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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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床頭柜上的臺燈因為夏季常見的電壓波動而飛快地閃了兩下,橙色的燈光似乎比不久前略微暗了一些。——倒像是服部平次此刻的心情。 房間里安靜了好一會兒。 遠山凜躺在床上,腦袋枕著自己的胳膊,靜靜地看著上方的好友?!P(guān)西的名偵探盯著他的眼睛,皺著眉頭,半晌才緩慢地開口:“我還沒說完,你怎么知道我決定做什么?” “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了?!?/br> “……那我到底是為了誰才決心放棄推理???” “喂,我可從來沒說過不想讓你當偵探這種話??!關(guān)西的名偵探總不能在他17歲的時候就隱退吧?”為了緩和一下氣氛,少年伸出自己的指尖蹭了蹭男友的眉尾,然后握住了對方的手腕,“現(xiàn)在這樣不好嗎?” “不好!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以后不再跟我出去亂跑了?!?/br> “那這和分手有什么區(qū)別?” “不一樣!我又不是天天都要出去處理案件!平常我還是會來陪你的!況且……就,就算不帶著你,你也是我的人啊!”服部平次試圖解釋,然而他在這方面似乎嘴笨的不行,“你待在家里我就不用擔心你了——” “可是我想跟著你?!边h山凜也皺起了眉頭,“就你那種一碰上案子就不接電話不回郵件的毛病,你一個人我真的不放心。萬一出事了怎么辦?” “我不會出事的!” “那上次中槍的人是誰?上上次又是誰被人從船上推下去栽進了海里?我不明白既然我爸媽都沒有阻止我跟著你一起到處亂跑,你為什么要反對?想保護我嗎?那你不如直接把我綁在床上算了,畢竟關(guān)起來最多也就是碰上地震被房子壓死,或者自己把自己氣死!”遠山凜扭頭不去看平次,胸口起伏的程度可以看出他現(xiàn)在正在冒火。 “……我不是想吵架!”服部平次又開口了,聽起來又急又氣,“我知道你在乎我,可是你又不是偵探,又蠢又笨,身體也不好,萬一碰到那種老//jian巨猾的家伙豈不是要吃大虧?!我的事我自己能處理好,你不用幫忙!” 遠山凜松開了手。 明明換一種語氣就能把這種情緒表達得暖心體貼,結(jié)果用平次那種注孤生的表達方式說出來就讓遠山凜有一種想要暴打他的沖動。 “對,我又蠢又笨,身體也不好,這么累贅還不自知,以上真是抱歉啊?!鄙倌曛苯影逊科酱瓮屏似饋?,“好,我妥協(xié)了。就按你說的做吧,我以后不會跟著你了。你想去哪里都行,也不用再告訴我了?!?/br> 被甩開手的服部平次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了話,于是急忙開始道歉。 “不是,凜,我不是有意的,對不……” “行了,我要睡覺了?!?/br> “凜!” 遠山凜伸手把臺燈關(guān)掉,也不理服部平次一再的道歉,轉(zhuǎn)頭躺下,背對著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年才感覺到平次挨著自己躺了下來,額頭貼著他的后頸,伸手攬住了他的腰。 “你不是累贅。” 搭在腰上的手指收緊了,揪住了他的衣服。 “如果不是為了我,你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我真的只想……不,是我必須,保護你。” 房間里一時間只能聽到淺淺的呼吸聲。 少年悄無聲息地握緊了拳。——他突然想到,多年前的那起事件不僅僅是一場噩夢,也是一切的開始。 他救了服部平次,卻也帶給了對方很大的壓力?!拇嬖跁谟幸鉄o意地提醒平次這一切都是因為什么。然后就這樣一遍遍地刻在平次的腦海里,驅(qū)使平次一次又一次地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被他吸引,直到完完全全地陷進去,將他看作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一半是喜歡,一半是責任。 越是這樣,就越渴望獨占和保護?!犉饋硭坪跏呛芏嗳似谕哪欠N感情,但這卻不是個好兆頭。遠山凜不想讓服部平次在未來的某天里變成一個控制狂。 他希望自己可以和平次并肩而立?!M科酱螘褚郧耙粯?,拿著委托函來找他,說需要他幫忙,需要他陪伴。 黑皮膚的少年還在用自己的手掌輕輕地按摩著好友的胃部,看起來睡意全無。 遠山凜嘆了一口氣,翻了個身面對著自家男友,閉著眼睛在服部平次的懷里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鼻尖周圍都是熟悉的氣息,讓他平靜了許多。 感情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它讓少年喜歡上依偎在另一個人身邊的感覺,雖然這種溫存似乎不太適合男生之間的相處,但他們卻都習(xí)慣了,甚至?xí)X得很安心。 “凜?” “我還是那個看到你被人欺負了就會沖上去為你打架的遠山凜?!@一點不會變的?!彼f道。 “……嗯。” “我們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吧。” “哈?!這是什么意思?!”服部平次攥住了遠山凜的肩膀,強迫對方看著自己,再次皺起了眉。 “字面上的意思?!行┦虑槲乙煤孟胍幌?,等我想好了,就來找你?!?/br> “不是分手?” “……不是?!?/br> “那……那你需要多久?萬一你想個兩三年——” “不會那么久的?!?/br> “……哦。” 遠山凜閉著眼睛去吻服部平次的嘴角,然后撬開了對方的唇齒,緩緩地加深自己的吻,直到對方的氣息起了波瀾,雙手鉗住了他的腰…… 世界上有太多矛盾的事物。 就像光和影,水和火,也像這兩個今夜注定無眠的人。 只是因為太在乎了,所以才會難過。只是因為他們兩個都在想著對方,僅此而已。 遠山凜第二天一早就收拾好了東西,彼時服部平次還光著身子躺在枕頭上睡得昏天黑地。 他是真的累了,連好友從他環(huán)里鉆出來又下了床都不知道。不過這也難怪,平次昨天白天一直在外面東奔西走地查案,晚上很晚才回到房間里,然后又和遠山凜滾了兩次床單,幾乎折騰到凌晨五點多。體力早就沒剩多少了,再不好好休息估計身體都要抗議了。 原本少年是想等平次醒了之后跟他說一聲再回大阪的,然而洗漱的時候卻收到了安室透的短信,對方說有急事找他,想讓他幫忙。于是幾個小時前剛放下話說要分開一段時間的遠山凜就直接在服部平次的手機上留了一條消息,帶著自己的行李去了東京。 當然,他也因此被睡醒的名偵探罵得坐在馬自達的副駕上瘋狂打噴嚏。 “可惡?。?!明明之后都和我做了!?。〗Y(jié)果一覺起來人都沒了?。?!這和拔x無情有什么區(qū)別啊啊啊?。?!” 他以為遠山凜都不打算和他分開了,所以才放心地睡了,結(jié)果沒想到一起來他就被一個人丟在這里了,心情十分苦悶。 【到底要分開多久???就算是朋友有急事,那至少也得把我叫起來說一聲再走吧?!】 服部平次想給遠山凜打個電話,吼他一頓,然而號碼都撥好了,通話鍵卻遲遲沒有摁下去?!@種突然消失的事情,好想他自己做得更多啊。原來每次他離開的時候遠山凜都是這種感覺嗎? 【……算了,那家伙也難得任性一次?!痪褪堑葐幔?!多久我都能等!】 服部平次栽回床上,把空調(diào)被拉到自己的胸口,躺在枕頭上又看了一遍遠山凜的留言,開始發(fā)呆。 【我其實……也很想一直把你帶在身邊啊……】 ——————————————————————————————————————— “感冒了嗎?”安室透偏過頭問道。 “……可,可能吧?!边h山凜當然不知道服部平次在罵他混蛋,反正他就是體質(zhì)不好,莫名其妙地感冒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抽了一張面巾紙捏住鼻子,然后低下頭查看安室透剛剛遞給他的東西。 一個標著rm713i的透明物證袋,里面是一盤老式磁帶?!厦尜N著白色的標簽,標簽外側(cè)不知道被什么東西染成了棕褐色。 這是血嗎? “因為某些原因,我不能告訴你關(guān)于這盤磁帶的詳細信息,但是我想請你幫一個忙。我想知道這盤老式磁帶里隱藏的密碼,所以需要有人把里面的聲音都變成音符。” 原來如此,如果要處理聲音的話,遠山凜確實很擅長。 “這倒是沒問題——” “你最好還是先聽一聽再決定要不要幫我吧。”安室透笑了一聲,“拿到它的時候我和我的同事都聽過,總之……一言難盡?!?/br> 一言難盡? 遠山凜倒是有些好奇了。 “我試試吧?!鄙倌昶似X袋,把手里的紙巾揉成一團塞進垃圾袋里,抬頭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安室透,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若不是毫無辦法,安室透也不可能來找一個高中生幫忙解碼吧……警視廳和公安廳應(yīng)該有很多從事這方面工作的人,他們都沒解開嗎? 似乎料到了遠山凜會有這樣的疑問,安室透開口解答了:“如果是單純的旋律的話沒什么問題,主要是那些非旋律的部分,我們的人做不到精確地識別音準和音色。你應(yīng)該是我能找到的最合適的人,畢竟像你這樣能完全相信我的人不多。當然,加密這段錄音的人一定做了一些手腳,讓它不那么容易被人破解。而且……里面的內(nèi)容好像會對人造成一些負面影響,不過這種影響只是暫時的,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覀兊搅??!?/br> 遠山凜原本以為安室透會把他帶到公安廳里,沒想到對方居然直接拉著他到了自己的公寓下面。 “我想到你不太適合頻繁進出那里,所以就把地點換到這里了?!@樣你應(yīng)該也會更放松一些?!卑彩彝赴衍囃:?,帶著遠山凜坐著電梯上了五樓。 一開門,遠山凜還沒來得及打量一下房間布局,就看到眼前嗖地躥出來一個白色的東西,直撲身后的安室透。 柴犬? 少年目瞪口呆地看著安室透蹲下來抱著那只白色的柴犬一邊摸耳朵一邊笑瞇瞇地叫“乖孩子”的樣子,腦袋里不知為何突然誕生了一種“硬漢也有柔情的一面”的滑稽想法,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哈羅是一條流浪狗?!宋乙宦肪褪遣豢献撸覜]辦法了,就只能抱進來養(yǎng)著了?!卑彩彝赴雅莺玫目Х确旁诓鑾咨希缓笥洲D(zhuǎn)身去拿零食。此時的柴犬哈羅正一臉好奇地歪著腦袋盯著沙發(fā)上的遠山凜看,沒過幾秒就搖著尾巴撲了上來,肚皮一露,開始扭來扭去求撫摸,然后弄了少年一身狗毛。 眾所周知,貓貓狗狗一年要換兩次毛,一次換半年。 “哦,對了安室先生,我們什么時候開始工作呢?”遠山凜把這只企圖蹬鼻子上臉的柴犬從自己肩膀上抓下來,一手摁在哈羅的肚皮上,在上面輕輕地揉了揉。 “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現(xiàn)在開始吧?!挛缥业萌ゲ_咖啡店打工,可能沒辦法在旁邊看著了?!?/br> “好?!?/br> 安室透從自己房間里拿出了一臺盒式磁帶錄音機,然后在上面接了一個頭戴式耳機。遞過來的時候遠山凜看了一眼上面的商標,是森海塞爾。 “這些是安室先生自己買的嗎?” “嗯,不過公安會幫我報銷。” “看來不會讓你太破費?!鄙倌晷α艘宦?,看著安室透帶著手套把物證袋里的磁帶拿出來塞進錄音機里。 “如果不舒服的話就告訴我?!疫@里在計時,每次超過四分鐘我會打斷你。” “好?!?/br> 遠山凜戴上了耳機,伸手摁下了播放鍵。 剛開始的十幾秒幾乎是空白,只能捕捉到細小的滋啦聲,像是通話電流不穩(wěn)定一樣,遠山凜都不確定自己究竟要不要把它們記錄下來。問過安室透之后他才重新開始,右手在白紙上畫下一些符號和停頓,直到聲音逐漸大了起來。他和安室透都沒有去碰音量鍵,所以這應(yīng)該是磁帶本身的音量增幅。 音色變多了。 少年聽到了低沉的大提琴的聲音,類似皮鞭揮舞的聲音,老鼠經(jīng)過老舊木地板是發(fā)出的啪嗒聲,水滴的聲音,然后—— 非常沉重的鼓點聲。 一直以來,鼓聲和心跳聲都極為相似。所以近距離聽到鼓聲的時候,大腦里的一部分會將這種聲音錯認為心跳聲,從不知不覺地引導(dǎo)心跳頻率去追隨鼓點。這個理論從某種程度上也解釋了為什么人在聽鼓點密集,或是節(jié)奏感強的音樂時會感到興奮。 但是這種音樂的鼓點是可控的,節(jié)奏是規(guī)律的,所以往往不會受到排斥。然而此時耳機里的鼓聲完全不成規(guī)律,忽快忽慢,忽高忽低,有時猝不及防地停下,有時又相當密集。 心跳不穩(wěn),人就會急躁,會慌亂,從而無法集中注意力去做自己眼下應(yīng)該做的事情。 遠山凜握緊了手里的筆,閉上眼睛強迫自己集中。而鼓聲就在這個時候停止,耳機里一時間安靜的不像話。 少年就這樣等著,等著那種低沉的鼓聲什么時候再響起來,然后突然,耳機里的靜匿被一陣尖銳的聲音打破?!袷怯腥擞弥讣自诤诎迳蟿澇鲆坏赖腊子?,像是金屬椅子在大理石地板上狠狠地擦過去。 隨后又是一片空白。 第三段聲音響起的時候,遠山凜停下了筆。——第一段熟悉的沉重鼓點又回來了,夾雜著水琴和鋼琴的聲音,還伴隨著手指撓抓木板的聲音,祈求聲,混在一起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秘感。 少年閉著眼睛,置身黑暗里本應(yīng)什么都看不見,然而耳旁的聲音卻讓他感覺到自己周圍仿佛有無數(shù)雙發(fā)亮的眼睛在看著他,每一雙都帶著血淚。 …… …… …… “凜?” 陽光又回來了。 遠山凜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安室透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他旁邊。這位青年顯然已經(jīng)摁下了暫停鍵,還順手把少年頭上的耳機摘了下來,另一只手將那杯仍舊冒著熱氣的咖啡遞了過來。 “你還好嗎?” 少年看了看皺著眉頭的安室透,終于明白了對方口中的“一言難盡”是什么意思。——他現(xiàn)在的感覺就像是剛從一個到處都是魔鬼的黑暗礦洞里爬了出來,脖子后面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心跳依舊忽快忽慢,腦袋也有些眩暈。 “這個磁帶的主人是個天才?!獜囊魳芳业慕嵌壬蟻碚f。他知道怎么通過聲音控制人心?!边h山凜把手伸過去,借著安室透的力氣從地板上站了起來,然后和他一起坐在沙發(fā)上。 哈羅把安室透的腿當成了自己的窩,趴上去就不愿意下來了。 “那么你——” “放心,我會幫你把它‘翻譯’完的?!藟阂忠恍幃愐恍?,需要多集中一些注意力。其他的倒也不是很難?!边h山凜把杯子湊到嘴邊喝了一口,感覺自己的狀態(tài)正在慢慢恢復(fù),然后接著就打起了小算盤:“哦,對了,既然是公安的項目……會有報酬嗎,安室先生?” 安室透笑了一聲,看起來似乎是松了一口氣:“我還擔心你接受不了,看來是我想多了?!獔蟪戤斎挥?,不會虧待你的?!?/br> 遠山凜開始盤算公安給的報酬會有多少?!虢o平次買一塊新手表,酷一點的,最好能像工藤那塊一樣,有各種各樣的功能。 哦,發(fā)射麻醉針就算了?!悦馄酱文脕韺Ω端1热纭癰iu”一下讓他睡著,然后自己跑出去抓人之類的。 “安室先生。” “嗯?” “如果你有了喜歡的人,你會為了保護他而離開他嗎?” “……哈?” “我剛才說——” “我聽到了,只是很奇怪你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問題?!?/br> “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br> 安室透看了看旁邊的人,笑了一聲:“如果是我的話……肯定會的。” …… …… …… 果然偵探都是一個德行。 遠山凜在結(jié)合了毛利小五郎,服部平次和安室透的情況之后,得出了這樣一個結(jié)論。 不過……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 我回來了?。。?/br> 本來是想趁機燉rou來著,但我真的是被英語文獻榨得一滴都沒有了。 遠山凜跟別人跑了,都已經(jīng)開始同居了(誤)。 平次:還是把他綁在床上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