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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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是因為林夫人上位,果然他們從沈夫人這邊撈不著便宜,所以準備另謀它路了? “沈家是從文的,咱們家也是文官,他們找上門來沒什么可意外的?!崩顡纯纯丛谧?,忽又問:“他們家那個二小姐什么年歲了?” 第063章 禍害太多 李舒略想:“十二三歲吧,比藍姐兒略大點兒?!?/br> 李摯目光就落在李勤身上,笑起來。 李勤通身發(fā)毛:“三哥你別這么瞧我!” 說罷看李南風也瞧起他來,他更加不能自已了! “你們什么意思?”為什么用這副看將出籠的豬玀一樣的表情望著他?! 李舒也忍不住好笑。 梅氏輕嗔:“行了,哪里就那么容易?他們沈家也是要臉的,想來總也干不出來那死乞白咧的事?!?/br> 李南風挑挑眉,也就不說什么了。 沈家心思不難猜,他們家也是有實力的,倘若不玩那些兩面三刀的,兩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往那條路上走。畢竟李家也不是那種見高踩低的人家。 只是盧氏這手——就像李舒說的,倘若真有那么磊落,在滄州怎么還端上了呢? “姑娘。”正想著,疏夏忽然扯了扯她袖子,在她耳邊悄聲道:“有個小沙彌說,寺里一個叫成悅的和尚請您過后面禪房說話?!?/br> …… 可想而知,盧氏與梅氏并沒有說上多久的話,話題也無非飄在兩家上輩的交情上,死活沉不下去。 但盧氏并不氣餒,盧家雖不如沈家,但在沈家這些年,她也算見過世面,知道李家這塊骨頭若是能三兩下就啃下來,那也輪不到她們上陣。 走到寺廟龍柏樹處,她瞅瞅四下無人,便停步道:“先前他們五太太跟前的是李太師的親侄兒,你覺得他怎么樣?” 沈虞臉紅了紅:“女兒也沒怎么留意?!?/br> 盧氏側(cè)首望她:“這次沒留意,下次便留意留意。咱們離京多年,如今朝中大多都是新貴,唯有李家這樣的可敘敘舊情。 “無論如何,只要跟李家交情續(xù)上了,咱們往后的路就好走多了。你jiejie就將出嫁,日后就該你幫襯著父兄了。” 沈虞道:“女兒定然聽從父母之命?!?/br> 盧氏見狀語氣稍緩:“他們這房與太師府是同宗同胞,長房兩個都娶妻了,跟咱們沒關系。 “這個李勤十一歲,雖比你小點兒,但是是所有子弟當中各方面比較合適的?!?/br> 說完又尋思道:“他們這房只有李勤一個兒子,李濟善聽說入了戶部,來日也少不了你的福氣?!?/br> 沈虞捉著帕子說:“女兒聽說,太師府那位李姑娘,跟晏衡似乎不對付?!?/br> 見盧氏有些興趣,便往下接著說:“在滄州的時候,不少人見到李南風跟晏衡當眾廝打。前些日子,還有人見到晏衡去到李家,結(jié)果狼狽不堪地出府來?!?/br> “你想說什么?” “我怕他們會因為我們跟王府的關系,不會給咱們機會?!?/br> 盧氏倒沒想到晏衡從中還有戲份,默了默,說道:“來日方長,定然有機會的?!庇值溃凹热绱?,倒不如趁熱打鐵,借著今日已經(jīng)見過面,回頭我再帶你登門拜訪?!?/br> 沈虞點頭,面上有了光彩。 …… 晏衡盯著卦象,足有半晌才抬頭看向?qū)γ妗?/br> “?;^是不是?打量我不敢把你喝酒算卦的事捅到方丈那兒是不是?” 靖王世子的聲音又邪又飄,像極了隨時準備逼良為娼的混賬。 成悅顫手指著卦:“哪里?;^?分明卦象就是這么顯示的!” “你從前紅口白牙地說過我這輩子活該孤寡,命里不招賢妻,這回讓你算,你就給我算出個一活活到八十九,還兒孫滿堂來? “合著你這卦還是六月的天娃娃的臉,說變就能變吶?”晏衡一腳踏上他禪床,支身道:“膽兒不小,敢糊弄我?” 成悅羞憤難當:“我什么時候幫你算過?你欺負個和尚算什么英雄好漢?!” 晏衡道:“那你這意思我還真能壽終正寢?” “當然!”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爺!爺!” 晏衡正垂眼聽著,阿蠻噔噔進來了:“姑娘往這邊來了!” 他往外一瞅,果見那邊廂有個死丫頭片子頂著兩只毛絨絨丫髻往這邊走來了。 成悅也往外瞅去,看見個粉妝玉琢的小姑娘也如同逛自家后花園似的信步往他這里來了…… 盧氏母女的出現(xiàn)并沒有在李家人中間引起什么持久的話題,因為不至于。 前世里沈家起先還算行吧,畢竟有沈夫人拉拔著,后來就越發(fā)不成了。 沈夫人死后,沈家兩家往來越發(fā)稀疏,沈虞雖然嫁的夫家不錯,但因為娘家沒起來,處境也不怎么地。 其實像沈家一樣的世家?guī)捉?jīng)沉浮的多的是,有些耐得住寂寞的,低調(diào)行事,最后也落下了傳世美名。 但是像沈家這樣不甘寂寞,又不甘人下的,即便是掙扎出頭了,也顯得十分難看。 前世李南風這幾年不管家務,對各府浮沉雖有耳聞但感觸不深,但隨著這世的改變,沈家的浮躁擺在眼前,也使如今的她深深感受到在朝代更迭,權貴階層經(jīng)過一輪大清洗之后,也隨之涌現(xiàn)出了很多新的利益爭奪。 就比如——李存睿過世之后,那些恨不能即刻取代李家立在朝堂的一些人。 人一旦欲望泛濫,很多事情也都不由自己控制了。 思緒漫游之間腳步下意識停了下來,她抬頭一看,已經(jīng)到了那間來過很次的禪房了。 信手推門,看到禪床上坐著的禿頭,她抬腿跨門道:“你今兒居然沒偷懶打瞌睡?” 才被蹂躪到氣息奄奄的成悅睜眼望著她,吐出口的高音都有些顫抖:“你,你又是誰!” 李南風盤腿坐下來,沖他露齒一笑:“家父是當朝太師李存睿,家母是當今圣上同祖父的堂妹宜鄉(xiāng)郡主,我是李南風,幸會。” 又道:“咦,不是你請我來的嗎?” 成悅望著這位,感覺到自己前二十年都白活了! 相國寺歷來是國寺,來到此的多是王公貴族,他自記事起就在寺里長大,上至君王下至六部官員曾經(jīng)都見過,但這么牛氣還并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權貴他楞是頭一回——不!頭兩回見到! 這女檀越的架勢看上去可根本不比剛才那位要弱! 他情不自禁攏了攏自己屁股底下,道:“是,貧僧受菩薩點化,今日福至心靈,猜到女檀越要來……” 第064章 拿狗頭換 菩薩點化? 李南風道:“菩薩說我要來?” 成悅咬著發(fā)癢的后槽牙點了點頭。 李南風定坐著看了會兒他,忽然直腰四顧,然后望著他:“既然菩薩通靈,那你不如幫我算一卦?” 成悅差點沒栽在地上! 又算卦!這幫孽障就不能來干點別的嗎?! “貧僧乃佛門中人,不懂算卦!” 李南風懶得跟他廢話,伸手便要去掀他的蒲團。 成悅連忙撲過去,但他剛護住蒲團,這邊廂李南風就悠哉悠哉掀開了他挪開的屁股底下的褥子,從禪床當中一個被掏空了的坑中將幾本卦書與酒葫蘆拎出來。 “個臭和尚!不懂算卦那這是啥?不算我就把你這些家伙什送到方丈跟前去!” 成悅好想罵娘。如今這世道都流行用同一個手段威脅人的嗎?! 他只是個和尚??! 他顫抖著手指著她,這時候門口走進來兩個人,端著兩只放滿點心果脯的漆盤,到了他們跟前,目不斜視地把茶點都放下來,而后又深深施個禮,走了出去。 成悅認出是茶房里的小沙彌,連忙把手收回來。 “臭和尚小日子過的不錯,居然還吃得起五香齋的點心。”李南風松手放了他,一樣樣地審視著瞬間鋪滿了面前炕桌的十來樣碟子,“這碟子也不便宜,還是鈞窯的,可以??!” 她拿起一盤子棗泥糕抬頭看過去,“是不是坑蒙拐騙弄回來的?” 成悅且驚且怒:“貧僧何時曾騙人!” “剛剛就騙了,你說不會算卦?!?/br> 成悅無地自容。 羞憤之時,這時外頭又進來了人,還是剛才的小沙彌,這次兩人呈上來的是一壺香氣四溢的茗茶。 再一看,這茶更有講究了,不光茶好,竟還是把玉壺! 完整的一塊羊脂玉料,雕成的一把彎嘴胖肚壺的形狀,連帶旁邊一排三只茶盅色澤紋路都是一體的,透著那么財大氣粗。 這和尚也太…… 哎,不對,明明兩個人,怎么會有三只茶盅? 她抬起頭,成悅不知何故臉憋得通紅,活似誰逼著他出門接客似的,目光死死地瞪向門口! 李南風回頭,剎時間破了聲:“晏衡?!” 說著話她跳起來,手里那盤棗泥糕不由分說就朝他飛過去! “混賬王八羔子!你敢誆我?!” 說罷人也撲了過去! 成悅嚇了個半死! 敢情這倆禍害竟然還是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