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江湖全都是高手、這輩子人設(shè)都不可能崩、嫁給失心瘋王爺沖喜、不過爾爾、金粉(重生)、偏執(zhí)男主白月光我不當(dāng)了、不如縱情、七零炮灰女配的錦鯉日常[穿書]、渣遍全仙界后我從良了、小妙人
姜予漾就是瞎逛,結(jié)果一不小心繞開了嘈雜的人群,越走越往胡同里去了。 她一開始來京城,還真走不出來胡同,不過現(xiàn)在也好不到哪兒去。 細(xì)想過來,她來什剎海的次數(shù)不多,為數(shù)不多的還全跟沈弋有關(guān)。 剛來京城,沈老爺子讓沈弋帶她去什剎?;?,她一南方姑娘,嘗試滑冰都是第一次。 沈弋動作挺嫻熟的,給她穿好溜冰鞋后,就自顧自滑了起來,根本沒打算顧及她的情緒。 或者說,對于長輩的命令,少年只打算履行,完成任務(wù)就可以了,其他的不在他的考慮范圍。 姜予漾艱難地站起來,試了好幾次都跌坐到了地上,又撐著欄桿自己起來試著滑。 中途,沈弋接到一個電話,說要離開一陣子。 姜予漾就自娛自樂,好不容易能扶著欄桿滑行一段距離,一回頭,沈弋還沒回來。 等到天色漸晚,她渾身凍的發(fā)冷,眼眶通紅。 卸下滑冰的裝備,姜予漾抱著膝蓋,像一團(tuán)小刺猬。 那時候的少女不是沒脾氣,她只是覺得自己沒做錯什么,能避著的地方都避著了,盡量不去招惹沈弋,安安分分學(xué)習(xí),可是卻在這座城市里如履薄冰,找不到一處容身之所。 哭了會兒,少女嗓子都啞了,給他撥過去電話,響鈴了好多聲,就是沒人接。 結(jié)果往前走的過程中正碰上從酒吧街出來的沈弋,他瞳孔一震,才想起來自己有這么個沒什么存在感的“meimei”。 少女乖的不行,眼眸像小鹿,眨著眼睫,鼻尖兒跟眼圈都發(fā)紅,手上還拎著滑冰的裝備。 “哥哥。” 見沈弋跟周圍人打完招呼徑直走過來,她囁喏啟唇,幾乎忘了他的禁區(qū)。 “說什么?”幸好,他沒聽見。 有那么一瞬間,沈弋真覺得自己挺不是人的,瞧她又乖又純,就想欺負(fù)她到哭。 可一見到她那般狼狽模樣,他又舍不得了。 少年將她拉到?jīng)]什么人經(jīng)過的一側(cè),嘴唇若有若無地掃過她鼻尖:“我送你回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兒。” 年少時的沈弋,比現(xiàn)在還要混蛋多了。 姜予漾漫無目的地往前,再走,就是死胡同了。 “往哪兒走?”沈弋輕捏著她手腕,眼眸沉坳的如同夜間的后海。 她興致缺缺:“我也不知道。” 沈弋是真挺縱容她的,完全隨著她來。 天氣預(yù)報這回挺準(zhǔn),雨絲如針,細(xì)細(xì)密密地降落下來。 冬日的雨都凍人,寒意直往衣領(lǐng)子里鉆。 兩人都沒拿傘,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個地兒躲雨。 沈弋脫了沖鋒衣,擋在她頭頂,交待說:“先這么用著?!?/br> 尾音含著點重量,敲落在她的心頭。 她今天就穿了件羊絨開衫,基本沒什么擋風(fēng)效果,沈弋的沖鋒衣一移至頭頂,冰涼如刀刃的雨下的更急,雨滴如豆大,全砸他衣服上了。 沈弋沒什么擋雨的東西,他行在雨中,倒是毫不在意。 姜予漾的視線被雨柱澆的朦朧,問話有點磕絆:“你......沒關(guān)系嗎?” “我淋雨淋多了。”他微抬眼皮,帶著點兒淡漠的弧度。 此話不假,他是那種下小雨都不會打傘的人,也沒什么淋雨后生病的前例。 好在他對這塊兒地形熟,姜予漾跟著他,不一會兒就找到了一家酒吧躲雨。 雷聲陣陣,雨勢轉(zhuǎn)而更大,聽聲音都噼里啪啦的。 男人黑發(fā)覆在額頭,雨滴順著額角、下頜往下淌,匯聚成一小灘水洼。 他皮膚本就冷白,雨珠滾過,像一只出浴的男狐貍精。 多年前,少年也是這般,帶著點兒桀驁,孤身從雨中走來,在書店跟她相遇。 一切定格的像是電影慢鏡頭。 姜予漾的視線自上而下掃視過,不由得臉熱了。 沈弋?dāng)Q了擰了衣角的雨水,站在酒吧門口點煙,火星明滅,指尖殘留一抹猩紅。 回過神來,她還拿著他的外套,發(fā)現(xiàn)這衣服根本沒法兒穿了。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要走外面等雨停,沈弋肯定是受凍的那個。 “走吧,進(jìn)去暫且躲躲雨?!彼霚鐭燁^,扔進(jìn)垃圾桶,桃花眼也像是雨水浸濕,破開禁欲的外衣,那點兒情愫呼之欲出。 酒吧里,人聲鼎沸,正是跨年的狂嗨的時候,無數(shù)人隨著音樂節(jié)奏蹦迪,樂聲震耳欲聾。 噴出的干冰與小紙片更添了狂歡的氛圍。 沈弋領(lǐng)她到了一隅的卡座坐著,不一會兒就有經(jīng)理過來打招呼。 “沈總,新年好。” 他不常來這地方,但紀(jì)隨之不一樣,他跟不少京城酒吧老板都有交集,隨便說一個,都能看在朋友的面子上禮遇幾分。 “喲,這不是沈總嗎?”來者不善,正是君聯(lián)的死對頭易科資本的朱總,上回洲星并購的事情,沈弋一箭雙雕,算是讓他們吃了個啞巴虧。 商場上,沒有默默吃虧的道理,被沈弋這種手腕扳倒,易科很快振作起來,重振旗鼓,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想等來日報復(fù)回來。 這種場合碰到,不寒暄又說不過去,氣氛不尷不尬的。 沈弋揉了下她的腦袋,大掌寬厚干燥:“在這里等我一會兒。” 姜予漾心下一軟,知道這是他一貫哄人的口吻。 過了半晌,服務(wù)生問她想喝什么,姜予漾不喝點兒東西總顯得格格不入,她試著報了個聽名字不太烈的酒。 而且,她也想借著酒放縱一回,成年人發(fā)泄壓力的方式太有限了。 《i》換主編的事情本就鬧得腥風(fēng)腥雨,鐘歆又是在年關(guān)離的職,這個時候招人最不容易。 新刊如火如荼地快辦起來,但多重不順無疑是降維打擊,搞得她心力交瘁。 姜予漾咕咚咕咚喝下去一大口,發(fā)現(xiàn)這酒果味兒挺濃的,類似于氣泡水,酒精濃度不高。 旁邊的卡座落座了一個金發(fā)男人,打著耳釘,看起來像個妖孽。 男人一上來就直奔主題,沖她打了個響指:“有沒有興趣交個朋友?” 他說的是法語,聲線偏沉,在嘈雜的氛圍里她聽的格外真切。 “沒興趣。”姜予漾拒絕的干脆利落,能在這地兒混跡的男人,能有幾個保證是走心的? 男人驚訝了下她能聽懂法語,視線愈發(fā)大膽地游離在她身上。 淋了雨,她的羊絨開衫輕薄地貼在前胸后背,身形窈窕,發(fā)絲尾巴帶著潮意,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杏眼水潤,干凈的一塵不染。 怪不得,他能在人群中一眼鎖定這個女孩兒,干凈的讓人不忍破壞。 沈弋就一會兒沒看住人,就見小姑娘旁邊的卡座坐了個男人,看樣子還離她越來越近。 她手邊的杯中還剩了一半藍(lán)色液體,不知道是不是背著他喝了酒。 心頭燃起一陣躁動,沈弋按捺住,他現(xiàn)在在追人,說什么都沒權(quán)利讓姜予漾拒絕與否。 長腿一邁,他挺自如地擠到了她的身側(cè),嗓音含著戲謔,故意調(diào)笑著說:“請你喝一杯?” 姜予漾不知道這人又在搞什么不認(rèn)識她的戲碼,只是看到金發(fā)男人不悅的神情:“哥們兒,搭訕也要講個先來后到吧。” 這場面挺好笑的,她像個局外人,看著沈弋在那兒醋的不行。 “我的人,不需要搭訕?!鄙蜻暰€凜冽,占有欲占據(jù)了上風(fēng)。 金發(fā)男人遲疑片刻,對她言笑晏晏:“你有男朋友么?” “沒有?!苯柩鄄鬓D(zhuǎn),說的干脆利落。 反正這話只會打沈弋的臉,讓他下不來臺。 姜予漾離開卡座,見沈弋還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她沒忍住唇邊的笑意,居然感受了一絲虐人的快樂。 沈弋拉過她手腕,眼眸似點漆,掃過一眼說:“挺不乖啊。” 她舔舔唇,眼神狡黠:“我又沒說錯?!?/br> 跟個小惡魔似的,攪的他心神蕩漾。 況且,他現(xiàn)在還真不能拿她怎么樣。 喝了點果酒,姜予漾渾身躁意明顯,想到外面去透透氣,一出去,發(fā)現(xiàn)外面暴雨未歇,冷意恨不得融到骨子里。 他衣衫半干,手里拿了把經(jīng)理送過來的雨傘,順利撐開,沖她招手:“過來。” “不用,我打車。”姜予漾看了眼手機(jī)時間,不早了,她沒什么興致玩下去。 沈弋拿她沒辦法,嘖了聲:“這個時間和地點,打不到車?!?/br> 果然,由于是跨年夜,什剎海附近都堵的不行,根本沒什么車能過來。 他懶散地輕哼一聲,指節(jié)捏著傘柄,胸腔微震:“除非你不想打傘,我再費一件衣服?!?/br> 剛剛,因為給她避雨,沈弋已經(jīng)費了一件沖鋒衣。 再脫下去,他里面就一件單薄的襯衫,還真就沒衣服了。 姜予漾依稀記得他襯衫下勻稱的線條,肩頭平直,腹肌形狀好看,背脊筆挺,哪兒都讓人移不開眼。 這人真是頑劣的不行...... 她沒得選擇,挪了挪步子上前,腦子還因喝了點果酒有些混沌。 “站那么遠(yuǎn),我怎么打傘?”他輕輕攬過她腰際,將兩人間的距離貼的近了點兒。 是一抬頭,她的唇就能掃過他衣襟的距離。 沈弋還特意俯了俯身,她要是僵直不動,唇峰就要掃過男人滾動的喉結(jié)。 兩人在一起時,她不止一次摸過他喉結(jié),還問他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