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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云景沒有多停留,他立即收起手帕,轉身向外走。也許是因為心態(tài)倉皇,他并沒有注意到腳后跟有一只白色的小貓咪偷偷跟著。 “……” 看著前方金孔雀的背影,依舊強大。他似乎從來都沒有在自己的眼前露出過疲態(tài),弄得席清音差點忘記他身患劇毒的事情。 當然,現(xiàn)在知道也不晚。 貓咪堅定視線,內(nèi)心深處想畫出100分評分國畫的心情變得更加迫切。 ** 葬禮現(xiàn)場。 莊重而簡陋的儀式正在進行,魚養(yǎng)年生前說過想要自己死后被火化,骨灰?guī)У教绽钛缘哪贡吢裣?。魚家的兩個孩子高概念的遵循著他的遺囑,認真在棺材邊誦經(jīng)。 這次葬禮是非公開下葬儀式,等戰(zhàn)爭結束后,魚家一定要為她補辦葬禮的,估計到時候得全球直播一下。雖然有一點讓死者無法清靜的意思在里頭,但這是人家的家事,外人們也沒有辦法管。好在這次出席的人不多,大都是魚家的親眷,還有帝國高位戰(zhàn)士們。 所有人面色莊嚴,低頭默哀。 前面一切都進行的十分順利,直到即將抬棺的時候,由誰來扶棺讓眾人犯了難。 帝國扶棺利益應當是一左一右,是亡者生前最親近的人。不管怎么說魚木槿是肯定要占著一個名額的,如果沒有魚豆腐的話,那剩下來的名額按照道理應該給魚禍心。 現(xiàn)在尷尬的是沒有‘如果’。 魚木槿看著眼前兩張臉,開始糾結。 如果席畫師在就好了,他在的話,應該是由他來扶棺。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席畫師沒有出席,魚木槿私心希望由自家哥哥來扶棺,但考慮到魚養(yǎng)年的本心…… 魚木槿問:“你們想扶棺嗎?” 魚豆腐躑躅幾秒,怯生生小聲說:“想。” 魚木槿又看向魚禍心。 后者嘆了一口氣,主動放棄說:“那就讓他來吧,養(yǎng)年jiejie可能也是這樣想的?!?/br> 魚木槿說:“你不想扶嗎?” “想當然是想的。但你也知道……”魚禍心環(huán)顧四周,看清眾人的表情后苦笑說:“我在養(yǎng)年jiejie的心里,是沒有這個資格的?!?/br> 魚木槿:“……” 魚木槿很想說魚養(yǎng)年也是將他放在心里的,在去世之前,還死死攥著席清音的手,請求他好好保護魚禍心。 甚至說出了‘虧欠’這樣的字眼。 考慮到目前的情形,魚木槿憋住,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 這件事就這樣敲定下來。 棺木起,人群開始移動。 容云景站在后方,眼神一直在簇擁的人群中掃視游離,像是在尋找著什么。 他不相信以席清音的性格,會錯過送親友最后一面。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連這樣的場合也不出席呢? 難不成是因為太過于傷心? 想到這里,容云景眸色浮現(xiàn)擔憂。 向前走了幾步,他忽然腳步一頓,心中微動,控制不住的向后看了一眼。 甬道深處有一只眼熟白貓的身影一閃而過,速度很快,依稀能看見還有點跛前腳。 他眨了眨眼睛,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容云景面露沉思,正要回身去看,有旁人阻攔方才打住這個念頭。 只不過這個疑惑還是深深的埋在他的心底……他明明記得,基地里是沒有人養(yǎng)貓的。 ** 七日后。 席清音坐在房間里飲茶。 是的,他已經(jīng)變回人類了。中途還變成了一次貓,好在是深夜,他很快就回復了人形,并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小插曲。 這個變貓的契機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捉摸,好在不是一天一變,要不然他可應付不了。 門外有人步履極快的走入,女仆們紛紛行禮問好:“魚少爺?!?/br> 席清音眼皮都沒抬,繼續(xù)翻畫冊。 魚木槿一進來,十分熟練的坐到他對面,張嘴就是:“我覺得太子殿下對我有意見?!?/br> “怎么了?”席清音抬眼看他。 魚木槿這幾天都沒有吃好睡好,好端端一個人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面色比之前身體不好時還要差許多。 正是因為這個前提,他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一種莫名的怨念:“他不許我出征?!?/br> 席清音平靜說:“你現(xiàn)在狀態(tài)不好,不許你出征是非常正確的決定。” “我不是想說這個。”魚木槿焦急說:“我的意思是殿下看我的眼神?!?/br> 席清音好奇問:“什么眼神?” 魚木槿認真說:“很冷漠,非常冷的眼神?!?/br> 席清音盯著茶杯里的茶葉想象了一會兒,實在想不出容云景表面上看起來溫溫柔柔的,怎么作出‘非常冷的眼神’。 想了想,他安慰說:“可能只是你的錯覺?!?/br> “絕對不是錯覺!” 魚木槿非常堅定的否認,近乎悲憤說:“前幾天商量作戰(zhàn)計劃,散場的時候他專門把我給留了下來。我還以為他終于同意我出征了呢,誰知道他非常嚴肅的看著我,讓我照顧好我的戀人,絕對不能辜負‘她’。” 席清音抿唇:“……” 魚木槿說:“我才15歲?。∧睦飦淼膽偃??!” 席清音:“……噗?!?/br> 魚木槿更加悲憤:“您竟然還笑!” 席清音忍了好一會大笑的沖動,終于正經(jīng)起來,說:“別擔心,我去和他談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