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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燈猶豫了一下,在心中想道:雖然我今日下午聽到的東西卻是古怪,但是我又拿不出證據(jù)來。若是我自己大驚小怪搞錯了這件事,豈非在蘭雪懷面前搬弄是非?而且,那兩人是什么門派,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還是等明日早起去調(diào)查一番,摸透了再來跟蘭若說也不遲。 閑燈道:“那明日我跟你一塊兒去巡邏?!?/br> 蘭雪懷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閑燈得到回應(yīng)之后,當即把頭埋在他肩膀上,呼呼大睡起來。蘭雪懷本來還想跟他多說幾句話,結(jié)果對方像塊木頭,一點兒情調(diào)也沒有,竟然就這么睡著了。蘭雪懷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臉,心中雖有不悅,但總歸是開心的,于是抱著閑燈,很快就心滿意足地睡去。 第二日一早,蘭雪懷拿了一套小清洞天的校服給他穿上。 閑燈鮮少穿一身白色,他皮膚本來就白,穿上去之后仙姿超然,轉(zhuǎn)了一圈,他就忍不住上蘭雪懷面前表演孔雀開屏。 蘭雪懷道:“巡邏前要先去和洞主報備?!?/br> 閑燈配上妖刀,笑嘻嘻道:“走走走,我還沒見過他們呢?!?/br> 一路上,閑燈湊在蘭雪懷面前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從蘭苑出來,遇到了不少洞中修士,皆是一臉見鬼了的表情看著閑燈,緊接著又看著蘭雪懷,然后打過招呼低著頭匆匆往旁邊走去,看的閑燈郁悶不已。 這些修士走遠了偏還是個嘴巴大的,估計是場面過于驚悚,一時間忍不住互相分享自己的心得體驗,一個人狠狠地吸了一口冷氣,說道:“你掐我一下,看看我早上睡醒了沒?” “你也看到了?蘭雪懷邊上是有一個人吧?” “那我就是沒產(chǎn)生幻覺了,我的天,是我瘋了還是蘭雪懷瘋了,他怎么會帶人?。课以谛∏宥刺齑暨@么多年,就沒見過他跟誰一同上下學(xué)過?!” “你看清楚那個男的長相了沒?多大???” “好像跟我們差不多大,我沒見過他,不是我們這兒的人吧……” 斷斷續(xù)續(xù)地討論聲越來越小,閑燈耳朵好使,聽了個大概,忍不住捧腹笑道:“蘭若,你好兇啊,我怎么覺得大家都很怕你?” 蘭雪懷道:“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br> 閑燈用手指著他,道:“你看看你看看,你就是這個脾氣大家才會怕你?!?/br> 蘭雪懷反問道:“那你也怕我嗎?” “我怕你干什么,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彼f完,又是一笑,蘭雪懷面紅耳赤,提醒道:“不可在外面說這些話?!?/br> 閑燈閉上嘴,心里卻想道:他好奇怪,這話怎么就不能說了? 蘭雪懷轉(zhuǎn)過一個彎,來到了另一座小筑,推開門,里面有個大殿。大殿中間正站著兩個男人,身長如玉,一名頭戴玉冠,約莫三十出頭,一名蓄著胡子,約莫四十出頭。 蘭雪懷恭敬地行禮:“洞主,副洞主?!?/br> 閑燈跟著彎下腰作揖,同時在心中想道:原來這二人就是小清洞天的洞主,看起來年紀也不怎么大。 小清洞天洞主抱樸子便是那名蓄胡子的,見到蘭雪懷來了之后,停止了跟副洞主元虛子的對話:“來了,昨日巡查的如何?” 蘭雪懷一板一眼答道:“并無異常。” 抱樸子看著閑燈,問道:“這位是你的朋友嗎?” 蘭雪懷道:“是。” 抱樸子點頭:“你也是時候交些同齡的朋友了?!?/br> 閑燈笑道,他笑起來十分有感染力,并且深得長輩喜歡,他彎腰道:“抱樸前輩,在下驪山破兒洞黎山老母之徒閑燈?!?/br> 抱樸子道:“原來是老君的徒兒,略有耳聞?!?/br> 元虛子是跟隨蘭雪懷一同去過小乘聽法會的,見此,也介紹道:“閑公子在小乘聽法會上面表現(xiàn)頗佳,是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br> 閑燈聽他聲音怪耳熟,但沒有多想,只覺得是在小清洞天見過一面,曾經(jīng)聽到過聲音罷了。 蘭雪懷又與兩位洞主你來我往的說了幾句,最后抱樸子囑咐了一番,這才放蘭雪懷出門。 閑燈雖然覺得這兩個老頭說話不緊不慢,看不出什么,但是話中對蘭雪懷的關(guān)切卻做不得假,想來是十分喜歡蘭雪懷這個徒弟的。 蘭雪懷從抱樸子那兒出來之后,又去后山巡邏片刻。到了晚上,小清洞天不但沒有清閑下來,反而更忙了。蘭雪懷回到屋中換了一套更加繁瑣的衣服,閑燈趁機喝了一口茶,不動聲色地欣賞了一遍蘭雪懷,他問道:“都快歇下了,你今晚還換衣服做什么?” 蘭雪懷道:“今晚不能歇下,過會兒就要去后山。” 閑燈恍然大悟,道:“是去拿無字磐石嗎?” 蘭雪懷點點頭。 果然如此,閑燈想明白了。 無字磐石的封印和結(jié)界都是層層疊疊的,要打開也沒那么好打開,而且歷年來也只有洞主才有權(quán)利開啟這些結(jié)界,所以每一年請無字磐石,都要提前一晚上將結(jié)界打開。不然,第二天若是當著仙門各派的面打開無字磐石,耗費巨大的靈力不說,就是時間上也不允許,場面一亂,更容易出事情。 閑燈很識趣道:“那我就在這兒等你回來?!?/br> 他是個外人,到底不是小清洞天的學(xué)徒,人家去拿自己的鎮(zhèn)派之寶,他再跟過去就未免有些不識抬舉了。 蘭雪懷道:“那你就在這里等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