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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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 老母親顫手指著她話還沒說完,那邊廂李摯李濟善他們也都過來了,一個個臉上惶惶然:“怎么回事?!咱們家外頭為何被親軍衛(wèi)圍起來了?皇上究竟想做什么?!” “你問她!”李夫人怒火中燒指著李南風。 李南風感到很無辜:“娘娘住在我們家的事情我也是才知道我剛認識她的時候壓根沒往那方面想誰能想到皇上是個渣男騙了人家感情還騙了人家身子還一走了之害人家懷著身孕又痛失愛子以至心灰意冷終身不嫁……啊呸!我沒這么說過! “我的意思是這真的不關我的事皇上肯定馬上就要過來了我們還是趕緊想對策吧!” “李南風!”李摯當先躥到她面前,手指頭搖得都快跌下來了:“你你你,你讓我怎么說你好?那是太子親娘!你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他還吃過太子娘親手做過的飯! 靖王府里難得清閑時光,靖王剛拉著靖王妃小手在園子里賞了會兒紅梅,初霽就邁著兩腿飛跑過來了:“王爺!李家出事了!皇上下旨圈禁李家不得出府!如今李家都被親軍衛(wèi)給包圍了!” 靖王嚇了一跳,把靖王妃一攥:“老李干什么了?!皇上又發(fā)什么瘋?!是不是有人進讒了?!” 話沒說完人已經(jīng)大步往外走了,走到半路才想起靖王妃來,回頭一看不見她人,再一看她就在自己身旁,手還被自己緊攥著呢! 靖王妃二話沒說:“看什么看!出這么大的事,趕緊走?。 ?/br> 靖王這便立刻拉著她往大門去了! 晏衡也關注著這事呢,皇帝派兵到李家他就猜到怎么回事了,別的不說,他只怕李南風要挨頓胖揍,正愁不知怎么進李家去,聽說靖王夫婦已經(jīng)往那邊去了,當下也駕著馬追了上去! 到了李家門外,只見果然由親軍衛(wèi)里的指揮使帶隊把李家給圍住了在,街上早已被許多人圍觀,不乏朝中官戶,而且街道兩頭還不斷有人涌過來。 指揮使是榮國公的親弟弟,驟然接到這樣的旨意也是相當意外,并且惶恐,畢竟鳥盡弓藏,榮國公這批人也算是“弓”??! 這大過年的鬧成這……懷著糾結忐忑的心情履著職,眼尖看到了靖王府的車駕,當下便也定睛瞅起來。 靖王箭步到他面前:“滾開!讓我進去!” 指揮使想著皇帝只說不讓人出來,可沒說不讓人進去,想來放個水也拿不住他什么,便就清著嗓子把路讓了! 晏家三口進了門,這邊廂李摯手正指在李南風鼻尖尖上!而李家別的小輩譬如李勤李舒等等這些人的表情可就叫做豐富多彩了! “我們府里居然住了太子娘?!我們家居然出了個皇后?” “太意外了!袁娘子原來是隱藏的皇后娘娘,這么說來,那她是南風的舅母啊!” “沒錯沒錯!當初袁娘子姑侄遇險,還是藍姐兒跟二哥解了圍的!” “她還經(jīng)常去袁家蹭飯吃!” 大伙七嘴八舌,越說停不了嘴了,只差沒把羨慕嫉妒恨拍在李南風腦門上,被圍禁的現(xiàn)實壓力一點也不存在了! “老爺!老爺!靖王和王妃來了!” 管家話音剛落,靖王的大嗓門就響起來了:“老李!” 晏家三口魚貫進屋,本來已經(jīng)很寬敞的廳堂立刻又擁擠了一點。 晏衡見到李南風還全須全尾站著,才把脖子縮回去,跟眾人見禮。 “沒事沒事兒,”李存睿擺擺手,讓他們坐,“不過內情有點嚇人罷了?!?/br> “怎么個嚇人法兒?” 李存睿就撩眼瞅了瞅靖王那頭的晏衡,說道:“讓你兒子說吧?!?/br> 靖王怔住。 “老爺!老爺!”這邊廂還沒有搭上話呢,管家又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來了:“皇上和太子殿下來了!已經(jīng)進大門了!” 滿屋子所有坐著的人都齊刷刷地站了起來,站著的人也不由自主吸氣提了提胸膛! 皇帝停在李家前院里,環(huán)顧四處,扭頭問太子:“她在哪兒呢?” “在東面。” 李存睿夫婦率著滿府的人與靖王家一家三口急步自院內迎出來,瞬間在院里空地上跪了一大片! 皇帝目光落在李南風身上:“藍姐兒有什么想跟朕說的么?” 李南風對渣男無話可說,她想了下,抬頭道:“皇上……新年好?” 人群里不知誰發(fā)出奇怪的聲音,而后李夫人一巴掌就落在她后腦勺上了。 李夫人屈膝:“皇上,袁娘子就在東邊住著,我?guī)??!?/br> “不用!”皇帝看著李南風,“你來?!?/br> 說完先掉頭前往東邊。 李南風跟晏衡對了下眼色,然后奉旨引路。 李濟善他們下意識想伴駕,被李存睿攔住了:“省省吧,人家這會兒不定多嫌棄咱們呢。” 大伙便又都止不住了,只是一顆八卦之心卻摁不住,與太子一道引頸長盼。 李南風引著皇帝到了袁家,在門外停下來。 皇帝默站了半晌,幽幽道:“她有多恨我?” 李南風干笑:“怎么會?您是皇上,沒人敢恨您的?!?/br> 皇帝扭頭面向她,李南風扛不住守活寡中的男人的yin威,只好道:“她說管那人是死是活,反正就當他死了——皇上,皇舅,這可是您逼我說的,不是我想說的。” 皇帝黯然望著那兩扇虛掩的門,說道:“在這等著?!?/br> 而后伸手把門推開,跨了進去。 第322章 別來無恙? 這院子還算新整,朝向也好,門窗漆繪都是完好的,看得出來李家沒虧待她。 再看看,小是小了點,但花花草草的,這大冬天的也沒缺什么。 廊下晾著衣衫,屋檐下窗臺上蹲著一只橘色大貓,半瞇著眼望過來,油亮順滑的毛色看上去打理得極好。 左邊墻角堆著一大堆劈好的柴,那應是廚房,瓦縫里正漫出輕煙,空氣里夾雜著食物的幽香,應該是在燉著什么。 皇帝望著橘貓后面那扇半掩的窗戶,抬腳上了石階。 這一路到進屋,明明只有咫尺遠近,他這一走卻像是走了很多個十八年。 ……他年少不羈,不滿朝廷,不服管束,十六歲起就離家遠行,十七歲在云南殺了個貪官,震驚朝野,被朝廷下旨通緝,于是隱姓埋名向南而下。 這一路所見所聞更令滿懷熱血的他對周室的暴政感到膽寒,被貪官迫害的百姓與賢良不計其數(shù),而官場之上更有數(shù)不清的人慘遭政權傾軋。 那時候想要推翻暴政的念頭第一次浮現(xiàn)。 真正形成目標是在他寄居的農(nóng)戶被官員駕馬踩踏了莊稼,而反被押入大牢活活餓死之后。 他那時候已經(jīng)結交了一幫摯友,說是摯友,也都無非是些志同道合有著同樣心情的人。 他們各有各的苦楚,有的同樣是犯了案在逃,有的是軍營里的將領,有的是江湖人,還有的甚至是衙門里捕頭。 終于在一段時間的商議之后,大伙決定干一番大事,改變現(xiàn)狀。 但起事是需要條件的,周室暴政多年,起事的不計其數(shù),但都以失敗告終,他高衍要做,當然就得沖著成功去做,而那時候時機還未成熟。 認識的人多了,他打聽到辭官歸隱了的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袁坤在淮南隱居,于是他前往拜師,欽天監(jiān)的堪輿觀星之術對打江山可是有極大用處。 但袁坤并沒有打算收徒的意思,他三顧茅廬,終于等到機會來臨,那日替袁坤解了個圍,替他打走了搶劫他財物的流寇,這才感動了他,答應收徒。 進山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坐在竹林里喂雞的少女。她一身淺碧色衣裙襯著春天新發(fā)的竹林的顏色,輕靈得像個竹仙子。 等到她聽到袁坤呼喚轉過臉來,看到她臉龐那剎那間,他連呼吸都已經(jīng)停住。 這世間美人很多,他以豪俠自居,也曾引來不少女子愿意投懷送抱,但又有哪一個比得上這樣的姑娘?又有哪一個一眼之間就能令他動心? 他承認這個發(fā)現(xiàn)令他預感到未來的時間定然會是個挑戰(zhàn)。但他是有目標的,他想,就是再好看的姑娘也不能動搖他的心志。 然而該死的是,他沒有想到這丫頭竟然看上了他,看上了他這么個前路未卜連家都不敢回的欽犯,并且她還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心意。 她一天到晚找盡機會地跟著他,說她今天干了什么,到了哪兒,看了什么樣的星象,還毛遂自薦當他的二師父。 還“二師父”呢!只怕他東西沒學到,人就要栽到她手上。 她就一點也不知道“勾引”一個殺人犯有多危險嗎?而且還是正準備造反的那種。 為免栽下來,他只能能避多遠就避多遠了。 他躲在樹上看她到處找他,藏在林子里看她發(fā)牢sao,她在山上崴了腳,眼淚都出來了,自己去背她,她一定覺得是運氣太好了吧? 她趴在他背上,像只貓一樣慘兮兮地說喜歡他的時候,他一定不知道,那好比就是拿著萬千把刀子在屠剮著他。 要不是那幾年他歷練得心念已夠堅定,他十成十已經(jīng)栽倒了。 在山上那些日子,他覺得自己就如同唐僧歷劫。 成親后更是如同進了盤絲洞,得多有定力才能頂?shù)米】梢悦皂樀赜H近,卻還堅守不動呢? 那日日夜夜,每一刻簡直都似煎熬,但又那么刻骨銘心。 “進屋坐吧。” 沉靜的女聲驀然打斷了他的神思,他倏爾一頓,抬起頭來。 面前站著的人纖瘦清雅,沉靜泰然,一雙眼如幽潭一般望著他。 陡然間看到真人,皇帝下意識站起來,喉頭急速地滾動。 袁婧卻平靜極了。 她本坐在窗下做針線,的確早就看到了他,哪怕是沒看到,她其實也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 這里是李南風的地盤,皇帝要過來,隨便吱個聲兒自然就有人跑腿通報了。 她是聽著他腳步停在門下,站了半晌又離去,而后又席地在臺階上坐了半晌之后,她才出來的。 男人比當年更健壯,很威武。穿著龍袍的他與當初冷淡的青年相比,臉上多了情緒,但也多了幾分陌生。 這一眼跨了十八年,不,是十九年,她垂眼瞧著,也有些虛幻之感。誰能想到經(jīng)歷過那些之后,還能再見面呢? “進屋吧。” 她又說了一句,率先轉了身。 皇帝神思歸位,急步跟上去! 袁婧在窗下站定,片刻后轉身:“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