奢華的奇異靈石照射下,面無表情的臉上琥珀色的瞳孔閃耀著絢爛光華,一副胸有成竹模樣。 “倚仗我當然有,并且您也一定會感興趣,若是我說了,請依照約定讓我待在您身邊?!?/br> 淵落瞳孔微縮,手中積蓄的力量陡漲,冷笑道:“你這是在威脅本尊?” 陡然暴漲的威壓讓齊木大腦嗡嗡作響,臉上依舊是臨危不亂的從容,甚至連目光都沒有移動分毫,聲音聽上去像是在笑,似乎帶著極其深沉的感情。 “當然不是,這明明是在乞求呢,您在我心里比這個世界任何人都要重要,只要能待在您身邊內(nèi)殿弟子的尊貴身份不要也罷?!?/br> 這話說的格外真摯,配著那雙眼睛幾乎毫無破綻,就像真的是愛瘋了這個人,連靈魂都可以舍棄。 沉默半晌,淵落收斂殺意,空氣恢復(fù)平靜。 然后就像當初第一次遇見,齊木說了一堆拍拍屁股扭頭就能忘記的屁話之后,對面人的目光似乎也如那時一般復(fù)雜,然后輕輕地,妥協(xié)了似的應(yīng)了一聲。 “嗯?!?/br> 齊木眼睛亮了。 ☆、24·貧僧能暖床 “你所謂的倚仗是什么?” 齊木抬眼,緩緩?fù)鲁鲆豢跉?一字一句地道:“天宮仙殿?!?/br> 話音剛落,一瞬間捕捉到了對面的人眼里頭一次閃射出不一樣的光,很快恢復(fù)如初. 完全看不懂是什么意圖,齊木有些把握不準。 十萬年一現(xiàn)的仙人居所,據(jù)說里面有仙血,若是煉化了,則有望晉升至尊位。 如今看似太平,很大程度上是魔尊跌落至尊位這件事世間基本沒有人知道,而一旦公諸于眾,那么大戰(zhàn)不可避免。 眾所周知至尊無敵,但羽化巔峰則不同,若配合上古禁忌殺陣人海圍殺,哪怕羽化巔峰也得飲恨。 沒了魔尊的魔域,勢必不可能再復(fù)如今的繁榮鼎盛,樹倒猢猻散也是這個道理。 雖然其他的不大清楚,但魔尊似乎并不想天下大亂,并且原文中他是親身前往,必然是有所求。 想到這里齊木硬氣些,繼續(xù)道:“我知道它何時開啟,何處出現(xiàn)。” 淵落斜睨:“本尊憑什么相信你,你不過是個廢墟堆里撿回來的小孩,這種消息哪怕是齊國君主都不知道,你一個被驅(qū)逐的棄子從何得知,想要拿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來誆騙本尊,簡直笑話。” “我還知道很多,不論您信不信,”齊木道:“您難道不曾想過,為什么我和最初的樣子判若兩人嗎?” 淵落目光如炬:“你、不是齊國棄子?” 齊木道:“我當然是,只是先前靈魂被封印了,這樣說您能明白嗎?” 淵落陷入沉思,半晌道:“……當然,繼續(xù)?!?/br> 明白什么!這樣說連我自己都不明白! 齊木絞盡腦汁,比劃了好久,說道:“每次瀕死的時候,腦海中就會憑空蹦出很多畫面,平時都察覺不到只有關(guān)鍵時候就會突然跳出來,先前在寒冰潭的時候突然間明悟了,不清楚怎么描述,總之莫名其妙地知道很多不該是現(xiàn)在才知曉的東西。” 魔尊端坐在王座上和齊木站著差不多高,如墨長發(fā)披散,劃過冰冷面具的鼻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齊木越說越覺得很有道理,這是原主角曾經(jīng)說過的一段話,但不是現(xiàn)在明悟,而是在以后的復(fù)仇策劃階段,齊木翻看的百章左右,似乎是某個很大的陰謀曝光,一直被當成瘋子的主角初次神智清醒,爆發(fā)之后反敗為勝,震驚全場。 之所以記得清楚,因為那是百章之后唯一沒有磚頭的一章qaq。 而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些話放到現(xiàn)在來說很合適。 趁著淵落出神的時候,齊木徑直用真氣在虛空中劃過道道弧線,不多時靈光閃爍著的繁復(fù)冗雜的紋路顯現(xiàn)出來,凝成一道圓盤狀在空中旋轉(zhuǎn)。 幾乎是圖完成的剎那,淵落渾身氣勢一凜,揮手間所有光線消失不見,一股莫大的吸力凌空而去把齊木整個罩住拖了過來。 淵落扣住他的肩膀,漆黑瞳孔如幽潭不可見底:“你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握住的剎那真氣在體內(nèi)周而復(fù)始循環(huán)往復(fù),仿佛丹田已然完好如初,漸漸地積累真元恢復(fù)氣力。 齊木面上帶著五分驚訝五分高深莫測,其實心里完全樂開了花。 尊上,不要大意地多抓抓。 貧僧皮糙rou厚臉皮厚,絕對不喊非禮! “您肯相信了?” 齊木目光炯毅,這是文中的設(shè)定圖的原形,看似復(fù)雜其實比劃起來最簡單,若是放到這個世界則是十萬年前天宮仙殿內(nèi)部某處密室困擾了無數(shù)修士的陣文鑰匙。 這東西知道的人很少,魔尊當年和仙尊陛下熟悉,那么現(xiàn)在這個反應(yīng)也實屬正常。 淵落放開手,罕見地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似乎要把人整個看穿:“天宮仙殿開啟是什么時候?” “十年后的一月份左右。” “地點?” “在……”齊木眨眼:“尊上,告訴您了不就沒意思了嗎,這樣我就有留在這里的理由了。” 淵落道:“你就不怕本尊直接索魂,現(xiàn)在就殺了你?!?/br> “竭澤而漁?”齊木淡淡道:“我想尊上應(yīng)該不會干這種愚蠢的事,更何況除了十萬年前的,也許十年后天宮的陣文密匙我也知道呢?!?/br> 緊接著一字一句地道:“您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您,我現(xiàn)在早就死了,請不要質(zhì)疑我的誠心?!?/br> 淵落離了王座,身姿修長挺拔,氣勢凌人。 黑玄金面具如深淵惡鬼般散著陰冷寒芒,憑空給這詭異的寧靜增了些陰森。 往往這種情況下,玄天殿麾下峰主,各大勢力掌門家族族長,乃至內(nèi)殿太上長老們都會不自主忐忑不安,似乎虛空中有道死亡之光打在身上,渾身不自在。 可偏偏這個少年似乎無所畏懼,不似初生牛犢般的少不更事,有著高階修士特有的成熟穩(wěn)重,表情像是絕品靈石精心打磨出來的成品,哪怕在生死關(guān)頭都是淡靜模樣。 似乎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fā)自肺腑,每一個詞都是一片真心,無半分虛妄。 魔尊居高臨下:“你,完全不怕本尊?” 齊木原本已經(jīng)做好了百萬分的準備,想好了接下來要說的臺詞,以及怎么光明正大地留在內(nèi)殿。結(jié)果這突然蹦出的一句話把打回原形,默默在心里擺了個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