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贏家培訓(xùn)指南_分節(jié)閱讀_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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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初選擇高密郡,自然也考慮過很多方面的因素,其中青州的礦產(chǎn)資源分布,也是游鴻吟考慮的重點。 所以,游鴻吟打算鹽和煤產(chǎn)業(yè)同時進行。 當(dāng)然,煤不是撿起來就賣掉,總要做些加工和推廣。比如用銅鐵做個煤球爐,這種新奇小巧的爐子十分適宜用來煮茶烹飪,只是技術(shù)含量低,怕是很快就會被模仿了去。但是其他人可以使用銅鐵仿制,卻無法用水泥澆灌,而自己手中卻能使用水泥制作,成本低廉。 然后再加工個蜂窩煤專門配合爐子使用,可能無法完全取代木炭,卻絕對比木炭更為好用,想必那些附庸風(fēng)雅卻又怕冷的貴族們,都會喜歡。 只是這東西運輸成本較高,銷售時短時間內(nèi)是無法當(dāng)做廉價物品販賣的。 第185章 名士風(fēng)流(十二) 次年春末,壯武鄉(xiāng)。 鄉(xiāng)老點起香, 率領(lǐng)壯武鄉(xiāng)眾人祭拜先祖, 磕頭行禮之后, 所有人都拿起鐮刀,開始奔赴豐收的麥田。 “我們這位太守, 當(dāng)真厲害?!?/br> 顯然得益于冬灌、肥田之法,此地糧食收獲是過往的雙倍, 又有水渠灌溉, 免去了夏日澆灌之苦,鄉(xiāng)農(nóng)們雖是不識字, 卻知道, 是誰給他們帶來了如此大的豐收。 今年, 今年再也不會餓死家中老人或是賣了孩兒了。 “聽說太守在招募兵丁,有兵田不說,或是立了軍功,還可以免稅?!边厾幏謯Z秒的搶收糧食,手上不閑著, 嘴上也不肯閑著的農(nóng)夫們,彼此互相交談。 一旁直立起來錘腰的農(nóng)婦講:“只有家中還有一口糧,你就別想去做兵丁,這年頭兵荒馬亂的,沒聽說洛陽那里都吃了敗仗了么?!?/br> 隨即那農(nóng)婦朝著跟在身后捆麥子的三個孩子喊:“別偷懶, 一天到晚就知道到處玩, 干點活就想著到處跑, 還要不要吃飯了,不干活一大家子喝西北風(fēng)啊?!?/br> 農(nóng)夫卻說了一句:“將來要是征兵,不還是要去,那時候就沒什么兵田了,說不定,兵器都得自己準(zhǔn)備。” 農(nóng)婦不吭氣了,但是磨磨唧唧的說:“我看那太守是個好官,必然不會強迫別人的,還是到時候再說吧?!?/br> “沒見識?!鞭r(nóng)夫說了一句。 卻惹來農(nóng)婦一頓好捶。 濰水之端,有一小小渡口,游鴻吟騎馬而來,為了視察各地,恰巧路經(jīng)此處。 遠遠便聽見有人擊節(jié)而歌,歌聲粗放不羈。此人所唱乃一不知名小調(diào),只是唱歌之人似乎漫不經(jīng)心,歌聲時斷時續(xù),說不上好聽,不過歌中那股灑脫之意,要比歌技更為重要。 駿馬緩慢的踱著步子,游鴻吟也看清楚了是何人在歌。 之間渡口有一舟停泊,搖船之人并未在船上,反倒坐在渡口上釣魚,只是魚竿不曾握在手中,反倒是拿著酒葫蘆,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也那怪唱歌斷斷續(xù)續(xù)。 此人雖以斗笠蓑衣遮擋,但是內(nèi)里緞衣難藏,一身氣質(zhì)也絕對不是漁夫粗俗之流。 若是一般人看到如此狂放不羈、肆意酣暢之態(tài),就免不了停下腳步稍作詢問,特別是那種求賢若渴之人。 但是游鴻吟卻目不斜視的騎馬而過。 “哎哎哎,”那漁夫見人已經(jīng)行遠,不免跺腳:“之前聽那農(nóng)人吹噓,這郭太守大家出身,怎的行事與旁人如此不同,如今這樣,吾該如何搭話。” 這漁夫打扮的人姓曹,名霖,字書始,取自“春王正月,大雨霖以震,書始也,凡雨自三日以往為霖?!碑?dāng)然,他家和魏國曹家,除了姓相同外,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家中歷代務(wù)農(nóng),略有薄產(chǎn),供他讀書。 但是數(shù)年前鮮卑南掠,曹家一家皆亡,曹霖不得不回到家族故居青州東萊,投靠從兄曹嶷,從兄家中亦不富裕,卻很爽快的接受了他,兄弟二人著十幾畝薄田過活。 半月前,聽聞從兄好友東萊惤縣縣令劉伯根談起高密太守招賢,說郭溪此人乃洛陽郭氏之后,自己倒是可以前往一試。 曹霖雖不自負,但是卻早早看清天下大亂將至,自然不肯隨意投個主公,故而十日前便已到了高密郡,想看看這太守到底是個真人才,還是個真愚材。 他倒也不是一定要找個能安定天下的主公,只是到底不能爛泥扶不上墻,所以看看這位治下如何,便也幾乎能看清楚其為人了。 若說高密比其他地更為繁華,那是騙人的,路過幾座城,均是低矮不堪,可是,偏偏此地商隊絡(luò)繹不絕,倒是很有一番氣像。 除此以外,田間黃金的麥穗照耀的人眼睛酸痛,到處都是農(nóng)人在收割糧食。除此以外,那一道道硬邦邦的灰白色溝渠讓人矚目。 曹霖好不容易在他人警惕的目光下打聽到,這白色溝渠就是水渠,是高密太守去年秋冬之時興勞役所建。 “哦,你們不覺得這種做法太勞民傷財了嗎?”曹霖忍不住問。 如今平民勞役兵役繁重,特別是修路修渠,都算是苦役,怎的這些人就沒有抱怨。 雖然說本朝言論控制嚴(yán)厲,普通百姓也不敢隨意亂說話,但是真心歡喜和忍受怨恨是不一樣的心態(tài),曹霖自然分得清。 “哎,你這人,亂說話。”被問的農(nóng)人有些生氣的說:“太守是個頂好頂好的官,服役之前看那些貪官污吏克扣我們這些役工飯食,很是生氣,砍了十幾個呢。我們服役每日只需要做五個時辰,每個伍的工作量都是定好的,提前做好不僅可以早早安歇,前三名的還有炊餅可領(lǐng),”農(nóng)夫咂咂嘴,似乎在懷念炊餅的味道:“白面做的,可香。”然后他繼續(xù)說:“更何況,這做工又不是像以前那樣,去建什么宮什么殿,這白渠修好之后,你看,我們高密都有了大豐收。這勞役我們大家都沒有一絲怨言,只有感激?!?/br> 雖然農(nóng)夫不知道府衙到底如何運轉(zhuǎn),但是這太守一件件辦下來的事情卻都惠及大眾,讓一位田間普通農(nóng)夫都能說得出來。 曹霖一大圈走了下來,心中便有了數(shù)。這位郭太守是個心系百姓之人,政治手段高超,再有那遠超陶朱公的運籌眼光,在此人手下做事,應(yīng)當(dāng)不差。 而他也打聽到,這郭太守乃洛陽郭氏之后,從學(xué)陳堪公,乃名門出身,所以按照常理,曹霖替自己精心設(shè)計了一套出場方式。 古有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今有曹書始高歌引賢良。 可惜,那人居然做事不按常理,自己都如此賣力了,卻置之不理! 心中既覺得委屈,又覺得有挑戰(zhàn)的曹霖興致勃勃,決定去太守府守株待兔。 胡歸策馬護于主公左側(cè),見主公不理那人心中奇怪,主公最近正苦惱手中人員不夠,高密府衙之人雖都已經(jīng)理順,這些人才高可入主公眼者,卻僅有范先生一人。所以才特意貼出招賢文令,期望能尋得些可用人手。 “阿歸可是覺得奇怪,”游鴻吟邊趕路邊問:“為何我不曾停下來與那人攀談?!?/br> “是,無論此人是故作玄虛,還是有真才實學(xué),按照主公脾性應(yīng)該都會談過之后才判斷?!焙鷼w道:“如今主公麾下雖有我們這幾個弟子,但是我們處理主公身邊事務(wù)偏多些,高密政務(wù)如今日益繁多,僅僅靠范先生怕是忙不過來?!?/br> “我最不喜清談之風(fēng),也不喜放浪形骸的貪杯之人,所以就不見那人了。若是他真心投靠,自然會來再見?!庇硒櫼餍α诵φf:“我對自己倒是很有信心,那人怕是舍不得我這么好的主公呢?!?/br> 果不其然,三天之后,游鴻吟巡視完高密各縣終于返程,回到太守府時,那位不知名的漁夫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物,正在太守府大門口守株待兔。 “不知可是太守座駕?”曹霖顯然接受了一開始釣魚失敗之事的教訓(xùn),上來便先聲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