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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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合上嘴巴。 但下一瞬又突然張得更大了!而且人也跟著跳了起來! ——“三公子”?! 她方才說的是靖王府的“三公子”??。?/br> 第006章 那老匹夫 “你說的可是晏衡?!”她道。 “……正是,就是那位在征途中出生,又隨著靖王南征北戰(zhàn)長大的晏家三公子,小名叫衡哥兒的!剛到行邸時咱們還跟他碰過面的?!?/br> 果然是晏衡那老匹夫! 李南風(fēng)一身松散的筋骨倏然之間支楞起來! 她倒差點忘了,晏家三個兒子里唯獨從小跟著靖王南征北戰(zhàn)的晏衡此番也在這兒! 她如今落得這境地,可不就是這老匹夫害的? 她趕路趕得好好的,如果不是那廝追上來攔住她馬車,她怎么會被雷劈?怎么會死?!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昨夜里跟李夫人的爭執(zhí),此刻也還正讓她窩著火呢! 她抬腿便跨了門,不由分說往東邊去。 廡廊下她又突然停了步! ——不對,算起來老匹夫眼下比她也大不了多少,還是個禍根孽胎! 再說他爹娘還在這兒,她這么闖過去…… 她抻抻身子把身轉(zhuǎn)了,面向慌不迭追上來的疏夏:“誰干的?得手了沒?!” 疏夏上氣不接下氣:“未,未曾,據(jù)說被晏公子擲劍嚇跑了。” “那不可惜了?”李南風(fēng)放手,在門廊下來回轉(zhuǎn)圈,迭聲道:“怎么沒一招剁了這禍害?剁了多好!豈不是造福蒼生?” 疏夏無言以對。 李南風(fēng)道:“怎么?我說的不對?” 疏夏搖頭:“沒有不對。就是,就是覺得姑娘這兩日,氣性,氣性稍微大了那么一點兒。” 李南風(fēng)停住腳。 廢話,前世里皇帝仁厚有余而魄力不足,守成之才而已,李家卻接連讓她推了好幾個子弟進(jìn)入朝堂要部做出了實績,替他撐起了布政衙門,連太后都對她格外看重起來了,都這樣了,她氣性能不大么? 她瞅了她兩眼:“有線索沒?” 疏夏又搖頭。 李南風(fēng)一拂袖,吁氣回了屋里。 生死之仇擱在那兒,她定然是不會放過這渣滓的。 但話說回來,眼下要緊的是怎么出門——來日方長,姓晏的這里她回頭再算賬也不為遲。 “讓譚峻去跟王爺說說,請他通融通融。” 抓兇手雖然要緊,只要靖王不至于認(rèn)為他們李家人里還藏著刺客就沒有問題。 “可是姑娘,即便是王爺肯通融,既然出現(xiàn)了刺客,也危險??!還是不走了吧?!笔柘膭裾f道。 李南風(fēng)一度沒有吭聲。因為疏夏的擔(dān)憂也可以說是她的擔(dān)憂,盡管前世里沒有遇見什么事,可畢竟事情發(fā)生了,誰能保證她一路定然安全? 跟靖王府一樣,他們延平侯府也是幫助皇帝拿下前朝天下的一等功臣,既然晏衡遭遇了偷襲,那么她也有可能。 “姑娘,要不別走了吧?”梧桐也走過來軟聲軟氣地勸道。 李南風(fēng)坐下來,抬手支住太陽xue。 今日不走,半個月后進(jìn)京,也許不會改變什么,可是既然要走,那么多做糾纏有什么 好處呢?不是該當(dāng)機立斷,快刀斬亂麻么? 她想了下,擺手道:“先讓譚峻去打聽看眼下什么情形?!?/br> …… 昨夜里靖王下令封宅之后,阿蠻即派了晏衡身邊幾個護衛(wèi)分守在各處關(guān)卡,隨后又吩咐了幾個人暗中盤查王府的人。 王府的人都是靖王的人,阿蠻并不覺得靖王身邊會有jian細(xì),但是他是打小就跟在晏衡身邊的,對他來說晏衡才是他的主子,因此即便是大不諱,他也不曾放松。 早飯時晏衡坐在林夫人房里,手拿著一只包子,慢條斯理地瞧著。往日該是相當(dāng)隨意的一群下人,今日在他虎虎生威的坐姿之下,都不由自主地變得恭謹(jǐn)。 林夫人梳妝完畢走到外間,說道:“怎么光看著,不吃?” 晏衡把包子放下:“阿娘今日還要收拾沈家母子的院落?” 林夫人嗯了一聲,執(zhí)著勺輕輕地攪著碗里的粥?!澳鞘悄愕漳福悄愀赣H的原配夫人,我自當(dāng)盡心?!?/br> 晏衡道:“什么自當(dāng)不自當(dāng),當(dāng)年您又并非明知故為,何必低三下四?!?/br> 靖王的原配夫人,是早年間有“燕京四大家”之稱的沈家的小姐,剛好晏家也是燕京四家之一,從小晏崇瑛與沈氏便熟識,可謂青梅竹馬,早早地訂了婚約。 他們婚后第四年,晏崇瑛在外駐軍,朝廷疑心他投了叛軍,把晏家老夫人扣在宮中。 老夫人自刎明志,臨終前暗托了可靠的宮人傳信給晏崇瑛,彼時晏崇瑛離京千余里,在京的發(fā)小故交聯(lián)手將晏家家人分批送出京師,晏崇瑛從而率領(lǐng)三萬將士反叛,在湖州揭竿伐周。 沈氏帶著兩個兒子南下途中遇上戰(zhàn)亂,與晏家隊伍走散,長達(dá)兩年下落不明。 期間跟隨父親在容城治療鼠疫的林夫人與晏崇瑛相識,兩人相互配合著救下了大半個城池的百姓。 晏崇瑛為被縛的林夫人向敵軍屈過膝,林夫人也替他尋藥而孤身闖過沼澤地,沈氏母子被傳死亡后的第三年,他們也成了親。 次年晏衡出生,三歲時,沈夫人竟又被晏崇瑛的堂弟在巴州找到了,原來沈夫人帶著兩個兒子被敵軍捉到,被當(dāng)?shù)氐呐衍姽ゴ虺④姇r順道救了下來。 如此,晏崇瑛便同時有了兩個正妻。 晏衡的母親從來沒想過這個結(jié)果,她讓晏崇瑛去接沈氏與兩位公子,晏崇瑛去了,但沈氏聽說他再度成了親,執(zhí)意不肯過來。 后來這些年,林夫人跟隨著晏崇瑛刀尖上打滾,征途中沒有人會把過多的心思轉(zhuǎn)移到這種事上,過去就連晏衡也并未覺得再多出來一個嫡母和兩個嫡兄,會對自己帶來什么影響。 縱然他知道有他們存在,在他心目中,他與晏崇瑛和林夫人,就是一個完整的家庭。 仗打完了,國事了了,家事也終于到了搬到臺面上的一刻,王府終究需要一位王妃,林夫人讓賢了,她讓晏崇瑛去接林夫人。 晏崇瑛遣了身邊最為得力的謀士前往,沈夫人原不肯來,上個月不知為何又還是答應(yīng)了。 而晏崇瑛被欽點出京迎接功臣家眷,林夫人既然退居“側(cè)室”,她便不能不來。 也正因為身為弟弟的晏衡需要迎接和拜見兄長,也才會有了這趟行程。 第007章 誰下的手 林夫人出身岐黃世家,自幼并不曾受拘于儒家禮法,但因為晏崇瑛,為這個男人出身入死過的她也甘愿以側(cè)室自居,在沈氏面前執(zhí)妾禮。 然而她這么委曲求全,又能得到什么好結(jié)果呢? 等回到京師,晏崇瑛為了哄回那個青梅竹馬的發(fā)妻,便會打發(fā)那個與他生死與共十四年,在他每一次生死攸關(guān)之時都舍命伴隨的“側(cè)室”去往晏家祖籍。 在那個男人看來,林夫人這十幾年的相伴之情,大約是還抵不上與沈夫人的結(jié)發(fā)之情的。 于晏衡的母親而言,她多年的付出與眼下的委屈求全又算什么呢? 所以到最后,她選擇了了結(jié)此生,留下遺言說不再成為所有人的障礙。 這樣一來,她的退讓在晏衡看來就顯得那么可笑了。 “話不能這么說,事實已經(jīng)這樣了,只能求個最好的結(jié)果。”林夫人給晏衡夾著火腿絲兒,說道。 最好的結(jié)果,當(dāng)然是沈氏和兩個嫡子能夠接納她和晏衡。雖然看沈夫人的態(tài)度有些懸,但是,她已經(jīng)把誠意給出來了,也問心無愧了。她跟晏崇瑛也是有兒子的人,總不能輕易就放棄。 晏衡捏著包子坐了半晌,說道:“不管怎么樣都好,阿娘心里可得記著還有個我。這沒娘的孩子,日子可過得苦透了?!?/br> 林夫人抬頭道:“怎么會呢?等我老了,你還是我的依靠呢?!?/br> 晏衡笑了下,把包子扯成了兩半。 眼目下把他當(dāng)成依靠的母親,彼時卻還是舍得下他去尋死,不知那又是經(jīng)歷過一種怎樣的心寒和絕望? “公子?!?/br> 阿蠻提著短劍進(jìn)來,看到林夫人,先施了禮,而后沖晏衡躬身:“劍已經(jīng)找到了,被棄在東墻面角下的柴禾堆里?!闭f完他把劍呈上去,并輕輕使了個眼色。 晏衡接劍看了看,站起來道:“母親慢用,兒子先回房。” 林夫人囑咐他病才好,別到處走,他應(yīng)下,出了門。 抄手游廊下阿蠻壓低聲說:“王爺此番帶來五十名侍衛(wèi),十名王府下人,幾乎都會武功,但目前查到的那些人里,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人,都是花名冊上有名有姓有來歷的?!?/br> 晏衡一言不發(fā)往前走。 阿蠻接著又道:“其實小的覺得,以王爺?shù)闹诬娛侄?,身邊若還存著jian細(xì),目標(biāo)定然也是沖著王爺來,而非公子,所以咱們是不是找錯目標(biāo)了……我覺得王府的人不至于?!?/br> 靖王府位高權(quán)重,替靖王賣命有啥不好?非得自尋死路? “我?guī)讜r說一定就是王府的人干的?”晏衡停下腳步,“不是你昨夜里說范圍太大很難找嗎?我不過就是提個建議讓你先從王府查查看的呀。” 阿蠻倒也無可反駁。 這時護衛(wèi)鄭霖走過來:“公子,有個奇怪的事兒,延平侯府李家的大小姐一早上就在著人打聽四處關(guān)卡的情況!” “李家大小姐?” 晏衡止步,驟然望過來:“你是說李南風(fēng)?” …… 行邸雖大,到底也不過一所宅子,經(jīng)過半夜,全宅子的人都知道了這消息。 但大伙不少 雖是錦衣玉食的貴胄,可在亂世里生存了那么久,遇到這種事情都相對鎮(zhèn)定。 除去交代身邊人勿要隨意走動,并沒有人對此過份驚慌。 譚峻作為李存睿直接派過來的護衛(wèi)頭子,當(dāng)然能耐不小。一頓早飯的時間,他便把里里外外情況摸了個透熟。 “刺客是昨夜戌時左右在晏三爺院子里行兇的,據(jù)傳剛好晏三爺醒了過來,擲劍嚇跑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