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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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天,板報的主題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她用各色的粉筆繪制了一副印象中的父親敬禮的照片,由于看過太多次,照片與畫作基本是重合的地步。 畫完后,她去洗手池前洗干凈粉筆灰,將水杯擰好,背好書包下樓。 烏云翻滾,雷聲轟隆隆地劈下。 少女看了眼雨勢,努力把控著傘,一頭扎進(jìn)噼里啪啦的大雨里。 雨聲猛烈的敲擊很像炒黃豆的聲音,她踩過深深淺淺的水洼,皮鞋下的棉襪上面濡濕了一塊。 好不容易趕到了校外的書店,她打算買幾套習(xí)題集再回家。 碰巧,沈弋逃了晚自習(xí),他傘都沒拿,單手抄兜,行走在雨里。 到書店了,才尋了個避難所,暗聲用京腔吐槽了句天氣。 一進(jìn)去,入眼的一雙細(xì)幼且白皙的雙腿,雨滴還落在上面,順著腿彎淌水。 姜予漾正好背對著他,微微彎腰,翻動著一套數(shù)學(xué)習(xí)題,不自知地露出一截細(xì)軟的腰際。 他瞥了一眼習(xí)題集的名字,很淡然地開口:“別買這個,不好用?!?/br> 小姑娘像是嚇了一跳,轉(zhuǎn)過身來,朦朧的雙眸正對視他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她驚慌極了,又不想在他面前放下那點驕傲,頂著紅紅的眼眶隨手翻開一本雜志,雜志的封面是那時候很熱門的女星。 “我隨便看看?!彼玖拥爻吨e。 他順著她的意思:“嗯?!?/br> 沈弋跟這兒的老板是熟識,老板拖著京味兒調(diào)侃他幾句:“沈同學(xué),你這樣還能年段第一,別人是嘔血也追不上啊......” “沒,我也隨便學(xué)學(xué)?!?/br> 姜予漾一下子耳根就紅了,心想這人怎么頑劣到這個地步啊。 沈弋找老板借了條毛巾,隨手擦拭著頭發(fā)。 書店面積不大,她壓抑下心跳,能聞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很清新的薄荷味。 “謝了?!彼麑⒚硐春?,歸還回去。 那本翻開的雜志還攤開在手心,正好是《i》熱賣的一款。 老板揚著聲音說:“小姑娘,你有眼光啊,這本剛上新的,你今天不買,明天就要被搶售一空嘍?!?/br> 她被書頁里的內(nèi)容吸引,愛不釋手地翻動了幾下,囁喏著問:“多少錢?” 少年單手撐著柜臺上,目光打量過去,萬分自然地說:“記我賬上?!?/br> 老板露出個懂了的表情:“你小子可以啊?!?/br> 等雨停了,他短暫地停留了一瞬,沒跟她講話,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臉頰還發(fā)燙,將那本《i》緊緊抱在胸前,控制著砰砰不停的心跳。 曾經(jīng)會想,這么一個頑劣又光芒萬丈的少年,真正喜歡上一個人會是什么樣子。 后來真正在一起了,才發(fā)覺她與他是兩個世界。 姜予漾摁在鼠標(biāo)上的手頓了下,腦海里涌現(xiàn)著沈弋站在門口,對他說的那番話,他真的要等嗎? 但等不等都跟她無關(guān)了。 他也該摘下王冠,學(xué)著去愛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喝了藥,今天白天就昏睡過去了,身體有好一點嗷,謝謝關(guān)心,大家不養(yǎng)肥就可以了,啾咪ovo感謝在20200421 21:17:07~20200422 23:06: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莫非愛吃麻辣燙 5瓶;緣分的天空、荀彧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7章 —— 天色驟亮, 晨光撒在埃菲爾鐵塔的塔尖。 沈弋看著車窗外移動的風(fēng)景, 默了一瞬, 低頭擦拭著金邊泛泛的眼鏡。 司機是他來這邊雇的,將車停到了戴高樂機場旁, 恭恭敬敬道:“沈總,有機會再見面。” 沈弋淡淡篤定道:“不會了?!?/br> 司機沒反應(yīng)過來:“沈總,您的意思是......?” 沈弋架起眼鏡,配合上裁剪合度的西裝,不動聲色道:“我會等到她回京城來?!?/br> 姜予漾要開拓自己的事業(yè),拼搏前程,他從來不反對,也尊重她的選擇。 如果現(xiàn)在是他能爭取到的最終態(tài)度, 他也認(rèn)了。 她想要的未來,他從前沒意識到,但以后他未必給不了。 飛機起飛的一瞬間, 姜予漾剛剛被床頭手機的鬧鐘鬧醒。 這樣的生活讓她想起來了高三的時候, 也是如此, 五點半的鬧鐘一響就起床了, 她那時候是走讀生,一起床就心無旁騖地完成各項學(xué)習(xí)任務(wù)。 對著梳妝鏡,她扎了個高馬尾, 未施粉黛的臉頰白凈如雪。 陽臺上擺了幾盆綠蘿,每天都需要澆一澆水。 陽光通透地盈滿室內(nèi),姜予漾感覺腳踝上的扭傷好了許多, 她挪著步子站到陽臺上,微微昂頭,看見城市上空飛過一架飛機,好似在對這個城市進(jìn)行告別。 —— 這回還是坐的頭等艙。 他稍微進(jìn)食了些,由于睡眠淺只能戴好眼罩耳塞,盡量避免萬米高空來帶的噪音影響。 自從姜予漾離開他后,沈弋鮮少能熟睡,更別說做夢了。 但在飛機飛行的途中,他一直被詭異的夢境拉著下墜。 夢到了沈蕁下葬的那天,少年的襯衫被雨水泡到發(fā)白,他長跪不起,肩胛骨起起伏伏地聳動著。 各種聲音在耳邊縈繞—— “車禍里身亡的那個女孩好像才十五歲啊,馬上就上高中了?!?/br> “這么年輕啊,聽說手里拿著禮盒,是在給誰送禮物的路上出意外的吧......” “沈蕁至死都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疤痕都因為取舍后的選擇吧,真可憐?!?/br> 有時候,活著的人背著負(fù)罪感,只能在一線天光里艱難前行。 少女給他撐起一把傘,目光澄凈,看向他的眼神比月色還要溫柔。 明明,她才是渾身萬丈光芒的存在。 她溫言軟語地問他:“你很難過嗎?” 少女接著將傘丟掉,她張開懷抱,笑容如春風(fēng),唇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我抱一抱你,抱一抱就不難過了。” ...... 再睜眼,目之所及仍是熟悉的機艙,沒有什么暴雨天,也沒有要對他張開懷抱的姜予漾了。 路過的空姐見他額間冷汗涔涔,貼心道:“先生,你需要紙巾嗎?” 他道著謝接過,再也沒有睡意可言。 京城的秋天天朗氣清,微風(fēng)不干不燥,吹拂著他的領(lǐng)口。 司機早早等在機場處,問他是不是直接回泛海國際。 那一雙在眼鏡下桃花眼情緒不明,他囑咐說:“不用?!?/br> 似乎又回到了兩人沒有在一起的生活。 他名下房產(chǎn)不少,但始終沒有一個長期定居的房子,做風(fēng)投需要各個城市飛,就連在京城,他下榻最多的還是酒店。 后來覺得有很多不便,干脆讓小姑娘畢業(yè)后把東西全搬到他那兒,看著空落落的家里慢慢變得有生活氣息。 現(xiàn)在再回去,面對冰冷的家具,只會讓心中的裂縫越開越大。 沈弋聲線冷冽:“先去公司。” 君聯(lián)資本談下了與inskin的合作很快在業(yè)內(nèi)傳開,目前最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還是洲星。 沈弋快刀斬亂麻,撤出了所有有關(guān)洲星并購的資金流,就看易科要不要接盤洲星的爛攤子。 不多時,盛評松說要到他公司聊聊,沈弋他應(yīng)下后,讓人送了一套文房四寶到總裁辦。 他捏著紫砂壺壺把,往兩人杯中倒入沏好的茶。 “盛老師,請用。” “茶味不錯。”盛評松瞇了瞇眼,老人家雙鬢泛白,精神頭仍健在:“聽說你從洲星那邊撤資了?” 沈弋啟唇說:“是?!?/br> “這么大一塊肥rou,掉到競爭對手手里可不是什么好事,你是怎么想的?”盛評松抿了口茶水,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然而他并不搭腔:“盛老師喜歡書法,今天不妨一試這筆墨。” 等盛評松離開后,沈弋才蘸了蘸墨水,手腕微抬,修長的指節(jié)捏著細(xì)長的毛筆,在宣紙上筆走龍蛇。 沈老爺子曾在他很小的時候教過他書法,說是一筆一劃間寫的看似隨意,卻最是需要用心。 一氣呵成寫好了,上面只有四個字,“趕盡殺絕”。 每個字盡是隨性而寫,連起來一起看又是鋒芒畢露。 同一天,易科剛一跟洲星接觸,洲星就傳來生產(chǎn)的醫(yī)用器械抽檢不達(dá)標(biāo)的消息。 易科迫于壓力斬斷聯(lián)系,洲星徹底成為孤島,這么大一家公司原地破產(chǎn),數(shù)名員工失業(yè),據(jù)說還有高管直接跳了樓。 而沈弋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生意場上,又有誰的手是干凈的呢? 晚上,沈弋站在酒店頂樓的落地窗前,浴袍的帶子松散系著,露出一片冷白的脖頸。 摁下打火機,火焰被掌心攏著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