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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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瞧不上朕 晏衡頜首,接著道:“英枝的老家在郫縣,而沈家在蜀中蟄居多年,沈氏與晏弘晏馳也在蜀中多年。 “郫縣至蜀中不足百里,沈家是早在去年就接到了父親的信件,知道要進(jìn)京這么一回事。 “在這時間里,沈氏母子看起來完全有時間也有便利買通英枝,在王府里設(shè)下埋伏。 “家母前往滄州之時英枝也曾跟隨在側(cè),從這點(diǎn)上說,她也有足夠多的機(jī)會與沈氏母子接觸。 “而昨夜里,雪狐突然失蹤,家母尋找到安雎堂時發(fā)現(xiàn)院中一個下人也沒有,這才致使她有機(jī)會親耳聽到沈氏母子密謀著如何鏟除我與母親。關(guān)鍵是,英枝一直沒有露面。 “事情到這里,已經(jīng)充滿了巧合,英枝固然是內(nèi)賊,但她若無人接應(yīng),也絕對無法把安雎堂的人驅(qū)散干凈。 “再之后,雪狐出現(xiàn)在安睢堂窗下,而府里侍衛(wèi)在原地發(fā)現(xiàn)了能導(dǎo)致行動失控的樟腦草。與此同時,英枝上了家母的馬車,在馬車?yán)餂_家母下了手。如此看起來,沈夫人以及我的兩位哥哥,的確是有重大嫌疑?!?/br> 沈夫人震驚,晏弘則緊抿雙唇直視于他。 皇帝看過來:“弘哥兒呢?” 晏弘施禮道:“回皇上,丫鬟是林夫人的人,這么說起來,又更應(yīng)該是他們故意商量好的來倒把一耙才是,莫說我們根本沒見過婢女,便是見過,就憑彼此都來自川蜀,顯然也不能證明我們收買了她。 “再者,安雎堂的下人消失,有多人證明是應(yīng)林夫人身邊丫鬟的傳喚而離開。我等便是早有買通英枝的條件,也沒道理有把握昨夜就能一舉成功?!?/br> 皇帝道:“聽起來都有點(diǎn)道理?!?/br> 他垂目看著下方,又凝眉道:“既然各執(zhí)一言,那就聽聽她怎么說?!?/br> 晏弘就等這句話了,目光立即轉(zhuǎn)向英枝:“你究竟為何要這么做?到底是誰指使你!” 英枝顫唇望著他,忽然流下淚來:“大爺怎地對我如此兇狠?這一切難道不是大爺你指使我的嗎?!” 這話立刻像道驚雷一樣炸響了整個大殿! 沈夫人像被針刺了一樣彈起來:“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夫人看這個就知道了!” 英枝自懷里抽出兩張紙。 沈夫人一把接過來展開,看清之后臉色又變得煞白,身子一晃,又跌回了地上! 晏衡將紙自她手里抽過來,看看也凝了眉頭。 這兩張紙不是尋常紙,是如真包換銀票,且還是整五百兩的銀票! 他看向旁側(cè)的晏弘,晏弘額上有了汗珠,而他那頭的靖王則已經(jīng)青筋暴突了。 “是蜀中福瑞錢莊的銀票!”林夫人看到了,隨后又沉默下來,看向沈氏母子,只是那眼里的探究已多過怒意。 晏衡把銀票給了太監(jiān),太監(jiān)轉(zhuǎn)呈給皇帝,皇帝看完,瞅向英枝:“銀票是晏弘給的?” 英枝趴伏在地下,語不成聲地說:“奴婢沒有胡說!奴婢剛進(jìn)王府的時候,家中哥哥忽然找上我,說是蜀中那邊有人要在王府找個可靠的川蜀人辦點(diǎn)事,給了三十兩銀子。 “奴婢從未見過這么大筆錢,而且只讓我留在林夫人身邊當(dāng)差,別的什么都沒說,我便答應(yīng)了。 “前幾日在滄州,沈夫人他們到來的當(dāng)天夜里,又有人來尋我,讓我攛掇林夫人與靖王起爭執(zhí),我不敢,沒答應(yīng)。 “但在前日夜里,那人又來了,還給了這張銀票,問我想不想要?有這么多的銀子,我不光可以置宅添地,還可以不必再為奴,自然心動。 “那人說若我能按他說的做,不但這五百兩是我的,還能給我更多。我,我打小饑一頓飽一頓,撐不住這誘惑,便聽從了?!?/br> “原來是晏弘指使你的?!被实勖掳停暤?。 “奴婢該死!” “你這是血口噴人!” 沈夫人怒沖上來,揪住她衣襟,睚眥欲裂道:“你說是馳哥兒還有兩分靠譜,你說弘哥兒,他怎么可能!他怎么會! “你這是要逼死他,也是要逼死我!你知道栽贓給馳哥兒沒用,因?yàn)轳Y哥兒是個將死的人,所以你沖著我弘哥兒來!你是要絕我的后!你怎么就這么惡毒!” 說完她又轉(zhuǎn)向林夫人:“這是你指使的嗎?是你嗎?!你只有一個兒子,我也只有這么兩個,一個還拖著病體朝不保夕! “即便是馳哥兒做錯了,你也何必如此趕盡殺絕!我沒有害你,弘哥兒沒有害你,我求求你,你放我們一馬,成嗎?!” 看著歇斯底里的沈夫人,林夫人也懵然了。“不是你,也不是我!我沒有指使她! “她想殺我,剛才是侍衛(wèi)們?nèi)加H眼看見的!難道我還有必要下這么大本錢來誣陷你們嗎?!” 沈夫人哭倒在地上。 晏衡望著這一幕,眉頭已經(jīng)愈皺愈緊。 晏弘上前將沈夫人扶起來,接而跪地:“臣萬死也不敢謀害人命,求皇上明察!” “事到如今,大爺推脫得了干系嗎?那銀票是你親手給我的,你還說事辦了,我總歸是你的人!如今你見我沒成,便不肯認(rèn)了嗎?”英枝冷笑著瞅向他,人雖狼狽,分寸倒沒見有亂。 晏弘兩頰脹紅,一個素日大方豪氣的青年,此刻竟窘到只剩下磕頭的份了! “臣懇求皇上明斷!晏弘雖則不才,卻也自小奉晏家祖訓(xùn)不敢忘,知曉禮義廉恥! “倘若臣與此婢有過哪怕一次接觸,甚至是哪怕說過一句話,有過丁點(diǎn)不軌之心,便讓我行出這宮城便遭天打五雷轟,永世不得好死!” 他這毒誓發(fā)出來,晏衡更是郁悶了。 前世晏弘作為擺在那里,倘若晏弘真無野心與害人之心,那前世他的作為又算什么?他處處針對他又為何故? 但英枝這么一指證,導(dǎo)致成沈夫人眼下的崩潰,反倒顯得怪異了。 難道,沈氏母子真是被冤枉的? “你一個婢女,在朕跟前以‘我’自稱倒挺利索。”皇帝漫聲道。 他涼涼脧了英枝半晌,忽然揚(yáng)唇:“若不是打心眼里恨著朕坐了這個位置,看來你大約也沒這么快露餡?!?/br> 晏衡倏然抬頭,靖王眼里也驀然閃過一絲灼光。 皇帝示意靖王:“搜搜她嘴里!” 第043章 吾皇英明 晏衡皺了下眉頭。 這邊廂靖王神色稍好,但也有疑色浮現(xiàn)。 英枝瞬間變了臉色,被靖王捏住下頜,眼內(nèi)頓時射出毒光。 靖王微微揚(yáng)眉,手下用力,先前指控晏弘時分毫沒露怯態(tài)的英枝此刻臉色劇變,卻極力地掙扎起來! 但靖王與皇帝終是有默契,那手掌一翻一轉(zhuǎn),沒費(fèi)什么功夫便就熟練地從她舌底摳出顆綠豆大小的藥丸! “……這是毒藥!” 林夫人看到藥丸,即刻辨認(rèn)了出來!她驚道:“你居然還藏了毒藥?!” 口藏毒藥這種手段往往殺手刺客才具備,哪家的內(nèi)宅丫鬟還會使這手?! 這事絕對不簡單了! 皇帝自御案后起身,快步走到晏稀面前把藥拈在指尖,而后冷眼睞著英枝:“原本朕還只是詐一詐你,這下倒有了真憑實(shí)據(jù)了!” 英枝怒瞪了他一眼。 靖王沉下臉,揪住她頭發(fā)將她臉往后仰。 晏衡凝眉望著,卻道:“敢問皇上何以會想到詐她?” 別說什么就憑英枝幾個“我”字身份就暴露了,一般人面見天顏都會不知所措,如她這般窮兇極惡之人更不能以常理論之,皇帝責(zé)怪她,很正常,但他摸她來歷的語氣卻幾乎是肯定的,這顯然不合常理。 皇帝看向他:“你小子算是說到了節(jié)骨眼兒上?!闭f著又轉(zhuǎn)向靖王:“朕先問你,你現(xiàn)在想到了什么?” 靖王俯首:“洛陽?!?/br> 晏衡再凝眉,洛陽? “沒錯,就是洛陽!”皇帝自懷里掏出封信遞給靖王,“朕今早才接到的這封密信,就是洛陽來報前周鄭王余黨的新消息!” 靖王接來展閱。 聽到這里,晏衡雙眸也乍然亮起來。 “朕可沒那么神通廣大,能一下就看破她來歷。拿到這信時還尋思他們會想怎么著呢。 “要知道一開始朕也認(rèn)為是你們幾個不消停,但方才聽說晏馳也遭了暗算,才察覺了不對,然后想到這封密信。 “那時候也沒肯定,還得說是你們哥們配合得好,三言兩語讓朕把關(guān)鍵的幾處矛盾抓住了,便有了當(dāng)庭審審她的意思。 “但她方才若不藏毒,而是改成突然撞柱什么的,朕八成最后也拿她無可奈何?!?/br> 皇帝說道。 沈夫人道:“這到底怎么回事?這廝是前朝余孽?……那她如何還敢進(jìn)宮?” “這就是重中之重了!”晏弘氣息有些起伏:“她先是栽贓衡哥兒母親謀害晏馳,接而又意圖謀害她,偽造她自盡現(xiàn)場。 “兒子要是猜得沒錯,昨夜里父親若不發(fā)話送走衡哥兒母親,被下手的便很可能是馳哥兒! “晏馳若死了,你想想你首先會懷疑兇手是誰?” 沈夫人攥著手心看向林夫人,怔然無語。 縱然她如今知道事有隱情,但憑心而論,倘若晏馳遭受性命之危,她首先懷疑的不是林氏又是誰呢? 林夫人也心驚:“我們都沒防著這個……” “你們當(dāng)然不會防。因?yàn)槟銈冎g的沖突是明擺著的,你們都提防著戒備著對方,敵人從旁看得清清楚楚?!?/br> 皇帝捏著那毒藥踱步,“不過她倒也沒那么大本事,算準(zhǔn)昨夜一定有機(jī)會能取你們其中一方性命。但晏馳的心思擺在那里,總不乏會有機(jī)會得手。 “巧的是,昨夜你們倆不但是真把話說出口了,衡哥兒母親也剛好有心窺聽,這樣若還不再推波助瀾一把,都對不起她在王府潛伏這么久?!?/br> 林沈二人面上均有些赧然。 英枝惡狠狠地瞪過來,面目變得愈加猙獰,隨后突然就往前方柱子撞去! 一旁早已一派自如的晏衡眼中厲光暴射,此時人如脫弦之箭般搶在前方揪住她衣領(lǐng),剎時就將她拖了回來! 同時準(zhǔn)備出手的靖王看到這一幕詫異地住了手,皇帝目光也在他身上停留了許久。 “皇上英明!”晏衡抬起頭道,“這刁婢的確就是懷著挑撥君臣關(guān)系來的! “刁婢里外行事,為的是挑撥王府內(nèi)宅。但可惜她今夜殺人未遂,真相遲早披露,她自知落到我手上已無活路,于是她一路之上明明有的是機(jī)會吞毒也未這么做,就是為著留到宮中來栽贓皇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