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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坐立難安半晌,忽然站起,幾步走到席清音面前,‘咚’的一聲跪下。 席清音瞬間站起,扶起管家說:“伯伯,你這是做什么?” 管家羞愧掩面說:“小主人,您的畫……” 席清音說:“我知道。” 管家驚訝抬頭。 席清音重復(fù)了一遍:“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其實(shí)我都是知道的。” 感受到身旁熱烈的視線,席清音微微偏頭,朝容云景說:“殿下,形勢特殊,請包容我前幾日的隱瞞。還有,感謝您近日的維護(hù)?!?/br> 聲音雖然平靜,但里面的真摯確實(shí)一點(diǎn)兒也不少的。 容云景似乎立即想回應(yīng),然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正色。 他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說:“不必謝,您是帝國英雄,維護(hù)您是皇家愿意做,且必須做的事情。背后詆毀您的人就交給我吧,我一定會傾盡全部人脈,找到傷害您的人!” 溫潤如玉的公子哥誰見了都會有好感。如果是第一次見面,席清音說不定真的會小小的心動一下,然而…… 他早就看穿了金孔雀的本質(zhì),此時只是覺得有些好笑,點(diǎn)頭說:“那么就拜托您了?!?/br> 容云景眼神猛的亮起。 像一只花里花哨求偶的金孔雀一樣,驕傲的昂著頭,使用了全身力氣向席清音展示著身上絢麗的羽毛。 管家察覺不到兩人之間的氣氛,此時只是心焦于一個問題:“小主人,這段時間您都去了哪里啊。” 席清音含糊說:“我去處理一些私事。天明之前可能還會走?!?/br> 容云景手指微微蜷縮,好半天才強(qiáng)行憋下來挽留的話。 管家這邊倒是完全呆住,老淚縱橫說:“啊?您還要走?您去哪里,求您把我這塊老骨頭一起帶上吧!天氣冷了為您置好看的白衣,肚子餓了給您準(zhǔn)備最喜歡的豆腐全宴……” 白衣?豆腐? 雖然這些早就知道了,但容云景還是默默在心中加重印象。 席清音好笑說:“伯伯,我長大了,可以照顧好自己。您現(xiàn)在需要做的,是替我照顧好養(yǎng)年。” 說起魚養(yǎng)年,在場四人表情都有一瞬間的變化。 屋內(nèi)一時陷入沉默。 金疙瘩里有信的過的醫(yī)師,診治過后搖著頭走出來。 “患者傷的很嚴(yán)重,目前還是昏迷狀態(tài)。即便精神力用名畫吊住,但后續(xù)的畫作也要維持住,不然隨時可能……她的身體創(chuàng)傷也很難解決,都是些皮外傷,內(nèi)傷也有不少,需要諸位好好用藥調(diào)節(jié)?!?/br> 醫(yī)師說的嘖聲連連,似乎他實(shí)在想不出來,到底是怎樣狠毒的人,才會對一個女孩子下這么重的手。 送走醫(yī)師后,陶笑笑先開口。 “幾個月前,快活樓時間不知道被哪個傻.逼專門盯著舉報,我作為樓主去帝國監(jiān)獄走了一趟。你們都知道嘛,我們這些世家子弟逃避監(jiān)獄最佳方法就是裝病,這樣就可以不用做勞改功啦。我是在病房遇見嫂子的,只是簡單的一個照面,擦肩而過。她的嗓子當(dāng)時還沒有問題,拉著我讓我在黑市競拍會上救她?!?/br> 說到這里,陶笑笑皺眉說:“這就是我發(fā)瘋一樣買畫的原因。我知道的只有這些了?!?/br> 席清音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管家那邊像是接力球,吐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給說了出來。 “我知道小主人和養(yǎng)年小姐關(guān)系非常好,就想救她。但陶小少爺又和我說,不能信任魚家,我只能……” 席清音點(diǎn)頭:“您做的沒有錯,如果是我,我也會賣那些畫?!?/br> 管家歉疚說:“但您的印章還是毀掉了?!?/br> 席清音垂下眉目,嘆氣不言。 剛剛?cè)菰凭耙恢辈宀簧献欤@下子總算找著機(jī)會了,當(dāng)即開口道:“我知道有一個人,很會修各種毀壞物品?!?/br> 席清音扭頭:“誰?” 容云景說:“魚家老三,魚禍心。他還是魚家藥品監(jiān)管,如果治療傷者缺失什么藥物,找他是最合適不過的?!?/br> 陶笑笑鼓足了膽子舉手說:“魚家不能全部信任的!不是因?yàn)槲姨占胰司涂此麄儾豁樠邸パ?,總之他們就是不能全都信任?!?/br> 席清音說:“為什么這樣說?” 陶笑笑瞥了一眼容云景,后者正要自覺避嫌,席清音卻不慌不忙開口。 “沒事,說吧?!?/br> 其余三人均一愣,其中反應(yīng)最大的還要屬容云景,他像是某種東西被承認(rèn)了一般,瞬間開心的不能自已。 陶笑笑猶豫幾番,最后還是開口說了。 “是嫂子和我說的,說魚家出了內(nèi)鬼,很有可能就是害你們那一代人全部死掉的原因?!?/br> “包括我自己的想法也是,你們不覺得魚婷玉的反應(yīng)很奇怪么,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覺得她奇怪?” 眾人陷入沉默。 事情太過復(fù)雜,現(xiàn)在幾人在這里胡亂猜測也沒有太大的用處。 現(xiàn)在魚養(yǎng)年、包括席清音自己都已經(jīng)在黑市競拍會上暴露了,魚家人要是不傻的話,肯定會派人來金疙瘩探口風(fēng)。 至于來的是魚木槿還是魚禍心,只能到時候再想辦法試探一下。 剛想到這里,管家與陶笑笑忽然面色一變,異口同聲焦急喚道: “太子殿下!” “殿下!” 席清音后知后覺的偏頭看去,只見容云景緊緊閉目扶著椅子,神情極度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