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波喪尸都不行[末世]_第51章
這位哥哥有過之而無不及,滿身帶了不識食人間煙火的高貴氣息,就算是末世,發(fā)型不能亂,面子不能丟。簡直是喪尸來了先要裝把梳子在口袋里的那種人。 這樣的一個人,為什么這時候到了k師? 鄒放說了一些什么,御井堂耳朵聽著,卻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只想著怎么擺這關(guān)系。 幸好這講話也這只是個形式,都是一些場面話,并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內(nèi)容,講完了話,一片掌聲,御井堂也跟著應(yīng)和了。 發(fā)完言,新師長沒擺官架子,一副親民的樣子在人群中不時打著招呼聊上幾句,然后他就端了兩杯酒走到了御井堂的面前,“你好,我是鄒浪的哥哥鄒放。感謝御中校培養(yǎng)舍弟,還救過他的性命?!闭f著話,他遞給御井堂一杯酒道,“這一杯酒,敬你。” 御井堂伸手接了杯子,那是一杯冰啤,冰塊浮在上面。隔著杯子就能夠感受到絲絲冷意。他微微一皺眉,剛要婉拒,鄒放卻自己一個仰頭,把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晃了晃空杯看著他。 御井堂知道這酒不該喝,但是事已至此,他又不能不喝。 新師長的敬酒是莫大的榮幸。在這么多人面前,他一個小小的中校就這么不給新師長臺下? 更何況,那人還是鄒浪的哥哥…… 御井堂用手指婆娑了杯子上的水滴,終于還是端起杯子,閉上眼睛一飲而盡。冰涼的液體進入體內(nèi),像是往身體里塞了幾個冰塊,他忍著冰冷不動聲色,抬頭看向鄒放。 鄒放這才露出了滿意的表情。走到他身邊道:“關(guān)于我弟弟的事,不知道御中校有沒有興趣一起聊聊?” 這盛情難卻明顯是話中有話,御井堂不能婉拒,他把臂彎里的披風擋在腹前,隨著鄒放的腳步在他身邊走著。 鄒放一邊走著,一邊不時向著旁邊微笑點頭,然后對御井堂小聲道:“我從高中時,那時候鄒浪大約還在小學六年級吧,就開始處理他的桃花債了,女生比較多,男生也有。性格活潑奔放,長相又不差的男生,總是會惹人喜歡?!?/br> 這不甚友好的開場白,預(yù)示著這注定是一場不會讓人太愉快的對話。 御井堂冷冷地答了他,“我只是認識現(xiàn)在的鄒浪,不在乎他的過去?!?/br> “是嗎?”鄒放仍是淡淡笑著,“既然你不感興趣,那我們再聊點別的,你知道不知道鄒浪為什么一直沒有和你提起過我們的母親?” 御井堂輕輕搖搖頭。 “其實我們的母親是因為生他難產(chǎn)而死?!编u放說著話,直視著御井堂,等著他的反應(yīng)。 聽了這話,御井堂的臉上浮過一絲驚訝。這的確是他所不知道的事。 鄒放敏感地捕捉了他的神情,有點滿意,薄唇輕啟,“看來,他并沒有告訴你。連這些都沒有告訴你,你們的關(guān)系比我想象得還要淺薄啊。” 御井堂想答話,卻忽然胃里感到一陣疼痛,剛才喝下去的冰啤酒的威力很快就顯現(xiàn)了出來。他的臉色越發(fā)的蒼白,嘴唇也脫了顏色,微微皺了眉,披風下掩著的手輕輕撫上了胃部,企圖緩解不適。 鄒放繼續(xù)自顧自說著,“我們就是這樣的關(guān)系,他分走了我一半的資源,卻殺了我的母親,說他是我的家人,不如說他是我的仇人。他就是我人生中最麻煩的所在,我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去處理他惹的麻煩。所以對待鄒浪的問題上,我絲毫不會手下留情?!?/br> 鄒放的語氣有點不快,那語氣不像是在談?wù)撍醒壍挠H弟弟,而是在說他人生中的污點。 “我的父親也不太喜歡他,因為他殺死了他最喜歡的女人。但是這又畢竟是他的兒子,所以他還是會派你去救他。但是父子情誼,也就僅此而已?!?/br> 他們之前的父子情,都不足以派一只隊伍過去。 御井堂只覺得剛才的冰啤酒在胃里都化成了帶著刃的小刀,一寸一寸地在他的身體里絞過,他的手越按越深,卻不肯在臉上顯露一分,咬著牙開口道:“鄒師長是不是有些誤會,我和鄒浪只是戰(zhàn)友關(guān)系,并不關(guān)心這些家事。” “哦,”鄒放停下了腳步,回身了身,越發(fā)壓低了聲音道,“有些事,我覺得你身為鄒浪的教官,還是知道比較好,鄒浪這次來k師是和父親吵了一架來的,沈家希望他能夠迎娶沈家的小姐。父親對此也是贊成,沈家你應(yīng)該知道吧?這門婚事,放在末世,足以撼動國內(nèi)局勢,算是半個國婚?!?/br> 沈家御井堂當然知道,那是掌握了這江山經(jīng)濟命脈的沈家,沈家縱橫了帝國數(shù)十年,根系龐大,用富可敵國形容都不為過。 別人家要是有幸能夠做沈家的乘龍快婿,怕是要歡天喜地地用八抬大轎把兒子送上門去呢。 胃里忽然一陣劇烈地絞痛,讓御井堂完全猝不及防,額角冷汗瞬間冒出,他終于無法挺直身體,微微躬下了身子,咬緊牙關(guān),以手化拳深深抵在胃部。 鄒放的話還在繼續(xù),“除非鄒浪死了,否則他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我們鄒家早晚要把人交出去,這件事,鄒浪自己很清楚。所以,就我多年對鄒浪的了解,他也就是趁著年輕玩玩,到最后,你會發(fā)現(xiàn),你的愛情有多可笑?!?/br> 御井堂看著鄒放,終于忍不住反唇相譏道:“鄒師長每天cao心這些,真是辛苦了,不如多想想怎么保家衛(wèi)國,振興k師吧?!?/br> 鄒放似是對御井堂的話不太在意,看他臉色越來越不好,叫了兩個人來,擺出了一副惋惜表情,“御中校不勝酒力,已經(jīng)醉了,我本來還準備和他多聊聊,非??上?。你們兩個,把御中校送回去吧?!?/br> 御井堂心里明白,其實鄒放很多事情都知道,這一場宴會,從始至終就是鴻門宴。 于k師來說如此,于他來說也是如此。 第44章 楚河漢界 鄒浪以為這宴會怎么也得持續(xù)個幾個小時,沒想到?jīng)]到一個小時,御井堂就回來了。 這一路,御井堂是自己堅持走回來的,進了門第一個動作就是解開了第一顆紐扣,這扣子有點緊,讓他有點窒息。他的性格本身就不是如同鄒浪一樣的樂天派,很多事情他早就心里有準備,可是被人壓在肩膀上,這感覺讓他越發(fā)地不快。 鄒浪湊上來道:“喂,教官,來,八卦八卦,新師長是誰?” 御井堂搖搖頭,走了幾步倒在床上,“我不認識,而且我沒等到新師長出現(xiàn)?!?/br> 他并不擅長說謊,但是這謊言藏在痛苦中,不那么容易被人看穿。 鄒浪終于發(fā)現(xiàn)了御井堂的異樣,湊過去問他,“怎么了?” 御井堂的手抵在胃部,恨不得深深插入自己胃里,把修長雙腿蜷縮起來,閉著眼睛道:“今天開心,喝了點啤酒,現(xiàn)在有點胃疼。”他的確是不勝酒力,七分痛,還加了三分醉。這一點點的醉意,讓他有點委屈。 鄒浪皺眉,“開心?你開的哪門子的心?開心到這么折騰自己?” 御井堂額頭都是冷汗,五臟六腑都像被人放入了冰柜里,所有的腸胃都像是活物一般絞得疼。 鄒浪摸了摸他的身體,問道:“怎么這么涼?” 御井堂小聲道:“啤酒有點冰。” 鄒浪的毛瞬間就炸了,“御井堂你瘋了你!你知不知道自己身體什么樣,喝什么冰啤酒?” 御井堂正難受,忽然被他懟了一句,一雙眼悠然睜開,目光直視鄒浪,冷冷開口道:“對,我是瘋了,但是還輪不到你來管我?!?/br> 鄒浪也被御井堂這句氣到了,冷笑一聲,“呵,我擔心你倒還錯了?好心當作驢肝肺,反正吃苦受罪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