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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清音疑惑的歪頭。 他不一直這樣么……哦,差點忘記,容云景似乎曾經(jīng)欽慕過圣潔無比的‘天才御畫師’來著,現(xiàn)在乍一看到他如此狼狽,心中或多或少都會感覺一些幻滅吧,也是正常的。 正想到這里,容云景那邊笑容比之前更盛。眼角微微彎起,眼中泛著細碎的微光,恍惚間能將幽暗的山洞照撫一絲清亮的溫度。 這個笑容,就像……月光一樣。 席清音一直都不是好皮囊的人,要是想看美人,直接照鏡子就可以。但現(xiàn)在這個時刻,他竟然也冷不丁的被驚艷到。 帝國月光果然名不虛傳。 席清音糟糕透頂?shù)男那榻K于被治愈了一些,好笑問:“很少看見我什么樣子???” 容云景想了想,說:“真實的樣子?!?/br> 席清音心里更好笑了,說:“這樣說起來,你認為我以前的都是虛假作秀?” 容云景立即搖頭,說:“不是,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嗯……” 一緊張起來,他就忍不住使用敬語,偏偏心上人就坐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好像一伸手就能觸碰到,微微靠近就能長久擁其入懷。 這些在以前都是不敢想象的!死都不敢去想這些事情,分明就是褻瀆,偏偏,現(xiàn)在這些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切實發(fā)生在眼前。 容云景終于找到合適的話來描繪,如蒙大赦般說:“你現(xiàn)在居然是真的?!?/br> 席清音茫然:“……?” 容云景伸手,指尖顫抖的撫上席清音垂在肩頭的墨發(fā),大拇指與食指捏在一處,將頭發(fā)揉了兩下。 末了還一臉驚嘆的抬起頭,仿佛剛剛干了一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噗嗤……”席清音笑出聲:“我當然是真的?!?/br> 容云景卻沒有再說話了。他瞇著眼笑,心情很好的樣子。 看著看著,席清音也漸漸放下緊繃的心。 山洞外一片靜謐,此處星脈承光極大,透過石縫可以看見外頭一片連著一片的熒光。 接下來的事情可就有些讓席清音驚訝了。 與溫柔的性子截然相反,容云景替他處理傷口的動作極快,絲毫不拖泥帶水。 手法精確而適度的拆除用作固定的木板后,換掉療傷草藥,又很快的將木板給裝了回去。 這件事要是讓席清音自己來做,一定是滿頭大汗把自己折騰的夠嗆,估計弄到天明都能拆下木板。容云景竟然十分鐘內(nèi)就處理完了。 這下次輪到席清音心中驚異了。 容云景一直在專注的處理傷口,絲毫沒有察覺到身旁人的眼神。 等一切處理完畢,他皺眉將席清音手臂放下,表情嚴肅的凝神問:“疼么?” 席清音:“略有些,不礙事?!?/br> 容云景看了他幾秒鐘,忽然低下頭,對準那傷處輕輕吹了幾下。 這樣一來,他們之間的距離更近了。 刮過的傷處瘙癢難耐,席清音想要抽手,苦于面前人比他力氣要大太多,他根本無法動彈,最后也只能無聊數(shù)起對方低垂的睫毛。 好長呀!像一排會撲騰的小扇子一樣。 看著看著,席清音入神想著別的事情去了,怎料容云景忽然抬眸,一眼與他對視上。 “好些了么?” “額?” “傷口還疼不疼?” “啊……好多了!” 席清音終于將手收回懷中,“好厲害,吹一下傷勢就可以變好嗎?” “自然不可以?!比菰凭袄硭斎徽f:“但是吹一下,心情就能變好。” 席清音愣了一瞬,笑道:“誰和你說這個的?” “我的母親,是她教我這些的?!?/br> 容云景看向山洞外細碎的月光,撿起地上的碎石塊丟了出去,眼神隨著石塊跳動,里頭是滿滿的復(fù)雜。 席清音的笑容一下子就頓住了。 他雖然是孤兒,但自小由管家伯伯撫養(yǎng)長大,對他來說如父如兄。身邊又常常伴著一群至交好友,成天混在一起,日子過得很充實。童年該少的一樣都沒有少。 但容云景不一樣。 魚清水去的早,金孔雀小時候幾乎不出現(xiàn)在公眾面前,直到成年后才逐漸有了消息。 成年之前他過得是一個什么樣的日子,沒有任何人知道,也沒有任何人能猜的出。 看他現(xiàn)在這個表情,應(yīng)當是不快樂吧。 席清音不是喜歡打聽別人家事的人,更不忍心觸及容云景的傷心事。 想了想,他生硬的轉(zhuǎn)移話題:“我有一個疑問。那次作戰(zhàn)畫作充裕,戰(zhàn)士力量也充裕,按照常理來說防護遮罩不可能當時就被打破?!?/br> 容云景整理好心緒,神情也跟著認真起來,說:“不能按照常理去看?!?/br> 席清音:“嗯?” 容云景沉思著說:“應(yīng)該是有人從內(nèi)部關(guān)掉了遮罩?!?/br> 席清音陷入沉默。 ‘內(nèi)部’指的一定是防護遮罩的內(nèi)部,但這里面只有帝**團的戰(zhàn)士能進,遮罩開關(guān)裝置那種地方,更是只有高階戰(zhàn)士能靠近。 如果在這一批次中出現(xiàn)了叛徒,無疑是一件十分讓人頭疼的事情。 容云景和他現(xiàn)在都出了事,那次作戰(zhàn)的后果,簡直不敢想象。 更可怕的是……他現(xiàn)在手斷了。 不管叛徒是誰,現(xiàn)在他短時間內(nèi)不能再作畫,這對于對方來說絕對是一個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