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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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不得不承認(rèn),他竟有些迷上從骨頭上將雞rou啃食干凈的滋味,三根翅根下肚,尤覺不過癮。 再看這炸醬面,裹在筷子上一大坨,幾番挑弄倒不耐煩了,干脆張大嘴往嘴里送。 濃厚的醬香味瞬間席卷整個口腔。 大口咀嚼,勁道嫩滑的面條與炸醬裹在一起發(fā)出黏膩的輕響,醬香味越品越足,鮮中透著淡淡的回甘,久久不散,仿佛以后只能嘗出醬香味,其余的味道皆太寡淡。 他又卷了一大筷子入口,炸醬弄臟了嘴角,他也顧不上擦拭,三下五除二吃完了炸醬面。 吃完后還有些納悶,雖然只有一小碗,但也不至于幾筷子就沒了吧。 他端起姜舒窈放在盤角的面湯,上面撒了蔥花,滴了幾滴香醋,剛好解咸。溫?zé)岬拿鏈樦韲祷胛钢?,胃里立馬熨帖不少。 面湯喝了一半,嘴里的醬香味兒便散了。 謝珣又動筷去挑鐵板豆腐。豆腐表皮酥脆,內(nèi)里嫩滑,面上沾滿了佐料和蔥花,幾口就吃光了,味道香辣微麻,卻又保留了豆腐原始的清新豆香味。 吃完后喝完剩下的半碗面湯,還在回味著舌尖碰出到沾滿佐料的焦酥豆腐皮時的滿足感。 不過這次的量有些少了,或許是同御廚一樣追求量少精細(xì),擺盤講究留白吧。 只可惜他不知道姜舒窈的晚餐就是這三樣,心血來潮給謝珣送夜宵……大概率是剩下的湊了湊。 謝珣走到門外,喚了一聲,自有下人房待侍的丫鬟將碗盤收走。 這一頓夜宵用完了,他才隱隱約約想起,剛才姜舒窈問他什么來著?好像是叫他明日同她共用晚膳。 他居然稀里糊涂答應(yīng)了! 真是…… 謝珣面帶苦澀,妄他自認(rèn)克己自持。 他抬頭看向那輪皎潔的彎月,一口氣嘆得甚是赴宴。 不知道明天她會做些什么吃,上次的麻婆豆腐很是美味呢。 …… 第二天清早姜舒窈洗漱時,白芷順嘴匯報昨晚謝珣把宵夜吃得干干凈凈,連面湯都沒剩一滴,讓她頗感驚訝。 她也沒問白芷從哪聽到這回兒事的,掐著點兒往大廚房趕去。 既然都舍下老臉去找謝珣了,巴結(jié)一下老夫人也不算什么大事了。 正是早飯點,大廚房熱氣騰騰,一片熱鬧。 姜舒窈一進(jìn)來,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有的迷惑有的不屑,還有的好奇地不停打量。 姜舒窈身后跟著的四個大丫鬟均是出自襄陽伯府,富貴堆里長大的人連神態(tài)也要傲氣從容一些,光是身上衣裳的料子就與一般下人穿的不能比。 姜舒窈更是氣度雍容,明明只簡單地簪了一根并頭花金釵,卻猶如華服上身,珠釵滿頭,宛如富貴牡丹花。 一行人走進(jìn)來,明明沒多大排場,卻比當(dāng)家主母還有氣勢。 即使對這位名聲不好、婆母不喜的三夫人心頭不屑,大家也不得不下意識垂頭行禮等吩咐。 “今日早膳備的什么?”姜舒窈問道。 便有廚娘上前行禮報菜名。 此時的飲食形式較為簡單,只有侯爵高門會用基建狂魔太祖皇帝隨時發(fā)明的鐵鍋,日常三餐總愛往炒菜上靠。炒就算了,還是清炒,比如今日早膳就有清炒菜心、炒雞片、炒蝦米豆腐。 大廚房離壽寧堂最近,姜舒窈便打算在這里為老夫人準(zhǔn)備早餐。 她招招手,后面跟著的小丫鬟便抬著一木制小桶上前。 “這是我準(zhǔn)備的早膳,算是一道主食吧,你們拿去溫在灶火旁,等白芷添料擺盤,稍后一同送至壽寧堂?!?/br> “這……”兒媳想要討好婆母的她們也見過,但大多數(shù)都是煲湯而已,這種把早膳送來大廚房的還真沒有。 “我只是將飯食放在大廚房溫著而已,這里離得近,上菜也不至于涼了。你們不用怕老夫人怪罪,我自會與她說明?!?/br> 廚娘連說不敢。 白芷同幾個小丫鬟留在了大廚房,姜舒窈帶著剩下的人往壽寧堂去了。 徐氏與周氏剛到壽寧堂,見了姜舒窈,只有徐氏同她點頭招呼,周氏連個眼神也沒給。 片刻后,丫鬟打簾,三人入內(nèi)同老夫人問安。問安后周氏便走了,只有徐氏十年如一日地留下伺候婆母用膳,現(xiàn)在當(dāng)然還捎上了個姜舒窈。 姜舒窈看著礙眼,老夫人卻不好失了風(fēng)度讓她別在這杵著倒胃口,便也就沒說什么。 徐氏扶老夫人坐下后,吩咐人擺飯,卻見今日上菜的丫鬟們多出來了一列,就像潺潺溪水旁鑿出了一道清渠,突兀極了。 仔細(xì)一看,那打頭的可不是姜舒窈的大丫鬟嘛。 徐氏暗自想,倒也挺像姜舒窈身邊的人,明明格格不入,卻又滿臉自在從容,真是讓人氣短。 她將目光轉(zhuǎn)向姜舒窈,不解道:“弟妹,這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也發(fā)現(xiàn)了,皺著眉看她。 姜舒窈似渾然不覺她們的不滿,笑嘻嘻道:“兒媳嘴笨手笨的,想盡孝心侍奉婆母,卻想做做不好,落個惹人嫌的下場……” 老夫人同徐氏竟想一塊兒了:知道就好。 只是這臉皮也忒厚了,這話說的還委屈上了。 “……所以兒媳一琢磨,我平日里愛鉆研些吃食,不如就為母親的早膳添些菜色。哪怕不合口味,吃個新鮮,每日不重樣也能讓心情愉悅一些?!?/br> 徐氏聽著“每日不重樣”就覺得心里頭堵得慌,都說襄陽伯府富貴,沒成想這么揮霍張揚,姜氏待字閨中時竟連吃個早膳也每日不重樣嗎? 老夫人并不領(lǐng)情:“早膳有幾樣菜式,都是謝國公府沿襲了幾十年的定例,你多增一道,便是浪費?!?/br> 姜舒窈招手讓白芷上前,對老夫人道:“不會的,今日準(zhǔn)備的豆腐腦乃黃豆制成,純粹在手藝上取個巧思,價廉而味美?!?/br> 歷史上的豆腐腦在漢朝時就發(fā)明了,可這里卻沒有。豆腐和豆腐腦最大的區(qū)別就是“點鹵”一步有差異,而鹵水的取材制作,又會決定出來的成品軟嫩與否。 豆腐腦和豆花雖有區(qū)別,但差異不大。無論如何,兩者能在豐富的早餐類別中占有一席之地,自然能說明它們的魅力。 白芷恭恭敬敬給老夫人行禮,她的規(guī)矩學(xué)得比姜舒窈好太多,行禮擺菜一整套動作足以稱得上賞心悅目。 她從餐盤上端出豆腐腦放于桌上,豆腐腦瞧著白嫩水滑,舀入碗中一整勺未打散,比豆腐稍嫩,比牛乳要實。 “一碗是咸口的,一碗是甜口的,母親您嘗嘗哪種口味更和心意?!?/br> 老夫人不想嘗。你端來了我就吃,我有那么容易被討好嗎?我差你這口吃的? 但姜舒窈站在一旁,笑靨如花,宛若三月春日般燦爛明媚,老夫人還真拉不下臉使小孩子脾氣。 她心生疑惑,這個兒媳明明生得美艷大氣,為何從前倒從未聽過她的美名,說她艷俗可笑、丑態(tài)百出的倒不少。 她一邊想著,一邊用不咸不淡地應(yīng)了:“嗯。”不理會兩碗豆花,自顧自地用著清粥醬菜。 姜舒窈碰了壁,有些喪氣,這倒惦記起謝珣的好了,雖說他性子淡漠愛擺冷臉,但吃嘛嘛香胃口倍大倒是個大優(yōu)點。 現(xiàn)在殷勤也獻(xiàn)了,冷臉也看了,自己還沒吃早飯呢,再不吃豆腐腦就涼了。 她躬身道:“有大嫂侍奉,兒媳便不在這兒礙眼添堵了。還是希望母親能嘗一嘗兒媳做的飯食,以前在家時兒媳的娘親便很喜歡這個,想著說不定也能合母親的心意……”謊話張口就來,毫無負(fù)擔(dān),又是賣慘又是表示親近之意,一套接一套的。 老夫人見慣了打機鋒和明里暗里的算計,卻沒見過這種全靠臉皮厚才能支撐的套路加大忽悠。 姜舒窈一溜煙竄走,開開心心滾去趁熱吃早飯了,留下老夫人坐在那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嚴(yán)苛刻薄了。 她膝下有百般寵溺長大的嬌嬌女謝珮,最扛不住拿母女情說事了。想必姜氏也是盡心想討好,她這么刻意刁難和那些惡婦有何區(qū)別。 瞧姜氏走得時候腳步那般匆忙踉蹌,想必也是心下難受委屈吧。,, 第14章 甜咸之爭,網(wǎng)絡(luò)幾大有名戰(zhàn)爭之一。在吃這件事上,吃貨是絕不肯讓步的,甜咸黨撕了好幾年也沒爭出個高下。 咸豆腐腦,灑上蔥花榨菜碎,淋上醬汁辣油,配上一根炸得酥脆蓬松的熱氣騰騰的油條,足矣讓人幸福到產(chǎn)生“今天也是元氣滿滿的一天呢”的錯覺。 而甜豆腐腦更容易吸引嗜甜的人群,軟嫩guntang的豆腐腦淋上糖汁,入口即化,帶著清新的豆香味,既可以稱作主食,又不失為一道甜品。 此時已有紅糖的出現(xiàn),用甘蔗做成,原料天然,味道醇香清甜?!侗静菥V目》中曾記載紅糖“凝者如石,散者如沙。砂糖性溫,和脾緩肝”,有藥用價值。 姜舒窈兩樣都做了,只看哪樣符合老夫人的口味。 老夫人吃著沒甚新意的早膳,雖然沒有看過那兩碗豆腐腦,但總覺得心里記掛著,一頓飯吃得極不自在。 徐氏站在旁邊伺候老夫人用膳,自然不必?fù)?dān)心有人發(fā)現(xiàn)她在偷看那晚豆花——那白嫩嫩顫巍巍的豆花上淋的是紅糖吧,看著比豆腐更滑嫩,不知口感如何。 徐氏光是想想糖汁與比豆腐還嫩的熱豆花的味道就要咽口水了。 她作為一個多年侍奉婆母的孝順兒媳,自然看出了老夫人的不自在,但她也不會多嘴說什么,更不會幫姜舒窈討好老夫人。 她眼神往甜豆腐腦上瞟,心想涼了可不好吃了吧。 兩人各自思量著,屋外突然急匆匆沖來一人。 “娘!”謝珮人未到,聲先到。 沖進(jìn)來發(fā)現(xiàn)老夫人還在用早膳,敷衍地行禮問安,笑嘻嘻地靠了過來。 老夫人一項寵她,見狀無奈道:“今日怎么起得這么早?” “娘,您忘了嗎,今日我要和賀婉瑤她們出去打馬球。” “你呀你?!崩戏蛉舜链了哪X門,“平日沒見你不貪睡過?!?/br> 謝珮縮著腦袋躲過:“我就是來和您說一聲,我馬上出門了?!?/br> “急什么,用過早膳了沒?”老夫人一眼看穿謝珮是剛起,估摸著準(zhǔn)備在路上用些糕點墊墊肚子就行了。 “沒呢……”謝珮不情愿地回答道,她娘知道她沒用早膳肯定不會放人的。 果然,話音剛落老夫人便吩咐人擺飯。 謝珮急急忙忙的,哪有功夫等丫鬟們來回大廚房擺飯的,瞧見桌上擺著的兩碗豆腐腦,道:“我就吃這個吧,這是什么?以前還沒見過呢?!?/br> 徐氏和老夫人都愣住了,沒人回答。 謝珮見狀遲疑道:“這不能吃?” 老夫人神色尷尬,說道:“倒也不是?!?/br> “那就成了。”謝珮在吃食上沒什么講究,反正吃粥也得喝一碗,吃這個也是一碗,都一樣。 她隨時拿過咸口的豆腐腦放在跟前,聞著味兒新奇道口:“這可是燉的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