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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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遠山凜所在的這片保護區(qū)就在肯尼亞山附近,因為需要照顧很多動物的習性,給它們足夠大的活動空間,所以其占地面積也很大,邊界都拉著電網,墻頭還設有警示燈和攝像頭。 “萬一哪只動物撞上去了怎么辦?”國末照明問道。 “我們在電網前拉了警戒線,它們跑不過來的?!@邊的電網是專門給人準備的,我聽說前幾年還有人跑到保護區(qū)偷獵,結果被電得大小便失禁了一個月?!?/br> 國末照明原本還打算湊近看一眼電網,一聽遠山凜這么說,立馬縮了回來。 青年的肩頭圍著一條黑豹“圍巾”,從口袋里掏出車鑰匙轉頭招呼自己好友兼以前的鄰居上車。 “我還以為要步行。” “那你得走一整天吧,我們保護區(qū)大著呢。” 越野車在烈日下拖起一道黃色的后塵,干燥的熱風從兩側敞開的車窗里吹進來。黑豹崽窩在駕駛室的擋風玻璃前面縮成只抽紙袋大小,瞇著眼睛閉目養(yǎng)神,尾巴高高地翹起,尖尖還在左右搖晃。 “……這家伙是真的沒意識到自己是黑色的啊?再曬下去就熟了?!?/br> 遠山凜看了一眼面前的幼崽,伸手把他抓下來塞進自己馬甲上的大口袋里,只露出了個麻黑麻黑的小腦袋,然后帶著國末照明在草食動物的地盤轉了一圈,又去了他們養(yǎng)鱷魚的地方,還見了幾只受傷被圈起來的火烈鳥,最后才去了猛獸區(qū)。 車在一棵樹干扭曲的大樹下停了下來,枝葉擋住了大部分陽光,倒是一時間涼快了下來。 不遠處有幾只獵豹懶洋洋地躺在另一棵樹下乘涼,其中還有一頭剛剛成年的,左肩上有一條長長的傷疤。那對兒金色的眼睛此時已經注意到了這輛停下來的越野車,注視了半晌之后便起身邁著優(yōu)雅的貓步走了過來。 遠山凜熄火,揉了揉懷里的平次豹,然后趁其不備把他塞到準備好的貓?zhí)张摾?,再把他連帶太空艙一起塞給國末照明,然后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 一串動作行云流水。 青年蹲在地上,面帶笑容,中氣十足地喊了一句“亞當”,然后那頭邁著貓步的獵豹就開始百米沖刺,在遠山凜面前剎了車,前爪離地直接把人推倒壓在身下,一通亂舔。 “靠,別舔臉?。。⌒辛诵辛?,多大的小伙子了還撒嬌!” 遠山凜抬起雙腿卡著獵豹的腰以防對方激動的時候后腿蹬上來傷到他的肚子,左手托著亞當的下巴,右手摸向了對方的后頸,在這里狠狠地揉了揉,然后轉向一旁已經看呆了的國末照明本來問問對方要不要來擼一把,結果卻被對方懷里的家伙吸引了注意力。 平次在太空艙里呲牙咧嘴上躥下跳,爪子在太空艙里抓來抓去,把包撞得左右亂晃?!m然現在小貓大小的花豹幼崽叫起來還不是日后的咆哮聲,但是一看對方的飛機耳就知道他現在又氣又怕。 怎么回事?平次又不是第一次見亞當。 獵豹還在鍥而不舍地用自己的腦袋去蹭遠山凜的頭發(fā)。后者順手幫它撓了撓耳后,然后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打開車門坐回了駕駛室。 平次豹就死死地盯著他,半晌張開他的“血盆大口”像是殺豬一樣叫個沒完。 幼崽的聲音一下就吸引了很多動物的注意,其中還有一頭前些天才救回來的花豹mama,她的孩子在她出去捕獵的時候不幸摔下樹被鬃狗給吃了,現在一聽見平次豹的聲音就急了,大老遠地就往這里沖。 為了避免誤會,青年立即踩下了油門,掉頭返回室內。 打開太空艙,把平次豹倒在辦公桌上。 黑豹崽子似乎鬧了脾氣,不肯喝奶也不肯睜眼,總是用屁股對著遠山凜。 青年挑了挑眉,伸手把平次調了個個兒,然后捏住對方命運的后頸皮—— “面對我,崽種!” 再然后平次就瞪著眼睛尿了他一身。 6. 如果平次豹能開口說話,那么現在一定是在破口大罵。 遠山凜學的是外科獸醫(yī),不是動物心理學。負責照顧的幼崽突然不吃不喝無精打采,他第一個考慮的是對方有沒有生病。 于是青年便抱著平次回到了診室里,檢查對方的眼睛,耳朵,爪子,嘴巴,牙齒,摸摸肚子和脊柱,再擼一下尾巴。——都正常。 “看看體溫吧……” 遠山凜轉身,拿出一支即將成為平次心里陰影的體溫計,涂上潤/滑,然后一手捏著幼崽的后頸皮,另一手擋開對方的尾巴,對準菊/花,輕輕往里一塞—— “嗷↗嗚——?。。。。。。。。。。。。。。?!” 平次豹試圖逃跑,但是年輕的獸醫(yī)平生爆//菊無數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死死地摁著他不讓他動,而他被捏著后頸渾身無力一時半會兒也掙不開,只能趴在診臺上拼命地嚎,拼命地抖尾巴。路過診室的人還以為里面在殺豬,他們也不知道,他們也不敢問。 體溫計一拿開,黑豹幼崽就立即四輪驅動飛出去躲到了桌子底下,遠山凜蹲下想把他抱出來,他就縮成一團用尾巴勾住自己的前爪張開嘴沖著人哈氣。 “現在知道嫌棄我了?以前都干嘛去了?”青年不生氣也不害怕,就蹲在旁邊笑,然后低下頭看了一眼體溫計上的數字?!磺姓?。 這就奇怪了,難道是心情不好嗎?小崽兒還有什么看不開的事情?難道不是吃了睡睡了吃就行了嗎? 遠山凜清洗了一遍體溫計,想著等會兒用激光筆把平次從桌子底下引誘出來,結果一轉身差點兒踩到這團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出來的黑煤球。 青年眼疾手快地收腿,身體保持不了平衡直接摔了一個屁股蹲兒,正躺在地上呲牙咧嘴地感嘆“我的老腰啊”就見那團黑煤球哼哧哼哧地攀上他的胯骨,然后一步一晃地爬到他的胸口處,在這里坐好。 麻黑麻黑的小尾巴甩到身前來,裹住他的兩只毛茸茸的豹爪,像小貓一樣。 就算是猛男,看到這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姿也能被萌的一臉血。 遠山·大貓控·凜笑得很癡/漢,想伸手去摸摸平次的腦袋,結果卻被對方叼住了指尖。乳牙緊緊地咬著他的手,力氣還小,并不疼。 “怎么了?不讓我摸了?那你下去,不要坐在我身上?!?/br> 平次松開嘴,往人類的鎖骨處移了移,然后在這里臥下來,把自己毛茸茸的臉頰貼在遠山凜的下巴上,咕嚕了幾聲之后就開始用自己的額角去蹭對方的皮膚。 貓科動物眼角上方直到耳朵處的皮膚上長著腺體,可以散發(fā)氣味。當它們做出了偏過腦袋用額角去蹭東西的時候其實大多數情況下不是因為癢,是想把自己的味道留下來?!@一行為在英國短毛貓身上最為常見,很多英短的額角毛發(fā)都比其他地方稀疏。 遠山凜默許了平次在他身上“做標記”的行為,想著這樣蹭蹭可比直接往他身上尿好得多,一邊想一邊伸出手去摸幼崽后背的絨毛。 平次很瘦,指尖落下去都能感覺到皮毛下面脆弱的脊柱骨節(jié),似乎渾身上下除了骨頭就是皮?!F在太小了,完全沒有猛獸的感覺,不看那條長長的尾巴和遠大于寵物貓的腳掌,倒是和普通的小貓咪一樣。 一只不會喵喵叫的貓。 遠山凜托著平次的小屁股把對方往上抱了抱,然后閉上眼睛用自己的鼻尖和額頭去蹭幼崽的軟毛,模仿豹類同伴之間表達喜愛的動作,停一會兒等著他回應。一人一豹就這樣玩了很久,每次青年想起身的時候平次就用自己的爪子去拍對方的臉,然后把自己的小胡子湊過來讓凜親他。 “你到底是擔心我被亞當吃了還是單純地覺得‘領地’受到威脅很不爽?” 黑煤球趴在獸醫(yī)懷里滿意地打呼嚕,仿佛剛才那個氣成飛機耳的幼崽不是他。 7. 遠山凜最近閑來無事,重新撿起了自己以前的油管賬號。 他以前是學小提琴的,還會點兒作曲,上高中的時候還因此吸了不少粉。然而自從他意識到音樂救不了大貓,他就冒著禿頭的風險跑去學獸醫(yī)了?!獢的觊]關掙扎不甚娛樂的習慣使得他都忘了自己還有個油管,再加上自從工作之后就不用云吸大貓了,所以直到某天國末照明提了一句“我要把它們(小視頻)傳到油管上”,他才想起自己可憐的賬號。 粉絲們在嚎叫,1756你什么時候才回來。 青年看了一眼臥在他懷里吃奶的平次,然后把手機鏡頭對準了這只豹仔。 毛茸茸的吃貨平次居然非常有鏡頭感,一段三分鐘長的喝奶視頻從頭到尾都盯著攝像頭的位置,末了還打了一個奶嗝,從獸醫(yī)懷里翻了個身用爪子去夠。遠山凜有一次把手機忘在了他的窩旁,被他發(fā)現了就跑出來對著屏幕一通亂拍,等獸醫(yī)把手機搶救回來的時候,相冊里已經多了無數張平次的自拍。 國末照明大呼神奇。 “不是,他是怎么把后置攝像頭切換成前置攝像頭的?這家伙成精了吧?” 事實上平次也就是隨便扒拉了幾下,誰知道突然就出現畫面了。他和屏幕里的黑豹崽子打了好幾架,然后就給自己搞了一部黑色相簿。 為什么是黑色相簿?——因為他黑啊,放眼望去大部分顏色都是黑。況且現在還不是白色相簿的季節(jié)。 1756的粉絲本來就不少,現在又加上這么一只會拍照的豹仔,那個粉絲量蹭蹭蹭地往上漲,以至于后來的人根本不知道1756當年是拉小提琴起家的。——反正凜也懶得提以前的事,他本人對于從音樂區(qū)轉行到猛寵區(qū)也沒什么心理落差,再加上他來肯尼亞的時候為了精簡行李根本沒帶琴,于是就把音樂什么的都暫時拋在了腦后。 他會在可以允許的范圍內錄一些小視頻,比如說給平次洗澡—— 花豹天生就喜歡爬樹不喜歡水,所以他給平次洗澡的時候簡直就是折磨,比幾年前給老家的寵物貓洗澡還麻煩?!吘鼓棠甜B(yǎng)的貓肥成豬是不可能一蹦兩米高,然后像彈簧一樣飛檐走壁從隔間里跳出去的。 于是凜用上了洗貓袋。 平次為了表達抗議邊尿邊嚎,洗完之后獸醫(yī)都快瘋了,把烘干了毛的平次往外一丟,自己也跑去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那只崽子正趴在地上認認真真地舔毛,凜往床上一坐,不經意間地一瞥,發(fā)現有一坨顏色不妙的東西落在他的枕頭上?!酱尾痪们霸谒恼眍^上拉了一泡屎。 再比如和平次一起睡覺—— 他被踩醒了兩次,被踹醒五次。每次把平次放到腳邊沒過多久對方就爬到了他的枕頭旁邊,臥下來貼著凜的臉呼呼大睡,平次豹總是夢見自己在奔跑,這一行為又表現在了他的“夢游”行為上,所以…… 天亮時遠山凜發(fā)現平次正以蝙蝠飛翔的姿勢蓋在自己的臉上,呼嚕聲還不小。 當然還有不少事情是攝像頭無法記錄的。就像前幾天,一位工作人員在清潔完豹窩之后忘了給平次關籠子,然后他就跑了出來,在整棟樓里撒開了歡地跑,遠山凜找了他整整一天,最后進自己房間的時候發(fā)現床上有一口倒扣著的,帶手柄的黑色煎蛋鍋。正奇怪為什么鍋會跑到他床上,結果沖著手柄一抓,摸到了平次的尾巴。 黑豹崽子既震驚又復雜的眼神讓遠山凜產生了一種“我是不是抓了不該抓的地方”的錯覺,然后就把平次提起來怒戳對方的良心。 粉紅粉紅的小舌頭一舔上來,遠山凜什么氣都消了。 看到最后云吸豹的網友們都一致地在評論區(qū)里寫了一個“慘”字,各種語言的都有。 8. 平次三個月大的時候褪去了藍膜,露出了下方漂亮的黃綠色瞳孔。 “就像我們大學圖書館前面發(fā)臭的噴泉?!薄h山凜形容道。 眾同事直呼閉嘴,我們正在吃飯呢好嗎? 豹子的皮毛有兩層,外層粗糙且容易脫落,是用來隔絕灰塵和熱度的,一年四季都在脫落更新;內層毛發(fā)則又細又軟,它們是“豹紋”的最基礎的部分,外層則起了一個加深紋路的作用。大部分花豹的黑化癥基因只會導致外層皮毛變黑,而內層皮毛則保留有原本的紋路,所以仔細觀察黑豹的時候還是能發(fā)現它們身上帶著不明顯的豹紋。只有十分少見的一部分變種會黑到一點豹紋都看不到。——平次就屬于這一部分罕見變種。再加上他有更加少見的綠色系眼睛,一時間倒是讓他變成了保護區(qū)里面的“紅人”哦不,“紅豹”,很多人都想認識一下這個帥氣的小伙子。 然而大家都知道這頭漂亮的黑豹不愛親人,除了那位年輕的獸醫(yī),幾乎一有生人走進就會找個地方躲起來,用rou塊都騙不出來的那種。 平次現在可以開始吃rou了,奶水已經被遠山凜減到了每日一瓶的程度。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并不排斥這樣,他的給他喂什么他就吃什么,進食完之后還會伸伸懶腰繞著自己的大籠子散散步,等著凜吃完之后再來找他。 現在的黑豹已經比緬因貓大了,四肢開始抽長,尾巴也比以前粗了好多,腳上的rou墊幾乎有他半張臉那么大,上面長著整齊柔軟的短毛,將灰白色的指甲藏了起來,走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花豹喜歡爬樹,平次也不例外。然而他現在這個個頭已經做不到把凜當樹一樣靈活地爬上爬下了,重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的攀爬工具越來越結實,又長又鋒利,而遠山凜又穿得薄,稍不留神就會在對方的皮膚上劃出幾條血道子?!ハ氘敵跛麆傞_始吃rou的時候,還能聞著味順著青年的褲腿一路爬到對方肩頭坐等對方切好rou開飯,然而現在卻只能端坐在獸醫(yī)腿旁眼巴巴地望著。 雖然很想像以前一樣親昵,但他不想傷到凜,所以他得學會控制自己的力氣,同時約束自己的行為。 平次沒有兄弟姐妹和他一起長大,也不太可能從與同類的玩耍中總結出日后捕獵的技巧。他從出生開始就跟著人類,遠山凜會照顧他,和他一起玩,教他如何搶奪物品,區(qū)分打鬧和傷害,認清食物和朋友。 平次記得自己以前很喜歡一個帶著黑白條紋的玩具,而凜每次都要和他搶。人類抓著玩具的腿,他咬著玩具的頭,一人一豹僵持不下。眼看著青年就要把它搶去,平次豹直接急了,丟下玩具的頭對著遠山凜的手臂啊嗚一口。 這是他第一次嗅到血的味道,一時間還有些搞不懂狀況,只是覺得這個味道很香,一時間勾起了他的饞蟲,幾乎流了口水。房間外面的護士見狀直接急了,立即跑進來跪在人類身邊拉過了凜的手腕,皺著眉頭說了一大段話。然后另外兩個穿著工作服的人把他趕回了大籠子里,直接上了鎖。 他站在籠子里看著那位護士把那些紅色的液體洗掉,然后把一個棕黃色圓頭的細棍子對準遠山凜的手,青年哆嗦了一下,眉頭擰了起來。 平次咂了咂嘴,看了看遠山凜的手臂,然后自己咬了自己一口,也流了血。 好疼。原來這就是傷啊。 平次記住了,這次是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已經具有攻擊性了,于是便再也不敢開口咬凜。 而平次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他差點兒就再也見不到凜了?!皇钦f青年脆弱到被咬了一口就死了,是因為保護區(qū)有一個規(guī)定,但凡有哪頭猛獸嘗了人血,那么那個倒霉的人類就不能再次出現在那頭猛獸面前。 因為猛獸始終還是有野性,雖然暫時和人類打起了交道,但是總有一天,他們需要獨自面對生存法則。他們會記得那個人鮮血的味道,下次可能還會發(fā)起攻擊。 【如果我們現在教導他咬人是錯誤的,那他回歸自然之后呢?如果他在未來的某一天,在林子里遇到了偷獵者呢?】 貓科動物是遵守信條的智慧型生物,他們比人類更懂得什么叫節(jié)制和需求。他們很清楚什么時候捕食,捕食什么,在他們不需要的時候,甚至看到有羚羊從面前走過去都無動于衷。肯尼亞大草原進入旱季時,可能方圓十幾公里只有一處小泥潭可以飲水。所有動物都會聚集在這里,不論是斑馬,羚羊,犀牛,還是獅子,獵豹。他們在這里和平共處各取所需,而離開這里,便是弱rou強食?!羰菗Q做人類,怕是只會將這處水坑當做捕獵的陷阱,亦或是可以發(fā)危難財的工具。 人類的心智帶給了他們無盡的財富,卻也帶給了他們無盡的罪孽。 “所以我不會告訴平次咬人是錯誤的。我只會教他分辨好人和壞人?!?/br> “你怎么教?” “一個月以后,來看結果就是了。” 第二天遠山凜來看平次的時候,發(fā)現對方一直露著飛機耳,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看著他的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甚至還試圖舔/舐包在他手臂上的紗布。 遠山凜發(fā)現了對方前爪上已經結痂的咬痕,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你是個笨蛋嗎?” 平次看到年輕的獸醫(yī)為他打開了籠子,然后盤腿坐下來,沖他張開雙臂—— “平次,跳!” 黑豹的眼睛亮了亮,立起了耳朵,抬起尾巴嗖地一聲撞進了人類的懷里,然后湊上來在對方的脖子上一通亂舔。 年輕的獸醫(yī)還是很信任黑豹,黑豹同樣也很信任他。 9. 在遠山凜的努力下,平次六個月大的時候學會了辨認槍支,負責檢驗成果的是保護區(qū)的霍姆斯先生。他不是獸醫(yī),也不是普通的后勤工作人員,他是個實打實的動物學家。今年已經是他在保護區(qū)待的第十年了,可謂是資歷頗深,經他訓練之后放歸自然的野生動物少說有幾十頭,算得上是這所保護區(qū)的元老級人物。 霍姆斯先拿起了一根樹枝,用它指著面前的黑豹。 平次窩在樹蔭底下懶懶地看了他一眼,躺在了草地上,尾巴像鞭子一樣不耐煩地抽打著地面,時不時地瞟一眼遠處的越野車?!谋亲雍莒`,離這么遠都能聞到遠山凜的味道。 霍姆斯把手里的東西換成了手機。 黑豹還是躺著沒動,看起來都快要睡著了。 于是霍姆斯放下手機,把手探向了最右側的雙/管/獵/槍,一抬頭發(fā)現平次已經翻了個身伏在地上靜靜地注視著他,一對兒漂亮的綠眼睛里寫滿了警惕。 男人默默地稱贊了一句,然后把槍拿起來抓在手上。 平次嗖地躥出一段距離,回過頭沖著霍姆斯咆哮,幾乎能看到他緊繃的腿部肌rou線條。 霍姆斯笑了一聲,“咔嚓”上了膛。 然后平次就跑得沒影了。 遠山凜花了十幾分鐘才在一棵大樹上找到平次,把他帶回了剛才測試的地方。 霍姆斯這次換了手/槍。 平次這回沒跑遠,似乎是知道手/槍的威脅性沒有獵/槍大,只是找了一處障礙物躲著,兩只眼睛緊緊地盯著不遠處的人類。 就算霍姆斯將□□別在褲腰帶上藏在衣服下面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于是從這一天開始,平次獲得了一個“名偵探”的綽號?!潜Wo區(qū)里第一只掌握槍/支射程的豹子,一時間又變成了很多人口中的“傳奇”。 “真難以置信,他才六個月大!?。》旁谝巴饽鞘莿倓倲嗄痰哪昙o?。?!干得不錯,名偵探!”霍姆斯對平次贊不絕口,甚至想嘗試著擼擼這頭聰明的黑豹,然而他一抬手大貓就跟磁鐵同極相斥一樣優(yōu)雅地閃避了對方的手指,隨即撒開了歡兒撲向坐在樹蔭下面的年輕獸醫(yī),模仿著瞪羚的動作繞著遠山凜跳來跳去。 青年本來在喝水,結果因為黑豹這么個動作嗆住了,摁著自己的胸口咳嗽了半天,下巴上還顫顫巍巍地掛著水珠。 平次豹見狀,立即在人類旁邊端坐,伸出舌頭湊上來舔掉了那滴涼涼的液體。 遠山凜笑瞇瞇地拍著對方的毛皮,感覺到手掌下的觸感比以前結實了很多?!僖膊皇且郧澳莻€能直接塞進兜里揣著的小崽子了。 平次越長越大,留給他們的相處時間也越來越少。 “你總有一天要離開我的,越早離開越容易適應。再過一個月我們就開始放歸訓練吧?你這么聰明,肯定學得很快?!?/br> 平次豹聽不懂這么長的句子,但是他本能地不喜歡遠山凜此時的表情。 看起來又欣慰又難過。 ※※※※※※※※※※※※※※※※※※※※ 凜:我可太難了 然后他就給平次包了寵物尿不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