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遠山凜就醒了。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些迷糊，結(jié)果沒過兩秒就徹底清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廢人?！@酸爽的滋味好比從樓梯上摔下來折斷了腰，幾乎能一直疼到骨頭里去，根本動都不敢動。再加上大腿內(nèi)側(cè)和脖子落枕的酸痛以及某個xiu恥部位的灼燒感，他覺得自己能醒過來就已經(jīng)是個奇跡了。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服部平次，眼下睡得很香，抱著他的腰把腦袋擠進他的頸窩里緩慢且規(guī)律地呼吸著，看來一時半會兒是醒不過來。

    少年抬了抬手，發(fā)現(xiàn)自己胳膊上覆蓋了好幾個紅色的印子，再一低頭，身上也有。

    【服部平次看看你干的好事?。?！】

    遠山凜把手塞回被窩里，摸到平次的腰用力捏了一把。

    “嗷?。?！”平次像是觸電了一般彈起來，一把掀開被子捂著自己的腰側(cè)，呲牙裂嘴地倒吸冷氣，“你干什么?。。?！”

    少年抿著嘴涼涼地看著對方，墨色的眼睛寫滿了“疼不疼？疼就對了”的情緒。

    服部平次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把對方弄哭的事，自知理虧，默不作聲地揉了揉自己的腰，然后拉過被子把他們兩個一起裹了起來。

    “真的很疼嗎？”平次睡覺的時候手一直落在遠山凜的腰上，現(xiàn)在被捂得很熱，摁在腰椎處輕輕地揉幾下，很快就把對方按摩得舒舒服服的，眼睛都瞇了起來。

    “……不然你讓我試試？”

    “你試什么??！乖乖躺好就對了！”說罷抬手在好友的腦門上彈了一下，然后立即轉(zhuǎn)移話題，“還早，不然你再睡一會兒？”

    少年應(yīng)了一聲，抬起膝蓋把它壓在對方的大腿上，閉著眼睛睡他的回籠覺。服部平次抱著他，摸出自己的手機查看今天早上的新聞。

    過了大概不到40分鐘，遠山凜被好友叫了起來。兩個人先后跑去沖了個澡（我以后再跟你一起洗澡我是弟弟?！獎C說道），收拾好東西去品川站等人，然后和柯南一行人坐上新干線和電車一路跑到了兵庫縣。

    遠山凜對于棒球賽的興趣不大，最多就是平日里陪著平次或自家老爸坐在沙發(fā)上看一看轉(zhuǎn)播，跑來甲子園看決賽倒是第一次。也沒想到居然來了這么多人，甚至還有“民間啦啦隊”?！蝗焊咧信即┑酶郎倥畱?zhàn)士一樣，其中還有一個女生在自己腦袋上帶了粉紅色兔女郎發(fā)卡。

    少年沒忍住回過頭多看了幾眼，結(jié)果還沒搞清楚她們到底是怎么把眼睫毛搞得跟刷子一樣就對上了服部平次的臭臉。

    關(guān)西的名偵探開始噸噸噸地大口喝醋，眉頭都給酸皺了：“有什么好看的?。】禳c走了！”

    “我就看一下——”

    “一下都不行?！?/br>
    “……那你改天也穿給我看？”遠山凜湊上去不懷好意地笑道，“今年學園祭的話劇——”

    “不穿，不演。”

    服部平次深知女裝只有零次和無數(shù)次的道理。就算好友威逼利誘也不動如山。

    球賽開始之后遠山凜就不再和平次扯皮了。他帶著墨鏡抱著爆米花、漢堡、雞塊和可樂一邊吃一邊認認真真地看著決賽雙方一次又一次打平，仿佛是個來看電影的。

    期間服部平次有事離開了，說是撿到了一部手機，要去還給失主，然后就跟直接送貨到家一樣還東西還得不見人影了，直到比賽結(jié)束之后才露面。

    問他到底干什么去了，他也不說。

    遠山凜心里有數(shù)，也沒有再問。只是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腦袋，遞上自己的水瓶讓這個出了一身汗的家伙好好坐下來休息。

    一行人看過比賽之后就在甲子園外面告了別?？履纤麄円斕熠s回東京，而凜和平次要回大阪，坐大瀧警官的車?！诌_大阪的時候天色看起來還早，于是這兩個少年便告別了大瀧警官，又去附近的游戲中心浪了一圈，直到天黑才開始往回走。

    路邊的燈已經(jīng)亮了一段時間了。淡黃色的光芒吸引了很多飛蟲在旁邊打轉(zhuǎn)。服部平次眼疾手快地抓了一只蛐蛐在手上，作勢要把它塞進遠山凜的衣服里。少年見狀立即閃避，兩個人在住宅區(qū)的小巷子里一個跑一個追，結(jié)果花了比平時少一半的時間站在了遠山家的圍墻外面。

    服部平次湊上來，凜立即跳開。

    “你別過來啊——不然我動手了！”他不怕蟲，但接受不了那種腿多的東西在自己身上爬。

    癢得要命還臟。

    “我早就把它丟了！手都擦過了，你別躲?。　狈科酱闻e起雙手以證實自己沒有說謊，然后上前一步用右手抱住好友的腰，左手摸了下去，探到對方的手腕，拉起來握住了摁在圍墻上。

    濕熱的吻讓遠山凜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他的左手被平次抓著動彈不得，于是只能伸出右手貼著對方的脊柱，抱緊了壓向自己。

    兩個人的舌尖在嘴唇附近抵在一起，像是都較著勁，要是誰先收回舌尖或是卸了力，那勢必會被另外一個長驅(qū)直入，吻到潰不成軍。

    服部平次因此表示不滿。——他皺了皺眉，攥著好友手腕的力道加重了不少，舌尖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力道滑了進去。

    遠山凜“嗯”了一聲，舉起了白旗。

    于是平次便滿心歡喜地接著吻了下去，感受到遠山凜在他懷里軟了腰，然后——

    “你們兩個在干什么？！”

    這個聲音簡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服部平次心里一驚，立即中斷了這個吻，同好友一起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遠山銀司郎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西裝，手里提著自己的公文包，顯然是剛下班不久。他還維持著一手拿煙一手打算點火的姿勢，然而此時煙都掉到地上了，也沒彎下腰去撿，明顯是被眼前這一幕震驚到大腦一片空白。

    說起來銀司郎今天好不容易正點下班，想著吃過飯之后就回家休息休息看看上午的球賽轉(zhuǎn)播什么的，結(jié)果都快走到自家門口了，拐了個彎兒，就看到兩個人光天化日……哦不對，就看到兩個人心無旁騖地抱在一起接吻，吻得那叫一個入迷，看身高和發(fā)型還都是男的。

    唉，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場合，想接吻能不能回家里接？跑到別人家門口算是什么情況？話說他們父母要是知道了自己兒子是同性戀之后心里會怎么想？

    銀司郎想著，拿了條煙出來，又往前走了幾步，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他都認識，一個是自家兒子，一個是自家干兒子。

    刑事部長此時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

    而與此同時服部平次和遠山凜的內(nèi)心也是崩潰的，甚至都沒想到趕緊把對方放開?！麄冞€摟在一起，平次還結(jié)結(jié)實實地抓著好友的手摁在墻上。

    一時間這條小路安靜的讓人心慌，甚至能聽見某種飛蟲撞在路燈罩上發(fā)出“嚓嚓”的聲音。

    遠山凜和服部平次都明白，要是想以后一直在一起，出柜這種事情是避免不了的。但是礙于他們現(xiàn)在還是高中生，似乎沒有資本告訴父母他們能為對方負責。所以都打算等到能夠自立的時候再考慮這種事情，結(jié)果完全沒想到居然在回家路上被銀司郎看到了，而且還是直接看到二壘，連辯解的余地都沒有。

    服部平次傻了，像雕像一樣愣著不動。最后還是遠山凜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一把推開平次，然后上前一步開始結(jié)巴——

    “那，那個……老爸，我可以解釋?！?/br>
    就像大瀧警官無條件維護平次一樣，遠山·護犢子·銀司郎心里一直認定了一個理：凜是個懂事的乖孩子，他要是什么事情做錯了一定是被別人帶壞的。

    于是他越過兒子的肩膀去看對方身后的服部平次。

    腦子不清醒甚至開始思考這個小屁孩兒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勾走自己兒子和他一起胡鬧。

    來自岳父大人冰冷的視線讓大偵探打了個哆嗦，但他沒有退縮，清了清嗓子就開始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咳咳，伯父，我對凜是認真的?！?/br>
    然后周圍的氣溫驟降了10度。

    遠山銀司郎的表情出現(xiàn)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凜開始思考對方會不會直接沖著平次大吼大叫。想著這種事還是別讓鄰居來看笑話了，于是立即轉(zhuǎn)頭看向平次——

    “你先回去，讓我來解釋?！?/br>
    “哈？！我不回去?！?/br>
    這種事情怎么可能讓凜一個人來承擔啊？要解釋也是兩個人一起解釋吧？！

    服部平次很想留下來，但是遠山凜不讓，遠山銀司郎也不讓。

    “你先回去?！毙淌虏块L似乎是恢復了自己平日里的冷靜，彎腰把地上的煙撿起來，對著服部平次嚴厲地說道：“這件事就先不告訴你父母。”

    “可，可是——”

    遠山凜踩了他一腳：“讓你回去你就趕快回去！”

    他是真的慌了，害怕自家老爸忍不住了會暴揍平次。于是輕輕地推了對方一把，抬抬下巴讓他趕緊離開。

    這點兒小動作被大人看在眼里，心里確實很不是滋味。遠山銀司郎一言不發(fā)地從他們旁邊走過，摸出自家鑰匙，先一步推開了園子的小門，見自家兒子沒有跟上來之后又皺著眉頭喊了一聲凜，開始轉(zhuǎn)頭去開大門。

    遠山凜微微斂首，喊了一聲“來了”，轉(zhuǎn)身向屋里走去。

    服部平次抓住了他的手腕。

    “凜。”他有很多話想對凜說，他想說他很擔心，想說他不會逃避，想說不要讓遠山凜和伯父吵架，但是到最后他也只說出來了一句：“如果你們談完了就給我打電話”。

    少年“嗯”了一聲，抽回自己的手，走進院子里關(guān)上門，看了一眼好友?！酱握驹谕饷婢S持著伸手抓他的姿勢，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看。

    “晚安?！?/br>
    “……晚安?！?/br>
    遠山凜轉(zhuǎn)過身，邁上臺階走進玄關(guān)，然后關(guān)上了門。

    ———————————————————————————————————————

    服部平次不想回家。他很想躲在遠山家院子里偷看銀司郎會怎么“審問”遠山凜，但是想到銀司郎并不想當著他的面說這件事，這么做萬一被伯父發(fā)現(xiàn)了，估計會火上澆油。所以他在遠山家門外站了一會兒，確認房間里沒有吵架或是打架的聲音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他應(yīng)該怎么辦？

    服部平次愁眉苦臉地回了家，正好被站在院子里收衣服的服部靜華抓了個正著。

    “平次？怎么了？今天的球賽不好看嗎？”

    “……沒什么，我累了，先上樓了?！?/br>
    沒什么就怪了。

    服部靜華思索了半晌，把衣服一件件掛好，放回柜子里，然后就帶著茶水和點心去了自家兒子的房間。

    服部平次一副心煩意亂的樣子?！B衣服都沒換，直接倒上床把手機放在旁邊關(guān)閉靜音模式，手臂遮著臉，看不清表情。

    “怎么了？你和凜吵架了？”

    “……沒有?！?/br>
    服部靜華在旁邊坐下，伸手揉了揉自家兒子的發(fā)絲。

    “那也是和那孩子有關(guān)的吧？”當母親的心里有數(shù)，想來平次近些年來只要遇到和凜有關(guān)的事情就會這樣，吵架是，冷戰(zhàn)也是。那么這次應(yīng)該也不例外吧？

    被戳中了心事的服部平次不打算對此做出回應(yīng)。他翻了個身抓起手機側(cè)躺在床上，大拇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滑動，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和我說說，沒準我還能幫你出出主意？”

    這回怕是服部靜華也幫不上的忙。

    平次嘆了一口氣，伸手拉過被子把自己蓋了起來。

    “我累了，想睡一會兒?！?/br>
    “你不吃晚飯了？”

    “在外面吃過了?！?/br>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服部平次沒聲了，閉著眼睛攥著手機埋進枕頭里一邊擔心一邊后悔?！獮槭裁此敃r就不能忍一忍，如果不吻那么一下那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都怪我。——平次心情低落地想著。

    另一邊，凜在回家之后便打算和自家老爸好好談一談。然而銀司郎一進門就去了浴室，他只能先幫對方把公文包收起來，然后去泡茶，帶著茶杯坐在客廳里等著。

    過大概十來分鐘，銀司郎坐在了他對面。

    話說回來他們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坐在桌子兩側(cè)面對面認認真真地談?wù)撨^一件事了，上次好像還是凜上初中的時候。

    “老爸，我——”

    “我不怪你。”銀司郎嘆了一口氣，看起來已經(jīng)比剛剛撞見他們接吻的時候冷靜了不少，“都是我和你媽沒好好陪你?！?/br>
    “……和你們無關(guān)，平次他——”

    “凜，你知道什么是吊橋效應(yīng)嗎？”

    少年皺了皺眉，他不知道。

    “當一個人過吊橋的時候，因為害怕，會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這個時候碰巧遇見另一個人，那么他會錯把接由害怕引起的心跳加快的生理反應(yīng)理解為對方使自己心動。”銀司郎簡明易懂地說道，其中隱藏的話不言而喻。

    遠山凜走過“吊橋”，他也遇到過那個“人”。他會錯把這種感覺當成喜歡，會把依賴當成喜歡。——遠山銀司郎認為，凜不是真的喜歡平次。

    “你和平次是一起長大的，他大概是除了我和你媽之外最了解你的人。再加上平次陪著你接受了很長時間的心理輔導幫助你康復，并且這么多年來一直在照顧你，會產(chǎn)生這種錯覺很正常。”銀司郎喝了一口茶，語氣平淡地說道，“我們一直覺得你們只是比較要好的朋友和知己，是我們疏忽了?！?/br>
    “我不是因為這個才喜歡平次的?！背聊艘粫?，少年反駁道。

    “那我問你，如果沒有當年那件事，你現(xiàn)在會和平次交往嗎？——他還會是你獨一無二、無法替代的朋友嗎？你可能會成為另一個關(guān)西的名偵探，就像他一樣熱血開朗。這樣的你，會和服部平次交往嗎？”

    遠山凜皺了皺眉頭，并不贊同這種假設(shè)：“可現(xiàn)在不是‘如果’?！热灰?wù)勅绻?，那么我也有同樣一個問題，如果我當年生下來是個女孩兒呢？”

    “……”

    “說白了，你無法接受我和同性在一起。”

    “這是第二點。——你會害了你自己，也會害了平次?！边h山銀司郎放下茶杯，嘆了一口氣，“平次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很出名了，而你，也許以后會成為像你老師一樣的音樂家?！銈儍蓚€日后都是要活在公眾眼皮下的人物。就算不是這樣，你們也會有鄰居，會有需要經(jīng)常打交道的人?！?/br>
    “我們不怕?！?/br>
    “等你們怕的時候就已經(jīng)晚了?！阋詾樯鐣鞘裁矗渴悄闩α藙e人就能認同你的地方？你活在漫畫里嗎？凜啊，這個世界不是黑非即白。你以為有人跳出來公正地說一句話就真的‘公正’嗎？人們考慮一件事的時候總是以自我為中心輻射至和自己有關(guān)的所有領(lǐng)域，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出發(fā)點。當一個家庭的孩子曾經(jīng)被人殘忍的殺害，那么他的父母就會投票支持死刑以達到懲戒兇手的目的，若是那個家庭的孩子因為犯罪即將會被判處死刑，那么他的父母就會投票廢除死刑。父母會包庇自己的孩子，丈夫會包庇妻子，站在高處的人會受hui，所以世界上才必須有法律！你要在社會上生存，至少要讓自己站在受法律保護的那一方，不然受傷的永遠是你。”

    “可是——”

    “也許你現(xiàn)在覺得無所謂，小小年紀心高氣傲地覺得自己能承擔一切。但是我告訴你，你們要在一起，需要克服的困難遠比你能想象到的還多。社會上還有相當一部分群體抱有明顯的‘非我即敵’的固執(zhí)想法，就像強jian犯狡辯說那些受害的女性是自愿的，抄襲的人永遠不會在心里承認自己做錯了，虐貓的人不管道歉多少次都永遠是虐貓的人。道理他們都懂，但是他們不接受，不理會，不惜催眠自己來讓大腦相信自己永遠是對的，甚至還要拉你下水，你不肯，他們就搞你?！?/br>
    茶杯空了。

    “……那你想要我們怎么做？”

    “分開。各自冷靜，直到你們都想清楚為止?！?/br>
    遠山凜微微斂首，看著自己的大拇指。

    “……我沒聽說過什么吊橋效應(yīng)?！边^了半晌，少年才緩緩開口，“但是我知道一個‘羅密歐與朱麗葉效應(yīng)’?！?/br>
    當戀愛關(guān)系被外界力量所阻礙，那么戀愛雙方的感情反而會加強，戀愛關(guān)系也因此更加牢固。

    遠山凜抬了抬眼：“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但是起碼……求求你了，老爸?！灰兂傻谝还勺钃跷覀兊牧α俊！?/br>
    【既然我選擇了這條路，那就會義無反顧地走下去，即使粉身碎骨萬劫不復?！?/br>
    【我只是希望，給我最大壓力的人不是我的父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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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來了。

    接吻被發(fā)現(xiàn)，被迫出柜哈哈哈哈哈哈

    上一秒：“呸，傷風敗俗，兩個人男人當街接吻！”

    下一秒：“靠，是我兒子和干兒子！”

    求銀司郎爸爸的心理陰影面積。

    吊橋效應(yīng)和羅密歐與朱麗葉效應(yīng)都是著名的戀愛心理學效應(yīng)，嗯。

    來啊?。?！發(fā)刀子?。。。。ㄎ议_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