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閑日常[系統(tǒng)]_分節(jié)閱讀_2
這個少年是誰? 此時系統(tǒng)已經按照江凡心底的意識將界面隱藏了。江凡這才有心來認真觀察周圍。 還是和醒來看到的第一眼一樣,自己置身于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里。視線從房頂上往下轉,最后落在了放在肚子上的一雙又白又胖的手上。 江凡把手舉起來,在眼前晃了晃,確認這就是按照自己意識而晃動的雙手。但是,自己的手明明是自己都引以為豪的秀氣修長啊,怎么會變成這幅模樣的! 少年把藥碗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湊過來看了他一眼,驚喜道:“少爺,你終于醒啦?” 江凡眼角抽了抽,開口道:“你叫我什么?” 因為他聲音還帶著剛醒來的軟綿嘶啞,所以說的什么小青年也沒聽清楚。他把手放在江凡的額頭上摸了摸,松了一口氣的模樣:“終于退燒了,少爺你不知道你撞到頭,這一暈就暈了兩天,途中還發(fā)高熱,可把我嚇得夠嗆!” 少年興致勃勃的,還想說什么,就見江凡皺著眉,目光幽幽地看著他。 “少爺?你……怎么啦?”少年忽然有點結巴,少爺看人的目光一向溫和,何時用這樣沒什么情緒的眼神看過人,讓他怪怵的。 江凡原本沒什么表情的臉,忽然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他算是知道了,他一場飯局醉酒,把自己從現(xiàn)代弄到了古代來了,就是所謂的穿越。而剛才聽少年嘴里說他之前撞到頭,想必真正的少爺已經死了,然后被他這個外來人占了軀殼。而少年雖然是叫他少爺,但看他與自己說話的隨意和親密,想來這少爺以前與他就是這樣的相處模式。 江凡對著少年笑了一下,然后問:“你是誰?我又是誰?” 第2章 少年原本就被江凡搞得挺忐忑,這會兒嚇得臉都白了,一下子從床沿上蹦起,一臉受驚過度的樣子看著江凡:“少爺?你不記得我了?連自己都不記得了?” 江凡做出一副拼命想事的模樣,好一會兒后苦惱地搖搖頭,說:“我只記得我暈過去前的畫面,好多人圍著我,對我指指點點……有個非常英氣的少年,他……似乎不喜歡我?” 占了別人的身體,但是沒有原主的半點記憶,唯一能記起的就是他之前看到的那一幕短暫的畫面。 少年一聽,頓時跳腳,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江凡:“少爺你連小的和自己都不記得了,居然還記得龔陽那個王八蛋???” 江凡又皺眉,龔陽?就是那個一臉厭惡看著他的英氣少年? “他怎么了?”江凡問。事關原主,他可得問清楚。 少年似乎怕他生氣,嘴唇動動,最后想忍又忍不了的樣子,說:“少爺,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背后議論龔陽的人,但這次真的是他太過分了!你為了給他慶生,攢了好久的銀子給他買的硯臺被他拿去隨意送人。后來要不是他放任趙宸風等人捉弄你,你也不至于撞到頭受這兩天的苦!你一向不得老夫人他們的喜歡,就因為這次的事情,老夫人已經決定等你醒過來就要送你去麗城的鄉(xiāng)下老宅了!” 少年為自家少爺感到委屈,雖然少爺人胖了點,但是心是個頂頂好的,從不輕易苛責他們這些下人,不管誰說他都一副笑呵呵的樣子。不過也正因為他性子太軟,導致好多捧高踩低的為了討別人歡心而來特意捉弄他,以取笑他為樂。 少爺的父母已過世,江家其他的長輩都欺負他更別說為他撐腰了,就連親祖母,也只喜歡大少爺,對于體形肥胖的小少爺,眼里從來只有厭惡。 想到這里,少年眼眶都紅了。少爺再不討人喜歡,但只要他一天在江府,那些人為了江府的面子也不會短了他的衣食。但是離開江府就不一樣了,老夫人這次打著疼愛少爺的名義讓少爺去麗城鄉(xiāng)下老宅養(yǎng)病,不就是變相的驅逐,出去了,少爺拿不到二老爺留給他的產業(yè),以后再想回江府就難了。 受到不好待遇的明明是原主,但江凡看少年比他還委屈的模樣倒是笑了,說:“不就是去鄉(xiāng)下嘛,沒什么大不了的?!?/br> 正好他有這個系統(tǒng),鄉(xiāng)下好啊,田多,更方便。而且,看少年的態(tài)度,原主在這個家里的日子恐怕也不好過。少年富貴人家,要是有人為他出頭的話,也就不會被一堆人隨意欺負了。出去了,正好省心,在現(xiàn)代活了三十幾年,商場上爾虞我詐,他已經看夠了,對這里勾心斗角的,他沒興趣,倒是樂得離開。 他這么副無所謂的樣子讓少年氣的牙癢癢,但又不能拿他怎么樣。只氣鼓鼓地端起已經溫涼的中藥遞到江凡嘴邊要伺候他喝藥,嘴里還道:“趕緊把藥喝了吧,等過幾天離開,路上也少些折騰?!?/br> 江凡沒什么地位尊卑的想法,少年的態(tài)度反而讓他更加的自然,便笑笑地接過少年手里的碗,仰頭把藥喝完。 江凡直到離開江府的時候,才見到了江家的人。 面帶笑容卻笑未到眼底的大伯母,面容溫和卻透著虛偽自私的大伯,兀自清高的大堂兄,嬌俏可人卻將所有不屑與輕視都寫在眼中的堂妹,還有那個盯著他時滿眼都是不耐與審視、一副刻薄面容的江老夫人。 這一家子,個個看上去都是不好相與的,江凡慶幸他能在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就離開這種糟心的環(huán)境。 原主在江家是二房唯一的兒子,父母在時倒是風光,院子里一堆仆人丫鬟。后來夫妻二人一個在走商途中被土匪砍殺,一個病逝后,到此時走了,愿意跟他去鄉(xiāng)下的只有先前那個叫張書墨的少年和少年的啞巴父親張叔。 誰人真心誰人虛情假意,也就在這時分外分明了。 這幾天江凡已經從張書墨的口中了解了不少原主的點點滴滴,受了誰的欺負,得了誰的幫助,他巨細無遺的叫張書墨講給他聽。 對于張書墨父子對他的忠心跟隨,江帆是很敬佩的,畢竟與鄉(xiāng)下相比,聰明的張書墨如果留下,日后在江府的日子定然是比去前途未知的鄉(xiāng)下好過些的?,F(xiàn)在享受著這份忠心的是他,初來乍到,這兩人給了他很大的安心,而張姓父子不離不棄的跟隨與關心,他更是替原身感恩的。他既然占了原身的身體,該報的仇,該報的恩,他是一點不會落下的。 應付著與江家人辭別,江凡坐上了江府給他準備的驢車。 江府不是沒有馬車,但是馬頗貴,來源也少,一向一馬難求。江家人中等富裕,家里原本的兩匹馬都是費了好大力氣才買到的,他們似乎認定江凡這一離開再沒有回來的機會,所以何必再在他身上浪費錢給他配置馬車。 江凡看了看那看上去不太結實的車棚,又看了看自己肥碩的身軀,實在擔憂它能不能承載他一個胖子另加兩個成年人的體重。 而在江凡從江府離開到出城這段距離,一個來送行的朋友都沒有,可想而知,平日里許多嘴上與原主稱兄道弟的,并不是真的與他是兄弟。 雖然驢車走動起來的噪音大了點慢了點,好歹沒像江凡擔心的那樣散了架,一路倒是晃晃悠悠的趕到了麗城鄉(xiāng)下老宅。 這中間花去的時間,用了二十八天。 老宅所在村莊是麗城下面的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莊,叫麗山村,周圍田地將村里房屋包圍,而周圍連綿起伏的山脈又呈聚攏之勢將麗山村包圍。到老宅的時候,太陽剛剛西斜,此時正是初夏,田里已經開始有活了,不少剛勞作完的村民背著背簍扛著鋤頭從田里歸來??吹浇踩说捏H車,皆好奇地觀望。 江家原來是麗山村人氏,后來江家到江凡父親這一代做胭脂香料起家,為了生意的發(fā)展,就舉家遷往了上京,留下一棟新修沒幾年的青磚老宅。祖上的十幾畝田地倒是沒有賣出去,只租給了當地村民,不讓田地慌著,算是給江家留的退路。只每年象征性的收些租子,不過都一直叫村長記著的,這十幾年來還一次都沒有回來拿過。 現(xiàn)在的江家,早不將這十幾畝田地放在眼里了,便把所有田契和老宅的房契一并給了江凡,算是變相驅逐他的補償。這點補償和江家的產業(yè)比起來,蚊子rou都算不上。 不過江凡目前是一本滿足了,有田,怎么都餓不死,更何況他還有系統(tǒng)這個外掛在,自由自在,日子肯定是不會比在江府的時候差。 老宅是棟兩進的青磚宅院,十幾年沒住人了。不過大約是當年修建的時候材料用的夯實,除了屋頂邊緣落下了些瓦片外,其他地方倒沒什么損壞。 張叔拿出老宅的鑰匙把大門打開,一層灰迎面撲來,把人嗆得直咳嗽。 等屋里通了會兒風,江凡以袖掩鼻走進屋里。屋里因為常年關著,除了味道有些難聞,就還有許多灰塵了。不過今晚上想在屋里睡是不可能的了,還得在驢車上湊活一宿,明天再把屋子打掃了才能住人。 麗山村周圍都是高山,如今山上的樹木都已成蔭,放眼望去,滿眼都是綠意。古代的生活環(huán)境雖然不如現(xiàn)代那么方便,但空氣質量卻是現(xiàn)代不能比的。深吸一口氣,滿滿都是清新的青草香。 房屋前用竹籬笆圍出一個小院子,不過籬笆大多腐朽了。江凡站在院子里活動著因久坐不動而略微腫脹的小腿,張叔則在院子周圍走了一圈,然后在一個角落扒了兩下雜草,露出了掩藏在其中的水井。 張書墨走過去把水井上的石塊挪開,往里面看了一下,道:“這水能用,改日空閑了,爹你做個水架子,打水方便些,日后漿洗衣裳,也不用往河邊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