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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梓隨著示意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一些抗爭者爬上了高塔外圍的鐵梯,竟要硬闖塔頂! 這道鐵梯除了一些鐵網(wǎng)并無任何遮擋,他們這樣做就等於成為活靶! 果不其然在屠梓還未知道該如何行動的時候,硬闖的抗爭者就有幾個中槍倒在梯間不動,而僥幸一個接近塔頂?shù)模脖簧厦鎺讉€疑似研究員的白袍人尖叫著拿棍子捅了下去,直直摔落在下面同伴的尸體上。 更讓屠梓慌亂的是,藍鳥和劉氏還有其他些僅余的、負傷不重的同伴,就在那附近蠢蠢欲動,一副想要前赴后繼的樣子! “浪涯!”他也顧不得那么多,將身上僅剩的兩個煙霧彈丟出去,就和浪涯趁著霧氣升起跑過去。 “藍鳥!”屠梓拉著對方的手,“別傻!上不去的!更生黨的援軍還在增加,留得青山在,別送死!” 藍鳥皺了皺眉,罕有溫和地拍了拍屠梓的手背,“我知道上不去?!?/br> “那就好,”屠梓舔了舔唇,“我們先躲躲,煙霧持續(xù)不了多久了,地下有路線……”他拉著藍鳥的手就要往防空洞的方向跑,卻發(fā)現(xiàn)對方一動不動。 “怎么——” “屠梓,我是知道上不去?!痹谝黄鸟R亂之中,藍鳥等人竟顯得異常鎮(zhèn)靜,“但我說過,今天我們就是攻不下這座塔,也要從更生黨腿上扯下一塊rou來?!?/br> 聞言,屠梓臉色一白,“你們想做什么……” 浪涯垂眸,默默牽著屠梓,把他抓著藍鳥的手牽了回來。 “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撤退,能退到何時、退到何處?屠梓,”藍鳥回頭看了看情況,加快了語速,“你們的想法我不懂,但今天我們奮身一搏沒有勝利,希望明天你們能做到。今天、今天……” 藍鳥閉眼,深呼吸一口氣。 “今天,”他振臂一呼,“我們要更生黨血債血償!” “更生黨血債血償!” “更生黨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 僅余的十?dāng)?shù)個激進派抗爭者緊隨著藍鳥的高呼,抬臂高喊。他們的確不是要上塔,他們拿著僅余的武器和炸彈,沖向塔底大門,那個曾經(jīng)誤導(dǎo)他們,實際只裝滿機件的地方。 浪涯一咬牙,撈起屠梓猛沖躲進防空洞,關(guān)上了洞口。 方才藍鳥等人的呼聲這里的人也已聽見,現(xiàn)在一個個或牽著手、或握著項鏈,都在默禱。 浪涯耳朵貼在洞門上,一邊留意著外面的情況,一手緊攬著屠梓。屠梓抱著浪涯,思維觸絲遍布洞內(nèi),隨時防備特發(fā)情況。 ——然而,異變比想象中來得更快。 不過幾分鐘,一陣強烈的沖擊突然襲來。 如同鐘鳴、如同錘擊,同一時間所有人都失去了意識。 第132章 寂靜。 無聲。 “唔……” 掙扎著醒來,屠梓揉揉自己的耳朵——沒聾。 “浪涯……”用力拍拍倒在自己身上的人,屠梓想要出動精神觸絲,卻發(fā)現(xiàn)頭痛欲裂。 “屠梓!”不遠處,辛逸林也差不多時間醒了過來,跌跌撞撞地扶起黃晨,查看著周圍人的情況。 “怎么……”醒來了以后,哨兵們的違和感比其他人更強烈,“這么靜……” 浪涯最接近洞口,謹慎地打開了一絲縫隙,查看外面的情況。 原來由爆炸和彈藥造成的煙霧已經(jīng)散去了大半,但情景卻更加恐怖——大批士兵或趴或躺地倒在地上,意識不明,最接近高塔的位置還燒著火,一些殘肢和著血塊散落在附近,猶如地獄現(xiàn)場。 若說這樣一幅尸體和人分不清的畫面已夠滲人,更令人從心底發(fā)冷的就是,四周沒有一點聲音。 平常該有的人聲、汽車聲、隱約的動物和蟲叫聲……統(tǒng)統(tǒng)沒有,哨兵們紛紛把手指放在耳邊弄出聲音,又豎起了耳朵,只想確認清楚自己的聽覺是否有什么問題。 “……屠梓?!甭犃艘粫搜睦黎鞯氖?,示意他看塔頂。幾聲細微的哭叫被浪涯捕捉到,往聲音來源一看,是幾個趴在塔頂邊緣,一臉恐慌的研究員。 發(fā)現(xiàn)有雙眼睛再看著自己,那幾個研究員沒有喊人、也沒有呼救,只是尖叫著從塔邊退了回去,似是刺激太深,已經(jīng)失了常性。 言墨按捺不住,從浪涯身邊直接鉆出洞口,站在地面上往四周放眼看去,只見現(xiàn)場的煙霧之外,遠方四處都是一縷又一縷的黑煙帶著些許火光,滾滾直上云霄。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別看了?!彼闹艿耐椤饕巧谙騻儭粋€個醒轉(zhuǎn),剩下一部分普通人還沒有意識,辛逸林跨過地上的人,握住腳裸一把將言墨拉了回來,“趁現(xiàn)在外面的軍隊還沒有反應(yīng),我們快跑。這一切都不對勁,不能留在這么關(guān)鍵的地方。” 黃晨亦在指揮其他人,“還沒蘇醒的我們一人背一個,盡快離開此地?!?/br> 屠梓和浪涯對視一眼,將無數(shù)的猜測從唇邊吞了回去,對辛逸林點了頭。 他們身處的這個防空洞并不很大,其地下通道網(wǎng)絡(luò)覆蓋的面積自然也不盡人意,但意外地、也可以說意料中地,他們從稍遠的一個出口爬到地面時,并沒有遇上什么搜查、或暴露身份位置的危險。 仿似整個社會都亂了,到處都是還未得到救援和清理的車禍、不少地方出現(xiàn)火災(zāi)、部分區(qū)域停電,路上的行人一個比一個慌亂,更沒有心情注意到屠梓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