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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及了一瞬魚木槿, 席清音還是決定直說:“就看見養(yǎng)年拿著匕首和激光武器,匕首上面沾滿了鮮血,李言躺在她的懷里,不知道是死是活。她讓我趕緊走,不要摻和,接著舉起激光武器對準我。我的眼前一黑,再醒過來時,全天下人都在告訴我,是魚養(yǎng)年殺害了陶李言,然后上吊自殺。” 魚木槿神色悲愴:“你信了?” 席清音搖頭說:“我自然是不信的。傷勢微微好轉(zhuǎn)后,我去過陶家和魚家,兩家都大門緊閉,不見客。后來的事情你們都應該知道?!?/br> 世家子弟接連死亡,席清音輟學參戰(zhàn),一去就是數(shù)年。再回來時物是人非,那一輩人到最后,竟然只剩下了他一人。 氣氛沉默三秒,一旁的魚木槿忽然站起身,對著席清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桌上兩人一下子站起身,對視一眼。 屋外屋內(nèi)都是一片靜謐。 席清音抿唇說:“你跪下來做什么?” 魚木槿額頭觸地,長跪不起: “席畫師,十年后的今天兇手卷土重來。您是當時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唯一的突破口!我知道人的本性是趨利避害,我也沒有立場來要求您去做些什么,但是看在jiejie的面子上,求您‘摻和’進來,幫幫我?!?/br> 容云景立即皺眉說:“席畫師不方便出現(xiàn)在明處……” 席清音看向魚木槿:“我答應你?!?/br> 容云景頓時止住話頭,吃驚的看向席清音。跪在地上的魚木槿也是猛的抬頭,似乎想不到他會答應的如此迅速。 席清音說:“十年前養(yǎng)年讓我不要摻和,我確實沒有摻和,選擇參戰(zhàn)躲避災禍。但現(xiàn)在的后果可以看出,一昧躲避沒有用,該找上來的,時機一到還是會找上來?!?/br> 這句話說的輕松,聽的人卻宛如看見驚濤駭浪拍打礁石,頭皮發(fā)麻的緊。 這就意味著,席清音愿意站出來了。 或者說,他愿意站出來,當誘餌。 容云景似乎想勸,不過糾結(jié)幾瞬,他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沒有立場去勸。 如果不能人心愛之人避免過災禍,最好的辦法是同樣參與其中,為心愛之人抗過災禍。 沒有猶豫太久,容云景扶起魚木槿,說:“我也可以幫忙?!?/br> 魚木槿感動不已。 自此,三人陣營暫時成立。 確定三人屬于統(tǒng)一戰(zhàn)線后,席清音終于忍不住問出心中一直埋著的疑惑。 他看向容云景,旁敲側(cè)擊道:“殿下,您與帝王的身體,有沒有可能是藥物導致?” 容云景冥思苦想了一會,說:“小叔叔以前經(jīng)常給我服用一種養(yǎng)體藥丸,當時身體沒有大問題。后來藥材稀缺,他那里也沒有貨,我就停止服用此藥。身體出問題是后來的事情?!?/br> 席清音緊皺的眉頭稍舒緩。 之前還是貓的時候,曾經(jīng)看過容天河說過藥丸的事情,現(xiàn)在這個迷惑終于被解開了。就這樣看來,似乎藥丸沒有什么疑點。 魚木槿說:“我能不能看看那藥?” 容云景搖頭:“沒有存貨?!?/br> 魚木槿說:“裝過藥的藥盒也行?!?/br> 容云景思考了幾秒鐘,起身出門,吩咐守候在門外的女仆取藥盒。 少傾,藥盒送到三人面前。 魚木槿拿起藥盒,仔細端詳了一下。 看著他這么專業(yè)的模樣,席清音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魚家一直以來都是從商,主系的幾個孩子也是管理各種商界分支。藥物方面的生意應該是魚禍心在做,身為魚禍心的兄弟,魚木槿有些了解也不奇怪。 好一陣子后。 魚木槿遺憾搖頭:“聞這個味道,似乎是強體丸。這種藥稀罕又昂貴,禍心那邊也沒有存貨,元帥大人能弄來這個藥,確實應該下了不少功夫。更多的,可能要等我回去見見禍心,才能知道了?!?/br> 容云景松了一口氣:“如果藥物沒有問題,那么小叔叔的嫌疑是否就能擺脫了?” 魚木槿提醒道:“這只能確定,害您的和害席畫師的,應該不是同一批人?!?/br> 容云景面色僵硬,轉(zhuǎn)頭看向席清音,認真說:“如果真的是他……” 席清音安靜的等下文。 容云景話語說的極其艱難:“如果真的是他害你們至此下場,我會代表個人,同時也代表帝國,為你和你的朋友們主持公道。” 席清音點頭說:“希望不是他?!?/br> 容云景陷入沉默。 如果幕后兇手真的是容天河,那么容云景必定會陷入一個抉擇。 是選擇大義滅親,還是要主持真理。 席清音不想看見容云景陷入這樣的兩難境地。 他似乎看見容云景在一步一步,走著他曾經(jīng)走過的道路。那條路席清音曾經(jīng)走的遍體鱗傷,現(xiàn)在更不希望有人再去嘗試。 特別是,這個人還是他的鏟屎官。 ** 魚木槿背后有家族盯著,席清音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忙。最后三人商議了一會,還是決定暫且將魚養(yǎng)年養(yǎng)在容云景的宮殿中。 金疙瘩門口蹲守著很多記者與狗仔,席清音與魚木槿兩人不約而同的走了后門。 等容云景不再送,席清音點頭向魚木槿告別,特意走了與他家方向相反的道路。 走出了好一段距離,身后忽然傳來一聲大喊:“席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