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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第二個問題還真不知道答案,但,“是從平行世界來的人?!毖酂o往三言兩語,盡量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屠梓的來歷。 “……哈?”要不是二十幾年的兄弟情,宋時一定懷疑燕無往在耍他。 這邊頭頂滿是疑云,那邊屠梓卻還在發(fā)瘋。 “啊啊啊是關(guān)明淵——慢著,那照片上的不就是——”屠梓撲回墻邊一張一張照片地看,終于讓他找到一張女子素顏躺在床上、半夢半醒的。 “啊啊啊是苑喜玉!真的是苑喜玉!女神竟然穿朋克啊啊啊!” 他激動、他腿軟、他感覺自己要感動落淚了! 浪涯回過神來,繞過沙發(fā)把屠梓也拉了回來,“怎么了?”他小聲在屠梓耳邊問,生怕又出什么事。 屠梓還沒有激動完,但總算降低了聲量,“你知道他們是誰嗎?是關(guān)明淵和苑喜玉!” ……誰? 降低音量什么的對滿場的哨兵和有哨兵伴侶的向?qū)碚f根本沒什么意義,一時間所有人都默契地沒有作聲,注意力全在聽屠梓說什么上。 “關(guān)明淵和苑喜玉!本世紀最強的哨兵向?qū)В∮肋h的全球首席!”看著浪涯一頭霧水的樣子,屠梓簡直想要抓住他的衣領(lǐng)搖晃——要怎么才能讓他明白自己有多激動啊啊?。 肮缠Q波物理化的先驅(qū)!哨向協(xié)會組織的奠基者!哨向?qū)W院的始創(chuàng)人!金草帽音樂娛樂大賞終身成就獎得主!全民投票最受——” “——慢著?!鼻厝蝗滩蛔〈驍?,“你說什么?金草帽?”前面幾個頭銜還好理解,說到后面什么娛樂大賞都跑出來了,都是些什么鬼? 燕無往直接噴了,手肘撞了撞兄弟:“沒想到你在平行世界還是個偶像歌手啊,嗯?” 宋時翻了個白眼,正欲反駁,屠梓就搖了搖頭。 “不是啊,關(guān)明淵是作曲者,演唱者是苑喜玉?!蓖黎餮劬闪?,“喜玉女神當年風靡一時,代表作《只要相信》點燃了全球的覺醒風潮、挺住了各地政府對哨向協(xié)會的試壓、造就了政府及選舉制度的全面改革……最后還成了哨向?qū)W院的校歌!你們記得的吧,我也唱過!” 光說還不夠過癮,屠梓拿出手機,當場又把苑喜玉的原唱版本公放了一遍。 隨著播放指令,豐盈熱血的音樂瞬間盈滿了原本寧靜的田間木屋,當中清亮有力的歌聲,帶出的感染力的確比屠梓之前僅僅沒有跑調(diào)的清唱強了不是一分半分。更何況,這一把聲音對屋里其他幾人的意義還不止于此。 聽著從陌生器具當中流淌而出的、熟悉的聲線,宋時默默握緊了拳頭。 ——多少年了,已經(jīng)多少年,沒有聽過阿宛的聲音了。 當年阿宛也很喜歡唱歌,卻從來沒有站到人前的機會。她只能在沒有人煙的地方才能放膽歌唱,或是在他耳邊喁喁細語、哼著不成整曲的調(diào)子……那時的歌聲,和現(xiàn)在聽見的幾乎一模一樣。 ——但也只是幾乎而已。 宋時咬牙合上眼簾,藏起眼里的濕潤。 因為多次兵行險著的救援行動,他的阿宛的喉管被催淚彈的煙霧灼傷過,唱到高音時總帶著半分沙啞,并非曲中人般清澈無塵。 一曲聽罷,屠梓的亢奮狀態(tài)還未消減,長舒了一口氣,他滿心慶幸地說:“太好了,有關(guān)明淵和苑喜玉在,那我們的反抗行動一定會成功!” 聞言,其余四人皆是一怔。 “也許吧……如果她在的話。”宋時苦笑道,聲音幾不可聞。 秦然面上則漾起薄怒,直接把精神鏈接搭上屠梓的意識說話:(你沒聽見我說阿宛已經(jīng)死了嗎?)這樣隨隨便便勾起別人的傷心事,這孩子也是欠教訓。 慣于和同學如此交流,意識中突然響起聲音對屠梓來說不算太驚嚇,話的內(nèi)容卻讓他楞住了。 之前他滿腦子都在琢磨相中人的身份,的確沒有用心聽秦然說了什么,但苑喜玉已死,這…… “這不可能??!”震驚之下,屠梓脫口而出。 “什么不可能?”突然聽到這么一句,燕無疑惑,剛剛寶貝兒精神觸絲有波動,是跟屠梓說什么了嗎? 屠梓卻沒有回應(yīng),急急捂住管不好的嘴巴,回精神鏈接問秦然:(什么時候的事?) (十八年前。) (這、)屠梓疑惑地看了宋時一眼,又問:(他們沒有綁定嗎?) (……有。)秦然也開始覺得屠梓的疑問不是單純神經(jīng)粗了,(怎么了?) (十八年……不可能。)對比了一下心中的數(shù)字,屠梓很篤定,(如果伴侶已經(jīng)死了十八年,他不可能還活著?。?/br> “什么?!”這話里話外的意思,讓秦然成了失聲驚呼的那一個,“無往!”顧不得那么多,他回頭抓住愛人,“他說阿宛還活著!” “什么?!”宋時面色突變,一個箭步抓住了屠梓兩邊肩膀,“你什么意思?說清楚!” 屠梓雙肩一疼,幾乎飆出淚來。浪涯上前想讓宋時放手卻完全無效,他掰不開宋時的手掌,宋時也對他的阻止無知無覺,兩眼死死瞪著屠梓,就等他說話。 忍著疼痛,屠梓飛快解釋:“綁定之后的哨向伴侶,如果其中一方死亡,另一方的能量和精神圖景就會出現(xiàn)生理性凋零,不論如何治療安撫,是活不過三年的。你們既然已經(jīng)綁定,十八年了,你活著,她當年就一定沒有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