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波喪尸都不行[末世]_第135章
但是當(dāng)他用了一切方法也無法喚醒御井堂殘存的人類意志時,他再次想到了鄒浪。 在以往的試驗中,特異喪尸可以具有人的特性,也會有人的感情,他們對曾經(jīng)的親人愛人會有更多的殘存意識。御井堂現(xiàn)在完全和喪尸不一樣,他身體里人類的特性要比一般的特異喪尸多上很多,很可能會被逐步喚醒。 方亞舟很想賭上一把,試上一次。 鄒浪消化著方亞舟的話,努力接受著這個事實:御井堂還活著沒有錯,但是他和過去完全不一樣了。 方亞舟繼續(xù)說:“人體的機能由意志決定。他現(xiàn)在還在無意識中,再前進一步的話,可能會繼續(xù)喪尸化,反之,如果你能夠把他拉住,他偏向人類的部分就會多一些。也有可能恢復(fù)神志。你是否愿意,為了他試一試?” “我想試一試,”鄒浪輕聲對方亞舟道,這個世界上,御井堂只剩他了,他不能再放開他的手。 “能暫時把他的面罩去了嗎,鎖鏈能解開嗎?我想和他呆一會。我會小心不讓他咬我……”鄒浪苦笑了一下,“就算是咬了也沒關(guān)系,反正我也不會喪尸化,那是我欠他的。” 方亞舟點點頭,從他的角度,也更希望兩個人能夠獨處,如果御井堂還有對鄒浪的記憶,那對接下來的恢復(fù)會有很大的幫助。 “等我出去以后,這些控制會自動解開,他現(xiàn)在很危險,具有一定的攻擊性,如果遇到了危險,你可以按床頭的鈴,也可以大聲喊叫,會有人過來救你,我就在旁邊的辦公室,如果結(jié)束了,你可以來找我?!狈絹喼鄱诘?,為了效果更好,他并不準(zhǔn)備隨時監(jiān)控,這也就意味著,鄒浪呆在這里,會有很大的風(fēng)險,畢竟御井堂曾經(jīng)是個很厲害的特種兵,現(xiàn)在又在半喪尸化狀態(tài),一旦他的神志全無,可能會殺了鄒浪。 鄒浪點了點頭,他明白這種行為很危險,但是他愿意賭上一把。 等方亞舟走了出去,床上的各種器具當(dāng)?shù)匾宦暶撀淞讼聛怼?/br> 鄒浪低下頭,幫御井堂把臉上的半透明面罩摘了下來,坐在了他的床邊。 此時鄒浪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了這一個人,他伸出手來再次摸了摸御井堂冰涼的額頭。剛才片刻的驚惶過后,他現(xiàn)在只剩了心痛。 人類如何,喪尸如何,只要是他,就可以了。 這是他失而復(fù)得的珍寶。 御井堂也在看著鄒浪,意識似乎在逐漸從沉睡的狀態(tài)中清醒。然后他忽然極其快速地向前一撲,把鄒浪推倒在床上。御井堂手腳并用爬動了兩步,低著頭,似乎在仔仔細細地看眼前的人,聞他身上的味道。 那動作,像是兇猛的野獸,準(zhǔn)備撲食面前的獵物。 由于半喪尸化,御井堂的身體呈現(xiàn)出一種近乎妖異的狀態(tài),新陳代謝幾乎靜止,呼吸淺淡到細不可聞,身上的皮膚白到透明,上面的毛孔都細不可見,像是初生的嬰兒一般。他的眼眸原來是黑色的,現(xiàn)在卻變成了灰藍色,清澈地像是一池水。 以至于鄒浪被他這么欺身而上的時候,腦子里浮現(xiàn)出來的第一個詞不是害怕,不是喪尸,而是好美。那是一種人類不可能有的美,當(dāng)然,御井堂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本身就已經(jīng)不能歸屬于正常人類。 鄒浪色膽包天地伸出手來,摟住了御井堂的腰,御井堂身上白色的病號服隨著他的動作掀起了一角,下面的紗布顯露出斑斑的紅色血跡。 鄒浪的心里一痛,他可以想象他當(dāng)時會有多痛。他把半喪尸化的御井堂摟在懷里,感受著他的體溫,希望可以捂熱他。 “我知道你該恨我,你最痛的時候我沒有抱住你……” “以后,這一生這一世,無論你成為什么樣子,我都不會不要你了?!?/br> “就算你厭倦了,要推開我,我也會賴著你。你不是說我臉皮厚嗎?” “你看,我都想起來了,一切會漸漸好起來不是嗎?!?/br> 鄒浪一句話一句話地說著,御井堂臉上一直面無表情,也不知道聽到聽懂了沒有。 “井堂……”鄒浪再一次叫出了他的名字,就在這一瞬間,一直沒有回應(yīng)的御井堂忽然低下頭抱住了鄒浪,他冰涼的手指,扣在了他的肩頭。 鄒浪的心中一片驚喜,“教官,你想起來了是不是?我是鄒浪啊?!?/br> 御井堂沒有理會他,目光繼續(xù)下移,落在了鄒浪的胸口,他藍色的雙眼,開始發(fā)紅,然后他的雙手攀著鄒浪的肩膀,用牙齒撕開了鄒浪胸口裹著的紗布。重重地一口咬了上去。 胸部的傷口忽然被咬,鄒浪有些措不及防,但是他傷口的疼痛,比不上他心痛的萬分之一。 他沒有做任何動作,沒有掙扎,也沒有抗拒,就那么平躺著,努力放松身體,任他咬著他的傷口。 也許是僅剩的一絲神志克制住了他,御井堂沒有繼續(xù)撕咬啃噬鄒浪,他只咬了他一口,然后就開始閉上雙眼,趴伏在鄒浪的胸口,吸著鄒浪的血。 他無比渴求的血rou的味道,重傷昏迷,自我修復(fù),混沌的狀態(tài),他餓極了,就那么抱著眼前的人喝了個夠。 有瞬間,鄒浪的心底浮上了一絲涼意,他很想和御井堂成為同類,那樣他們之間的交流,是不是就會簡單得多,然后他有些苦悶地想起,自己是這個世界上目前唯一一個無法變成喪尸的人。 大約吸食了幾分鐘,就在鄒浪開始因失血而有些眩暈,在考慮是否要去按求救鈴的時候,御井堂終于抬起頭來,他慢慢坐了起來,雙眼看著鄒浪,嘴角還帶著他胸口的血跡,然后他張開口看著鄒浪說了兩個字,“我的……” 那瞬間,鄒浪的心中一暖,他忽然覺得就算自己被御井堂這么一口口吃了也是心甘情愿。 他再也忍不住,捧著御井堂的臉吻了上去,那人沒有拒絕。他的嘴唇冰涼,軟軟的,帶著他血的味道,鄒浪就那么緊緊地擁抱著他,恨不得把他嵌入自己的身體。 御井堂被緊緊地抱著,冰涼的身體浮上來一絲暖意,他忽然叫了一聲:“鄒浪……” 那聲音太過模糊,以至于鄒浪不太敢確認他是在叫自己,隨后,御井堂就像是個吃飽了滿意睡去的孩子,閉上眼睛,躺在他懷里睡著了。 等御井堂完全睡熟,鄒浪才戀戀不舍地把他放下,從新銬在床邊,然后他走出門去找方亞舟。 方亞舟看了看他胸口被撕裂的傷口似乎并不意外:“被咬了是嗎?” 鄒浪點點頭,“嗯……開始的時候,他好像完全不認識我,但是又好像認識,我也說不清這種狀態(tài)?!?/br> 方亞舟道:“不算是壞事,之前由于御井堂喪尸化的狀態(tài)不明,外加他昏迷不醒,我一直沒有喂他,你是他第一口吃到的血rou,有著特殊的意義。喪尸咬到的第一個人,或者是吃到的第一口生rou,就像是人類嬰兒吃到第一口母乳,是他們認為最為甘甜的食物。”然后他伸出手來,饒有興趣地按了一下那個傷口,“他標(biāo)記了你?!?/br> 鄒浪對這個詞有點陌生,“標(biāo)記?那是什么?” 方亞舟托了一下眼鏡,“是人類在研究喪尸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的一種喪尸特有的習(xí)性。喪尸會標(biāo)記自己的獵物,無論這獵物是人類也好,其他的喪尸也好。” 鄒浪道:“我曾經(jīng)聽說過,有人被野獸咬了一口,以后多年,無論走到那里,都甩不掉那只野獸?!?/br> 方亞舟點頭,“對的,類似于這種,但是喪尸的標(biāo)記更為霸道,更為獨占。一旦被標(biāo)記之后,你就成為了這只喪尸的專屬品。被高階喪尸標(biāo)記過的獵物,就是完全屬于這只高階喪尸的,只要這只高階喪尸還活著,其他的低階喪尸聞到味道后,都會避讓,因為你是那只高階喪尸的所有物,其他人動了你,就等于在挑釁那只高階喪尸?!?/br> 包扎好以后,鄒浪拉上了他的衣服,摸著自己的胸口,他被他標(biāo)記了,這意味這什么呢? 他是否離他,又走近了一步? 第95章 飼養(yǎng)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