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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嬌養(yǎng)(作者:榮槿)在線閱讀 - 第81節(jié)

第81節(jié)

    沈弋牽著她的手來到東醫(yī)的示范展示區(qū),示意說:“你試試。”

    她只是穿過了一道門,機器就能準確地報出她的身高、體重、三|圍,體脂率等等,比起常規(guī)體檢,它的速度無可比擬。

    盡管如此,姜予漾聽到自己的三|圍被機械聲報出來,還是覺得挺奇怪,就像是沈弋鷹隼般的目光流連在她身上,讓人不自在。

    見她愣著,沈弋一挑眉:“不準?”

    姜予漾忙不迭點頭,贊同道:“還挺準?!?/br>
    沈弋對東醫(yī)旗下的產品自然是放下,都是他親自盯過的,可他偏打趣說:“一年多沒碰過,我也不知道準不準了?!?/br>
    周圍人來人往,沈弋的話清晰無誤地傳到她耳朵里,就像這件產品是為她私人定制的一樣。

    她招架不住,干脆就放棄抵抗,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下一個產品面前。

    沈弋亦步亦趨地跟著,偶然間一回頭,眼神直直一愣。

    仿佛是看錯了,否則洲星科技的池顯怎么會在這兒?并購出問題后,洲星毀于一旦,這一批紅利自然是君聯(lián)獨占,有傳聞,池顯破產后,妻離子散,似乎是逃到國外了。

    他向來落子無悔,生意場上也不講究什么手下留情。

    順者昌逆者亡,資本世界的游戲,也絕對沒有心軟之說。

    姜予漾正在里面體驗東醫(yī)的其他產品,沈弋中途半道接到了一個電話,他看了眼來電人,是沈赫連打來的。

    原本他跟沈赫連的關系就挺僵,除了家里的和關乎前途的事兒,沈赫連會主動找他談談,其余的父子兩形同陌路。

    沈弋先接了電話,但遲遲不應聲,連聲“爸”都沒叫出口。

    沈赫連:“你晚上過來市中心醫(yī)院,老爺子住院了?!?/br>
    “爺爺他......?”沈弋捏手機的指節(jié)一緊,后半段話卡在嗓子眼里。

    “你爺爺是老毛病再加上歲數(shù)大了,醫(yī)生下達了病危通知書,家屬要簽字?!鄙蚝者B從醫(yī)院出來,到了個僻靜處講道,“老爺子生平最看重你,你知道的?!?/br>
    沈老爺子戰(zhàn)功赫赫,應上級安排,退下來后一直住在萬壽路養(yǎng)老。

    老爺子就沈赫連這么一個兒子,但很早就把他塞去部隊歷練。

    在京城,只要選擇走仕途,就沒有到了歲數(shù)還留在京城享受浮華的道理,一般都是早早塞到西北去。

    沈赫連在仕途與愛情上做了選擇,沒有聽從老爺子安排,之后就一直不溫不火地在老爺子的安排下謀了個職,后來才轉去部隊,這也讓原本圓滿的家庭就此分崩離析。

    聽到了什么時間動手術,沈弋同意了,眼神暗了暗。

    迫近黃昏,車后座,沈弋一直在摁眉心,心不在焉的。

    人都會有老去的一天,離別的時刻,可許多事情就像發(fā)生在昨日。

    他打小就頑劣,大院里的小孩圍著轉那種,老爺子就教他圍棋說是靜心。

    母親病逝,在沈赫連與林平芝相處好的那幾年,都是老爺子用自己獨有的方式一直在保護他。

    生離死別,總要面對的。

    姜予漾看的出沈弋的狀態(tài)不佳,不想讓他多生困擾,主動問道:“你等會兒要忙工作上的事兒嗎?”

    沈弋在內心權衡了下,老爺子對姜予漾很好,這件事兒把她牽連進來,她定然是要擔心的。

    倒不如讓他先來承受面對,等找個合適的時機再說也不遲。

    他又恢復成喜怒不顯的模樣,只淡淡地說:“嗯,今晚別等了,早點睡?!?/br>
    之后,是姜予漾一個人回的小區(qū)。

    夜色綽約,她一個人走在僻靜的小路上,回過頭望了望,總覺得身后有腳步聲。

    可是沒有,空無一人,甚至安靜的可怕。

    姜予漾摁好電梯準備上樓,在電梯關合的前一秒,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也跟著走了進來。

    他摁了她上面一層樓的按鈕,兩人始終保持著距離。

    姜予漾心里涌升起很強烈的忐忑,心跳在無聲的氛圍里格外明顯。

    她捏緊了背包帶子,到了樓層后就出了電梯,下一秒,一把冰涼的刀刃抵在她的脖子上,男人的手也在抖,極力鎮(zhèn)壓下來后,他惡狠狠道:“別動?!?/br>
    鑰匙已經(jīng)在門鎖上,男人輕而易舉地轉開后,將她拖到屋內。

    事情發(fā)生的太快,她都呼救聲都沒來得及發(fā)出就被紗布纏上了嘴。

    男人摘下帽子,額角青筋盡顯:“讓沈弋過來,我有事跟他談?!?/br>
    紗布揭下,她嗆了好幾口,看著一張陌生的臉,看來是沈弋商業(yè)上的仇人。

    姜予漾竭力鎮(zhèn)定心緒,問道:“你讓我叫他過來,你覺得我們兩是什么關系?”

    “他不會接我的電話,但會接你的?!背仫@已經(jīng)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眼底盡是殺戮之意,“快點?!?/br>
    “手機拿出來撥號?!背仫@讓她給手機解鎖,直接找到聯(lián)系人撥過去。

    沈弋坐在醫(yī)院的長廊上等icu病房的結果,上面一直顯示紅色標識在手術中。

    他精疲力盡,但仍維持嗓音的溫和:“漾漾,怎么了?”

    她語氣不太對勁地說:“沒什么?!?/br>
    “沈弋,我想吃你做的飯了。”

    沈弋明顯屬于十指不碰陽春水的水,姜予漾也絕對不會提這些要求,他慌了神,立刻想到下午的那一幕,池顯難道沒出國?!

    “好,我會過來?!鄙蜻傺b沒聽出他話里的含義,在電話那頭嘟嘟掛斷后,背脊硬生生出了一道冷汗。

    商業(yè)場上沉沉浮浮這么多年,他從來沒有一刻緊張到心緒紊亂的時刻。

    他把助理叫過來,囑咐說:“我爺爺這邊所有結果你來盯著,無論手術成不成功,都要等到我回來再說?!?/br>
    助理想不出來有什么比沈老爺子生死安危更重要的事兒了,勸道:“沈總,您......?”

    “漾漾有危險,我必須得過去?!鄙蜻U伏著,痛苦地蹙了蹙眉,“她的安全比一切都重要。”

    “現(xiàn)在聯(lián)系警察報警,地址在她家里,理由就說入室劫持?!鄙蜻淮暌磺?,從醫(yī)院的電梯上下來。

    邁巴赫一路飛馳,開的又快又穩(wěn)。

    室內沒開燈,無邊黑暗里,她雙手被反剪著,根本動彈不得。

    盈然欲出的眼淚被她給憋了回去,她鼻頭通紅,越看越楚楚可憐。

    池顯咬著煙,重重地落著煙灰,他掐著她的下巴,眼神里淬著濃重的恨意:“你說,沈弋這樣的人有什么值得愛的?”

    “他不配有心,你知道嗎?”池顯不屑道,“我一手把洲星培養(yǎng)起來,他說并購就并購,說拿多少分成就拿多少,那么多救命的藥械,他真的用去救人了嗎?”

    “洲星員工失業(yè),高管跳樓,我老婆跟我離婚,你說說,他手上沾了不少骯臟的血?你就不怕——”池顯笑的可怖,眼神里冒著狼一樣狠戾的光。

    “他有一天也會狠狠地拋棄你。”

    輕輕的一聲話,姜予漾的心重重往下沉了幾分。

    淚珠簌簌撲下,她沒辦法開口反駁,只是始終倔強地抬頭看著池顯。

    曾經(jīng)的少年自帶光芒,鋒利也有溫柔的一面,是經(jīng)歷過黑暗,也絕不被黑暗同化的那一類人。

    她沒理由不信他的。

    姜予漾被池顯帶到天臺上,身后就是幾十層樓的高度,一旦跌落,不堪設想。

    樓下,沈弋停好車,步履匆匆地上來了。

    天臺大門被踹開,他隱匿在夜色中,單手抄兜,那一雙眸黑曜石般,注意過來。

    突然間,姜予漾被重重摔在地上,膝蓋悶聲砸到了地面,痛感迅速席卷,她好半晌難以抬頭。

    沈弋挽著西服的袖口,自帶氣場地往前走了兩步。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姜予漾身上,黑發(fā)微亂,表情痛苦,心里又是一驚。

    沈弋勾唇笑笑,眼眸凝結成寒冰:“池總,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池顯最受不得他鎮(zhèn)定的模樣,最好他怎么慌亂怎么來。

    那把匕首再次抵住姜予漾的脖頸,寒光泛泛。

    “沈弋,如果你想讓她活命,給我一筆錢讓我出國,我保證不來糾纏?!?/br>
    洲星的醫(yī)療器械因為內部貪|腐問題質檢不合格,這件事兒是他揭露的,斷人錢財,池顯會那么輕易放過他,那才是笑話了。

    “你要多少?”沈弋指節(jié)響動,繼續(xù)向前走。

    池顯報了個數(shù),一看就是獅子大開口。

    “我覺得這筆交易不錯?!鄙蜻康脑絹碓浇?,池顯把她抵到天臺邊緣,警告說:“你再過來,她就會從這里掉下去。”

    “是么?”沈弋全身上下散發(fā)的全是戾氣,天臺的風鼓動著他的真絲襯衫。

    姜予漾用手撐在欄桿邊緣,奮起一撞,從池顯的要挾中掙脫出來。

    池顯的那把匕首也直直刺了出去,方向正是沖著她來的。

    沈弋抬腳一踹,將池顯的胳膊拽過來,手腕一擰,那把匕首應聲落地,又被他給甩的遠遠的。

    池顯痛苦地怒吼著,像著了魔一樣,眼睛里布滿紅血絲。

    姜予漾迅速撿起那把匕首,背過手把手腕上的繩子割開。

    剎那間,他看見池顯掐著沈弋的脖子,兩人扭打在一起,方向直逼天臺。

    “姜予漾,你還喜歡我嗎?”

    “考慮什么時候給我轉正?”

    “討老婆歡心?!?/br>
    “給個晚安吻?!?/br>
    “漾漾,我喜歡你不比你的晚。”

    周圍,只能聽見呼嘯的風聲,和自己的心跳,幾近震耳欲聾。

    她拿著那把匕首,在將要觸碰間,樓下的警車鳴過。

    刑偵大隊的褚瀾川沖在最前線,警服加身,他神色冷峻,動作麻利地將那把槍抵上了池顯的頭。

    “刑偵大隊接到報案,現(xiàn)在跟我走一趟。”

    那把匕首應聲落地,重重砸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