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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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除去洛詠之外,還有其余被禍害過的商家,若是能聯(lián)系到洛詠把胡宗元在杭州打著替朝廷辦事的旗號為非作歹的事情上告朝廷,那胡家兄弟則別想翻身了! 如此,更連永王府都要被拖下水,禍害百姓外加欺君,別說是太皇太后,就是太上皇跳出來都沒用了! “可以聯(lián)絡(luò)到,只是從京城快馬至杭州得多久?” “最快十日,稍快十五日?!弊T峻說。 李南風(fēng)算算時間,洛詠收到消息是半個月后,聯(lián)絡(luò)其余商家得有個兩三日,再返回來又得半個月,這就一個多月了,又能頂什么用? “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吧,萬一母親那邊疏忽了” 。但既然是個機會當(dāng)然就不能錯過,她看看外面天象,寫了同樣的兩封信,分別交給兩名護衛(wèi),命他們一個走水路,一個走陸路,總之盡量爭取時間。 護衛(wèi)走后兄妹倆一度陷入靜默,事情都讓李夫人都安排好了,他們實在也不知道她還有什么后招,除去暗中查漏補缺之外,也只能等她的動作了。 李南風(fēng)送走常夫人,如常午歇。 但當(dāng)然是睡不著的,哪怕昨夜里也缺眠。 內(nèi)務(wù)府有消息出來后她就踏實了,胡宗元一定會死的,胡宗亞也會死的,胡家會絕后,胡氏會被她的親兄弟索命,有什么比看著他們狗咬狗更解恨的呢? “老爺進宮了嗎?”她問道。 金嬤嬤上前:“老爺不但進了宮,且還沒給胡宗元留一點面子。他讓內(nèi)務(wù)府公事公辦?!?/br> 李存睿身邊的長隨之一就是她的兒子,這些消息她自然能掌握。她接著道:“但是據(jù)稱胡宗元堅持要求叩見太皇太后。奴婢擔(dān)心壽寧宮那邊會不會出岔子?” 李夫人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她不會不管的,但皇上不一定會由她干涉。三日時間也足夠發(fā)生許多變故了,還是要速戰(zhàn)速決,以防夜長夢多?!闭f到這兒她道:“把前些日子蘇溢寄來的那些胡家兄弟在杭州作惡的訴狀拿出來。” 金嬤嬤拿出來了。 李夫人一本一本慢吞吞翻過,說道:“找個人,遞到都察院去?!?/br> 第247章 誰敢欺負? 金嬤嬤去往前院李南風(fēng)就知道了,但這風(fēng)口浪尖上她不敢把金嬤嬤傳到房里來,免得李夫人發(fā)覺后連金嬤嬤也信不過,接而自己行事。但她讓袁縝跟著,袁縝得來的消息是金嬤嬤派人去了驛館。 去驛館做什么?卻并不知道,因為往來的人太多了,很難近距離聽到說話聲。 但是接觸的人是南邊人,這倒是在派去的人離開之后讓袁縝給打聽到了。 既然是南邊的人,那多半是杭州那邊來的了。 李南風(fēng)讓他繼續(xù)盯一盯驛館那邊,結(jié)果剛交代下去,還沒夠怎么緩神的工夫,譚峻來了:“剛有人前往都察院告胡宗元在杭州橫行霸道,是杭州織造局里的小吏,其訴狀有十來信紙之多,歷數(shù)胡家兄弟在杭州的樁樁件件,證人證辭列得明明白白!” 李南風(fēng)聽得一陣頭皮發(fā)麻,李夫人的速度竟比她想象的要快得多!金嬤嬤才去過驛館,都察院這里就接了狀子,這前去告狀的人若不是李夫人安排的就真有鬼了! 這么說來早在胡宗元他們進京之時,杭州那邊就應(yīng)該把證據(jù)收集起來了! “姑娘!”梧桐走進來,趴在她耳邊道:“袁縝去過驛館,發(fā)現(xiàn)那人已去了都察院!” 李南風(fēng)懸浮著的心咚地下地了,得,果然就是這么回事了,這位郡主娘娘,真是一切都算得天衣無縫,果然是用不著旁人插手。 “繼續(xù)去都察院那邊盯著吧。” 她當(dāng)下又打發(fā)譚峻,隨后又到窗前往李摯那邊探了探頭。 李摯衙門里活沒干完跑回來的,這會兒又回衙門去了,她扭頭喚來梧桐,讓她立刻又找人去給李摯送個訊。 李摯在衙門里,這個時候卻已經(jīng)知道了。 他意欲直接先往都察院去,想了想半路又折回來,往文華殿方向而來。 李存睿任職吏部尚書,按說平日在六部衙門辦公,但他又官拜太師,皇帝時常傳他議事,十分不方便,便將外朝文華殿這一帶,毗鄰親軍衛(wèi)衙署的院子劃給了他作理政之用。 從內(nèi)務(wù)府回來后李存睿就在公事房里沒出去,歷代織造局都是個油水衙門,少不了一些銀錢往來,因著差事特殊,朝廷雖每每三令五申,也無法杜絕。 因此在提督人選的斟酌上就得費好一番思量,孫易芳是皇帝少時同窗,既然選中他,自然是可靠之人。 事實證明這幾年杭州送上來絲綢也確實按時按質(zhì)從無差錯,這次桑蠶減收,織造局壓力大情有可原,誰能料到居然就在他手上鬧出了底下官員以次充好這么作死的事情? 李存睿拿起桌上看過不知幾次的胡宗元的履歷,再次看了一遍之后皺緊了眉頭。 “稟太師,世子來了?!?/br> 李存睿嗯了一聲,將履歷合好塞在懷里:“讓他進來?!?/br> 李摯跨門邁入:“父親,聽說都察院那邊方才接到了杭州織造局狀告胡宗元與胡宗亞的狀子,不知父親可知情?” 李存睿望著他:“都察院如今什么情況?” “來人是織造局負責(zé)與生絲商接洽的小吏,狀子上說因為胡宗元兄弟擾亂行情,橫行霸道,引得無數(shù)生絲商人閉市抗?fàn)帯?/br> “以至于如今織造局根本收不到生絲,然而織造局那邊因胡宗元有永王府撐腰,又不敢拿他如何,因而一個月前趁胡宗元兄弟押船進京之時,織造局便也召集了這批商人聯(lián)名書寫了這份狀子,同時進京告狀來了! “據(jù)說都察院那邊接了這份狀子也是坐不住了,方才把內(nèi)務(wù)府的人也請了去,估摸著,要不了多久也還是會報到您這兒來?!?/br> 畢竟他管著吏部。 李存睿想了想,起身道:“那我先回府吧?!?/br> 李摯微頓:“父親這是不打算理會?” “既然證辭證人都有,那便稟公辦理就是,還來問我作甚?” 李存睿說著已經(jīng)抬腿出了門。 府里也開始迎冬,下晌馮氏讓管家?guī)е怂㈤T漆,糊窗紗,堆菊山,娘家嫂子又來串門,見李夫人閑著,又結(jié)伴往正院來坐了坐。 抹了兩手牌,馮家太太被家里來人叫走了,這邊廂妯娌倆嘮了嘮家常也就散了。 李夫人這一日過得跟平常沒有兩樣。 李存?;貋頃r,她正坐在窗前抄王安石的詩集。一個個蠅頭小楷寫在印花香箋上,半點磕絆都沒有。 “夫人雅興。”李存睿走到她身后,細看看之后點頭道:“嘉興高家的才女,果然名不虛傳?!?/br> 李夫人微笑放筆,起身道:“怎么你也來損我。” “這怎么能是損你?這是實話。”李存睿拉著她的手引她到桌旁坐下,說道:“我還記得當(dāng)年母親跟我說,打算聘你為我李家新婦那會兒,我暗地里還慌了一慌。 “我可有兄弟三個,母親要是亂點鴛鴦譜,把你聘給別的老大或三,那我可要不依不饒了?!?/br> 李夫人略窘:“哪有這么夸張?咱們婚前,可沒有見過面?!?/br> “怎么沒見過?”李存睿道,“你忘了那年金陵松山寺廟會,我們兩家在街頭相遇的事了?” 李夫人恍然,但也不以為意:“那也不過是偶然見了一眼,話都沒說過,也不算什么?!?/br> 李存睿道:“那是你傻,你不跟我說話。我還以為你沒看上我。要不是兩家堅持,我們今時今日哪里能對坐在這里說話呢?” 李夫人被他鬧的頗有些不自然,別開臉道:“大白天的,讓人看到了笑話?!?/br> “誰敢笑話?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是我李家的人,誰敢看不起你?” 李夫人原是隨口一句,不想引來他這番應(yīng)答,心里驀然一蕩,抬起頭來。 面前李存睿目光炯炯,十幾年烽火歲月蹉跎,他早已經(jīng)不如少時俊美,但目光里的專注卻能融化人。 李夫人垂下頭,把桌上杯子倒扣進盤子里:“幾十歲的人了,無端端說這些,真是讓人臊得慌?!庇值溃骸澳悴皇峭γ幔吭趺催€有閑心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 第248章 陰暗的心 李存?;砣恍α?,隨后斂色道:“我是回來避風(fēng)頭的?!?/br> “這話怎么說?” 李存睿神色逐漸凝重:“永王府繼太妃的娘家侄兒,那個叫胡宗元的這次犯事了?!?/br> 李夫人微頓,垂眼道:“跟我好像沒什么相干?!?/br> “是不相干,但他今兒居然喚我姐夫,還讓我救他?!?/br> 李夫人抬頭,面肌痙攣了一下:“他jiejie是誰?你怎么就成了他姐夫?” “我也是這么說,”李存睿緩聲道:“我說我夫人沒有同胞姐妹,我岳母娘家也不姓胡,我生怕回答錯了,聽到夫人這么說我就放心了?!?/br> 李夫人神情松了松,看到一旁的美人捶,拿起來給他輕捶著右肩:“不要理會他們,咱們過咱們的清靜日子?!?/br> 李存睿捉住她一只手:“你不好奇他犯什么事嗎?” “不好奇。”李夫人道。完了她又補了一句:“你要是不忙,當(dāng)閑話說說也行。” 李存睿把手松開:“早幾個月胡宗元進了杭州織造局。這次是負責(zé)押了趟絲船進京。 “結(jié)果那船絲綢竟被他暗中掉了包,大約是打量著內(nèi)務(wù)府的人瞧不出來,又或者看在今年生絲減產(chǎn)的情況下能蒙混過關(guān),數(shù)量名目都對,就是沒有一匹是質(zhì)量對版的。 “被人一眼就瞧出來了,告到了皇上那兒?!?/br> 李夫人唇角噙著冷意:“那是活該。這京中但凡是個官,誰能沒見過絲綢?何況內(nèi)務(wù)府?!?/br> “可不是?所以皇上大怒,把他押進了大牢,這邊廂事情還沒眉目,杭州織造局那邊告狀的人又來了,原來這廝在杭州為非作歹竟不是一日兩日?!?/br> 李存睿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落在夫人身上。 李夫人面上波瀾不驚,只是半晌才回出一句:“是么,那他真是倒大霉了?!?/br> “只不過他在我跟前喊冤,說是有人陷害他?!?/br> “那你相信么?” 李存睿未置可否:“倘若真有人陷害,能做出這么大手筆來陷害他的人,我想也一定也是曾經(jīng)被他欺壓過的人。 “如果是他作惡在先,那么天道總有輪回?!?/br> 李夫人看了他一眼。 “只是可惜了杭州織造局那些人,這船絲綢胡宗元若交不上來,不光是他們兄弟得死,孫易芳他們只怕也要受連累?!?/br> 李夫人捻緊桌下流蘇:“是胡宗元自己一個人犯的事,又關(guān)織造局何事?胡宗元既然有永王府撐腰,那就應(yīng)該由永王府來收拾這個殘局,難道偌大一個永王府,連一船絲綢都湊不齊嗎?” 她站起來:“若是永王府不出面,胡家不也還有田產(chǎn)家產(chǎn)嗎?也足夠抵一船絲綢的?!?/br> 李存睿道:“原來夫人對胡家情況掌握挺多?!?/br> 李夫人轉(zhuǎn)身,順光下的李存睿依舊一臉光風(fēng)霽月,而逆光站著的她卻一身的幽暗陰冷。 “我不了解他,父親過世之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們?!彼挠恼f道。末了又問他:“我有點餓了,你要一起吃點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