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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紈绔侯爺馴養(yǎng)手札(重生)在線閱讀 - 第20節(jié)

第20節(jié)

    “我擦過手了!”謝錦隨眼神微瞇,目露危險。

    “我……”

    “你吃還是不吃!”聽見孟長寧還要磨磨唧唧,謝錦隨一聲大吼。

    結果,“嘭”的一聲,孟長寧連人帶書都摔倒了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屁股墩兒實打實地鉆心疼。

    嗚嗚嗚——

    她就知道謝錦隨無事獻殷勤,必有禍患發(fā)生。

    李耀江見自己心中最崇敬的人倒地,扇子一扔,大喊一聲“孟將軍”就要來扶她。

    “你給我停?。 敝x錦隨大喝一聲。李耀江被震在原地,不敢動彈。

    只見謝錦隨走到孟長寧身邊,看著她絲毫不文雅地揉著自己的屁股,面容扭曲的模樣,然后笑吟吟地伸出手里的話梅糖,“來,娘子,吃顆糖就不疼了?!?/br>
    孟長寧的小心臟真是要被他這反謝錦隨的詭異行為給嚇出毛病了,在謝錦隨難得一見揭竿而起的雄偉氣場中,孟長寧咽下了那顆糖。

    “這不是吃得挺好的嘛?!敝x錦隨笑嘻嘻地把人拉起來,“怎么樣?甜嗎?”

    孟長寧下意識點頭。

    “那以后都由我來喂你好了?!敝x錦隨貼心地提議道。

    孟長寧脖子比腦子快,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要怎么做選擇,就已經先搖頭了。

    謝錦隨一把把人推開,眸光幽深,慍怒道:“怎么!我喂你吃你就不要!他給你扇風你就要!是他的手比我的好看還是比我的香?你要他的不要我的?”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自己啊,孟長寧這才恍然大悟,連忙表忠心,“不要了,不要了,都不要了!”她連忙撿起地上的蒲扇,“我自己來!”

    謝錦隨鼻尖冷哼一聲,“原來你有手啊,我還以為你七老八十了,連手都動不了了,所以老惦記著別人的呢!”

    李耀江見謝錦隨如此無理取鬧,剝奪了自己與戰(zhàn)神唯一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咬牙切齒,心里真是恨得牙癢癢。

    “謝錦隨!”李耀江大喊一聲,簡直要上去和他拼命了。

    “怎么樣!想打架!”謝錦隨袖子一擼,平日里松松垮垮的手臂,竟是隱隱約約有了肌rou的模樣。

    孟長寧瞧見了,甚是欣慰。不枉費她天天陪著謝錦隨學那些個“之乎者也”受盡的百般折磨才換來他愿意學武,如今竟也是有了些成果。

    孟長寧忍不住伸手上去戳了一戳,笑得一臉滿足,有點兒意思。

    謝錦隨被她這么一戳,脾氣瞬間就像是漏氣的氣球一樣,癟了。他面頰緋紅,渾身發(fā)燙,這應該是方才練武練出來的熱度還沒消吧,他想。

    謝錦隨低咳一聲,放下袖子,“我……我還想再練一練?!鞭D身就跑了。

    孟長寧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懷揣著像是看見自家的母豬終于會拱白菜一樣的老母親心情,表示很知足,謝錦隨也知道上進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生活不易,衣衣賣藝。

    沒錯,李狗子就是孟小打的舔狗,

    感覺就像文科生看見理科第一的那種崇拜。(這樣比喻合適嗎?)

    反正就是很尊敬她,不過這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感情。

    ——

    卡文了,卡文了。

    后面一章我怎么都寫不好,頭發(fā)都給薅禿了。

    我家韓大叔還沒有出場……

    大叔太難了。

    第22章 不見

    閉門思過的這三個月,孟長寧小日子過得逍遙,覺得自己近來太過舒心,小肚子都要長出來了。

    整個人懶洋洋地躺在院子里的貴妃椅上,慵懶地曬著自己的小肚子。

    直到長青帶著一則消息進門。

    孟長寧驚得臉上的帕子滑落在地上,“你再說一遍?”

    長青便立刻將自己聽來的消息再重復了一遍,“圣上納了承平王府嫡出二小姐陸未生,封了妃位,賜永和宮?!?/br>
    孟長寧忽然整個人都脫了力,“你先下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br>
    長青離開。

    孟長寧呆坐在椅子上,一時之間有些難以回神。

    前世路,今生事,已經完全脫離了軌跡。

    上輩子顧未生至她死都沒有來過晉州,更別提入宮為妃了。她只記得未生在給她下藥之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再無消息。

    可這輩子……

    孟長寧揉按著自己的太陽xue,此事處處透著詭異,圣上為何會納未生,且一上來便是賜居永和宮,封為妃位。群臣又是持何種看法,當真無人反對嗎?

    還有,如果未生入宮為妃,那顧平生怎么辦?以顧平生的性子哪怕是再聽未生的話,也絕對不可能將自己心愛的人拱手讓人。

    孟長寧立時起身想去找顧未生問個清楚,可才站起來,又想起那日兩人的不歡而散,孟長寧又跌坐回貴妃椅上,問了又如何,若是未生是被迫入宮,她又有什么辦法能與皇權作對嗎?

    未生說的沒錯,她如今護不住任何人。

    夏日暖陽灑在身上都拯救不了孟長寧抽得突突疼的腦袋。

    不,或許有一個人可以。

    孟長寧突然坐直身子,腦海中閃過一個男子,那是上輩子她被執(zhí)行死刑前所看見過的最后一個人。

    一身官服,嚴肅正直,面容冷峻,下巴還帶著長須。父母早逝,一輩子無妻無子,冷冷清清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當朝宰相韓溫涼。

    提到韓溫涼,除卻他的睿智大成,更令百姓們好奇的或許是他為何年逾四十,依舊孤身一人。

    無兒無女不說,在朝中他也是單打獨斗,不與任何人交好,更不與任何人結黨營私,靠著自己的本事官拜宰相,讓旁人一點兒錯漏之處都抓不到。

    上輩子孟長寧極其不喜歡此人,在官場之上浸yin太久的人總是避免不了工于心計,尤其是韓溫涼這種在朝中明明看似沒有朋黨,卻能博得所有人的支持,甚至是天子都贊嘆一聲“國之棟梁”的人。

    所以,哪怕是上輩子同朝為官,甚至是一同入選大慶三神“文韓武孟暗左路”,兩人的關系也算不上太好,面上點頭之交而已。

    在此之前,孟長寧甚至是怨恨他的,畢竟沒有他的首肯,以孟長寧的軍功輕易不得斬殺??善c了頭,孟長寧被判了死刑。

    刑場之上,孟長寧還記得自己怨恨地看向那個中年男人,等待著他口中最后的行刑令。

    可偏偏這樣一個嚴肅死板、只忠于陛下、做著皇家最忠誠的走狗的人,在下行刑令的時候,念的卻不是圣旨之上書寫的罪名,而是“皇命不受,失臣子本分;意氣用事,折損大局。判死刑,著令斬?!?/br>
    孟長寧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那眼神嚴肅公正,竟還隱藏著一絲無奈與惋惜。

    那一刻孟長寧才知道原來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人,從不說假話,行事雖嚴苛卻永遠公允,她沒做過的事情,那些莫須有的罪名,便是圣旨所書,他也敢不認。

    孟長寧回過神來讓長青去下拜帖,若是可以她今日就要去拜見韓溫涼一趟。

    她想她或許知道韓溫涼為何一生未娶,永遠忠誠于天子。

    韓相府,孟長寧早早就在門口候著了。

    “相爺,郁侯府小侯夫人求見,見還是不見?”管家恭敬地立在一旁,看著一個中年儒雅的男子在給自己心愛的牡丹花澆水。

    韓溫涼手上的水勺一滯,“不是已經拒絕了她的拜帖嗎?”

    “是拒絕了,可是……這小侯夫人先斬后奏,已經到了?!惫芗矣行殡y地解釋道。

    韓溫涼皺眉,“不見。”

    “可是……”

    “說不見就是不見,我沒接拜帖她就敢來,那就要做好見不著人的準備?!表n溫涼語氣平淡一如往常,管家不敢再勸,只能去回了孟長寧。

    孟長寧坐在馬車里,聽著韓管家謝客的話,沉默了一瞬,然后掀開簾子,與管家交代了幾句。

    韓管家皺著眉頭,有些猶豫,“這……”

    孟長寧沖他點頭,“煩請管家再為我一試。若是再不成,長寧必定不再打擾。”

    韓管家瞧她如此誠懇,想著到底是曾經的戰(zhàn)神,如今便是女子也抹不去她的戰(zhàn)績,心中猶帶一份敬仰,嘆息一瞬,“小人便再試一次,若是不成,還望夫人莫怪?!?/br>
    花房里,韓溫涼瞧著自己精心培育的牡丹花,若是識貨的人一眼便知,這花房里所擺放的品種有多名貴。小小的花房里竟是將姚黃、魏紫、歐碧、趙粉四大名品通通集齊了。

    只可惜如今已近八、九月,早過了牡丹花期,瞧不見這盛世美顏了。

    他抬手摸著花葉,像是在撫摸自己心中最珍愛的人一樣,溫柔深情又小心,哪有常人說的嚴肅古板又冷漠。

    身后傳來聲響,韓溫涼抿唇,有些不高興,“不是說了不見嗎?!?/br>
    韓管家心漏跳了一瞬,可礙于已經答應了外面的人,只能硬著頭皮道:“小侯夫人說宮中新入主了一位貴人?!?/br>
    韓溫涼轉身,看著管家,冷嗤一聲,“與我何關?”

    韓管家忙道:“夫人說想來師姑也頗為煩心?!?/br>
    韓溫涼冷眼看著他,“她師姑煩心與我……”可話還沒說完,他卻頓住了。

    他忽然腦海中想起一件事情。

    謝家的這個小侯夫人叫孟長寧,孟長寧的父親師從當年的鎮(zhèn)北大將軍蘇七年,她的師姑是……蘇英。不,如今,應該說是陛下的淑妃娘娘。

    見韓溫涼停住,管家覺得有戲,連忙道:“夫人說她與新來的這位主子有些淵源,愿意助師姑一臂之力,讓她不再煩憂?!?/br>
    韓溫涼面色不變,半響,“叫她在會客廳等我?!?/br>
    會客廳里東西擺設少得可憐,比起孟長寧原先落魄時所居住的孟家也沒有差別了。若不是她親眼所見,也絕不會相信這是執(zhí)宰了十余年的當朝宰相府邸。

    一襲老舊青衣,一雙布鞋還帶著黏土,幾根長須歪歪扭扭地翹著,絲毫不講道理。

    孟長寧瞧見來人的時候,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韓溫涼瞧著她,沒有說話,也沒叫人給她上茶。管家同長青都下去了,也不見韓溫涼有要開口的跡象,偏他半杯冷茶都要喝完了。

    難怪朝中傳言,當朝宰相孤高清傲,與任何人都合不來,這般下人面子的事也干,也是活該了,孟長寧在心中腹誹,卻也不惱。韓溫涼不出聲,她就不起身,只時間久了,右肩的隱痛感傳來。

    很久以后,韓溫涼才放下手中的空茶杯,淡淡道:“我可想不出自己與你有何干系,要你如此誠心上門求見?若是求我官場之事,請回,韓某向來只做自己該做的;若是因為宮里的事情,也請回,韓某只顧朝堂社稷,還管不到陛下的私事上去?!?/br>
    孟長寧起身,輕笑,“韓相風采依舊,長寧深感佩服。”

    韓溫涼原是一介布衣,靠著一身才華,十八歲高中狀元,二十四歲官拜宰相,如今細細數來,做當朝執(zhí)宰已有十二年之久。他名滿大慶之時,孟長寧還在瀲滟閣背朝爐火,吭哧吭哧地扛石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