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波喪尸都不行[末世]_第26章
“柿子挑軟的捏,就知道罰我。你把他打到半死,也沒見扣你分啊?!鼻蠖坏?,愛而不能,這種感覺快把他逼瘋了??墒悄莻€人卻只在昏迷中才肯在自己的懷中。 “那你還把他送過來……”何也剛才看到鄒浪著急的樣子不像是假裝,可是,御井堂這才剛穩(wěn)定一點,他這又嘴里不認賬。 鄒浪側(cè)了頭,哼了一聲辯解道:“我要是不背他來我跑一萬米我傻啊?” 他慢慢蹲下來,在雙膝之間埋下了頭,怕自己在何也面前忍不住流下淚下。他生來就是個話癆,天生話多又刻薄,他的所有樂天的精神都隨著這一場情感崩塌了,到如今只剩下落寞。心里越是難過,嘴巴里說出來的話就越發(fā)地狠毒。 “一個教官非要和學員打架,還打不過,是他活該?!?/br> 御井堂躺在觀察室的床上,幾句話聽得一字不漏,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插進了身體里,句句斷腸,刺的他體無完膚,絞得他精神恍惚,他慢慢蜷縮起身體,手臂上的貫穿傷又流出血來,冷汗順著額頭流下,濕了眼角,那不該是淚,只是汗。 這世間的冷暖,果然是翻臉無情。 然后他又想想,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鄒浪的確是救了他沒有錯,是他自己先恩將仇報了,還有什么資格覺得鄒浪說得不對呢? 第25章 一秒地獄一秒天堂 屋外的對話還在繼續(xù)著。 “你別這么說御教官?!焙我卜炊绷耍拔易约和娌珦舻?,最知道這里面的高低,論實戰(zhàn)我就是打不過他,他里面至少給我放了三次水。要不是為了救我,他也不會這樣?!?/br> 話到這里,何也也嘆了口氣蹲下道:“其實,說實話,我從進班里就挺喜歡小教官的,可是他好像從沒正眼瞧過我,我就總想搞點事……我其實早就想和他打一架了,想把他打敗,想讓他承認我……” 這種欲望從開訓到現(xiàn)在,在他心里憋了好久,事到如今說了出來,反而輕松了不少,他就好像小學時的那種男生,越是喜歡的人,就越要去欺負,想要拽對方的頭發(fā),就為換來對方一個瞪眼。 鄒浪抬起頭來,完全沒料到何也這幾句話,這發(fā)展不對?。?! 他在這里猶自傷心著,拼命克制自己的感情,結(jié)果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 鄒浪瞬間感覺到了危機感,他索性直接坐到了地上,盤起了膝蓋,也嘆了口氣道:“你既然說了實話,那我也說實話吧。我早就和教官認識。” 屋內(nèi)的御井堂疼得皺眉,卻猛然睜開了眼,他不知道鄒浪這是什么路數(shù)。 “……”何也也沒料到這個轉(zhuǎn)折,“那你們一直裝不認識?” 鄒浪繼續(xù)說,臉上難得的一臉嚴肅認真,“他的傷是救我的時候受的,那時候他差點死了。” 何也驚訝,卻也恍然大悟:“……所以你知道不能打他傷口處,所以你才會上去攔我?所以你看他暈過去那么緊張?” 鄒浪點頭:“對,我不是喜歡他,我愛他,追了好久了。他沒看上我,這次來k師是個意外,我答應(yīng)了他好馬不吃回頭草,不去纏著他了?!?/br> 鄒浪一向嘴巴沒個把門的,打開了話匣子,就恨不得把事情都兜出去,他急于宣誓自己的領(lǐng)地,宣布那是自己的所屬。他平時是有點要面子,但是這面子一旦掀開了一個角,馬上就可以轉(zhuǎn)變成不要臉。 “但是我還是愛他的,我管不住我自己?!?/br> 屋里的御井堂難受得正厲害,猝不及防地聽到了這幾句話,覺得自己的腦子瞬間炸了,他一時很想沖出去罵鄒浪個二百五,但是沒有力氣支起身子。 這話是能夠和外人說的嗎?就算是說,為什么不找個沒人的地方,說給他一個人聽? 但是他又忽然明白了,如果這話不是他現(xiàn)在偶然聽到,而是兩個人面對面,他可能會再拒絕他兩次,三次,不光是會拒絕,可能還會夾槍帶棒,冷嘲熱諷。 可是現(xiàn)如今,說在之前那幾句傷人的假話之后,他卻不得不承認,像在極寒之時,心臟處有股暖流隨著血液緩緩流向全身。他原來,是想聽到這樣的話的。他原來,是在意那個人,那份感情的。 鄒浪繼續(xù)說:“反正分也扣完了,我也就不在意了,今天是他生日,之前你不是問我熄燈以后溜出去干嘛了嗎。我前幾天和炊事班打了招呼,去給他包了點最愛吃的餃子……結(jié)果這一天,都被你這點事攪合了。” “……”何也石化了,頓時感覺是人家小兩口吵架,自己一個外人瞎摻和。 御井堂一邊傷口劇痛,一邊心臟狂跳,平時冰冷如他,何時有這種失控的感覺? 他自己都差點忘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鄒浪卻還記得。 他的心里升起一絲惶恐,是什么時候開始?鄒浪的幾句話就能夠讓他如墜地獄,又是幾句話能夠讓他直升天堂?他原本以為自己足夠克制,那顆心還在自己胸膛里面,可是低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一顆真心長了翅膀,早就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哦……原來你和教官是這個關(guān)系……”何也低頭沉吟,虐戀情深,腦補一出大戲。 御井堂生怕他下一句說出來“我祝你們幸福?!?/br> 外面的話一個字他也不想聽了,努力支起身子把一旁桌邊的一個不銹鋼水杯一推而下。 屋外的兩人聽到屋里哐當一聲都嚇了一跳,剛要沖進去就聽到從里面?zhèn)鱽碜o士的話,“哎呀,你醒了?” 這對話在一墻之隔聽來竟是清、晰、無、比。 屋外的兩人只覺得屋頂上忽然降下來了一道驚雷,被轟成了灰。 屋內(nèi)又傳來御井堂的兩聲輕咳,然后輕飄飄的一句話,“醒了一會了?!?/br> 這句話宛如一陣風吹過屋外,現(xiàn)在已是灰飛煙滅,渣都不剩了。 “那我?guī)湍愕裹c水去?!毙∽o士說著話把御井堂撫著坐了起來,撿起了杯子,打開了門出去接水。 何也先是反應(yīng)過來,對著屋里的御井堂道:“教官,你醒了我就先回去訓練了,你好好休息。” 御井堂嗯了一聲,他就如是大赦般逃了。 鄒浪躊躇滿志地挪了進來,眼神躲閃,偷偷瞥了瞥坐在床上的御井堂:“我們的話……你聽了多少?” 御井堂面色冰冷,“比如……柿子挑軟的捏,就知道罰你?!?/br> 鄒浪:“……” 御井堂冷笑著繼續(xù)說:“比如……一個教官非要和學員打架,還打不過,是我活該?!?/br> 鄒浪:“……” “比如……”看著鄒浪,御井堂的話忽然停住了,他的眼神漸漸柔和下來,似有千言萬語。 鄒浪忽然崩不住了,撲過去抱住了他,把御井堂緊緊摟在懷里,“對不起,對不起,我努力試過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