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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了皺眉, 拉著楚瑜的手, 不顧身邊的人的眼光, 拉著他轉(zhuǎn)身就走,“走了。” “哎?”楚瑜愣了愣,另一只沒有被拉住的手拉了拉他的袖子,“皇兄,這樣不好吧?” 楚銳頭都沒有回,“沒事。” 楚瑜聽他說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一直注意這他們這邊動靜的人不少,楚傾剛還在與人交談,遙遙瞥了一眼,就看到兩個逐漸重疊在一起的背影,混在人群中越來越遠(yuǎn),兩人中間拉著的手格外的刺眼。 他抿了抿嘴,嘴角的笑意都淡了不少。 離他最近的是蔣盈,看到楚銳把楚瑜拉走了,她不能看到她的小美人了,也格外不爽,不過她一轉(zhuǎn)頭就看到楚傾同樣不太愉悅的表情,突然福至心靈想到了什么,心驚rou跳了片刻。 不過很快她又想通了,勾了勾嘴角,覺得楚傾也沒有那么不順眼了。 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楚銳把楚瑜帶到了圍場內(nèi)供人休息的帳篷里,楚瑜好奇地打量著帳篷里的布局,“皇兄,為何外面的帳篷的顏色都不一樣?” 手下的人送了一條披肩過來,楚銳順手就遞給了楚瑜,耐著性子解釋道,“不同的顏色代表了不同的身份,黃色是圣上的帳篷,紫色是皇家和王公大臣的顏色,紅色代表品位低微的官員,綠色是太監(jiān)和奴婢休息的地方,白色是普通百姓休息的地方。” 蘭兒把披肩給楚瑜圍好,楚瑜攏了攏披肩上的毛,舒服地喟嘆了一聲。 楚銳見他的臉埋在純白色的毛里,更加像個瓷娃娃,一雙水眸正好奇地閃來閃去,原先只是想把自己的披肩借他穿一下,現(xiàn)在心思卻拐了個彎,轉(zhuǎn)到其他地方去了。 他低聲咳了一下,趕緊拉回來像不受控的野馬一般到處亂跑的思緒,“你就在這里休息,下午就可以出去騎馬了。” 楚瑜摸了摸搭在肩膀上軟軟的毛,乖巧地點點頭,“皇兄你呢?” 楚銳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這里的伙食不是很好,我讓府上的廚子跟了過來,看看能不能開個小灶。” 楚瑜歡呼一聲,眼巴巴地看著楚銳,“皇兄,可以吃八寶珍珠丸子嗎?” 楚銳,“……” “一提到吃的你就來勁,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帳篷里,不要到處亂跑,知道了嗎?”楚銳瞪了他一眼,也沒有說行,也沒有說不行。 說完他就出去了,楚瑜權(quán)當(dāng)他答應(yīng)了,美滋滋地在帳篷里鋪著厚厚的毯子上面打了個滾,懶洋洋地躺在毯子上面。 還是躺著舒服,不用在外面吹冷風(fēng)了。 沒過一會,蘭兒給他端來一杯暖洋洋的銀絲水芽,楚瑜微呷了一口,看著杯底宛如銀絲的芽葉,突然蹙起眉,奇怪地問,“這里哪來的這么名貴的茶?” 蘭兒笑了笑,“六皇子殿下,這是太子殿下派人送過來的,說是讓六皇子殿下先嘗嘗,晚點再送杯驅(qū)寒的姜茶過來?!?/br> 楚瑜聽完后馬上覺得手里這杯茶燙手起來。 原先以為是楚銳帶來的,沒想到居然是楚傾送的,楚傾大抵是看到他和楚銳偷偷跑回來了。 不過既然都送來了,也沒有再送回去的道理,他只能心中默默對楚銳說了一句對不住二皇兄了,一邊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來。 半天沒有等到楚銳回來,楚瑜無聊地起身,在帳子里走了幾圈,聽到外面戰(zhàn)鼓擂旗鼓宣天,好奇地撩起一點兒帳子的簾子,往外面張望著。 幾乎所有人都聚在了圍場內(nèi),所以這里不過幾個士兵在守著,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楚瑜又乖乖地縮回了頭。 中午楚瑜是和楚銳一起用餐的,為了不讓楚銳忘了,他又不放心地提醒了一遍,“皇兄,你答應(yīng)下午教我騎馬的?!?/br> 楚銳手上動作一頓,那張刻薄嘴居然沒說什么,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下午楚銳果真履行了諾言,牽了一匹馬過來。 只不過這匹馬和楚瑜想象的有些出落。 楚瑜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小馬駒,然后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楚銳騎著那匹威風(fēng)凜凜的戰(zhàn)馬,眨了眨眼睛,看著楚銳,“皇兄,這是何物?” 楚銳看上去坦蕩蕩,“你的馬?!?/br> 這匹小馬駒也不知道楚銳是從哪里牽來的,才剛到楚瑜的腰高,白色的皮毛很干凈,油亮的鬃毛光滑細(xì)順,眼睛純澈,馬廝給它配了副赤色的馬鞍,看上去還有點威風(fēng)。 馬廝牽著小馬走到楚瑜身邊,那匹小馬一見到楚瑜就主動黏了上來,不停地用它的頭蹭楚瑜的胸口,想讓楚瑜撫摸它。 嚇得馬倌趕緊把小馬拉開,跪倒在地,“請六皇子殿下恕罪,二皇子殿下恕罪,這匹馬平日不是這樣子的,冒犯了六皇子殿下?!?/br> 楚銳淡定地沖楚瑜抬了抬下巴,“皇弟你看,這匹小馬多喜歡你,你忍心拒絕它么?” 楚瑜,“……” 他和那匹眼巴巴看著他,想掙脫韁繩靠近他的小馬,仔仔細(xì)細(xì)想了一下,他還真不忍心。 可是,他比劃了一下自己的高度,又比劃了一下小馬的高度,嘆了口氣,“皇兄,我還是與你同乘吧?!?/br> 這么小一匹馬,騎在它身上他會有罪惡感的。 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他們的對話,小馬一聽到楚瑜不要它,可憐巴巴地叫喚了起來,還一直像掙脫馬廝往他身上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