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非他,他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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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仲卿覺得自己像漂浮在海面上的浮標,溺在水里,發(fā)虛發(fā)軟,游鳴像潮水,把自己撞擊回岸邊又拉回來,時輕時重,由慢變快..... 激烈的潮水不知道翻卷了多久,在他們相擁地很緊的時候,在他們心貼的很近的時候,眼前突然有白光閃過,兩個人突然就這樣尋找到了彼此,真正的擁有了彼此,手心的溫度,灼熱的呼吸,貼合時的紋絡,心跳的頻率,彼此內(nèi)心被填的很滿很滿...... 令人沉醉。 日暮未起,周仲卿很累,趴在床上睡得很熟,睫毛微卷,嘴唇有點腫。游鳴點了煙,邊抽,邊按捏著周仲卿的后頸,不可否認,他其實沒有變的太多,至少睡覺時的樣子還是和以前一樣,皮膚還是這么白皙,這是他的蘇白白。 忍不住,游鳴掐了煙,低頭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感受到游鳴的熱忱,他嘟囔著說道:“鳴哥哥別鬧了,我沒力氣了?!焙磺澹殖脸了?。 游鳴嘴角含笑,寵溺的吻了吻他的額角。進浴室拿了毛巾,為他擦拭身體。 昨夜的雪下的很大,飄飄渺渺,臥室獨留一盞昏黃的燈,曖昧的氣味散不盡。 “殺了你!”一聲高呼鏟破了屋內(nèi)的寧靜,睡夢中的周仲卿像受了很大的刺激,額頭冒汗,蒼白秀氣的臉扭曲了起來。 “蘇白白,你還好嗎?”游鳴靠近他,拭著他額上的汗珠。 夢中殘破的尸體,猙獰的面目,濃重的血腥味,制不住的夢魘磨礪著神經(jīng),一剎那,周仲卿猛地睜開了眼,眼神中滿是殺戮,和原本溫和的神態(tài)不同。 游鳴驚詫,他從未看到過這樣的蘇白白,眼中滿是蕭索,像是一副平和美好的油畫被撕裂了口子。 正待開口關(guān)心詢問,卻突然被他猛地抱住,他的力氣很大,把游鳴摟的很緊,緊到游鳴呼吸不暢。 “游鳴......”他的聲音低沉暗啞,和初見時溫和從容不一樣,在暗夜里有一絲莫明的心驚。 “蘇白白?”他不再叫他鳴哥哥,這樣的稱呼游鳴很不習慣。 被喚的人沒回他,屋里寂靜無聲,只聽得到時鐘滴答。 不知過了多久,周仲卿呼吸慢慢緩和下來,擁抱的力氣稍微松了松,“游鳴,我可以相信你嗎?” 他的聲音很冰,硬邦邦的,這樣突兀的轉(zhuǎn)變令人疑惑,難以接受,像極了忽冷忽熱偏執(zhí)之人。 蘇白白怎么了?游鳴疑惑,原本他可以肯定的答案變得不再明確。 “我也殺人了......”周仲卿的臉色很白,像病態(tài)的腹黑之人?!熬驮谀亲缴?,”他指了指窗外的山林。 原來世上所有事情都不可能一成不變的,就像游鳴一直以為單純善良的蘇白白也會告訴他,他會殺人,眼眸冰冷,像精神分裂。 突然很可悲,他曾經(jīng)努力想要保護的蘇白白,最后還是被周烈訓練變成了一個歷經(jīng)所有暗黑的周仲卿。 7年,都變了,溫柔軟弱的蘇白白留在了從前,在他面前的是周仲卿。 “你很失望吧?”周仲卿字如磯珠,帶著涼薄的質(zhì)感,“我變了.......變了很多?!彼煅剩挪幌掠硒Q,想要裝成自己是蘇白白時候的樣子,可是哪怕語氣神態(tài)很像,他現(xiàn)在的靈魂還是帶著血腥。 廝磨的情、欲讓游鳴忘了,周仲卿在為他演戲,帶著破碎重塑的靈魂,只是,周仲卿裝不下去,他有點自私,是在跟原來的自己賭氣吧?可是想來又好沒道理。 在乎的太多,就不希望有一點瑕疵,只是一場周仲卿總喜歡做的噩夢,在不適合的時間和地點,散開了他的偽裝。 帶著不甘,痛苦,憐惜,游鳴撫著他的脊背,吻了吻他不確定是否完全了解的人。情愫復雜,談不上情愛。 畢竟游鳴很清楚他只是一個亡命天涯的無賴,曾經(jīng)是,現(xiàn)在也是,以后未知。周仲卿是資本富亨周烈之子,從軟糯少年變成了冰冷偏執(zhí)的人。 物是人非,愛情這么可貴的東西,在現(xiàn)在變得捉摸不定,奢侈無價,便只能用性、愛填補,至少在短暫溫存過后,還能在最后體會到一絲快樂。 他們擁吻,吻得很用力,帶著撕咬,和前半夜那段溫柔纏綿不一樣,這一次很放肆,想要將對方融進骨血。 理智消亡的那一刻,周仲卿對游鳴說,“我不只是蘇白白,還是周仲卿......” 帶著一絲不甘,亦是自嘲。他自暴自棄道:“我演的是不是很像?” 又像是惱怒和不憤,“游鳴,你看清楚,我是周仲卿……” 沒有一絲辦法,再也回不去了。 天邊的光已經(jīng)從地平線上升起,又是嶄新的一天。 游鳴知道他應該離開了,拉過熟睡之人的手握著,自言自語:“我愛你......” 沒有告別,在這個飄著雪的冬季,就這么走了。 他內(nèi)心嘲諷自己這種不辭而別的渣男伎倆,但是卻又不得不走。 人真是越活越不如以前,七年前入獄的時候,他還肯哄哄蘇白白,說自己會回來,現(xiàn)在卻就只敢這樣悄無聲息的走。 那時候的蘇白白哭得眼睛紅腫,他rou乎乎的小手一直拉著他的衣角,不想他離開?!皠e走,鳴哥哥......” “傻白白,我又不是永遠不會回來。”他安撫著哭成淚人的少年,駕輕就熟。 “那什么時候回來?”小眼睛里閃著光,帶著期待和希冀。 游鳴不置可否,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會什么時候回來,該在監(jiān)獄里待多久,就隨便扯了句“大約,在冬季?” “好!”蘇白白抹了抹眼淚,“鳴哥哥我答應你好好讀書,快快長大,那你一定要回來好不好,我永遠等著你,無論多久都等!”他的眼里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乖~”游鳴最后再抱他一次,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的愛變得不確定起來,他追憶以前和蘇白白在一起的時光,建造圍墻,固執(zhí)守在原地,等著監(jiān)獄的時間流淌,等著守得云開見月明那天,可是命運當頭棒喝,把他希冀的樣子重新組合退還給他,面目可憎。 一切變了樣子。 看了看街邊飄灑下來的雪,游鳴自嘲的笑了笑,看來還真給說準了,他真的是在七年后的冬天回來了,不過......以后也不用再見了吧?吐了吐白氣,緊了緊身上的棉衣,游鳴搭上了去南方的火車,離開了有蘇白白的北方,他不敢停留,更不敢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