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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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七八糟的事兒摻雜在軍訓生活中,中秋節(jié)就到了。 感謝偉大的中華傳統(tǒng)文化精神深入每一個國人的骨髓,中秋節(jié)那天,家長被批準來探監(jiān)。 此時已經被關了大半個月與世隔絕的高中生已經快過成了桃花源里的武陵人,過上了不知今夕是何年只知度日如年的日子……當早上教官通知他們明天有一天的休假,可以通知父母來看時,姜鶴甚至一臉茫然地問:“為什么???” 她還挺擔心的,突如其來的給福利會讓人有一種要吃斷頭飯的錯覺。 她只是來軍訓的,怎么好好的就要道別家長上路了呢? 姜鶴向來感染力不錯,于是她問出這話的一瞬間大家也被帶著都有些茫然,直到在她后腦勺偏上一些的位置,少年偏沉的嗓音帶著鄙夷響起:“明天是中秋?!?/br> 姜鶴自己在腦子里盤算了下,恍然大悟地“噢”了聲:“中秋啊!” 想了想又嘆氣:“今年都不在家里,我都沒辦法給你做月餅了?!?/br> 顧西決聽上去不覺得太遺憾:“家里的阿姨會做了送來?!?/br> “阿姨做的哪有我做的好吃,而且重要的難道不是心意?我做的月餅哪年你不好好吃完一大盤。顧西決,你這個記吃不記好的玩意兒……” “……” 姜鶴收不住的喋喋不休里,顧西決以沉默表達了自己后悔搭話。 看不下去的還有隊伍前面的教官同志。 “嘿喂喂,姜鶴,干嘛呢!現在還在站軍姿怎么就聊起來了!讓你們聊天了嗎!再聊你跟林薇換個位置!” 林薇在隊伍另外一頭,距離顧西決隔著十萬八千里遠,姜鶴必不可能去。 嘟嘴,她表示不太服氣:“顧西決先搭我腔的,你怎么就說我呀?教官,你重男輕女,政治不正確??!” 十天來的相處大家都爛熟爛熟的了,也不如剛開始那么怕教官,大家七零八落地哄笑起來,軍姿站得東倒西歪。 二十來歲的教官聞言愣是被她氣笑了:“行,我一碗水端平,顧西決!” 顧西決:“……” 顧西決:“到。” 少年懶洋洋地應了聲,然后習以為常地被打發(fā)去罰跑圈。 走的時候回頭看了姜鶴一眼,她瞇著眼沖他笑,一點都不愧疚,牙白得讓人有親手一顆顆敲下來的沖動。 因為明天休息,所以今晚不用上繳手機。 晚上洗完澡大家坐在電風扇底下聊天吹頭發(fā),拿手機給家里人聊微信,拉了一個需要帶的各種物品清單。 邵雅欣一家三口拉了個群,叫“邵氏集團”,這會兒她正發(fā)號施令求邵總給她買幾個肯德基全家桶,理由是她已經半個月沒有進補垃圾食品。 宿舍里氣氛很好。 姜鶴三次拿起手機又放下,最后打開微信,一路往下滑了很久很久,在陳年老舊的角落里拎起一個簡單備注“白女士”的名字,抖了抖灰。 一行白鶴上西行:。 簡單地發(fā)過去一個句號,姜鶴自己先皺起眉,有些逃避似的扣下手機,冷靜了幾秒,過了一會兒她才重新把手機翻過來,放棄了發(fā)微信這種事,撥通了一串數字。 電話響了兩聲被接起,電話那邊很安靜,中年女人“喂”了聲,聲音不冷不熱。 “明天是中秋,學校允許探監(jiān),”姜鶴一根手指指尖輕輕敲打在手機背面,“……你要來嗎?” 電話那頭,姜鶴的mama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邊隱約傳來小男孩在說話的動靜: 高爾基側過臉,對著他微笑。然后……然后。 姜鶴:“……” 電話那邊再次開始沙沙作響,過了一會兒,和剛才的音調和語氣稍微有區(qū)別的同一中年女人說話聲,疊加在小男孩結結巴巴背課文的背景音上,近在咫尺的響起:“不是然后,是突然,‘突然,小男孩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姜梟,你上課都干嘛去了?……喂?姜鶴?你剛才說什么,我在陪姜梟在背課文,就一篇《小攝影師》,不知道怎么的,你弟弟就是死活背不下來?!?/br> 又是《小攝影師》。 姜鶴心想,我他媽真的是跟高爾基先生有仇不成? 稍微停頓幾秒整理了下思路,她語氣淡定地把剛才說的話重復了一遍:“我說明天中秋節(jié),通訊大隊這邊可以來探望,你要不要來,我給你發(fā)個定位?!?/br> 她想了想,補充:“帶上姜梟也行?!?/br> “……明天?明天周幾啊?我白天好像有個股東大會,晚上你那估計也不開門了吧?”電話那頭女人的聲音依然不急不慢地,“你小舅舅呢?” 姜鶴感覺到自己的心往深處沉了沉,但并不是特別難過和失望,只有習慣性的麻木。 “哦,”她的聲音毫無起伏,“我還沒問小舅舅,就說你要是不來我就打電話問問……” “你問問他嘛,他本來就在通訊大隊,聽說你上次還叫他給你送東西了……” 姜鶴把手機拿遠了些,盯著還在閃爍的屏幕看了一會兒,耳邊,中年女人那熟悉又溫吞的聲音暫時消失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 這才重新把手機貼到耳邊,對方對此毫無察覺,還在說話。 “你想要什么,就管你小舅舅要,吃的穿的還有防曬,小舅舅不懂女生用的東西你就給他拉個清單照著買總沒錯……嘶,姜梟,你上哪去,這節(jié)不背完明天你上課挨老師點名!” 姜鶴說:“哦,行。” 電話那頭停頓了下,問:“還有別的事沒?” 姜鶴說:“沒有?!?/br> 然后就掛了電話。 姜鶴鎖了手機屏幕,看了一會兒安靜如雞的屏幕首頁,等了一會兒,沒有回撥的電話,當然也沒有跳出來新推送的微信。 什么也沒有。 姜鶴把手機塞在屁股底下,開始檢討自己為什么要去打這通電話。 一夜混沌。 中秋節(jié)這天,大家睡了個懶覺。 中午的時候集合布置中秋文藝匯演的舞臺,此時已經陸續(xù)就有同學接到電話,家長已經在門口了,大家扔下手里干的活兒,一臉快樂地往大門那邊飛去。 只不過大多數人覺得,站在門外的爹媽,不如爹媽手上的“禮物”來的誘人。 比如邵雅欣悼念了一早上的肯德基全家桶,出去不到十五分鐘就回來了,手里拎著大包小包的,招呼全班的女生來吃。 “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姜鶴拿起一個雞翅,問。 從她們現在在的地方到通訊大隊大門口一個來回,最快也就是十五分鐘的腳程。 “不然還能干嘛,我媽天天晚上給我發(fā)微信準時查崗,我晚上吃了幾粒米她都知道,煩都煩死啦!”邵雅欣叼著雞翅心不在焉道,“反正他們也進不來?!?/br> 姜鶴笑了笑,說:“哦?!?/br> 吃了兩個雞翅,她拍拍手繼續(xù)折騰幕布去了,她們宿舍分到給晚上幕布帖字,就是把字寫好描在海報紙上撿起來,然后糊上顯眼的顏料,最后貼在棗紅色的幕布上。 挺簡單的活兒,姜鶴干得不吃力。 喬恩兮吃的也不多,湊過來跟姜鶴一起貼東西,姜鶴撩起眼皮子掃了她一眼沒趕人,她也不是那么刻薄的人。 這小白兔最近乖巧得很,顯然在努力找回她的社交圈。 只是沒干多久,喬恩兮的電話也來了,小姑娘接起電話乖乖地叫了聲“mama”,放下手里的剪刀站起來,拍了拍姜鶴,指了指外面。 姜鶴點點頭,喬恩兮一路小跑出去了。 和邵雅欣這個不孝女不一樣,小白兔同學這一去大概去了一個小時,回來的時候拎著一袋對她來說好像很重的粉色環(huán)保袋,還有一束包裝得特別好看的鮮花。 “還有幾天就回家了,要不要搞那么隆重?。 鄙垩判勒ι?。 沒有年輕姑娘是不喜歡花的,大家扔了手上的活兒湊上去看喬恩兮手里的花,那確實是很漂亮的花束,搭配得很有品味…… 姜鶴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和上次喬恩兮放宿舍的花差不多的包裝,應該是出自同一家花店。 越看越覺得這個包裝實在眼熟,到底在哪看過來著? “是我mama特別喜歡花,”小白兔聲音軟軟的,露出一點點笑容,“她說住在宿舍環(huán)境肯定沒那么舒服,放一束花看著也高興些……這花不插花瓶正好放四五天,到時候就回家了,也不怕浪費?!?/br> 她說著,把花束放下。 又從手里的粉色的環(huán)保袋里拿出幾個玻璃飯盒,里面裝著新鮮洗干凈的各種水果,提子草莓還有火龍果什么的,放在玻璃飯盒里看著干凈又好吃。 喬恩兮又伸手掏了掏,掏出一大把造型還是很可愛的一次性牙簽,分給大家。 大家猶豫了下也都接了,雖然不再簇擁喬恩兮,也未必多看得起她,但是表面的和平還是可以有的。 把牙簽遞給姜鶴的時候,她好像想起了上次關于水果的不愉快,還挺緊張的:“我媽,我媽讓我跟同學好好相處,姜鶴,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是故意的,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 姜鶴垂眼,看著遞到自己鼻子底下的牙簽,沉默了下。 剛想說算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深仇大恨,就伸手去接……這時候,林薇在后面問了句:“姜鶴,你家里人沒來給你送東西嗎?” 姜鶴掀起眼睛看了她一眼,耐心地等她,看她想繼續(xù)放什么屁。 果然,二宿舍的王蕊跟著笑了起來:“送了吧,姜鶴不是說了,代購是她媽,順豐快遞員是她爸,這么強強組合,人家要什么不行呀!” 那笑聲刺耳又難聽。 姜鶴愣了下,反應過來她們在說什么。 扔了手里拿著正在剪的道具站起來,先看王蕊,又想起來什么似的看向喬恩兮。 后者直接被她此時此刻突然凌厲惡毒的目光看得后退了兩步,那張臉上由紅轉白再漲紅,她牙齒好像都打結了:“我不是,姜鶴,這個話不是我故意……” 她看上去是真的怕了。 姜鶴懶得跟她廢話,伸手一把推開她! 在喬恩兮踉蹌著倒向一邊時,邵雅欣看姜鶴不高興了,也第一時間撲向王蕊一把薅住她的頭發(fā)問“說什么呢,你他媽嘴怎么那么賤啊”,姜鶴也沒閑著,撿起地上的漿糊對準王蕊狠狠砸過去! 漿糊“啪”地一下正好砸在王蕊肩膀上,四分五裂! 粘稠的乳白色塊液狀濺了她一身,王蕊都被砸懵了,反應過來痛才尖叫一聲! 混亂間,王蕊被邵雅欣壓著撲向前,手張牙舞爪地也胡亂抓起一盒打開的顏料盒子! “摁住她的手?!?/br> 從嗓子里發(fā)出低低的指令,姜鶴撈起袖子,正想上去再補兩腳,這時候,身后忽然有熟悉的氣息靠近。 一雙大手一把卡主她的細腰,沒等她反應過來,像是拎小貓崽子似的輕輕松松整個兒給她抱了起來。 來人身體一轉,直接將她調轉一百八十度穩(wěn)穩(wěn)當當放到了自己的懷中,他的背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