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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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道:“明兒王家的女眷也會去,你也去?!?/br> 李摯凝眉:“王家女眷去,跟我有什么關系?” “你知道你幾歲了嗎?不打算早些成親替你父親分憂嗎?”李夫人抬眼,“王家姑娘不錯,我見過了,你父親說得讓你看看,明兒你去見見,要是沒有什么問題,就定下來?!?/br> 李南風看向李摯,——早猜到是這么回事了,一年時間沒夠他挑中個媳婦,李夫人拖到如今才說,算是很給李摯面子了。 但李夫人給兒女挑伴侶這眼光她可真不太有信心啊,何況她的意思是看過之后立馬就定下來,這跟不看有什么區(qū)別? 關鍵是,永王都進宮了,李夫人還能分心cao持李摯的婚事,這究竟是一顆如何強勁的心臟? “我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來,眼下朝上事多,還是年后再說吧?!崩顡匆矚舛ㄉ耖e地推拖。說完又問她:“母親明兒親自去涂家赴宴?” 李夫人斜睨了一眼李南風:“是你父親特地請來的先生,我能不去嗎?” 李摯便點點頭,沒作聲了。 李夫人不但有余力cao心他的婚事,還能安然若素籌備去涂家赴宴,別的不說,這份沉著便讓人無法小覷。 飯后李摯照舊去上衙,李南風回房做針線,李夫人在窗前坐了坐,回到里屋開了箱,拿出一本發(fā)了黃的賬本。天光透過窗棱照進屋里,翻開的紙張上撲騰的塵埃清晰可見。 …… 乾清宮里雖然燒了薰籠,但氣氛依舊冷得刺骨。 “證人證辭你都看過了,還有什么話說?”皇帝一身家常袍子坐在炕上,雙目如刀,投向地下站著的永王。“大寧律法上未經允許皇親不參政,不許為官,寫的清清楚楚,你打量自己不能做官,就打發(fā)胡宗元去織造局?好把母族先捧起來,再順便撈點油水?” “皇兄明鑒……” “算盤打得好啊,到時候又有勢力又有銀錢進項,守著個信陽,規(guī)矩都管不著。逍遙快活,誰比得上你?”皇帝輕哂,說完他下地起了身,走到他面前,罵道:“你個豬腦子!” 永王被罵得驀然抬頭。 “朕要是沒記得,幾個月前你就打發(fā)胡宗元進過京,還給太皇太后進獻了不少土產,據(jù)說就是因為在孫易芳那里求職碰了壁,所以進京活動。 “但他回去之后不久就進了杭州織造局,隨后橫行鄉(xiāng)里連個敢阻止他的人都沒有。 “唯一一個孫易芳那會兒都奉朕旨意進了京,以致于胡宗元越發(fā)囂張,不但自己在杭州亂來,還把弟弟胡宗亞也給傳了過去,大有要大干一場的架勢。 “胡宗元幾乎不可能在短短兩月間形成這么大的氣勢,除非真有你在背后撐腰,你撐腰了嗎?” 永王打了個激靈跪下來:“臣弟確是有些許小心思,但萬死也不敢慫恿他胡來!臣弟從未指使他欺壓百姓!” 皇帝睨著他頭頂:“既然你沒撐腰,那他怎么會走到這地步?” 永王反應過來:“難道是杭州那邊有人要搞他?” 皇帝負手睨他:“你得罪過什么人沒有?” 永王尋思:“想不起來,臣弟就算得罪,也絕不會得罪這么厲害的人?!彼值溃骸皶粫悄菐陀嗄跎??” 皇帝冷哂:“你不過是個皇親,又無職權,余孽尋你做甚?何況這明顯是沖著胡宗元來?!?/br> 永王不說話了。 皇帝接著道:“話說回來,哪怕是胡宗元真有可能被人陷害,也沒有人按著他脖子在杭州作亂,事是他犯下的,他沒法推脫。 “還有你想揩朝廷油水,這一樁也逃不過。 “但也別說朕不給你機會,限你三日,倘若找得著確鑿證據(jù)替胡宗元翻案,朕仍可留下胡宗亞一命。 “要是找不出來,那朕只能把他們倆都殺了,然后拿你是問,給杭州織造局平了這爛攤子?!?/br> 永王不敢多言,跪地稱是,退了出去。 皇帝望著門口,眉頭凝了很久都未散開。 永王出了乾清宮,又前往壽寧宮去叩見太皇太后。祖孫倆簡單說了幾句近況,永王便踏著齊小腿深的雪出了東華門。 這京城他十分陌生,當年皇帝舉行登基大典時他才呆了幾日,等到賜封永王的圣旨下來,他又與一家老小奔赴了信陽。 與皇帝不能暢聊了,跟太皇太后之間也隔了身份,昔年的淘氣親昵不能再在此時放出來。 之所以請旨進京,當然是因為他心里惦記著龍椅上那個是年少時與他同個屋檐生活的堂兄,然而如今的京城與當初的亂糟糟的模樣完全不同了,紫禁城的“皇氣”也越來越重,天子恩威把昔年的堂兄弟割成了君臣。 胡宗元的事情被皇帝親口放出態(tài)度不會輕饒,如今在他眼里,社稷穩(wěn)定排在了家族情面之前。 有點惆悵,原以為身為親王,總歸能有一點特權,原來竟不是。 來時那股打定主意要喊冤告狀,再在天下人面前顯示顯示他皇親身份的氣勢也已然沒了。 他甚至有了個難題,就是他必須找出這個可能存在的栽贓陷害者,否則母親會認為是他沒有盡力替胡家留個后。 第251章 同父所出 其實對這個人是否存在,他內心里是沒底的,哪怕他再期盼著胡宗元的確就是被誣陷都好,也抵不過他身上的證據(jù)太完備了,以及他一手負責的船只,在他北上的這段途中出的差錯,這又怎么解釋? 哪怕就是真有這么一個人,那他也只不過是在背后推波助瀾而已,事情還是胡宗元干的。 但既然皇帝這么說了,他總得努力看看。殺頭這種事放在一個家族內部而言可太聳人聽聞了,然而放在一個皇帝嘴里,就再正常不過——他是真的會殺的! 可是,誰有可能會是這個人呢? 他想不出來,他從小在高家錦衣玉食,因為是二房長子,所以也受盡父母親的關愛,他從來不需要靠掠奪和傷害來達成目標,那么誰會恨他呢?想要針對他呢? 哦,對了,胡家遭受的損失更甚,胡宗元兄弟要是死了,那么胡家就絕后了,是誰又恨著永王府,又恨著胡家呢? 他站在雪地里,想不明白。 “永王殿下,我們王爺著小的們前來接駕,迎接殿下前往郡王府下榻。” 迎面而來的車駕停下來,車上著長史服飾的人前來下拜。 永王這才驀然想起蘭郡王也在京城,他連忙回應了,而后上了馬車。 上車后他又想到,除了蘭郡王,不是他還有個jiejie也在京城么? …… 李摯是看著永王出府的。 李夫人憑窗煮茶的當口他回來了,拍著身上雪花,掏出包栗子給她道:“母親趁熱吃,才買的。” 李夫人接了栗子,道:“我又不吃這個。” “試試嘛,我看絮姐兒經常買來吃?!?。 李夫人不忍拂他的意,剝了一顆吃了。 “好吃嗎?”李摯問。 李夫人沒說話。 金嬤嬤撩簾進來,沒提防李摯在,停在門檻下。 “嬤嬤有什么事情?”李摯問。 金嬤嬤看向李夫人,暗嘆了一氣上前來:“郡王府那邊來人傳話,說是永王殿下到京了,在蘭郡王府下榻,郡王爺請夫人過去敘舊。” 李夫人抬起了頭,李摯聞言也看了她一眼,而后他先接了話:“原來是舅舅來了。只是這冰天雪地的,出行不便,不如我去一趟好了?!?/br> “不,”李夫人道,“讓人把車套上,我去。” 李摯看向她:“母親何必遭這罪?” “親弟弟進京來了,我這當jiejie都請不動,傳出去不是讓人說閑話?” 李夫人下地到了妝臺前,開始整妝。 “那兒子隨母親一塊兒去!天雪路滑,安全要緊?!?/br> “不用了,有護衛(wèi)們跟著,出不了事?!?/br> 李夫人沒有半點松動,梳妝完又拿了件斗篷披上來。 李摯目送她出門,隨即折身到了李南風房里:“母親要去蘭郡王府見永王。” 正看著信件的李南風愣了下:“怎么突然要見?從前不是從來都不見的嗎?” “不知道。”李摯凝眉,“不管怎樣,我們得瞧瞧去!” “怎么瞧?母親會讓嗎?” “當然不跟她一處,走吧,先過去再說?!?/br> 李南風便不耽擱了,拿起披風便隨他出了門。 …… 李夫人到了蘭郡王府,迎出來的是蘭郡王。 “芷慧呢?”李夫人先打聽起蘭郡王妃。 蘭郡王嘆了口氣:“入冬以來就沒下過床了,近來雖是好了些,但因天寒地凍,也沒讓她出來。” 李夫人點頭:“多順著她些,讓她好好養(yǎng)著。”說完轉身讓金瓶把帶來的兩株老參呈上,而后進了門。 永王在暖閣,李夫人一進來,永王就覺出一股冷意撲面而來。 他站起來,打量著面前這位打扮并不是很華麗,但是隱隱中又透著不怒自威之氣勢的太師夫人。 “二姐來了,四哥怎么愣著了?”隨后進來的蘭郡王笑起來,“在我這里,可沒有什么親王郡王,大家都是兄弟姐妹,論排行二姐為大,您可別跟我擺架子。” 永王回神,先跟李夫人深施了一禮:“jiejie?!?/br> 李夫人頷首:“你來了?!?/br> 永王對這個jiejie的印象不深,記事起她就已經有十一二歲了吧,一向嚴肅。 母親每每對她慈善有加,她也沒有什么反應,更別提對他們兄妹三個。 母親倒是常說她可憐,讓他們多讓著些她。但每次讓完她,反倒引來她更嫌惡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是填房所生,但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為何要被她厭憎? 她出嫁后就更加沒有什么往來了,除了在父親葬禮那次,此外應該是沒再見過面。 他自認世家子弟,也不是那行事畏縮之人,但此刻的永王卻有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就是那種無形中似乎虧欠了對方的心虛感。 “聽說王爺要見我?”李夫人出聲了。 永王點點頭,說道:“弟弟此番因事進京,想到jiejie也在京師,因此急欲謀面。連累jiejie冒寒前來,還望體諒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