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波喪尸都不行[末世]_第79章
他還有點頭暈,另一只手揉了揉額頭。然后御井堂聽到鄒浪喊,“唉唉,別開槍,沒變呢?!?/br> 御井堂對自己剛才昏睡過去了略有歉意,適應(yīng)了一下光線,放下了手里的槍問他:“怎么了?” 鄒浪道:“你再不讓我上廁所我就尿床上了?!?/br> 御井堂松了一口氣,這才起身,解開了綁著他手的繩子。 鄒浪活動了活動手,到了洗手間,就像是放風(fēng)似地上了廁所。 隨后他回來非常自覺地繼續(xù)躺回床上。 御井堂伸手去拉繩子,依然拴上。他看鄒浪的手腕處被蹭出了紅痕,小心給他綁得松了一點點。 然后御井堂看了看表,此時已經(jīng)是早上五點,鄒浪是大約昨天中午十一點被咬的,到旅館大概是昨天下午一點,現(xiàn)在凌晨五點,他已經(jīng)扛過了十七個小時,距離二十四個小時的期限還有不到七個小時。 鄒浪又喝了點水,躺在床上,看著御井堂。他知道御井堂一直守在他旁邊,現(xiàn)在看他,臉色依然蒼白,唇色淡薄沒有血色,橙黃色的燈光暖暖的,照著他的臉,依然清秀卻疲倦得讓人心疼。他忍不住開口問道:“教官,你的傷好點了嗎?” 這次被咬,傷的是他,熬得卻是御井堂。 御井堂搖了搖頭,傷口狀態(tài)時好時壞,疼痛已經(jīng)習(xí)慣,還好沒有發(fā)炎。稍事休息,他感覺自己已經(jīng)可以挺過來。 鄒浪又問:“你還睡嗎?” 御井堂又是搖搖頭,他被吵醒了,就睡不著了,而且鄒浪現(xiàn)在隨時可能喪尸化,雖然被拴著降低了一定的危險度,但是不可控性依然跟高。 “那就過來聊個天唄?!编u浪提議,“順便有點餓了,能不能泡個面?” 御井堂:“……” 感情鄒浪這最后浪了一圈,人生的最后一頓飯,依然可能還是泡面。 御井堂起來賢惠地接了一壺水燒開,然后打開賓館的儲備食物箱,泡了兩碗面,一碗遞給了鄒浪,一碗自己端著低頭吃。 旅館里窄小的房間忽然就充滿了泡面的味道。 泡面雖然不是什么高級的東西,但是在末世的深夜里來上一碗,熱騰騰還是挺讓人滿足的。 “教官,我還有多長時間?“鄒浪一邊吃著泡面一邊問。 “不到七個小時?!坝锰崞疬@個時間就覺得揪心。 “我目前沒有聽說過二十四小時還沒有變異的情況?!编u浪繼續(xù)道。 雖然變異和感染的時間因人而異,有長有短,快的數(shù)秒,長的二十多個小時,但是無一例外,都在二十四小時以內(nèi)。這個現(xiàn)象也被研究人員稱為二十四小時死線。 御井堂低垂了下了眼睫,覺得眼眶有點酸澀,他也沒有。 自這場災(zāi)難以來,全球死亡的人數(shù)有上十億,一些國家甚至幾乎滅國。這么多的案例里,沒有一例超過了二十四小時的,這樣的結(jié)果,如何不讓人絕望? 隨著每分每秒的流逝,等待,也成了一種煎熬。 鄒浪把面吃好,御井堂過來收了紙杯。 然后他伸手扳過鄒浪的頭,看了看他頸側(cè)的傷口,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 鄒浪感覺著御井堂手指上因為握槍形成的淡淡簿繭,眼側(cè)是他修長的脖頸,感慨了一句,“我多希望這一口是你咬的?!?/br> 御井堂白了他一眼,沒有懟他,而是輕輕哼了一聲。 鄒浪換了個側(cè)躺的位置,笑得得意洋洋,“我背上你可沒少抓?!?/br> 御井堂不想討論這個問題,輕咳一聲,岔開了話題,“你能不能給我講講,你被咬的經(jīng)歷?!?/br> 鄒浪就把那大爺從進(jìn)來到喪尸化再到他被咬,后面再接電線的過程原本講述了一遍。 御井堂聽了以后默不作聲了片刻,微微皺起了眉,“所以當(dāng)時是隔著作戰(zhàn)服被咬的?” 鄒浪點了點頭,作戰(zhàn)服還挺厚的,但是這一口他當(dāng)時完全沒有防備,被咬的挺實,當(dāng)時就覺得脖子一陣疼,然后就摸到有出血。 御井堂低垂了頭,想到一種可能,他希望鄒浪是好運的,如果有一定幾率,喪尸的唾液沒有通過作戰(zhàn)服滲下去,他是有可能沒有被感染的。 他這么想著,發(fā)現(xiàn)鄒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被看得有點發(fā)毛,“你……你看什么?!彼€以為自己嘴角有東西,伸出手來蹭了蹭。 “看媳婦好看?!编u浪說得理直氣壯,然后他還給自己加了正當(dāng)理由,“人生的最后時間段,不吃好喝好睡好,好好享受人生,及時享樂,我還能做什么?” 看御井堂不理他,鄒浪繼續(xù)道:“教官,運動完出了汗,黏糊糊的,能不能打個商量,放我洗個澡?”說完話,他舔了舔嘴唇,明明一碗方便面下肚,但是怎么就覺得吃不夠呢。 御井堂知道鄒浪在打什么主意,眉毛一挑,搖搖頭拒絕拒絕,“你別添亂!” 鄒浪厚顏無恥到變本加厲,“我可以從正面來,讓你看著我的眼睛,看著我的臉,看我有沒有喪尸化。秦老板店里最豪華的房間設(shè)備還是不錯的,旅館里有浴缸,還是圓形帶按摩的。不用簡直可惜?!?/br> 御井堂磨牙,眼神卻有一絲慌亂,“不行!你怎么這么不要臉!” 一個小時后,浴缸被放好了熱水。 兩個小時后,鄒浪的背上又多了幾道抓痕。 四個小時后,御井堂又給鄒浪點了一份肯德基外賣。 七個小時后…… 時間已經(jīng)過了二十四小時了。 他們安然度過了二十四小時的死線。 御井堂到了最后一段時間幾乎是過了兩三分鐘就看一次表,眼睛都不敢眨,他和鄒浪的心里都有一個疑問,為什么還沒變異? 御井堂忽然發(fā)現(xiàn),鄒浪如果到了時間,變成喪尸,是一件挺可怕的事情,到了時間沒有變成喪尸,雖然松了一口氣,但是也是一件不能放松警惕的事情。 他們沒有慶祝劫后余生,而是憂心忡忡,慎之又慎。 御井堂依然不敢放開鄒浪,對他道:“我們再等等,也許咬你的時候,大爺還沒有完全喪尸化,也許喪尸的唾液被衣服阻隔,沒有進(jìn)入你的身體。也許……你沒有被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