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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秋云紋絲不動地站在他面前,“不好意思,前帝曾經(jīng)賜過一塊免跪牌,我不僅不用跪你,就算新帝在這里,我也不必跪他?!?/br> 楚瑜氣得牙癢癢。 這人真是太囂張了,難怪不管是自己的皇兄還是父皇都很忌憚他。 岳秋云抬了抬下巴,“說說,你不遠萬里跑過來的目的是什么?” 語氣倒是像在審問犯人,絲毫沒有剛才的狎昵。 他早就覺得楚瑜長得像他曾經(jīng)見過的人。 在他還沒有來邊疆之前,在皇宮內(nèi)曾經(jīng)有幸見過當(dāng)時名動一時的京城第一美人,是在皇宮舉辦的大型宴會牡丹宴上,那位美人一曲舞裳驚艷眾人。 雖然這位美人的下場凄慘得令人唏噓,但岳秋云如今也能記起當(dāng)時看到時的震撼。 如今來看,那位美人不僅沒有死,還很好的用另一種方式把自己的美貌保存了下來,她的孩子楚瑜不僅絲毫不遜色,甚至出落的更加艷絕。 對美的向往人皆有之,岳秋云不是冷冰冰的石頭,只不過他也不過僅限于欣賞,只是沒想到有一天他還會有機會以這種方式再一次見識到那在當(dāng)時牡丹宴上傾倒整個京城的美貌。 甚至是在這么近的地方。 楚瑜正在沉思,他沒有注意到岳秋云若有所思的視線,他此時正在考慮要不要和岳秋云直接攤牌。 他不擔(dān)心岳秋云謀反,恰恰相反,他要做的事就是策反他。 他會甘愿交出另一半的虎符,用他手上的兵權(quán)去反現(xiàn)在的新帝嗎?未必見得。 就在楚瑜糾結(jié)的時候,岳秋云已經(jīng)開口,替他說話,“你是新帝派來的使者,想要來探取情報,想要來勸我收兵?” 還沒有等楚瑜回答,他就已經(jīng)冷冷道,“如果你們是這個打算的話,那你回去告訴新帝,想都不要想,我岳某人不會謀反,也絕不會撤兵,除非突厥投和歸降,或者” 他的嘴角勾出一絲嗜血的笑,“或者死到只剩下最后一個突厥人。” 分明是在笑,楚瑜卻知道,他現(xiàn)在很生氣。 楚瑜的手慢慢握緊榻上的錦被,他快速整理好情緒,搖了搖頭,“并非?!?/br> 他冷靜道,“你你不必要這么看著我,我不是新帝派來說服你交兵權(quán)的使者。” 岳秋云的壓迫感太強了,他身上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后留下的極度侵略性的煞氣,正常人都要退避三舍,楚瑜卻強行承受住了這樣的壓力。 岳秋云凝視了他半晌,之后嗤笑了一聲,也不知道相信了沒有。 他漫不經(jīng)心地點了點頭,“想來新帝也不會蠢到這種地步,除非他半點不憐香惜玉,把自己的皇弟往狼窩里送?!?/br> “畢竟,”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楚瑜一眼,“從京城來的使者沒有一個能活著回去。” 楚瑜偷偷咽了一口口水。 還挺嚇人的。 不用楚瑜再去想要不要攤牌的事情,岳秋云已經(jīng)不再想和他追究,打發(fā)似的揮了揮手,“行了,沒事了就回去,六皇子還是早點休息,明日早上要起早行軍,沒人會等你?!?/br> “……” 楚瑜深吸了一口氣。 就算岳秋云說的是關(guān)心的話也讓楚瑜覺得他在嘲諷他。 不過楚瑜也沒有話反駁他。 他突然有點想念孟縝之那個老流氓,孟老流氓簡直比面前這個人溫柔一百倍。 楚瑜有些自暴自棄地雙手一攤,“我的帳篷塌了,你得找人替我重新搭好,要不然我今晚沒有地方睡了?!?/br> “你不能露天睡嗎?”岳秋云再次冷酷到底。 不過他倒是沒有讓楚瑜真的露天睡,他穿好衣服,帶著楚瑜回到了他原來住的地方,果然看到了一片狼藉。 狼藉旁還坐著三個人,游手好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現(xiàn)在這個時候,將軍和公子是不是已經(jīng)那個上了?!?/br> “你們說,咱們將軍多久一次啊,瑜公子身子那么單薄,會不會吃不消啊?!?/br> 另一人猥瑣地笑了幾聲,“嘿嘿嘿,咱們將軍是誰啊,肯定很持久,我看一晚上根本就不夠,公子會不會被將軍弄得下不了床?要不我們明早給公子送點補品過去?!?/br> “補品?你們背地里還藏著不少好東西啊?!?/br> 一個冷颼颼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三個人一聽就聽出來這是誰的聲音,刷的一下站起身,其中一個掏了掏耳朵,哆哆嗦嗦地問旁邊的人,“我剛才怎么聽到將軍的聲音了,你你你你掐我一下,我是在做夢吧?!?/br> 另一個人從善如流地狠狠掐了他一下,不出意外地聽到一聲哀嚎。 三人面面相覷,都能看到彼此臉上的驚恐。 他們一齊回頭,岳秋云正背著手,冷冷地看著他們。 三個人腿一軟,差點給岳秋云跪下。 不過很快,他們反應(yīng)過來,也確確實實給岳秋云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將將將將軍?!?/br> 岳秋云點了點頭,語氣壓迫深沉,“你們好像很關(guān)心本將軍?” 一人痛哭流涕,“將軍,我們是鬼迷了心竅,不是故意欺騙瑜公子的啊?!?/br> 另一人聲淚俱下得附和道,“將軍,我們就是鬼迷了心竅,不是故意在背后議論將軍的事情啊?!?/br> 剩下一人見話都被他們兩個搶走了,愣了一下,馬上磕頭誠懇道,“將軍,我就是鬼迷了心竅,被他們脅迫,不是故意幫這兩個畜生的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