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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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急敗壞的小鬼沖下樓拿過家里的公用手機,又沖上樓,站在姜鶴的房門外撥通了一個電話,張口就是:“喂!哥哥!姜鶴說你親手喂她吃月餅!我不信!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姜鶴:“……” 姜鶴翻著白眼帶上了藍牙耳機。 神他媽親生的弟弟,她小時候可沒有上躥下跳像一只暴躁的花栗鼠,還性取向不明暗戀隔壁的大jiejie。 姜鶴坐在書桌前,就著八月十五的月亮,做完了一套關(guān)于“命題”的專項訓練高考真題,這是高一數(shù)學第一個單元的學習內(nèi)容,她猜測第一次摸底考里多少會涉及到一些…… 除了f班的草包,江市一高剩下的五個班全部都是江市各個初中的尖子生,普通的題目根本拉不開差距,所以命題人肯定會塞一些超前題目進去。 ……這個超前得超前多少啊,要不再看看“集合”知識相關(guān)的題目? 姜鶴翻開書,開始從零開始自學集合相關(guān)的東西,等她抬起頭的時候,已經(jīng)過十二點了。 吹了頭發(fā)打開房間門下樓,白女士已經(jīng)回來了,煮了甜湯招呼姜梟去喝,聽見下樓聲愣了下,抬起頭看見姜鶴,她才笑了下:“剛想給你把甜湯送上去?!?/br> “嗯,”姜鶴面目表情地說,“我是回來了?!?/br> 白秋棠不說話了。 姜梟本來就對甜嗖嗖的東西沒興趣,這會兒見姜鶴,立刻興奮得像個戰(zhàn)斗小陀螺似的卷過來,大聲地說:“我問了!mama說你小學的時候也背不好《小攝影師》,背了幾天背不下來,被老師罵,還哭鼻子!” “……” 姜鶴沒搭理他,看向白秋棠,后者端著甜湯的動作僵硬了下,她放下碗,試圖息事寧人:“你弟弟說你拿他背不下課文笑話他……” “所以你告訴他我也背不下來,背不下來就算了還羞恥地哭,好讓他反過來笑話我?!?/br> 姜鶴點點頭。 剛開始語氣是平靜的。 到了后面完全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忍不住地跟了一句。 “你以為當時是誰讓我變成那樣的?” 屋子內(nèi)一瞬間陷入詭異的沉默。 然后虛假維持的和平被打碎,徹底爆發(fā)了。 “姜鶴!”白秋棠終于受不了地提高了聲音,“就那點陳年舊事你準備拿出來說到什么時候?!這些年我和你爸是餓著你了還是怎么著你了?你要干嘛就干嘛誰多說你一句了?大過節(jié)的你就非得一副全世界欠你的樣子讓所有人都不好過嗎?” 姜鶴的一個提問換來了歇斯底里的七八個反問。 她沉默下來,姜梟也被突然爆發(fā)的僵硬冷氣嚇著了,一張耀武揚威的臉蛋忽然緊繃下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看他姐,又看看他媽。 他根本搞不懂,她們在吵什么……畢竟七八年前的事,那時候他才剛剛出生。 但是他最后都沒有得到答案。 姜鶴把沉默一直保持到了她上樓拿手機和錢包,穿外套,出門。 中秋節(jié)這天的半夜十二點,姜鶴站在她家院子前的道路上,身后家里的門被人從后“砰”地一聲狠狠關(guān)上。 姜梟那句“我姐還在”沒能說完,聲音就被阻隔在了冰冷厚重的門后。 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小區(qū)里空無一人。 姜鶴有些迷茫地抬起頭看了看四周,不知道該上哪去,并且頭一次忽然有些后悔今天把那桶油漆潑在王蕊的頭上。 一切的起源從那個動作開始,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至于現(xiàn)在站在這里,微涼初秋風中,像個無家可歸的可憐蟲。 姜鶴不得不夸獎她小舅舅太有先見之明。 畢竟可能就連白鷹本人都猜不到,他好心給外甥女準備的庇護所,在他說出地址的大約三個小時后,就被啟動了。 那個地方離江市一高走路十分鐘,離姜鶴家走路二十分鐘。 姜鶴心煩得很,跟白鷹在微信打了個招呼直接就過去了。 她很少見過半夜十二點的街道。 也不知道因為今天是中秋還是江市一直這樣,出了小區(qū)離開富人區(qū)的舒適環(huán)境,外面的街道居然比想象中更加繁華……白天不開門的網(wǎng)吧 酒吧全部開門了,燈紅酒綠,街上都是年輕的男女和造型顏色囂張的豪車。 酒瓶摔碎的聲音不絕于耳從巷子里傳來,好像還有人在打架,罵聲和金屬擊打人體的聲音傳入耳中。 姜鶴:“……” 攏了下身上的白色毛衣外套,不得不說對這樣的場景還有點適應不來,姜鶴微微垂下頭加快了步伐,與此同時拿出手機飛快地輸入并撥通一串數(shù)字,電話響了兩聲,那邊被接起,“嗯”了一聲。 顧西決的聲音聽上去帶著nongnong的睡意。 姜鶴緊繃的背部稍微放松,她歪了歪頭,臉更貼近手機:“是我,手機沒上交?” “沒有?!?/br> 那邊,大概是舍友都睡了,所以少年壓低了聲音帶著一點點氣音,好像還帶著一點鼻音。 “有事?” 這時,在姜鶴三米不遠處有個大漢把一瓶玻璃酒瓶砸在了路邊的石墩上,然后抱著石墩開始嚎啕大哭。 顧西決顯然是聽見了。 沒等姜鶴回答他的問題,他再次提問,這次他聲音聽著好像稍微清醒了些:“你不在家?你那邊什么聲音?” 姜鶴瞄了一眼,報了大漢身后酒吧的名字,并老實回答:“有人喝多了吐了,是個路人?!?/br> “……” 電話那頭大概是琢磨了下這酒吧的地理位置,半天想起就是學校附近,轉(zhuǎn)而又想起別的什么…… 電話里窸窸窣窣聲響起,大概是少年從床上爬了起來,當電話里的背景聲變成了通訊大隊夜里蟬鳴,顧西決才重新講話,此時他的音量已經(jīng)變正常。 并且聽上去不太溫柔。 “姜鶴,你在東桐街?現(xiàn)在?你自己?” 姜鶴拿起手機看了眼蘋果自帶導航,“哦”了聲:“東桐街……哦,對,是叫這個名字?!?/br> “我是問你這個?” “哎呀,你吃炸藥啦?我跟我媽吵了架跑出來了,我舅舅給我在學校附近那個景瀾花園弄了套公寓,我在離家出走去那邊的路上。” 顧西決默。 姜鶴:“巷子里有人打架還有人喝醉,呃這里還有個jiejie扶著電線桿在吐……大姐你沒事吧?……有點害怕,所以給你打個電話?!?/br> 顧西決:“姜鶴?!?/br> 姜鶴:“啊?” 顧西決:“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要去你說的那個地方你不會走大馬路非要走東桐街?” 這一連不友善的提問,姜鶴被問暈了,就來得及回答最后一個。 “導航導的啊?!?/br> 顧西決:“……” 顧西決:“不知道打車?” 姜鶴:“大半夜打車不安全。” 顧西決:“……” 電話那邊這次沉默了大約有十秒,再開口說話時,少年的嗓音聽上去是恨不得把她腦袋擰下來。 “那你覺得你現(xiàn)在特別安全?大半夜給我打電話是邀請我共賞東桐街中秋的歌舞升平?” 顧西決很少講那么長的句子,除非他忍不住。 每當他忍不住,他就會變得特別刻薄。 今晚的所有人好像都顯得格外暴躁。 姜鶴張嘴想噴他兩句,結(jié)果一抬頭居然看見了路標,此時距離白鷹給她準備的公寓還差大概一條街,眼瞧著勝利在望,她毅然拋棄了刻薄的顧西決:“我到了,沒事了,掛了哦?” 隔著一部手機,顧西決不知道姜鶴在哪,也不想聽她胡扯,想了下說:“給我發(fā)個定位,然后找個亮的地方站著別動,我叫人去接你?!?/br> 姜鶴:“我到了??!” 顧西決怒了:“你到了個幾把,月夜酒吧到景瀾花園走路至少十分鐘,你把老子當傻子哄?” ……來了來了來了,機會來了! 姜鶴鼓鼓臉,假裝很委屈:“你兇什么,還不是你微信把我拉黑了,我發(fā)不了定位?。 ?/br> 電話那邊的少年一秒就知道她什么意思,幸好現(xiàn)在他懶得跟她飆戲。 “現(xiàn)在加回來,你通過下?!?/br> 把拉黑和加好友說得像吃飯一樣那么簡單。 什么人吶! 掛了電話,姜鶴撇著嘴切入微信,果然看見好友申請那多了個“1”的標志,通過了顧西決的好友申請,她順手給他發(fā)了個當前位置。 —西行:1 —西行:找個路燈亮的路口站好。 姜鶴現(xiàn)在就站在一個路口,頭頂就是一個路燈,街對面也有路燈只不過不知道被哪個酒瘋子拿彈弓打壞了……再后面時一個黑漆漆的巷子,在她低頭給顧西決發(fā)微信的時候,從巷子里面?zhèn)鱽砘靵y的打架斗毆聲。 背部緊了緊,姜鶴意識到這里應該不是顧西決建議的“標準站位地”,正想轉(zhuǎn)身邁開步伐開溜,這時候她卻聽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cao,姓韋的,這是你的地盤嗎你他媽在這撒野!” “滾!” “你別你媽以為顧西決暫時不在就在這搞事情,等他回來跑得了你的?手給你卸一條下來!” 聽見顧西決的名字,姜鶴條件反射地停下腳步,鬼鬼祟祟彎腰往巷子里看了一眼。 她看見了一個穿牛仔外套的少年靠在斑駁的墻上,沉默地吸煙,他旁邊站著四五個看著像馬仔的玩意兒…… 在他們的對面,則站著七八個一臉緊張的小混混。 剛才在叫囂顧西決名字的就是那七八個小混混里的一個,他們其中一個手里甚至有刀……但是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來看,刀并沒有使他們變得勇敢,他們應該是怵這個姓韋的少年的。 并且面對明晃晃的管制刀具,那個懶洋洋靠著墻的少年也絲毫沒有露出要收斂哪怕半點的意思。 他微微瞇起眼掃了眼那些人,然后露出一個邪笑。 “嗯,我現(xiàn)在就是要趁著姓顧的不在順手拿回這條街,怎么了?”