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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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窈倒抽一口氣,花癡到這種地步,真兇猛啊…… “當時奴婢也在,那幾位公子落水時有人跳下去救人,其中就有大公子?!敝x家人都生得俊美,白芷多看了幾眼便記住了他的長相。姜舒窈嫁過來后白芷一直跟在她身邊,新婚第一日新婦敬茶時她在壽寧堂外侯著,沒有見過謝府其他公子,今日是第一次見。 太丟人了,姜舒窈只是聽她描述就難受:“光是看看也不打緊吧?!?/br> “小姐呀,您怎么忘了,您可是跟著郡主吟詩了的?!?/br> 姜舒窈覺得天雷滾滾,所以這是沒皮沒臉花癡女靠撒潑打滾嫁了謝珣,結(jié)果還調(diào)戲過人家大侄子嗎? 這……謝珣未免也太苦命了些。 想到剛才她胡說八道懟謝珣,不由得有些內(nèi)疚。 她撓撓頭,往廚房看了一圈,摸了摸下巴:“那我晚上給他道個歉吧。” 姜舒窈小廚房的采買費用全從她賬上撥,采買嬤嬤也是襄陽伯府帶過來的,財大氣粗,食材一應(yīng)俱全。 看著豐富的食材,她靈機一動:“就做麻辣香鍋好了。”中午吃飯時,她看到謝珣一直在吃麻婆豆腐和水煮魚,想必很喜歡咸辣的食物。 再挑食的人也無法抵抗麻辣香鍋的魅力,各色食材只經(jīng)過簡單的過水過油處理,保持了食材最原本的香味,葷葷素素做上一大鍋,不會有光吃素菜的寡淡,也不會有光吃葷食的油膩。配上麻辣的鍋底翻炒一番,讓鮮香麻辣的辣油充分包裹每一份食材,出鍋前在面上撒上一層白芝麻,盛出滿滿一大碗,佐以白米飯,足夠讓人滿足。 天色漸晚,謝珣還在書房看書,貼身小廝來問是否擺飯,他點頭應(yīng)是。 自從娶了姜舒窈后,他一直在書房就寢,在堂屋用飯,姜舒窈倒是識趣,起居用飯皆在東廂房,未曾來打擾。 謝國公府晚飯跟著老夫人的口味走,一向簡單清淡,但簡單的晚飯光是煨粥也用的慢熬了一天的雞湯底子。 丫鬟利落地擺上了粥和幾道小菜,謝珣正準備用飯,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吵嚷,抬頭一看就見遠處姜舒窈端著一個大盆往這邊跑過來。 小廝想阻攔,剛剛抬手,姜舒窈就風(fēng)似的跑過,大大咧咧進了堂屋,“咚”地把盆放下,大呼:“好燙好燙!” 謝珣舉著筷子,呆了。 姜舒窈此人,說好聽點是熱情自來熟,說難聽點是臉皮厚,往謝珣對面一坐,看了眼桌上的布菜:“晚上吃這么簡單啊?!?/br> 謝珣正要開口,姜舒窈的四個丫鬟魚貫而入,利索地放下兩碗米飯和甜飲,行禮告退。 姜舒窈內(nèi)心也有點忐忑,畢竟還沒摸清楚謝珣的性子。她笑道:“晚飯做得有點多,所以端過來和你一起吃?!?/br> 確實是多,謝珣都不知道府上還有這么大的瓷盆。 “這是麻辣香鍋,我見你愛吃辣口的,所以特地做的,借這個為今日在兩個小侄子面前打趣你賠禮道歉?!?/br> 謝珣放下筷子,揉揉眉心:“我并未氣惱,你不需要道歉……算了,隨你吧。” 濃郁的鮮麻辛辣味鉆入鼻腔,他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忽感腹中饑餓。 他從未見過亂七八糟的食材混雜在一起做成滿滿一大盆的菜,沒有擺盤,看上去實在不夠精致講究。 但不可否認,裹上艷紅辣油的各色食材混雜在一起,顏色豐富,倒比往日那些做法繁復(fù)顏色寡淡的菜品看上去更引人好奇它的味道。 “那就開吃吧。”姜舒窈不跟他客氣了,一手端起米飯,一手夾菜,吃得歡快。 雖然比現(xiàn)代少了部分香料,但味道一點兒也不差,尤其是古代原生態(tài)食材口感比現(xiàn)代好了太多。 謝珣看她立馬開吃,一掃四周,居然連公筷也沒有。 姜舒窈用膳姿態(tài)雖不合規(guī)矩,但吃得很香,一臉滿足、臉頰鼓鼓的樣子讓人食指大動。 他稍作猶豫,挑起一片藕片。藕片裹上辣油后色澤紅艷,面上沾著白芝麻,細細咀嚼,脆脆的,味道極鮮極辣,辣味散去后余下淡淡的回甘。 他馬上挑起一筷子白米飯壓下辣意,飯粒香甜彈牙,熱氣騰騰,倒被剛才那口辣藕片襯托出以前品不出的美味來。 他看向麻辣香鍋,各式各樣地食材混在一起,竟不知道挑哪樣好。 隨意挑起一根油麥菜,色澤翠綠欲滴。入口咀嚼,根莖脆爽,帶著清淡的甜意,菜葉處卻截然相反,充分吸收了辣油和其余葷菜的鮮味,咸味很重,他立馬吃了一大口白米飯,混雜在一起咀嚼,菜葉的油滲透到米飯中,咸味被中和,只余下鮮香麻辣的滋味,回味無窮。 他正嚼著,忽然感受到姜舒窈炯炯有神的目光,抬眸和她對視,兩人之間醞釀出詭異的沉默。 實在是謝珣用飯的模樣太規(guī)矩了,背脊挺直,肩臂舒展,挑菜挑飯慢條斯理,細嚼慢咽,神態(tài)冷漠從容,連吃個飯都一副仙氣飄飄的樣子。 姜舒窈收回那句“秀色可餐”的評價,美人雖美,卻一點也不下飯。 “為何盯著我看?”謝被她盯得珣渾身不自在,吞咽后坐在那一動不動不再夾菜,最后實在忍不了了打破“食不言”的規(guī)矩。 “沒什么,繼續(xù)吃吧?!苯骜簩嵲谑菬o奈,一個人吃麻辣香鍋居然能吃出放下筷子就要吟詩的樣子,這也太莫名其妙了點吧! 怎么辦,好想看他擼串是啥樣的。 第8章 她胡思亂想間,見謝珣挑起一條蝦放入碗中,皺起了眉頭。 姜舒窈只是把蝦去了蝦線,而謝珣從小到大吃過的蝦都是處理得十分干凈的,遇到帶頭帶尾的蝦一時不知怎么入口。 他用飯不喜有人在一旁站著,現(xiàn)在連剝蝦的下人都沒有。 姜舒窈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挑起一條蝦,對他說:“看我怎么吃的。” “咬掉頭……咬掉尾……皮是脆的一碰就下來了?!彼贿呎f一邊演示,“看,這不就剝好了嘛?!?/br> 謝珣眉角亂跳,這姿態(tài)也太不雅了! 姜舒窈管他怎么想的,自己又開始暴風(fēng)進食,謝珣?yīng)q豫再三還是跟著她學(xué)了。他在外游歷的時候也未曾如此講究,太過拘泥反倒古板了。 他想通了后學(xué)著姜舒窈的動作用牙齒剝蝦,第一個剝得艱難,第二個勉強習(xí)慣,第三個逐漸流暢……也不知道剝了幾個,餐盤上慢慢地疊起一座小山。 姜舒窈埋頭吃飯,沒過一會兒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鍋里怎么一個蝦也沒了?! 她朝謝珣看去,好家伙,全進他肚子了。 她加快速度,越吃越快,謝珣被她影響,跟著提起速度,兩個人吃得渾身大汗,就差埋頭刨飯了。 最后實在是撐不下了,姜舒窈才停下筷子,一瞧盆里的菜,只剩個底了。出鍋的時候她還想著做太多了,估摸著她和謝珣只能吃掉一半,沒想到這人這么能吃。 吃完后,姜舒窈去院子溜達消食,謝珣又回書房看書,等到院子里沒她的身影了才偷偷摸摸出了書房。 他比姜舒窈還撐得慌,今日在襄陽伯府那一頓就吃得很多,晚上又來一頓,足夠抵上兩天的量了。 謝珣出了院子去外院繞了一圈,剛剛舒服了點,就被在小竹林旁亭子里賞月的大哥二哥按住下棋,兩個臭棋簍子一下就是一個時辰,枯坐得謝珣胃里絞痛。 回到書房里洗漱上床,左翻右翻還是撐得睡不著,他干脆起來去外面練了會兒劍,夜風(fēng)一吹,更精神了。 這么一折騰,四更天才睡著,而他第二天還要當值,理所當然地起遲了。 “爺,揣些點心路上吃吧?!辟N身小廝知硯跟在背后喊道。 謝珣一邊走一邊理袖口,回道:“不吃了。” “爺,好歹墊墊肚子呀?!?/br> “不了?!敝x珣走到門口又返回,差點撞上知硯,“我的玉佩呢?” “這呢這呢?!敝珡钠溜L(fēng)后跑來,遞給謝珣玉佩。 謝珣佩戴上,匆匆忙忙往外面走。 知硯還在后面跟著絮絮叨叨:“那爺路過巷尾繞一下路,買個燒餅也成啊?!?/br> 謝珣不耐煩:“知道了?!?/br> 主仆一個疾走一個追,不遠處傳來一個好奇的聲音:“咦,你居然也賴床?” 謝珣急忙剎住,側(cè)身看去。 姜舒窈雙手里各拿著一份卷餅,嘴角沾著醬汁,嘴里還在咀嚼,臉頰鼓鼓的像個倉鼠。 她身后跟著四個丫鬟,人手一份,吃得正歡。 “我不是賴床?!敝x珣無力地解釋道。 姜舒窈一副“我懂的”的眼神,跟清早遛彎的大媽一般熱情健談:“誒,還沒吃吧,要不要來一份?!?/br> 謝珣正要拒絕,姜舒窈已經(jīng)把左手拿著的那份煎餅果子遞給他了:“給?!?/br> 謝珣被硬塞了一份,油紙裁得大,一折一卷,正好揣進袖里。 他來不及耽擱,只好謝過,匆忙走了。 姜舒窈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感嘆道:“不用上班真好啊?!?/br> 她咬下一大口煎餅果子,嗯……差點味兒,還是得裹上辣條才好啊。 想當年學(xué)校門口的煎餅果子攤,隔著老遠就聞見了香味,餅皮攤得薄軟,嗑上一枚雞蛋,蛋香味四溢,刷上醬汁,撒上蔥花,夾上辣條火腿生菜和薄脆,一口下去熱氣在口中翻騰,一邊哈氣一邊往學(xué)校趕,三下五除二搞定,滿腦子都是下回一定要交老板多放點薄脆。 “怎么樣?”她轉(zhuǎn)頭問幾個丫鬟。 “嗯,好吃,這味道真新鮮。” “醬汁味道也好,多刷點來下粥想必更妙?!?/br> “我喜歡里面這個脆脆的,咬起來咔嚓響?!?/br> 姜舒窈被逗笑了:“好吃就行,吃完了再攤幾個?!?/br> …… 謝珣看著天色尚早,松了口氣,緩下策馬的速度,從街尾拐過。 他松開韁繩,讓馬自己往皇城方向?qū)ぢ罚缓髮⑿淅餃囟萭untang的煎餅果子拿了出來。 身后有人喚他:“伯淵!” 他一頓,那人已策馬跑了過來,見他手里拿著餅,笑道:“你也沒用早膳啊?!?/br> 此人乃丞相嫡孫,和他同在詹士府當值,兩人從小玩到大,拐著彎兒也能算上表兄弟。 “我也是,剛在巷尾買了羊rou燒餅。”他晃晃手里的燒餅,一口咬下,“你那是買的什么?” 謝珣搖頭:“不是買的,是從家中帶的。” 藺成羨慕道:“唉,巷尾那幾家餅我都吃膩了,要是我家大廚房也為我做餅就好了,可惜我娘老是念叨,叫我早起一刻用飯,不要在外面買餅子吃?!?/br> 謝珣聽他誤會了,也不好解釋是姜舒窈硬塞給他的,只好笑笑。 藺成也沒有多問了,閉嘴開始啃餅。 謝珣也跟他一起開吃,咬下一口煎餅果子,口感奇特,尤其是炸得酥脆的薄脆,一咬便發(fā)出脆響。 醬香濃郁,最里層裹著的里脊外層煎得焦黃,內(nèi)部rou質(zhì)鮮嫩,咬破后鮮香的rou汁在口中炸裂,燙得舌尖微麻。 他好像明白了為何藺成喜好在一邊騎馬一邊用早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