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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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一定是自己看錯。 “我有,他還活著,謝謝!”姚佳大聲說。 田華生在一旁一起大聲:“對!爸爸他會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姚佳:“……” 為什么挺憂傷的氣氛,一下就變味了??? “我爸他是真的活著?。?!” 田華生怔了下,趕緊道歉:“抱歉抱歉,我看我說到我爸爸沒了,你那么難受,我就以為你爸爸也沒了你也想你爸爸了!好我接著往下說!” 他趕緊把話題撿回來,以快速揭過自己理解錯誤所造成的尷尬。 “我爸去世以后,我媽難過了一整年,什么心思也沒有,就沒顧上辦理過戶這事兒。后來我媽緩過來了,想著該辦這事兒了,我姨媽又生病去世了。唉,這下好,我姨夫是一點忌諱都沒有了,直接把他起的心思攤開來晾在我們娘倆面前,他干脆跟我們娘倆直接撕破臉說,我們住的房子是他的,因為房子是他們單位蓋的,房子名額是他領(lǐng)的,房子也在他名下,就算去打官司,這房子也是板上釘釘?shù)貧w他,他讓我們要么按照現(xiàn)行市價把房子錢給他,要么我們娘倆就搬走把房子倒出來還他。 “我覺得這和一開始說好的不一樣,最初都定了的,這房子算是我們家買的,怎么能說變卦就變卦呢?我就拒絕搬家也拒絕給他補差價。他就來趕我們娘倆走。那我肯定不干呀!我五大三粗的,還能認慫了不成?我就和我姨夫他們帶來的人搏斗,結(jié)果……我就搏斗輸了,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我和我媽就被攆出來了?!?/br> 田華生把慘慘的事情講得這么有喜感,姚佳一時不知道該笑還是該難過。 田華生倒是一臉懊喪。他一捶桌,蘿莉音充滿憤憤:“早知道我就該小時候去練武術(shù),我白長這么壯了!” 孟星哲問他:“后來呢?”姚佳發(fā)現(xiàn)他聽得很認真。 田華生繼續(xù)說:“我打也打不過講理也講不來,我要是一個人去拼命也就拼了,可我還得照顧我媽呢。我媽她身體不太好,都是年輕時候累的,我必須得好好給她養(yǎng)老。就這樣,最后房子搶不回來我認命了。后來我把我mama送進了養(yǎng)老院,自己出來找工作賺錢。原來我在鄰市工作的,后來被派來這里做分公司客服,再后來公司黃了,我也沒回去,就直接在這找了新的工作。” 聽到這姚佳明白了田華生之前說的,他家里發(fā)生了點事,所以他有點困難。原來這件事就是他們娘倆被曾經(jīng)的親人給趕了出來。原來田華生一直那么努力賺錢攢錢,是為了給他mama交住養(yǎng)老院的錢。 原來他家里遇到了這么糟心的事,而他每天還是樂呵呵地上班,面對再怎么難纏的客戶他也不發(fā)火。或許因為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事比他的經(jīng)歷更慘更值得讓他發(fā)火了吧。 “本來我想過一陣在這邊找個養(yǎng)老院把我媽也接過來,”田華生繼續(xù)說,“誰知道前兩天我媽跟我說,我姨夫去養(yǎng)老院找她了,我姨夫他簡直喪心病狂,你們知道他去找我媽干什么嗎?他先從我媽那里套出我現(xiàn)在在哪上班,然后就說房子是他的,這些年是租給我們住,要我們把這些年的房租付給他,不然就去法院告我,還要鬧到讓我丟掉工作!” 聽到這里,姚佳簡直氣炸。 她拍桌怒問:“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厚顏無恥的人?!” 不光田華生被她嚇了一跳。她一旁正悄悄端飯碗打算抿一口酒的孟星哲也嚇得胳膊一抖。剛剛端起離桌不到一寸的盛酒飯碗就著他的胳膊跟著一抖,酒差點就灑出來。 孟星哲趕緊又把酒碗放了回去,一臉怕身邊人冷不丁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他在干什么要指正他是驢的擔心表情。 但姚佳沒有回頭,她正專注在田華生的事情上。 孟星哲這下又覺得心里有那么一點……居然不被關(guān)注的不甘心。 姚佳憤憤地支招:“他可真是個老無賴!沒事小田田,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要是有臉逼你還錢,你就去他單位找他們領(lǐng)導評評理!” 孟星哲嗤地一笑:“你幼兒園剛畢業(yè)嗎?和人打架還得找老師評理?現(xiàn)在的領(lǐng)導誰還能管你這些家里頭的爛事?!?/br> “那他就不在乎會有壞影響嗎?”姚佳扭頭看了眼孟星哲。 “壞人什么時候擔心過壞影響?真擔心從一開始就不會做壞事了。”孟星哲說。 田華生也說:“是啊,他單位領(lǐng)導不會管的,而且他都已經(jīng)退休了,也不怕在單位有沒有什么壞影響。” “真是夠流氓的!”姚佳氣憤不已。 她有時真的不懂,為什么人人稱頌的經(jīng)濟越來越發(fā)達、社會越來越進步的當下,有些人的道德底線反而越來越低。 田華生嘆口氣說:“我昨天沒回來做飯,是因為一下班我就去找律師了,我想咨詢一下,眼下這種情況下如果我不給我姨夫補齊房租,我會有什么后果嗎?!碧锶A生說到這又嘆口氣。 “律師怎么說?”姚佳終于知道昨晚田華生急急忙忙是去干什么了。 “唉,”田華生一臉的頹敗,“律師說,如果要打官司,我非常難贏,他還說,我十有八九得把租金補給我姨夫。” 姚佳又氣得一捶桌:“真是沒天理了!” 田華生抹了把臉說:“我現(xiàn)在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真讓我給我姨夫補交這些年的房租,我可能會氣到吐血而死!”田華生說著說著動了氣,激動得直咳嗽。 姚佳趕緊說:“哎小田田你別著急,大家一起給你想辦法哈!”她驀地轉(zhuǎn)頭,眼睛像兩道閃電瞄準孟星哲,“你不是牛逼教教主嗎,你趕緊給想個辦法出來!” 姚佳也就是想讓孟星哲說兩句話打打岔,安撫一下田華生的情緒讓他別那么激動。她倒沒真的覺得孟星哲能想出什么辦法。 結(jié)果孟星哲還正色了起來。 他沉吟一下,看著田華生說:“我估摸著,太好的律師,咨詢費你掏不起;而你負擔得起咨詢費的律師,歷練有限水平也有限,他應該對案源如饑似渴,也許他好久都沒開張了。所以他一定會對你說你的官司難打,這樣他也好盡量多收費?!?/br> 頓了頓,他把思路厘得清清楚楚:“目前看,你們娘倆和你姨夫之間,想通過友好協(xié)商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了,畢竟你姨夫是個臭無賴。你們之間必有一場官司要打,要么是你們娘倆起訴你姨夫,要回房子。要么是你姨夫起訴你補交房租。但如果你等到你姨夫起訴你,那你們娘倆就被動了?!?/br> 聽他說得頭頭是道,姚佳和田華生不由自主就被他帶著話題走。 “那小田田現(xiàn)在應該怎么做?”姚佳問。 “首先,得給他找個代理律師。然后起訴他姨夫。”孟星哲說。 田華生立刻說:“但我真的沒錢請律師,別說好律師,我連不好的也請不起!” “那我給你介紹一個……”孟星哲的話還沒說完,姚佳的聲音就蓋過了他。 “那我給你介紹一個律師??!自己人,你一定請得起!” * 姚佳一下想到的,正是她那個膽小如鼠的閨蜜凌曉欣——那家伙明明已經(jīng)拿到律師證卻依然不敢代理案子不敢上庭,天天就畏畏縮縮地做一些幕后的文書工作。 姚佳想,也許這是個一箭雙雕的機會:可以不收太多費用幫田華生打下官司,同時可以歷練凌曉欣,讓她從幕后走到庭上去。雖然凌曉欣能力有限,但她身后的律所是個強所,遇到問題時,凌曉欣可以去找她的帶教師父們請教解決,問題應該不大。 “你們等著,我叫我閨蜜來,她是個律師!”姚佳說著拿起手機給凌曉欣打電話。 田華生搓著爪有點急有點愧疚地說:“等等,佳,你先別找,我可能付不起律師費給你閨蜜,總不好因為她是你閨蜜就讓她白干活?。?!” 姚佳打電話的動作沒停,在連線接通前她對田華生說:“沒事,錢我先幫你墊上!” 她之前其實還留了個小包包沒打算出手。大不了她把這個小包包一起賣了,也能回來個十萬八萬的。 電話通了,姚佳直接告訴凌曉欣:“我給你接了個案子,你這就過來談談吧?!?/br> 凌曉欣細聲細氣地說:“啊?別了吧,我也不敢打官司啊……” 姚佳截斷她:“我正在宿舍吃火鍋呢,你過來一起吃吧?!?/br> 凌曉欣立刻說:“好的呀!” 姚佳:“……” 她捏捏鼻心:“我現(xiàn)在把地址發(fā)到你手機上。”說完她想了想,又囑咐,“哎,你來的時候幫我?guī)б话丫虏?,我買涮菜的時候忘買了?!?/br> 凌曉欣的疑惑穿透手機傳過來:“啊?你吃火鍋涮韭菜啊?那得什么味兒???” 姚佳學著田華生的語氣和語調(diào):“味兒賊好賊霸道!”學完她又拍著桌子大聲叮囑,“你別廢話了行嗎,天都快亮了!趕緊買把韭菜打車過來。你可別忘了是誰找人給你修好電腦的,為此她連獨衛(wèi)主臥都失去了!這份大恩大德可由不得你拒絕!” 姚佳送出一頂?shù)赖麓竺弊涌墼诹钑孕李^上后,把電話掛斷收了起來。一轉(zhuǎn)頭間她嚇了一跳,孟星哲正瞇眼盯著她看。 “看什么看?沒見過這么能文能武會喊會叫的美女是嗎?”姚佳被酒精頂?shù)谜f話有點沖。 孟星哲嗤笑一聲:“不是,我就納悶,你到底是什么家庭養(yǎng)大的?怎么活得這么糙呢?吃韭菜,喝啤酒,還賊霸道?” 學完那句話孟星哲哈哈哈地笑起來,笑得直仰頭。 姚佳被他說得直往嗓子眼竄小脾氣。她這叫糙嗎?她這叫開始活得接地氣了好吧?。?/br> 忽然她一打眼看到孟星哲面前盛酒的飯碗空了。 “你不是不喝這破啤酒嗎?你碗怎么空了?你還說你不是驢?” 孟星哲犟嘴:“空是空了,但你怎么確定是我喝的?你看見了?沒看見就是猜,猜的不算?!?/br> 姚佳氣鼓鼓:“你這種做過又肯不承認的耍驢行為,和田華生的無賴姨夫有什么區(qū)別?” “我做過什么了我不承認?” “你說你不喝這破低檔酒,你喝你就是驢!但你現(xiàn)在喝光了!” “你看見了?沒看見就不算數(shù)?!?/br> “……” 他們一圈圈地轉(zhuǎn)過去轉(zhuǎn)回來地吵嘴。田華生捧著臉看,看著看著心里的陰郁就被掃空了。他終于嘻嘻地笑起來。 “我的小田田,你總算是笑了?!背匙斐忱鄣囊褯_田華生端起酒杯,“來,不枉我跟驢吵了一回!” 田華生喝下酒,覺得心里暖暖的。 他瞄到孟星哲在斜睨姚佳,他神色里有什么東西在一瞬間從迷茫變成了了然。 應該是明白了姚佳找他吵架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想爭個口舌的痛快,只是想讓一直悶悶不樂的人借著看這吵架的熱鬧,盡量開心起來一點。 這個了悟讓孟星哲睨著姚佳的眼神,好像變得深邃了下去。 ****** 過了一會兒,玄關(guān)傳來敲門聲。 姚佳著急開門,站起來時腳下不知道被什么一絆踉蹌了一下。但她馬上就穩(wěn)住了自己,頭也不回地跑過去門口。她沒看到身后孟星哲頗緊張地伸開兩手扶了個虛空的姿勢。 孟星哲的視線和田華生對上。 ……他只好在半空中做了個兩掌相擊的動作,不尷不尬地說:“我去門口看看?!?/br> 他騰地站起來也走向門口。 尷尬的能量是守恒的,他自己不肯尷尬,就搞得田華生都替他有點尷尬似的。 田華生也跟著騰地站起來:“那、那我也去!” ……就這么無厘頭極了的,搞出了一副全家歡迎來客的轟動架勢。 姚佳開門時還納悶,今天這位驕傲的逼王孟怎么這么紆尊降貴,還知道起身迎客了。 門打開,凌曉欣怯生生羞噠噠地站在門外,看到屋門里哆來咪站著的三個人,有點緊張又細聲細氣地說“嗨”。 姚佳看到她兩手空空,揚著聲地問:“你就自己來了?韭菜呢?” 凌曉欣抿抿嘴唇走進屋。她身后又閃現(xiàn)個人出來,是個足有一米八的帥漢子。 姚佳嚇了一跳。 定睛看,她覺得這人有點眼熟,仿佛在哪里見過。 帥漢子手里抱著把韭菜,像觀音菩薩身邊的小童抱著仙草似的,抱得規(guī)規(guī)矩矩虔誠恭敬。 帥漢子揚著下巴頦眼神越過姚佳,在她腦袋上空跟她后面的孟星哲隔空對話:“那什么,是我!” 姚佳聽到身后的孟星哲沒什么好聲氣:“怎么是你這個逼?什么情況?你來干什么?你怎么會來?你怎么會跟她的閨蜜一起來??” 他像個沒有終點的發(fā)問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