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在逃亡_分節(jié)閱讀_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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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塞威憋笑憋得臉都紅了,齊逍眼睛瞇了瞇,不高興的張嘴,想要把鼻子上的糯米舔下來,結(jié)果…… “——嚏!” 一個噴嚏把鼻孔里卡著的那顆糯米直接噴了出來,落到桌子上。 “哈哈哈!” 塞威實在憋不住了,很沒形象的大笑出聲,就連一旁的小亞希子都被逗樂了,用手掩著嘴咯咯咯笑個不停。 齊逍:“……” 真是丟盡了一張貓臉。 “胖太啊,”塞威忍著笑去灶臺取了一塊濕布過來,一邊幫他擦臉一邊說:“看來你不太適合吃飯團。哈哈……” 齊逍冷臉看著他,那眼神利得像刀子一樣,可惜礙于那張萌萌噠的貓臉,威力生生被折掉了一大半。 明明是張?zhí)煺婵蓯鄣男∧?,卻非要做出兇狠的表情,弄得不倫不類。塞威看得心癢,他揉了揉小貓被擦得亂糟糟的毛腦袋,下意識的想要湊過去親一口,卻忽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答應(yīng)齊逍的話,只能悻悻的把頭縮回去。 相比之下小亞希子就沒那么多顧忌,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小貓的臉頰,樂呵呵的道:“夏川先生,胖太真是太搞笑啦!” 齊逍瞪著那盤沒吃完的碎飯團,默默轉(zhuǎn)了個身。 眼不見心不煩,他追緝古董這么多年攢下的聲望與面子一朝全毀在這盤飯團上了! 時間過了八點,太陽高高的升起,小亞希子得回家了。 “那我走啦,夏川先生。”小亞希子雙手并攏在胸前,學(xué)著大人的樣子彎腰給塞威鞠了一個躬,又朝他懷里抱著的齊逍揮揮手,笑道:“再見,胖太!” “咪?!?/br> 齊逍很給面子的應(yīng)了聲。 “路上小心?!比⑿喯W铀偷介T口,目送小姑娘蹦蹦跳跳的離開。 等小亞希子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塞威不懷好意的問:“你吃飽了嗎,齊逍?” 那盤飯團可是還剩了大半呢。 齊逍斜睨了他一眼,沒吭聲,突然從他懷里掙脫,甩著尾巴跳上了寫大字用的那張矮桌。 昨天晚上他寫的最后一張紙還鋪在桌上。 【櫻花陶盤】 塞威跟過來,盯著紙上的字看了許久,唏噓道:“誰能想到,一代制陶名匠夏川清泉,制不制陶竟然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夏川清泉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櫻花,放下制陶是為了她,重新拾起制陶手藝也是為了她。 “他對于櫻花小姐的愛就像玫瑰一樣熾熱濃烈,然而很可惜,他們最后并沒有得到一個圓滿的結(jié)局?!?/br> “從這個角度來說,小亞希子說得沒錯,夏川清泉確實挺傻的?!?/br> 白白送給櫻花那么多油畫,半點好都沒落著,最后還為了這樣一個女人終身不娶,不是傻是什么? “哦對了,齊逍,那幅畫——”塞威指指畫架上那幅夏川清泉尚未完成的油畫,“不送給櫻花了,我打算把它賣掉?!?/br> “……咪?” 齊逍一愣,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溜圓,不明白這個人突然想賣畫做什么。 要知道按照慣例,古董追緝獵人應(yīng)當(dāng)要與所“扮演”的原身保持高度一致,外到語氣儀態(tài),內(nèi)到喜好習(xí)慣,因為古董追緝與小說里的那種穿越不一樣,追緝者的任務(wù)是完整的還原歷史,讓作為“觀眾”的古董覺得滿意,愿意跟他們回去,所以任何可能導(dǎo)致歷史向其他方向發(fā)展的事情都應(yīng)該被杜絕。 昨天他說不想找花兒也就罷了,今天居然說連畫都要賣,雖然依照齊逍的判斷,這樣做踩不到古董的底線,不會被認(rèn)定追緝失敗,但他還是很想問問塞威,為什么要做明顯與夏川清泉的人設(shè)所不符的事情。 齊逍的意思塞威當(dāng)然明白,不過他卻并不打算按規(guī)矩辦事。 “我總在思考,當(dāng)我追緝古董的時候,我到底應(yīng)該將自己完全放空,徹底成為另一個人,還是應(yīng)該保留住我自己的思想,做我認(rèn)為對的事?!?/br> 他的視線穿過矮窗望向遠(yuǎn)方的藍(lán)天,那目光有一瞬間深邃得仿佛穿過了天空,望向遙遠(yuǎn)的宇宙。 “這就像是齒輪和它的螺紐,如果明知道螺紐上的位置不對,卻偏要這么擰上去……”塞威搖了搖頭,“那么即便最后齒輪還能勉強運作,身為機械師的我的心里卻會覺得難受的?!?/br>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櫻花根本不愛夏川清泉,她維持著和夏川清泉的關(guān)系多半也只是因為想要從他這里獲得更多的油畫換取更多的錢財。一旦有人能比夏川清泉給她帶來更多的利益,比如說她后來嫁的那位將軍,那么她會毫不留情的舍棄夏川清泉,全然不顧他曾經(jīng)的付出。 然而因為夏川清泉一心癡戀櫻花,他從來沒有看清過這個女人?!苍S他看清了,卻依然自欺欺人的裝作不知道。 他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制陶天才,是天生的藝術(shù)家,但同時,他也是個懦弱的男人。他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xiàn)給了心愛的女人,卻根本不敢去探究她的真心。 塞威不愿意讓自己成為這樣一個被愛情蒙蔽了雙眼的悲劇角色,而齊逍…… 老實說,齊逍無所謂。 齊逍從來不喜歡隨意評判歷史人物的是非,因為他的任務(wù)僅僅是“扮演”,弄清楚歷史人物的是非對錯對于追緝古董而言沒有任何意義。正因為他凡事講究個穩(wěn)字,歷史是什么樣他就怎么辦,所以由他追緝的古董從未出過差錯。 然而塞威的理念卻不一樣,他的確在“扮演”一個角色,可在扮演的同時他保留了自己的是非觀和價值觀。他拒絕當(dāng)一個“傀儡”,盡力在古董允許的范圍內(nèi)對歷史稍作改變,只做自己認(rèn)為對的事。 這聽上去似乎很美好,然而齊逍只想評價兩個字:愚蠢。 要知道,他們在這個時空追緝古董只是暫時的,在完成任務(wù)以后就會立刻離開這個時空,返回原來的時空。而在他們離開后,歷史會撥亂反正,按照既定的軌跡繼續(xù)發(fā)展下去。 歷史終究是歷史,是已經(jīng)既定的事實,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意志而改變。 明知所做的事沒有任何意義,卻還要去做,不是愚蠢是什么? 更何況古董追緝過程中的任何一次修改歷史都是跟作為“觀眾”的古董心思的一場博弈,賭對了,古董放你一馬,讓你繼續(xù)下去,賭不對……不好意思,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齊逍不知道按照塞威這種做法最后的成功率能有多高,但顯而易見,這個法國人的性格中加入了太多的浪漫與完美主義,這與齊逍的宗旨完全不一樣。 齊逍理智、沉著,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目的是什么。如果順應(yīng)自己的本心是以古董追緝?nèi)蝿?wù)可能失敗為前提,那么很抱歉,他不會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