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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贏家培訓(xùn)指南_分節(jié)閱讀_254

    王浚冷哼一聲:“我是讓你們想辦法, 不是讓你們來復(fù)述問題,我眼睛還沒瞎呢?!?/br>
    在幽州王浚掌握軍權(quán),有著絕對的權(quán)利, 偏偏他這個人越老越?jīng)]譜, 庶子出身心眼狹隘, 行事早已放棄了世家的規(guī)矩, 變成了一個剛愎自用的暴君。

    若不是離開說不定命也會沒了, 刺史府內(nèi)一干門客說不定早就離開了, 現(xiàn)在雖然沒有離開,卻也暗地里抱怨連連。

    然后又有門客開口;“此時幽州道路被截斷,但是天下與外界溝通的方式又不是翼州這一條。聽聞劉淵自立為帝,建立了漢國,吞下了半壁并州,原本早已想揮軍南下,如今卻被翼州一直阻攔。俗話說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也許我們可用和劉淵化敵為友,先解決郭溪這個大麻煩?!?/br>
    什么人帶出什么兵,王浚本人就不是個端方君子,他手下的門客也大多是不拘泥手段的狠辣之輩。

    至于引狼入室、與虎謀皮之類的危機,在他們看來都不重要,這種做法明明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才對。

    商討了半天,終于有人拿出了計策,王浚將這個解決方案仔細思考了許久,覺得,這種辦法的確是如今現(xiàn)狀下最適合幽州的方法,便拍板:“既如此,出使?jié)h國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br>
    那出主意的門客不由得額頭冷汗直冒,在拼死富貴和自己的小命之中,他選擇了自己的小命:“還請牧公見諒,在下并不擅合縱連橫之道,怕是會壞了大事?!?/br>
    王??戳怂S久,回想了此人平日里的表現(xiàn),的確是比較口拙,才勉強相信此人并非是故意推辭不去,然后開口詢問其他人:“不知諸位可有大才之人替本官分憂?”

    眾人面面相覷了許久,才終于有一人被眾人‘推薦’出來,做了出使大臣,代表幽州和劉淵去談合作之事。

    那人名余奎,見木已成舟,自己推脫不掉,便提起昂揚氣勢,慨然道:“奎三生有幸,定會為使君達成所愿!”

    王浚見狀,倒是對此人有些刮目相看,覺得此人有勇有謀,又頗有氣節(jié),算是一位人才,所以出使之前,便替余奎配備了一隊護衛(wèi),免得這人半路遇險。

    而余奎出發(fā)前,也沒客氣,借口劉淵出身匈奴,必然也留下了匈奴之主的通病,他們非常仰慕中原文化,也喜歡漢族文化最具代表性的東西:酒、瓷器和書法。所以余奎要了精美絲綢、幽州美酒、精美瓷器、當世著名字帖、各種金器等等禮物,有幾樣,比如瓷器,甚至是王浚府中頗受喜愛的東西,卻都被余奎要了過來。

    然后在王浚的期盼中,余奎帶著一隊兵士人馬,終于上路了。

    只是行至半路,剛出了幽州勢力范圍,突然便見一隊騎兵倏然而至,負責余奎安全的那隊人與這騎兵交手不過幾個回合,便已經(jīng)被人打得七零八落,哪里還記得自己的職責,忙不迭的逃竄進了路旁的樹林之中,將其他一切都拋之腦后。

    余奎見狀,明白自己不可能逃得過,垮下肩來,苦笑連連:“雖然在下還抱著一絲希望,郭使君的手沒有那么長,伸到幽州刺史府,現(xiàn)在看來,一切不過是我們一廂情愿的逃避現(xiàn)實了。”

    既然郭溪已經(jīng)擺明車馬打算將幽州變成孤島,又怎么可能不關(guān)注幽州刺史府中的一舉一動。其實從對方不聲不響就讓翼州換了主人的手段就能看出,郭溪此人絕對不是什么好對付的人。什么串聯(lián)劉淵,一切不過是他們這些人坐井觀天的假想而已。

    君不見,自己這一隊方出了幽州,便被人一鍋端了么,想必那些送信的隊伍,就是這么一去不返的。

    “帶走。”領(lǐng)隊的騎兵并未多言,也不去追擊那些逃跑的幽州護衛(wèi),而是立即將人連帶著諸多禮物,一起帶回去。

    余奎并未反抗,這隊不知是翼州軍還是并州軍的騎兵也算是有禮貌,依舊讓他坐在馬車內(nèi)。不過一路上思考良久,余奎掀開車簾,道:“不知將軍可否通融一下,讓在下見一見主事者?”

    那王浚安排使者之時,也是并未多思考,這余奎乃外投而來,在幽州并無眷屬,所以,有道是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

    其實他早已不想在幽州待下去了,而眼前就有一個改換門庭的良機。

    當然,這種不忠誠之舉的確會為自己帶來不良影響,名聲也不會太好聽,但是聽聞郭使君用人并不拘于一格,自己終歸還是有機會的。

    然后余奎便見到了名滿天下,譽滿九州的陸云陸士龍。他聽過這位的名字,也知道陸士龍的青眼相看,讓郭溪這位原本不值一名的刺史名聲大噪,吸納八方賢才來投效。

    陸云似乎與郭溪并未在一處,他暫時居于河間城,看見河間城那與過去完全不同的規(guī)模,余奎并未有多驚訝,這一路行來,他早已見識過翼州如今那翻天覆地的變化,也正是這種變化,堅定了他改換門庭的決心。

    其實,只要不是傻瓜,大家就能看清,誰才是真正的明主。學(xué)文讀書這么多年,所謂何來,不就是投效一位明主,實現(xiàn)自身抱負么。他并非那些驚才艷艷之輩,想要輔佐一人,對自己能言聽計從,所以即便郭溪如今身邊人才早已不缺,說不定根本沒有自己的位置,卻也不妨礙他的投效之心。

    等陸云和胡危下完棋,兩人覺得外頭那位幽州使者也晾好了,便一起去見。

    如今游鴻吟手上有大本營青州,發(fā)展迅速已經(jīng)完全掌握的翼州,還有和漢國打了兩次仗,奪過來的半壁并州。目前劉淵國內(nèi)出了些問題,后方的鮮卑不太穩(wěn),所以暫時沒有功夫來找游鴻吟的麻煩,游鴻吟自身地盤還未發(fā)展完全,便也不去主動挑釁。

    而趁著這個空閑機會,陸云覺得想要和漢國對恃,必須先要解決背后隱憂,幽州放在自己臥榻之側(cè),實在是太礙眼了。所以陸云攜手胡危外加王彌,正式成立了項目組,準備解決幽州之事,為主公再奪一州。

    原本按照王彌的意思,幽州之兵雖然素質(zhì)頗佳,卻也難敵青州鐵騎,只要翼州背后再做些步兵以及后勤支援,他有把握以極快的速度攻城略地。

    陸云卻否決了這種做法。

    雖然這樣實打?qū)嵐ゴ蛳聛淼牡乇P是最為穩(wěn)固的,沒有什么刺頭,也不需要花費大力氣治理,但是如今主公麾下州郡人口不豐,花大力氣訓(xùn)練出來的鐵騎如果消耗在這種戰(zhàn)場中太浪費了,這些騎兵是要將來對付劉淵的。

    所以陸云已經(jīng)早早將幽州當做了自家地盤,開始思考該如何兵不血刃的拿下幽州。

    首先,為了塑造緊張焦慮的氣氛,陸云借助胡危手中鶴鳴的力量,全力監(jiān)控幽州刺史府,然后截斷了幽州與外界的所有聯(lián)絡(luò)方式。

    而等到某些機會成熟了,便是各種謠言、離間等計策上場了,如果效果好的話,便要請王彌直取幽州城了。

    不錯,陸云的計策便是擒賊擒王。

    幽州雖然是王浚主導(dǎo),但是此人無論是出身、性格還是能力,都不足以服眾,讓他坐上幽州刺史寶座的,卻是他背后的太原王氏。

    所以一旦幽州城被破開,幽州境內(nèi)能真心追隨此人的少之又少,那時候就是他們各個擊破之日,要比如今一個個去攻打要省力的多。

    而幽州城雖然城墻高,守軍多,卻難敵內(nèi)外夾擊,幽州城內(nèi)不僅僅是刺史府內(nèi)有間人,早在翼州尚未拿下的時候,自己那位神秘莫測的主公便已經(jīng)派遣了一隊死士潛入了幽州城了,只等來一次里應(yīng)外合,憑借王彌的本事和他手下那群精銳騎兵,拿下幽州城并不是難事。

    所以,今日俘虜來的幽州使者,陸云和胡危都不曾太過看中,因為幽州城內(nèi)的情況,這兩人怕是比王浚更清楚,這使者就算是帶了情報過來,也屬于無效情報。

    不過,兩人倒是沒有想到,這位名叫余奎的幽州使者,刺史府門客變節(jié)變得這么快,并且,還真的帶來了一個有用的情報。

    這個情報便是太原王氏已經(jīng)準備逃跑了。

    胡危聽到這個情報,原本是不太相信的,要知道,他對自己親手訓(xùn)練出來的屬下十分信任,這么重要的問題鶴鳴的間人怎么可能不上報。

    而隨著余奎的解釋,大家才明白,這個消息是余奎自己根據(jù)諸多蛛絲馬跡推測出來的,并不是明確消息。

    但是他將這條消息的推測過程說的非常清晰明了,陸云與胡危聽完便知曉這個消息應(yīng)當是真的。

    “哼,太原王氏。”胡危冷哼一聲,語氣有些不屑,要知道,如今公認的規(guī)則是不殺世家之人的,在安全有保證的情況下,卻選擇逃離,只有兩個可能。

    一者,太原王氏覺得郭溪不會遵守不殺世家之這條規(guī)則。

    但實際上,主公雖然并不喜世家如今的風(fēng)氣,但是明面上對待士族還是十分禮遇的,除了當初借助青州亂民之手,除掉了青州本地不少士族之外,其余時候都不曾對付過士族。所以,這個原因的可能性很小。

    而另一條,就是太原王氏知道幽州會面臨胡族兵禍。

    無論是漢國劉淵,還是幽州北方的鮮卑諸部,可不會遵守中原人的規(guī)矩,什么士族,什么世家,什么門閥,有錢就搶,有女人就奪,看不順眼的就殺,這就是胡人的規(guī)矩。

    陸云聽到這個消息,也是眉頭緊皺:“看來太遠王氏是鐵了心要把幽州拱手送給胡人做屠宰場,也不愿意落入主公手中?!?/br>
    他簡直快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